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第六十八章 不要温和的走入良夜
哈利的伤口恰恰在这个时候开始令人痛不欲生。
当痛感到达一定程度后，他甚至没法看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几道绿光从旁边闪出，紧接着，双脚就突然悬空起来。
“你带着他先离开！”纳威看到哈利被提到马背上后，突然喊道。
“纳威，现...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罗恩弯着腰，尽可能的减小暴露的可能性。
那道一闪而过的绿光，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可不是绿色火花咒，从嘶哑的喉咙说出的咒语是实打实的索命咒，触之必死。
纳威双腿打颤，像是握着双手剑那样抓着魔杖。
“在我小的时候，阿尔吉叔父为了让我产生魔法波动，有一次差点让我淹死在黑湖码头，还有一次差点从家里的阳台上摔死...这不算什么。”
如果神秘人真的是朝着哈利·波特过来的，那他愿意真正勇敢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
尽管他也的确很害怕...那种尽在咫尺的死亡。
“沙沙”
“统统石化！地冻天寒！”纳威刚听到树丛晃动的声音，神经紧绷的他立马朝着那头飞速甩着自己所学会的一切。
但那些恶咒穿过灌木丛后，也没发出任何动静。
“隆巴顿家..的孩子...哈？”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意外，“走近点，让我看看...你和你父母一样，就喜欢逞能，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学会了教训。”
尼采发现纳威突然一下就崩溃了。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四周，每一次眨眼都会带出些眼泪，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纳威的脸上，将他脸颊两边的水痕照了出来。
但即便如此，纳威只是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节省点...”赫敏躲在身后，悄悄将手枪交到尼采手里。
“可怜的孩子...你父母现在还记得你吗？”神秘人发出了低沉的嘿嘿笑。
声音突然从远了一些，对方似乎想去追击哈利，但同一时间，赫敏高举魔杖，朝着天空发射了一枚红色火花，亮红色的光芒瞬间将这个区域笼罩。
趁着这个间隙，尼采瞄见了有什么东西在林间移动，赶忙抬手射击。
接连两声巨响之后，尼采还是下意识的朝着前方不停地扣动扳机，发出了几声空仓的‘咔咔’声。
“我说过你要节省点！”赫敏捂着耳朵，大声骂道。
“就两发，你让我怎么节省。”尼采自知理亏，将烧火棍插回自己腰间，“现在你可以少一件麻烦事...”
“纳威，振作点！”
罗恩看着木讷的同伴，焦急地拖拽着对方的袍子，也许是拉扯的力气太大了，导致不小心撕碎了一截衣袖。同时也让自己摔了一跤。
可纳威却是捂着脑袋，失神地甩着头，微微抽泣。
很难想象，他刚刚还敢向神秘人发起攻击。
“他被影响了。”赫敏观察了一下纳威的眼睛，随后说，“瞳孔涣散，注意力无法集中...有可能是一种能影响人心智的黑魔法，罗恩，你留在这保护好他。”
在听到远处令人安心的马蹄声后，立马和尼采一起追了上去。
在见到脚步蹒跚的黑袍人后，两人同一时间举起魔杖，蕴含着决心和愤怒的魔力裹住了神秘人，对方就像是个蛋里的雏鸟，艰难地在不断挤压的空间里挣扎。
“这种...小把戏，也只有他会当作一回事...”神秘人的斗篷被扯了下来。
那是个什么东西？
原本应该是眼白的地方全部被黑色填满，中间只有个猩红的小瞳孔，那里似乎是暴戾和仇恨的源泉，神秘人将手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指向两人。
只是一道血红色的光闪过，赫敏便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她用力的按压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大口的吸着周围的凉气，只有这样才会减轻一点痛苦...吗？不，她如果不这么做，会因为剧烈疼痛而忘记呼吸。
尼采不得不腾出左手，揽住倒下的赫敏。
“不可...不可饶恕咒...”她挺着钻心的疼痛，让声音从牙缝中逃出来。
“福尔摩斯，不要挡我的道，这是一次警告。”神秘人硬生生地推开不断挤压的魔力，语气中却是有些欣赏，“斯莱特林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么？”
