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收到，我这就去查看状况。”
重霄心不在焉地放下了对讲机。
治安状况良好不代表没有案件发生，事实上现在距离龙门被诸多黑道势力“割据”的时代也就过去了两年，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肯定还没有消失。
但选择光天化日在公共场所动手……这是没把近卫局放在眼里？
只见警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拐进了前往贵鑫商厦的街道。
仅仅五分钟后，重霄便赶到了目的地。
大量的龙门市民正在商厦外围观，他们的表情倒是不怎么紧张，更像是在看热闹，而设施外部也没什么损坏，唯有侧门处……两辆车撞到了墙上正冒着烟，里面的司机也陷入了昏迷。
“咦！那不是重霄督察吗！？”
“哇塞！真的是他！”
“我是不是可以上去要个签名？”
明星警官加上热门电影编剧的双重身份，让重霄已经在龙门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然而在办案时，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他连续喊了好几遍，才让围观的市民们退到了安全距离外，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目前还不清楚撞车的司机是什么身份，重霄也只能先进入商厦，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市民报警所说的暴力冲突似乎仍在持续，可以听到时不时响起的铳开火声，以及掺杂着污言秽语的咒骂和惨叫。
不过没有问到血腥味，说明应该没出人命。
重霄皱着眉头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空间相对开阔的商厦广告大厅。
这里已是一片狼藉，诸多装饰和广告牌都散落在各处，显然都是被撞倒或打下来的，而“罪魁祸首”仍在进行着激情的“对射”。
人数较多的一方大概有六七个，看打扮都是普通平民，估计是不入流的黑帮，拿着手铳的那几个也是胡乱射击，根本没个准头……具体的伤害性可能都不如嘴里叫骂着的脏话。
而另一边则是……
“我勒个去，怎么是你！？”
重霄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个矮小的身影：正是和他“抢”过德克萨斯的企鹅……大帝。
“嗯？靠！是你小子！？”
虽说不至于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程度，但重霄和大帝相互之间也没啥好感可言。
于是，他便直接走出来看向了另一边的黑帮。
“都别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你M了个头！哪来的小B崽……”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发威力远超子弹的动能冲击直接让他飞出去并闭上了嘴，顺带着也震慑到了其他的黑帮。
“我是特别督察组的重霄，你们有二十秒的时间主动站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见对方不识抬举，重霄自然也懒得客气……他却不知今天自己休假，穿的是常服，所以对方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而认出来后，也已经晚了……
冷眼注视着黑帮们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抱头蹲下排成一排，重霄便也没再动手。
以他的“威名”，这些家伙要是还敢做些什么，那就不会是普通的黑帮了。
“所以……你就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开了家物流公司，刚接第一单活儿，然后这些想抢东西的家伙就来找事了。”
“物流公司？你不是唱RAP的嘛？”
重霄有些怀疑，但他并未感应到这只企鹅在撒谎。
“啧……有人和你说过歌手就不能开物流公司吗？我的企鹅物流以后肯定会是龙门最好的！”
“那你努力吧，现在先和我回近卫局做笔录。”
“不是吧，阿SIR……我都说了是他们来抢东西的，我可是正当防卫。”
大帝摊开了短小的上肢，姿势颇有些滑稽，“而且有人可以给我作证。”
“躲在你后面楼梯上的那个？”
重霄早就感应到了那处位置有人，只是对方没有真正参与到战斗中，所以还以为是被波及的平民。
然而当对方起身走下来时，重霄却呆在了原地。
他认识这个人……或者准确来说，曾有过一面之缘。
可那时的对方，绝对是个再标准不过的萨科塔少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头顶两侧有着与萨卡兹无二的角，身后的羽翼也像是遭到了污染一般，变得灰暗无光。
“你是……重霄警官？”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少女，淡淡的微笑中似乎有种莫名的感伤，“真是很久不见了。”
“……这么说，你真的是莫斯提马？”
第80章 玉门城，边关告急
在W送给自己的那本书中，重霄看到过一些关于萨卡兹和萨科塔之间的事情。
首先可以明确一点：两者间的关系完全可以用“世仇”来形容，萨卡兹佣兵非常喜欢抢劫萨科塔的商队，并将后者最珍贵的守护铳抢来做战利品。
而萨科塔人几乎与这片大地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唯独对萨卡兹人会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
W的父亲并未在书里给出自己的观点，看得出他只是想作为萨卡兹文化与历史的见证者，甚至对于萨科塔人的态度都很是客气……但他认为两者间的关系可能要比表面上看起来更难以描述。
重霄起初并没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复杂”这个词在萨卡兹语中的含义很广泛，小到两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大到两个种族之间的战火纷争都可以用它来形容。
所以，他一直以为W的父亲是在说萨卡兹和萨科塔历史上比较错综复杂而已……
但在看到疑似变成了萨卡兹人的莫斯提马后，重霄才发现自己简直错得离谱。
