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第三十八章 奇洛的反常
赫敏觉得窃贼闯入霍格沃茨的事根本不可能。
虽然尼采很想反驳她一句，但目前来看，赫敏说得很有道理，除非这件宝物是无价之宝，舍得让一个窃贼冒着被抓入阿兹卡班的风险在邓布利多眼皮底下跳来跳去。
哈利本想让尼采来试试看，也没想那么多，于是也暂时放下了四楼走廊藏着宝物这件事。
当赫敏心满意足地做完功课的第二天，麻烦事就找上门来了。
刚上完草药课的尼采，在经过中央庭院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皱着眉头的赫敏，另一边是罗恩，他们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哈利。
“你让哈利把这件事告诉了尼采？”刚从魔咒教室出来的罗恩大呼小叫地说。
“不然呢？”赫敏毫不客气地反问。
“你..你明知道那天害得我们到处跑的人是斯莱特林！现在，你还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对不求，我忘了..你可是同他们一伙的。”
事实上，那天哈利被马尔福挑衅时，第一个喊的是赫敏，只不过唯一有经验的人不打算再掺和这种事。
说了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赫敏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发出几声冷笑：“如果是因为相互学习，那么的确是一伙的，不仅如此，未来我还会和拉文克劳一伙！”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尼采看到哈利愁眉苦脸的被两人夹在中间，脑袋往左边看一眼，又立马往右瞥一下，想插句嘴都难。
“无知！固地自封！”
“我无知？！”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我从小就知道斯莱特林的黑巫师有多少，他们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你和尼采做朋友无所谓，但至少别什么事都往外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哈利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拖。
好像一切都是因为赫敏让哈利这么做的，罗恩忘记了自己的朋友拥有自由---如果哈利不想说，哪怕赫敏提了建议也没用。
“怪不得你在格兰芬多没有多少朋友，也许你更适合拉文克劳！”
赫敏先是愤怒，随后又重新归于平静，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罗恩，一直等到后者因为紧张而低下头后，才转身往移动楼梯地塔楼走去。
她需要去图书馆静一静。
即便是哈利，他听了这句话，也惊讶地望着罗恩。
“你疯了？她虽然平时很强硬，但至少也是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如果换成其他人，也许就上前找罗恩讨个说法，但尼采没有，尽管他也很讨厌韦斯莱的说辞...因为这种激进的手段只会让矛盾更加尖锐。
不过这也算是件好事。
因为赫敏是个十分强势的人，她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毫无道理的指责，所以罗恩的情绪化语言只是一种催化剂。
“我想想，也许在晚上的万圣节宴会开始前，我可以再去图书馆看会书。”
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就是万圣节的前夕夜，这个时候一般都是最疯狂的派对时间，所以今天最后进图书馆的时间就是这段时间了。
毕竟...教职工在万圣夜也要休息的。
尼采感叹自己真是个爱学习、体谅人的巫师。
当然，如果碰巧看到了赫敏，又如果她很伤心的话，他可以顺便安慰一下。
从中央庭院进到大门，就能看到城堡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那些稀奇古怪的装饰填满了——
光是大厅就能闻到烤南瓜的清香和甜味；墙边的盔甲会在人们经过的时候发出阴森的嚎叫；而南瓜灯里的火焰也是蓝色的，忽明忽暗，时不时地从里面飞出些蝙蝠。
“万圣节快乐，尼采！”
弗利维教授打扮成了花园地精的样子，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学生抛洒糖果。
“这是你没有在课堂上捣蛋的奖励...”他还悄咪咪地多塞了颗蓝色的青蛙形状硬糖，“蜂蜜公爵最新出的薄荷蟾蜍糖，别说是我给的。”
下午所有人都是空课，教授们也难得清闲一次。
这时他看到奇洛教授摇摇晃晃地往大厅左侧的走廊走了出来，他看到尼采后，微笑地点点头，沾满了泥土的手又赶紧往衣服上擦了擦。
等尼采走进后，那种蒜味和平时不同，里面还夹着点酸臭。
“晚上的宴会还有一会，奎里纳斯，赶紧去换套干净点的衣服！”弗利维捏着鼻子，作出几下干呕，“你这是掉到厕所里了吗？”
奇洛眨了眨眼睛，紧张兮兮地看了尼采一眼。
“我挖草药去了..你们知道的，斯普劳特的温室喜欢用龙..粪当肥料...”
平日他们上课的时候，即便带着鼻塞都能闻到点味道，蒜味和南瓜香自然盖不住。
尼采眯了眯眼睛，出于习惯，从头到脚把教授打量了一下，可奇洛同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赶紧讪笑地挥挥手，急忙往楼上跑去。
仿佛不想扰了两人的兴致。
“他以前不是不喜欢魔药学吗？”弗利维望了眼他的背影，一边嘀咕一边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位学生身上。
可尼采知道教授并没有把话说全。
如果正常从温室挖草药，泥土是不会附在鞋子侧面，今天天气寒冷干燥，也不可能是路上的泥水，室外潮湿的地方只有黑湖边和...禁林。
难道他还去了禁林挖草药？
尼采一边思考一边走到了五楼。
或许是小巫师们都想着体验一下节日里的城堡，图书馆里只有赫敏一个人...所以他恰巧地拿了本《神奇动物在哪里》，恰巧坐到了赫敏对面。
他也没说话，就那么自顾自地看书，这安静的气氛让赫敏以为回到了小学。
“今天可是霍格沃茨的第一个节日。”
过了一会，赫敏最先沉不住气。
“所以？”尼采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们难道不都喜欢穿着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到处找人要糖么，图书馆...”她突然意识到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对方，但还是梗着脖子说，“图书馆可不适合现在来。”
事实上，赫敏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她整整几个小时都这么干坐着，瞪着书上的字，好像能通过这些拉丁文看出魔法真正的本质。
“格兰杰小姐，或许你自己没有发现，但我还是想说---自从我坐在这两小时二十四分钟后，你仅仅只翻了三次书，其中一次还是往前翻。”
“那你呢？”被戳破的赫敏干脆不装了，把书往前一推，红着脸说，“你看..看..我看得这么仔细，难道你就看了书？”
尼采沉默地抬起头，盯着那对巧克力色的眼睛。
而赫敏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条桌子，相互盯着对方，仿佛谁先放弃谁就输了一样。
突然，长桌的尽头传来咳嗽声，平斯夫人猛烈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她刚刚喝水的时候看着两人的对决被呛住了，发现两人转过头，连忙摇手示意。
“不用管我，你..你们继续...继续...”
