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格林德沃苍白枯瘦的脸扭曲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捂着额头，好像能同时听到两个声音。
“是我们所有人...一个争吵，一个被反射的魔法...我一直以为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或许阿利安娜就不会死，但总归是我的错。”
邓布利多将一段陈年往事摆在了台上，同时也痛苦地强迫自己直面现实，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在一意孤行地逃避当年的真相。
坏了，尼采赶紧退到校医务室门口，他可不想听到一点奇奇怪怪，并且足以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事，虽然这种事在英国很常见，但还是回避点好。
夜深人静，格林德沃的皮肤开始慢慢转凉，呼吸也逐渐平缓了。
尼采无聊地靠在门框边上，等了很久，才听到邓布利多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你最好做出最坏的打算。”尼采咀嚼着甘草棒，看着熄灭了蜡烛的黑暗走廊说，“我见过莫芬的鬼样子，所以...就算他能复活，恐怕也不见得是你想的那样。”
老人佝偻的背影在月光底下呈现出了一种凄凉，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死神从他身边收走了多少人啊。
无不是亲朋好友。
邓布利多转过头，在走廊的月光下露出了一张似哭似笑的表情。
“无论是苟且偷生，还是英勇赴死，至少我要听到他自己的选择。”校长说。
（阿巴阿巴，要不你们屯几天，毕竟狐狸大概就在五天内完结...）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进攻的号角
在一天夜里，海格像往常一样牵着猎犬牙牙在禁林中巡逻，他握着缰绳，另一只手用藏着魔杖的红色雨伞挑起了明亮的灯笼。
这个灯笼是邓布利多曾经送给他的礼物，里面永不熄灭乯的古卜莱仙火就是猎场看守者的象征。
可是就在今天，这盏灯笼却忽然显得十分微弱起来，它所散发的光芒就似乎被困住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扩散到海格十米开外的地方，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也在降低。
“牙牙...没关系，牙牙。”海格裹紧鼹鼠皮大衣，拉紧了手里的缰绳。
猎犬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耐烦地朝着禁林深处发出不耐烦的吼叫，随后他便听到了几棵大树被推倒的声音。
“贝恩，是你吗？”
没人回应他，紧接着又有几课树枝被压弯了。
“罗南？”海格说了句玩笑话，用来驱散心里的不安，“禁林可没多少树让你们糟蹋了。”
这句玩笑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马人从来都不会去破坏自然。
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海格用力地扯过绳子，一只手蛮横地把牙牙抱了起来，他没敢在发出任何声音，猎人的直觉告诉他---有东西已经停留在了这片林子后面。
就在他面前！他闻到了腐臭的气味...他听到了那些东西的呼吸声...
“轰！”
海格眼前的灌木丛突然被扒开了，而当他看到突然被灯笼照得眯着眼睛的大脸时却麻木地愣在了原地。
“弗里德瓦法？妈妈？”他看着眼前到底巨人，震惊地后退了几步，他一边将灯笼举过头顶一边问，“你怎么会来这...不...别告诉我是那个人...”
被他称作‘母亲’的巨人因为逼近的灯笼而发出嚎叫，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似的，忽然捂着眼睛往后摔倒。
然而海格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邓布利多也说了，最近霍格沃茨的禁林会很不太平，而就在这个时间段却忽然出现了不属于霍格沃茨的巨人，就算他再傻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他只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曾经在三岁时就将自己抛弃的巨人母亲会来到这。
“呜呜...汪！”牙牙的呜咽声将海格的神智唤了回来。
不幸的是，他看到了另一个比较矮小的巨人，那个巨人将肤色惨白的弗里德瓦法扶起来，并发出了愤怒地咆哮，似乎是在指责他无意识地伤害了母亲。
“妈...妈妈！”他听到小号巨人扶着弗里德瓦法说。
巨人急躁地挥舞着手臂，随后几个人形生物蹒跚地从它背后走了出来。
海格紧张地挪过灯笼，才发现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他们的皮肤如弗里德瓦法一样又干又裂，活像个被曝晒了一个星期的枣子。
‘跑！’
