作者:蚍蜉之影
说罢,他还不着痕迹地瞪了重霄一眼。
魏彦吾已经很确定德克萨斯的魔人化主要是因为阎魔刀了,毕竟从未听说过哪个鲁珀或是叙拉古人能用出这种类型的源石技艺。
所以……小子!这口锅扣你脑袋上没商量!
至于重霄自己嘛,已经彻底麻了,反正当魏彦吾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把阿尔图罗押去拉特兰的人肯定非自己莫属。
菲亚梅塔微微低头仔细考虑了起来。
原则上来说,阿尔图罗这种级别的罪犯,估计只能火速联系教皇厅,让训练有素的教宗铳骑出动负责押送……但如果近卫局本身就具备着压制、甚至碾压阿尔图罗的战斗力,那按照魏总督说的做也并无不可。
就是不知道教皇厅的人看到让他们无可奈何的阿尔图罗,被龙门近卫局打成残废送回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算了!管那么多干嘛!?
“我想问题不大,魏总督,我很熟悉从龙门到拉特兰的路线,也可以提前通知教皇厅,请他们派出接应的队伍。”
“很好,顺便……请代我向教宗陛下问好。”
魏彦吾微微笑着说到。
菲亚梅塔很快就离开总督府回去收拾行李了,梁策处长见没有出现什么外交问题,便也向魏彦吾告辞离开。
在如何押送阿尔图罗的问题上,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未提出使用翔空飞艇……以这片大地的航空发展水平,还不太允许移动都市拥有专用的私人航班,那么让阿尔图罗再接触到普通人就不太合适了。
走陆路的话,从龙门到拉特兰只需要穿过一片广袤的平原荒野就行,这条路线距离叙拉古和雷姆必拓都有一定距离,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谢局长,总督大人,我申请加入押送队伍。”
“这你就不用去了吧,陈警司……”
“阿尔图罗的案件调查一直都是我和重霄在推进,我想也应该由我为这项工作收尾。”
有魏彦吾在场,谢明当然不敢安排陈晖洁,于是便以求助式的眼神瞄了瞄重霄……也就这厮能无视总督大人和小龙女的双重压迫。
果然,重霄直接发话了。
“不,你留在龙门。”
“……我想知道理由。”
陈晖洁不满地盯着重霄,眼神中隐隐有种不服气的感觉。
“阿尔图罗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相反她需要的是方便照顾她的人,近卫局的话……我当个代表就行了,没问题吧,老魏?”
“此事就看谢局长如何定夺吧。”
魏彦吾非常明智地选择了甩锅,让谢明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不过说实话,他也不想让陈晖洁跟着去……一来身份摆在那怎么也不适合这种辛苦的押送任务,二来阿尔图罗没有威胁是重霄的一家之言,他能这么说可不代表别人也能这么看。
毕竟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阿尔图罗究竟是怎么使用源石技艺的。
所以,谢明只能咬紧牙关点了点头,算是批准重霄的提议。
而陈晖洁对此的反应是……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简单地回了声“是”,便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让魏彦吾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自家外甥女总算不再是年少时那个冲动执拗的性格了。
“重霄,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你口中适合照顾阿尔图罗之人,是谁?”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不过嘛……她在某种程度上和阿尔图罗挺像的。”
如果菲亚梅塔没有离开的话,大概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重霄说的是谁……
……
企鹅物流最近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至少龙门这一亩三分地上,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这家物流公司的大名。
应该说它看上去很是“弱不禁风”,不仅大多数成员都是娇滴滴的女孩子,领头的还是怎么看都不太正经的说唱歌手大帝,让人很难相信单靠这些人,能否完成那些危险的委托。
然而企鹅物流的主力蕾缪乐和可颂两人,都已经渐渐证明了自己。
“我告诉过你别老把那玩意儿召唤出来!要是大晚上那岂不吓死人!?”