可是经过这么一打岔，他们也不可能再把气氛重新凝固起来。
两人抿着嘴，最后一起笑了出来。
“你还是去..去和朋友一起走走吧。”赫敏低着头，脸颊又鼓了起来，“像你这么--受欢迎的人，肯定能从教授们那拿到最多的糖果。”
尼采好像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一般这种节日，我都是在屋子里等哈德森太太把没送出去的糖果拿上来，你呢？”
“我？”赫敏神色哀伤，眼里充满了羡慕，“在这种节日，我一般都是在家里看着别人拿糖果...”
可是话还没说完，尼采就挥了挥魔杖，把《神奇动物在哪里》还回原位，长桌尽头的平斯夫人看着起身整理衣服的尼采连连摇头，唏嘘不已。
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感到可惜。
赫敏看着对面重新空下来的座位，听着外面欢快的声音，叹了口气。
或许现在宴会已经开始了，等会平斯夫人就要关闭图书馆了，她不想让教职工太为难，因为赫敏知道这种娱乐的节日对于他们来说有多宝贵。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顶跳来跳去的，伸手一抓，发现是一颗蓝色的青蛙糖。
“我差点忘了，弗利维教授给了我两颗，他说什么...这是我们从来没在课堂上捣蛋过的奖励，听说是蜂蜜公爵最新出品...”
赫敏回过头，发现尼采正靠在图书馆门口的橡木门上，侧着身子，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
显然，他一直都没走。
尼采见到木讷地赫敏，继续喊道：“难道你还要我捧着一叠书站在门口吗？”
说的自然是当初差点被第二次转校的事，赫敏听出来了，但她故意扭过身，双手扶着椅背，趴在座位上，在图书馆里大声喊了回去。
“当然！那天我可是站在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尊敬的平斯夫人，现在几点了？”
如果换做是平时，这种在图书馆里大吼大叫的学生肯定会被轰出去的，但现在这里加上管理员也只有三人，想了想也就算了。
平斯夫人走起来，把赫敏手里的书收走了。
吃瓜看戏是一回事，但参与其中就是另外一种心态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她在后面推搡着赫敏，一边朝尼采眨了下右眼，“饶了我吧，你们两个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我还想吃点南瓜饼。”
平斯夫人：Wink~
也不管赫敏如何，把她推出去后，就把大门一关，扭头就走。
“下午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可..可搬不了书。”
“那就留到下次吧。”
蝙蝠扑闪着翅膀在狰狞的南瓜灯旁边飞来飞去，投射出的影子让光源忽明忽暗，尼采站在底下，看着僵硬地赫敏，胸口出现了一阵颤抖。
那种像是心脏病发作的感觉不但不疼，而且还能带来剧烈的爽感。
他一脸咳了好几下也没能平复下来。
“我其实还挺好奇这种节日...”
“啊哈！是你想玩！”赫敏抓住了机会，声音同样带有一丝颤动，“真是没办法，如果你非要体验一下这种幼稚的话，我可以陪你。”
但事实上，表演最拙劣最幼稚的就是她了。
“是的，格兰杰。”尼采无奈地拉起她的手臂，“所以--请--你陪我观察一下吧。”
于此，两个在同龄人中得不到同频道交流的孤独灵魂，撞在了一起。
两人还在慢悠悠地从五楼往下走的时候，奇洛已经将一楼所有房间全部搜寻完毕了，宴会已经开始，所有人都齐聚在礼堂内欢庆。
没有一个学生抛下了美食和礼堂上空不停变化的乌云。
就连费尔奇也舍不得离开。
“奇洛教授？”平斯夫人从楼梯底下走了出来，“你还站在这干嘛？”
“我就是巡视一下，快进去吧，宴会开始了有一会了。”
他送了口气，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人了。
奇洛低声呢喃了几声咒语，忽然大厅左侧走廊传来了几声砸门声，随着木板碎裂，月光将一个庞大的影子照了进来。
“速速击退！”
他掏出魔杖冲了过去，但魔咒只是从里面反弹了出来。
紧接着，随着几声咆哮，一根巨棒从走廊尽头飞了出来，速度并不快，但他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如同大树般的木棒在眼里逐渐放大。
这种实木和重量砸在人身上，肯定是非死即残。
“盔甲护身。”
虽然挡住了一定的力道，但奇洛还是感觉胸口绞痛，他强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撞开礼堂的大门，打破了原本欢笑的气氛。
一直走到主宾席上，他才身子一歪，倚在了桌子旁。
“巨...巨怪...”他先是看了眼满座的四个长桌，随后惊恐地喘着气，“在往地下室走去...我以为你应该是知道，从十一号教室走廊那边进来的。”
说完，便一头栽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他的脸朝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可奇洛疏忽了一点，虽然他当时从三楼办公室开始巡视，一直到大厅都没发现任何人影，但是错漏了刚从五楼图书馆下来的赫敏和尼采。
迎接他们的不是朋友，也不是从礼堂传来的欢声笑语，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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