他似乎对尼采塑造的斯莱特林很满意。
魔力与魔力的对撞将四周的树木都摧毁了，冲击力将尼采掀飞出去，而那些离神秘人比较近的地方，更是化为了木屑。
小巫师和成年巫师的体内魔力，相差太多了。
“所以你就那个连名字都不让人提的人，看起来有点丑...加入你的食死徒是不是都要把鼻子割了？”躺在地上的尼采对着自己的脸上比划了几下。
“这是斯莱特林的象征。”神秘人恼火地说。
说话的时候，几滴银白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那就是独角兽的血液。
“那你为什么不把脑袋也整成蛇...蛇人？”尼采故意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我希望格兰芬多的创始人不是个狮身人面兽。”
这的确惹怒了神秘人，他用力地踩在尼采的胸口上。
又是胸口...尼采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肋骨断裂了，他现在能闻到对方身上那种腐烂的臭味。
“你是个魔咒好手，是个天才，我...其实一开始很看重你。”神秘人突然笑出了声，将目光对准了旁边的赫敏，“是因为这个泥巴种吗？”
“我可以告诉哈利离开的方向。”尼采的注意力因为那句咒骂而分了神。
“不，不重要了，我有的是机会杀他...而你...你就像个狐媚子一样惹人烦，福尔摩斯，你和我很相似，真的，所以我打算帮你认清些现实。”
神秘人不会像寻常人那样直接报复回去。
他热衷于让人感到痛苦，感到后悔，所以很喜欢从某些最为薄弱的地方入手。
“Crucio（钻心剜骨）！”
就像是刚刚那样，尼采并没有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但赫敏强忍着的呜咽声和因痉挛抽搐在落叶上摩擦的声音，却是更加让他感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神秘人似乎在炫耀自己最拿手的把戏，咒语的每一个音节都十分清晰。
“钻心--剜--骨--”
“福尔摩斯，我们作为巫师不应该压抑自己...这堂课你必须要上，波特？我从来都没有那么重视，让我猜猜...邓布利多一定很喜欢你吧？”
“是因为你那双眼睛，嗯？”
独角兽尸体是他放在海格的必经之路上，而他的目标似乎从来都是尼采·福尔摩斯。
“Mimble Wimble（缄口结舌）！”尼采愤怒地用魔杖戳在他身上。
可结舌咒却只是被白色的倃铁甲咒抵消了。
“已经过去了...四秒？”神秘人猩红的眼睛里只有疯狂，“温馨提醒一下，钻心咒最多只能存在十五秒，你的泥巴种要么疯要么痉挛致死。”
“你想要什么！”尼采往他裤腿上吐了口唾沫。
“杀死我，福尔摩斯...你要有种，就用点像样的魔咒阻止我...”
光明消逝，在太阳无法照射到的地方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赫敏带着痉挛的身子，无意识的朝着尼采一点点挪移，干枯的落叶发出破裂声。
沉默的人，在良夜中发出无声的怒吼。
尼采的眼角有些湿润，在最后，他无法在维持一直保持的理性了。
“Crucio（钻心剜骨）..”那些恨意和愤怒再也无法被压抑住了，他颤抖地抬手举起含有独角兽毛的魔杖，深红色的光就像是魔杖流出的鲜血。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让一个人去死。
那种欲望在赫敏的呜咽中被无限放大，他学着《至毒魔法》中的描述那样，将欲望藏于魔法能量中，朝着对方重复释放。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只有他死了，他感到痛苦，赫敏才会安全，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尼采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魔杖，对着里面的死物怒骂、哀求、训斥。
尼采保证自己不会如伏地魔的愿，他永远不会妥协。
“Crucio（钻心剜骨）！！”
他在怒吼，在咆哮。
怒斥着光明的退缩。
第六十九章 不要温和的走入良夜
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尼采在逼迫下用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至少他能看到神秘人的手发生了颤抖，并且踉跄地退后两步，停止了施法。
尼采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种哭声...也许是幻听。
“你看，你和我多么相似.”神秘人的声音却并无大碍，还在那悠悠然地说着话，“我们依靠着自己，让那些人改变了对自己的观念...”