“……你现在算是萨卡兹人了？”
“萨卡兹人可不会有这些。”
莫斯提马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而且他们也绝不会把我看成是同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重霄并没有问拉特兰那边的态度，因为他知道作为以宗教为根基的城邦，不太可能接受莫斯提马这样的……既然萨卡兹人不认同，那还是继续称其为萨科塔人吧。
少女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低头抿起了嘴唇。
根本不需要灵能的协助，也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悲伤。
于是，大帝反倒先坐不住了。
“喂！你个臭小子！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其实按照近卫局的规定，两人作为暴力冲突的参与者，就算是正当防卫也得分开做笔录。
但再怎么说和莫斯提马也算是认识，重霄便大手一挥开了后门，还把刚刚在特别督察组转正的阿九叫过来做的笔录。
而现在，与其说是在讯问，更像是在聊天。
重霄瞥了大帝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对方个面子。
不感冒归不感冒，其实真要算下来，自己还是从对方手中把德克萨斯给“截胡”了呢，说声谢谢都不……算了，他肯定说。
“这倒没什么啦，老板。”
莫斯提马忽然抬起头，而且已经换上了一副温和的微笑表情，“逃避过去可不是我的做事风格哟。”
“这……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对了，当年那个和你关系很好的蕾缪安最近怎么样？”
话音刚落，重霄就注意到大帝疯狂摆动的小翅膀，而表情似乎突然僵住的莫斯提马则说明，这一句才是真正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还好，莫斯提马不仅仅是长相和气质，意志也成熟了很多。
“还不错，吃得好睡得香，还能找机会偷着摸一摸守护铳……当然，如果不需要轮椅的话就更好了。”
轮椅！？
这些，重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当年能作为使团成员参加登基大典，莫斯提马和蕾缪安的优秀和地位可想而知，结果现在……一个得靠轮椅活动，一个变成了半萨卡兹半萨科塔人。
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再往下的事情，就算莫斯提马肯说，他也不想再问了。
“那你这次来龙门，是因为……”
“当然是要协助我开好物流公司了，这和你可没关系！”
实际上以大帝的涵养，以及和魏彦吾谈话时举重若轻的态度，怎么也不应该有这么轻佻的表现。
可谁让重霄这厮生生把德克萨斯从他手里给“抢”走了呢……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这要是重霄又“看上”本来就认识的莫斯提马，再挖一次墙角的话……
大帝就真得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这么说你是认真的。”
“废话，你以为我会和你开玩笑？”
“咱能不怼了吗？”
“让德克萨斯辞职加入我的企鹅物流就行。”
“想得美，臭屁企鹅。”
大帝从未感觉这么想干掉过一个人。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接着两人刚刚提到的德克萨斯便走了进来。
一身警司的制服和两年来的历练，让德克萨斯展现出了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稳重，也总会让人下意识地忽略掉她不过才二十岁，放在大学生里都算是年轻的……
“哟，很久不见。”
见进来的是德克萨斯，大帝瞬间换了一副态度，仿佛刚才那个疯狂怼重霄的不是他。
“嗯……你没事吧，我听说是一场械斗……”
“放心，就他那体积让拉……谁来也不好射中。”
重霄本想说拉特兰，但反应过来莫斯提马还在这，便及时换了台词。
案件本身没什么问题，黑帮袭击企鹅物流的事实人证物证俱在，所以原则上来讲大帝和莫斯提马做完笔录就没啥事了。
不过看德克萨斯的样子，似乎想和大帝叙叙旧，重霄当然也乐得给个顺水人情。
于是他便送莫斯提马去了近卫局总部大厅的等候区……
“话说，大帝是怎么想着雇你的？”
“只是巧合罢了，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份工作。”
蓝发少女忽然转头看了重霄一眼，“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他还说让我一定要提防你的巧言令色。”
“啧……习惯了。”
“是因为刚才那位叫德克萨斯的警官？”
重霄点了点头。
其实这事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之所以对大帝的态度依然欠佳，是因为这家伙办事颇有些……无法无天有点过，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无拘无束。
要知道，正常的物流公司全靠覆盖面足够广且行之有效的运送体系，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区区两个人能搞定的。
再结合大帝的第一单生意就引来了黑帮的围攻，那只能说明他走的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灰色路子，估计要送的东西都是可能被抢的玩意儿。
这也意味着，像今天这样和他有直接关系的暴力冲突，以后绝对少不了。
“全都是工作啊……”
“工作？”
“没事，你不必在意。”
将少女送到大厅的重霄指了指不远处的等待区，“他俩估计也说不了太长时间……还有，如果以后在龙门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来找我，比起神都，这里才是我真正能说上话的地方。”
……
神都，炎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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