面对未知的东西，海格的脑子只有这一个字。
那些生物似乎很害怕邓布利多送的灯笼，这是个好消息，他抱着发抖的牙牙不要命地往城堡的方向跑去。
摔倒了就重新爬起来，有怪物追上来就拎着灯笼往上面砸，他甚至都没时间搭理掉到枯树枝里面的火星子，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告诉邓布利多。
嗖地一声，就在海格奔跑的途中，一只蝙蝠以不符合体型的动能将他撞翻在地。
“第一滴血~”那只蝙蝠在落地的瞬间化为了人形，从那尖利的牙齿和流畅的阿尼马格斯变身来看，显然是只恶心的吸血鬼。
“粉身碎骨！”
海格竖起手里的雨伞，以极快地语速念出了咒语。
往雨伞里面藏根魔杖就是容易让敌人大意，就好像没有哪个麻瓜会觉得伞里能射出子弹一样。
粉碎咒撕裂了吸血鬼的衣服，击中了对方的胸口，使里面的胸骨和隔膜支离破碎，血液在空气中炸出了一团雾，骨头渣子飞溅得到处都是。
“下一个是谁！”海格对那些隐藏在树林中慢慢逼近的声音发出咆哮。
狼人？吸血鬼？还是他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巨人母亲？
海格一咬牙，扔着心痛的情绪将灯笼外表的玻璃砸碎，用里面从未熄灭过的火焰将周围的树林全部点燃，尽管不如历火那么恐怖，但至少逼退了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
“就凭你们也想打扰邓布利多？”他大吼道，“我可是拿过正经的吸血鬼猎人执照！”
“格洛普！”有嘶哑地声音喊道。
一棵树干飞了过来，海格蹲下身躲了过去，这是之前那只巨人用这种方式在回应他。
老实说，他不是很明白弗里德瓦法为什么会变成那个鬼样子，但从巨人的哀鸣中能分辨得出对方很有可能也是弗里德瓦法的孩子，是在巨人部落里长大的格洛普。
海格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这个弟弟却似乎是疯了。
“统统石化！”
魔咒没入格洛普的衣服，在灰色的皮肤上溅起了淡淡的波澜，这种程度的魔法甚至都没让对方前进的脚步停顿一下。
海格啐了一口，灵活地往旁边打两个滚，在火焰中间躲过了巨人挥舞的拳头。
就在这位传奇猎场看守员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一根箭从不断倒塌的树木中穿过，精准地射入了巨人格洛普的左眼，这让它疯狂地在地上打着滚。
还不等海格反应过来，另一根箭将刚飞过火圈的吸血鬼钉死在了树干上，被上面依附着的火苗持续性地灼烧。
“看来我来得还不算晚。”一道硬朗的呼唤从身后响起，是看到火光赶来查看的贝恩。
马人的感叹是唯一能让海格笑出来的声音。
“很抱歉烧了禁林。”他被几只马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从炙热的火圈中心逃了出来，再被晚风一吹，立马就把额头渗出的汗水收起来了。
“那你以后慢慢种回来吧...”贝恩回头射了几箭，边跑边说。
海格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两只强壮的马人才勉强能托着他穿过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的禁林。
因为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禁林蔓延的火势，所以他们刚跑到校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那的三位校长。
“邓布利多教授！”海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它们来了...我看到了我的妈妈...巨人，很多巨人，还有吸血鬼...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他抬起头，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从始至终都没见到邓布利多脸上流露出任何类似‘惊讶’的表情，就好像理应如此。
“校长，他来了！”海格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谢谢你，鲁伯，你去通知阿格斯，让他把学生们都藏在休息室里，暂时都不要出来。”邓布利多轻声说，“警告他们在学校没有动静前不要乱动。”
校长的声音总是具有某种魔力一样，慢慢地安抚着海格焦躁不安的心灵。
在他离开后，邓布利多回头对马克西姆夫人说：“让他准备好。”
第四百一十三章 真假阿不思
马克西姆夫人从城堡里推出了一把轮椅，上面坐着枯朽的老人，对方的皮肤紧贴着骨头，眼珠发黑，但骨骼与外表来看又同邓布利多一模一样。
在她将‘邓布利多’推出来后，就与卡卡洛夫失趣地走进了城堡。
健康的邓布利多与病弱的‘邓布利多’相互对视，后者举起右手，用手指上的复活石戒指挡住了前者充满悔恨的眼神。
“阿...不思。”“盖勒特。”
尼采站在校长办公室里，同赫敏一起低头望向橡木大门前的两个老人。
没人知道格林德沃醒来后说过什么，只知道过了几天后，他躺在病床上说出了‘吸引伏地魔’的主意。
如果把时间再往回拨动七十二小时，尼采还是会记得那天的情景。