“诶嘿,BOSS你得知道,我现在能轻松对付十几个人,靠的就是这玩意儿。”
蕾缪乐像是在显摆一样晃了晃肩头的路西法,且明明有着圣洁耀眼的光环和羽翼,却与其恶魔风的造型相得益彰,一点也不显得违和。
这大概是因为古灵精怪的蕾缪乐本身就像是个小恶魔吧。
大帝冷哼一声,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他不喜欢路西法的原因很简单:那是重霄送给蕾缪乐的东西。
连续几年的业务拓展,已经让企鹅物流自身拥有了可观的资产……就比如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办公单元,便是从一家倒闭的广告公司手里收购而来。
但企鹅物流的员工数量并没有增加多少,除了负责情报分析和资料处理的莫斯提马和伊斯之外,主力战斗人员就只有能天使和可颂两人,以及只能算半个的小空。
至于那些临时雇来的打手之流,吸引下注意力还成,真干活儿的时候就全歇菜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得到了路西法的蕾缪乐和学会了龙象般若功的可颂,实力成长着实惊人的缘故,如果她们仍是当初莽撞冲动又罩不住场子的状态,那恐怕大帝早就继续招人去了。
“老板,这是我刚沏好的茶。”
“嗯嗯……麻烦了,小空。”
今天是企鹅物流难得的休息日,不需要联系委托人也不需要处理任何业务,而大帝之所以将所有人都叫过来,原本是想给她们开个会,商讨一下接下来尽量往哪方面进行业务拓展。
押运转移贵重品是最基础的业务,但付出和收入的对比其实不怎么样,情报贩卖利润明显,可也很容易制造仇家,对于被限制在龙门这一座城市的企鹅物流来说最好适可而止,除此之外还有保镖护送和协助逮捕消灭等,都是战斗力越突出才越有钱赚的类型。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企鹅物流的员工们极其排斥开会,反而更喜欢无拘无束的聊天,让大帝感受到了某种无奈,也叕一次想起了被“抢”走的德克萨斯。
要是有那么个威严的主心骨在该有多好……
正躺在沙发上做白日梦的大帝,突然听到了电子门锁开启的声音。
“莫斯提马来了,能天使,去那屋把玩游戏的可颂叫过来,准备开会了。”
“啊嘞?BOSS你确定嘛?”
“……什么意思?”
大帝狐疑地直起身子坐到沙发上,却发现莫斯提马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在她身后走进客厅的是一个萨科塔人,和蕾缪乐一样有着耀眼的光环和光翼,女神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以及无形中散发开来的自信与威势。
但有别于一般的萨科塔人,这位女士不仅在身高方面直追星熊,身材曲线更是夸张……尤其是胸前明显的弧度,隐隐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萨卡兹人。
这便是菲亚梅塔成为特使后,拉特兰方面派来的新监管者,隶属于教皇第三厅的教宗骑士特蕾莎。
而她的出现,也让企鹅物流的一干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除了小空。
“特蕾莎姐姐!”
卡特斯女孩小跑过去,直接张开双手抱住了女骑士,而对方也面带微笑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嗯,小空还是那么乖呢。”
“她果然还是这么亲你……”
“你是在羡慕嘛,莫斯提马?”
闻言,莫斯提马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随即绷着脸摇了摇头。
比起这位教皇厅派来的新监管者,她宁愿让曾经的队友继续和自己“形影不离”。
原因很简单,菲亚梅塔在的时候,莫斯提马有事没事还能打趣她,并在被监管的生活中占据主动……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这么看:所谓的监管者,实际上却是伙伴、助手、下属、乃至奴隶。
毕竟,监管者需要时刻掌握被监管者的状况和动向,又不能采取什么强制措施,就只能成天被牵着鼻子走了。
当初菲亚梅塔就是这么被忽悠的……可现在人家迷上了大炎的武学,成天跟着重霄和那对母女修炼,哪里还顾得上监管莫斯提马?
而这位特蕾莎则完全不吃莫斯提马的那一套,任何话术和小伎俩也都是一眼看透,平日里的表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感觉自己被全方位压制的莫斯提马,忍不住给拉特兰的蕾缪安写了封信,询问这突然冒出来的教宗骑士什么来头,结果在收到回信时直接傻了眼。
单挑整队萨卡兹雇佣兵、硬刚哥伦比亚的实验机甲、活捉凶名堪比阿尔图罗的拉特兰逃犯的封号教宗骑士……在看到蕾缪安写下的这些内容后,莫斯提马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么一位拉特兰女超人,竟然被派过来监管自己!?我是亵渎了神明还是毁掉了信仰!?至于吗……至于吗!?