尼采连忙伸手一握，将昏迷在半米远的赫敏拉到自己身下。
“我从来不在乎那些人对我的观念。”尼采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甘草棒，放在嘴里咀嚼，“我也没改变过别人的想法，是他们自己看到了另一种希望。”
对方看向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沉思了一下，并不打算继续浪费得来不易的生命力。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但这太便宜了，希望你能活到我恢复肉身的那天，福尔摩斯...”他把玩着手里的魔杖。
“我当然会活着，对了，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走狗吗？”尼采将赫敏完全挡在了身后，不给任何机会，“恐怕最近会少几个，他们的心思可不在你身上啊。”
挑拨离间？又或者是一种威慑性的坦白？
但这些对于曾发动第一次魔法大战的神秘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你那么在乎麻瓜，那...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好了。”长了张蛇脸的神秘人十分优雅地摆摆手，悠闲地说。
不可检测毒气当然是他的手笔。
纯血杀人，他只是顺手推舟帮一下，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些纯血所谓的计划。
“伏地魔死了...但没关系，即便你不出手，我也会杀几个纯血的。”他缓缓后退，身影逐渐没入月光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中，“由你动手，也不是不可以。”
见对方无影无踪的消逝后，尼采咬着甘草棒，静下心，警惕地感受着四周，只要发出任何动静，他便会作出准备。
俻如果伏地魔亲自动手，那就是敲山震虎。
但如果是尼采和麻瓜出手，那便会让纯血家族抱团取暖...无论怎么样，都能合伏地魔的意。
“他们在那！”罗恩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出，紧接着是阵阵马蹄声。
当其余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只能看到脸上沾满了污泥和鲜血的尼采站在月光底下，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衬衫，脸而脚边则是盖着巫师袍的赫敏·格兰杰。
周围的一切都被摧毁了，这意味着尼采与那个人产生了正面对抗。
罗南的脸上充满了忧伤。
“尼采！赫敏...快！搭把手，把他们送到城堡去！”海格扛着一只死去的独角兽，跑了过来，“怎么样了，格兰杰是不是...那个畜牲连孩子都不放过...”
可贝恩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拦住了海格。
“交给我吧。”他说，“你们几个...在周围负责警戒！”
贝恩挑选了几名马人后，便把尼采拦腰抱了起来，随后又把昏迷的赫敏叠在他身上，一双强劲的手臂同时搂着两个小巫师，还显得很轻松。
“我特么是个伤者，你知不知道她很重？”尼采埋怨道。
“那你想怎么样，坐我身上？”贝恩一边赶路一边回骂道，“我是马人，不是骡子！”
有了马人们的陪伴，尼采总算是放心了些，即便伏地魔打道回府，他也相信贝恩会冒着死亡的风险将两人送到霍格沃茨城堡。
于是眼皮也渐渐地耷拉了下来。
正打算关闭大门的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看到拎着武器，气势汹汹跑来的马人小队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们...你们把学生怎么了？”他看到浑身是伤的尼采和赫敏，尽全力地作出一副凶狠样，结结巴巴地威胁道，“我要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你们竟然袭击学生！”
还说邓布利多校长到时候要让马人付出代价，要把贝恩和罗南赶出禁林。
一时间，他都忘记了追查这些学生为什么在禁林被马人袭击。
“可怜的无知者。”贝恩难得没有发脾气。
而费尔奇则是跌跌撞撞地往台阶上跑，只是过了两分钟，麦格教授就赶了过来。
当她看到满脸鲜血的尼采和昏迷不醒的赫敏，和费尔奇一样被吓到了，麦格教授瞪着那群马人，竖起右臂，随后大厅墙壁上的那些石像开始活了过来。
大厅那些原本用来装饰的高大骑士雕像，齐刷刷地盯着门口的贝恩。
“我们没有恶意！”贝恩连忙后退几步，顶着巨大的压力解释道，“他们在禁林回来的路上被黑巫师袭击了...我们答应过邓布利多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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