醒来的格林德沃已经完全不像个人样了，病痛的折磨让他只能借助轮椅行动，终日沉浸在毒药的幻觉让他的灵魂因悔恨而脆弱不堪，就这样，他却还能笑出来。
当时格林德沃冷静地说：“既然你们的计划是勾引伏地魔，让他完全放松警惕，那么没人能比我更合适了，我的人体变形术能比复方汤剂更完美。”
曾经不可一世的黑魔王，在那一刻只有对自身生命的释然。
“为什么呢？”赫敏捂着胸口的血盟项链，低头看着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推着走的画面，轻声问出了心里的疑虑。
她的声音让尼采从回忆的河流中冒出了头。
“格林德沃告诉我说，这个项链曾经是他和邓布利多已经破碎的证明，可现在邓布利多校长已经让他复活了，他却又打算一心赴死...”赫敏扭过头小声说。
“因为---因为他的身心都受到了摧残。”尼采干硬地解释道。
幻觉是阿利安娜，她是死在了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兄弟的争执中。
格林德沃不希望这笔帐被算在头上，于是逃跑了，而年轻的邓布利多校长心里很清楚妹妹是死在了血盟的保护上，于是开始逃避自己曾追随过的‘最伟大的利益’。
在复活石的影响下，格林德沃变成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咸肉干，邓布利多透露的后悔也让他逐渐明白了阿利安娜的意义。
“也许对于他这样曾伟大过的人来说，成为‘阿利安娜’才是他唯一没做到过的事。”尼采说了段极其别扭的话。
赫敏歪了歪头，虽然她不曾了解邓布利多的那些往事，但勉强能分析出一点意思。
“你是说...家人？”
“差不多是的。”尼采点点头。
“可邓布利多不是已经接受他了么？”赫敏不解地追问，“如果是你的话，那我绝不会让你去故意送死。”
这倒是让尼采有些感动。
他反问道：“可邓布利多会让阿利安娜变成一个活死人吗？”
答案：不会的。
现在的格林德沃就是块被吊着一口气的老咸肉，他与童话中的阴尸的不同之处就是保留了神智和魔力，复活石不会让他死，也绝不会让他好受就是了...
邓布利多将轮椅推到了城堡与禁林之间的草坪上，低着头望了眼魔杖。
“你答应过我。”
“好了，阿不思，我答应你活到咽气的那天，虽然也没多长时间就是了...”格林德沃费力地用手指夹起老魔杖。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你要给阿利安娜道歉！”邓布利多望着天边逼近的黑暗，每说一句话就会吐出一团白气，临走前又叮嘱道，“别逞强。”
“嗯嗯嗯，娘们唧唧的...”
校长冷漠地望了眼夜空熄灭的星星，握着肩膀的福克斯，转眼间便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伏地魔的大军依然压进，尼采、赫敏和校长趴在窗户边上，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的小黑点从禁林的边缘一字排开，而十分滑稽的是那个领头的巨人。
“巨人头领居然是最小的？”尼采吐槽道。
“那是海格的弟弟。”邓布利多的眼里闪烁着怒火与无奈，“其实我应该让海格去警告那些巨人部落的，但后来格林德沃的受伤和你的‘死亡’让我不得不转移重心。”
校长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猜伏地魔大概是用了相同的黑魔法复活并控制了鲁伯的母亲弗里德瓦法，使得格洛普成为第一个归顺的巨人。”
看来马人的担忧是正确的，如果他们早将此事告诉海格，说不定单纯的混血巨人第二天就找上门想认亲戚了。
空气的温度在摄魂怪的到来下已经让窗户凝出了冰霜，凤凰福克斯分别踩在在尼采和赫敏的左肩与右肩上，用火热的羽毛挡下了这道寒冷。
“我没有抬头的习惯。”格林德沃的声音，准确的来说是邓布利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霍格沃茨。
除了尼采和赫敏以及三位校长，那些埋伏在休息室里乯的小巫师们都分辨不出来。
“是校长！”小獾们把耳朵贴在天花板上，隔着厚实的泥土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校长已经在和伏地魔对峙了！”
格林德沃就这么平视着前方，盯着那些发出吭哧吭哧的野兽们，直到摄魂怪中间的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才打破这个僵局。
“邓布利多---”伏地魔深深地吸了口气，傲慢地说，“你的学生呢？你最忠诚的哈利·波特呢？都不在，看来没了那个泥巴种，你们就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尼采在赫敏的偷笑下敲打着窗沿，并在心里记下了一笔。
没关系，现在伏地魔怎么骂都没关系，现在他怎么骂的，尼采等会要以十倍的程度诛他的心。
“如果你真的死了，恐怕伏地魔的计策总有一个能成功。”赫敏庆幸地说，“至少我没法根据一些纯血家谱和伏地魔对人员的调动而推论金杯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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