但不管莫斯提马如何郁闷,特蕾莎还是在龙门住了下来,还因为在一次意外中救下小空,隐隐成了企鹅物流的编外成员。
“……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拉特兰的封号骑士。”
“是么?很可惜,你邀请了莫斯提马,所以我必须到场。”
和重霄类似,大帝和特蕾莎之间也存在着一些随时都有可能冒出火花的摩擦。
但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企鹅物……是你小子!?”
“对对对,是我,我有点事想找莫斯提马。”
“什么事?”
“有个送人去拉特兰的工作,我想雇莫斯提马。”
“呸!别想!”
大帝顿时就要把电话挂掉,结果却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特蕾莎直接夺走。
“你刚才说的我听见了,莫斯提马可以去,但……她的监管者也必须跟着一起加入。”
第163章 忠言逆耳
据说在死亡来临之际,人会以走马观灯的方式看到自己的一生。
当那仿佛可以斩开时空的阎魔刀落下来时,阿尔图罗其实就已经选择了放弃,利用法杖奏响的最后一个音符,只不过是这具身体想要活下去的肌肉反应而已。
但最后一刻,貌似陷入暴走状态的德克萨斯多少恢复了一点神智,随即将身周磅礴的魔力主动引爆……这便是阿尔图罗为什么会和建筑残骸一起飞去街道上的原因。
而同样也是在这个瞬间,她看到了那些自己本以为早就抛弃的东西。
母亲在做出改变人生的决定后露出的释怀微笑,悲恸的父亲声泪俱下地斥责着自己,葬礼上那些亲朋们丑态百出的自我表达,以及之后数年中,所有因为和自己的接触“失去”理智的“受害者”们。
可……你们真的是“受害者”么?
如果是几天前的阿尔图罗,她一定会这么想,说不定还会陷入到某种困惑和不解中:为何完全展现自我的真心相待,却不能被人所接受呢?
现在,她隐隐约约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认识的天花板。
颤抖着睁开那双已不再闪动灵光的眼睛,阿尔图罗足足愣了几分钟,才重新获得了思考的能力。
由于琴弦的损坏,自己不得不化名维尔特罗萨来到龙门,试图从长期的合作伙伴手里买到玄金丝……接着为了省一点钱,自己答应那个经理会匿名为塔维斯之声进行公开演奏,结果却遇到了两个来者不善的人。
自己引以为豪的源石技艺对她们几乎不起作用,无奈之下只能动用真正的底牌,希望对方在极度的心灰意冷之下无法用出全力,以便自己尽快逃跑。
然而……
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阿尔图罗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上。
无法抑制的轻微头痛很可能是脑震荡的症状,被固定住的右手毫无知觉说明伤势已经重到了不得不使用局部麻醉的办法,但最让她难以接受的还是腰部以下。
感觉不到……双腿?
我……残废了?
这一瞬间,阿尔图罗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与众不同并不会让她成为超然物外之人,面对如此人生剧变,一时间自然也难以接受。
仅仅三十年的人生经历,无论如何也不足以对眼前的境况淡然处之(注1)
“这就是‘受害者’的感觉嘛?”
阿尔图罗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身影……母亲、父亲、葬礼上的那些亲朋、联邦法官、部族酋长、甚至是同族的萨科塔人。
他们都因为自己的行为改变了人生,但自己却只是在困惑精神层面的问题,从未真正着眼于实际的生活。
直到现在……
阿尔图罗抬起唯一能动的左手,本想抚摸一下额头,却只碰到了医用纱布。
这让她想起了游历四方时听到过的一句谚语:死亡和生命其实是同一件事的正反两面,所以死过一次的人,其实就相当于获得了重生,一切也都会变得不同。
那么,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么?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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