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小点声，我..我有点头疼。”他的双脚在地毯上平挪，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走到尼采面前接过了如同鬼画符一样的笔记本。
说真的，他真想让尼采花点时间练练字。
“不..不可思议，这是标准魔咒的..的巨大飞跃...”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说，“可以说说你朋友是怎么达到的么？”
不过话说回来，尼采的朋友比尼采要天才吗？
目前从实验过程的成功案例来看，有可能，或许是个拉文克劳...他不禁想到了自己曾经所待的学院。
“在‘情绪’这种不可预测的变量下，巫师很可能通过潜意识表达出的想法会直接影响到魔咒赋予的效果，也许漂浮咒不止是可以让东西漂起来。”
“可我没法深刻体会情绪...”
不过奇洛听得到是津津有味，虽然从尼采的口中可以得知实验的成功完全是一个偶然，但无数次实验中，只要有一次成功就证明了可行性。
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像尼采这样具体的分析出来，并增加成功的概率。
“不用急，每个人的经历都..都不..不同，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就..就已经能够直观的接收到外界的刺激，但这也不全是好..好事。”
“你能够在短时间理清魔力、情绪与意识之间的逻辑关系，就已经很聪明了。”
“是吗？”尼采努了努嘴，不以为然地说，“事实上，我爸和我叔叔都总说我蠢。”
虽然他是个结巴，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认真听奇洛教授说的话，就能知道对方的确是个好老师。
只是听起来有点费力罢了...
奇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最新的记录上，只能含蓄地安慰尼采在感性上不要操之过急。
可是对于自己学生时代的事情，他却闭口不谈。
“等你到了某一刻，就能直观感受到外界的刺激了，那种刺激所带来的表象就是你的情绪...害怕、憎恨、嫉妒...它们都是好老师。”
“就不能选点正面情绪吗？”尼采的嘴角直抽搐。
“爱？守护？”奇洛发出几声轻笑，“虽然我并不是看..看不起，可真有..有几个人能..能真正明白，它们远不如负面情绪的收益高...”
爱某件事物，是需要付出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代价。
而憎恨，或许只需要一瞬间。
奇洛想了想，他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难忘的东西，也没体会过爱与被爱，如果真要谈上什么值得记的，或许就是这个不同于其他斯莱特林的尼采了。
这个一年级的新生，所表达出的对所有事物的热爱，是奇洛都能嫉妒的。
“对了，教授，您有什么好的黑魔法防御咒吗？”
“贪多嚼不烂。”奇洛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背过身。
尼采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不不不，我只是想学点防身的，这不是临时要和人决斗嘛。”
决斗...这个词就像个鱼钩，直直的将深处的记忆吊了起来。
这个时候，背过身的教授忽然缩起了肩膀，等尼采转到他面前时，才发现奇洛教授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仿佛回忆到了什么恐怖的创伤性事件。
“或许你应该去找...找弗利维院..院长...”
“可您才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啊！”尼采才不想看斯内普的那副臭脸。
“可我...可我不行！不！”奇洛咽了咽口水，牵强地笑道，“我不太会这些...不擅长，说明白点，是邓布利多校长坚持让我干这个教授的。”
显然，这位教授一定经历过创伤性打击，从而导致了极度自卑。
他原本是麻瓜研究学教授，所以害怕起了自己现在所教的课程，并且毫无信心，这让尼采皱起了眉头，他讨厌那些会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的创伤。
眼前这个从拉文克劳毕业的奎里纳斯·奇洛，应该是富有创造力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庸至极。
于是，尼采就如魔杖木材所说的那样---诚实。
他看着哆哆嗦嗦，万般推辞的教授，诚恳地说：“可我以为你要比斯内普那个老蝙蝠厉害，因为让我找到魔咒突破口的人是你。”
“是我...可我只是给你提了点建议...”
“斯内普连建议都不会。”尼采翻了个白眼。
诚实就是最大的杀手锏，奇洛扪心自问，在帮助尼采里面，他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恐怕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教授！我们未来肯定会在标准魔咒上有更多突破，在魔法界拿点奖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奇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甚至把头巾轻轻地往上提了提，露出了耳廓。
“我虽然是个斯莱特林，但也不至于自私到这种地步。”
是啊，他已经见到了崭新的魔法雏形，甚至是完美契合魔杖的魔法，至于未来的那些什么梅林骑士勋章，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也许情况还不算太坏？
虽然不知道奇洛经历了什么，但尼采可以确定的是对方还是个拉文克劳学生时，一定也对魔咒有很高的见解，否则他也不可能对魔力的各种变量如此熟悉。
“你和谁决斗？”
“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就是那个..嗯..经常在课堂上带头嘲笑您的那位。”
“原来他就..就是马尔福。”奇洛低着头，在心里记下了对方，“难怪...我早听说他的父亲是..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
“别担心，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偶尔来一点毒药就能舒舒服服做梦的末人。”尼采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这类人，“趋炎附势，他能靠的也就是校董了。”
马尔福这些人不冒险，不创造，白天在别人身上找一点小小的乐子，晚上重复拿出来再找点乐子，并且乐此不疲。
也正因为他们没法看到尼采的气急败坏，所以找不到乐子，所以才那么生气。
可赫敏不同，而如今，奇洛在尼采的心里自然也算半个，他们身上都具有着无限的可能，所以他极力地想改变奇洛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
傍晚的红光，从远处的森林上空蔓延进他的办公室。
奇洛就这么瘫坐在椅子上，而尼采则是静静的等待最后的答案。
“书架从上往下第二..二行，从左往右第..第十四本书，上面是一些我年轻时记录的反咒。”他冷不丁地说，“就当是我对你这份礼物的答谢好了。”
尼采送给他的礼物，自然是那本承载着新魔法雏形的笔记本。
书架很高，通过旁边的移动木梯，尼采很快就找到了那本褪色的书，上面的牛皮封面都毛毛糙糙的，摸上去像砂纸一样硌手。
感谢奇洛~
在临走前，尼采送上了诚挚地祝福...虽然这是他自己想的。
“愿魔法与你同在，教授。”
奇洛一个人翻了翻笔记，随后将其藏在了一处暗柜里。
可以肯定的是，他至少在尼采这里找到了他曾经最希望的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希望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窗外是巫师的玩笑声，里面是滴答滴答的钟声，而闭眼休息的奇洛忽然扑哧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些癫狂和痛苦，以及对自己的嘲笑。
他想到了尼采对自己的评价：
没想到，他竟然还比斯内普要厉害...
“时间啊，我缺的就是时间。”
他从尼采这里看到了一种不同于学生和教授之间的尊重，更像是合伙人，奇洛完全放松自己的身子，扶着额头，他仿佛真的看见自己站在人群中间，被万人仰望。
有时候，他总是幻想着自己能进一步，学到点让人尊敬自己的本事...
但没关系，他现在已经从尼采这里看到了新希望，奇洛面前的一切都飘浮起来，但还没等到他开始尝试重获新生的漂浮咒时，脑袋里的思绪却迟缓了起来。
“我真的能从他那得到我想要的么？”
第二十七章 纯血已死，混血当立
太阳照常升起，在经历了第一个周末后，一切都照常运行。
只不过抬抬头，就能看到礼堂上方的沙漏中，四种颜色的宝石比上星期少了许多，显然，周末有不少人都做了些违反校规的事。
尼采回想一下上周的变形课，每当有学生变形失误的时候，麦格教授总会先大声的训斥某个学生失误的地方，然而在末尾加一句：
“如果你们认真点，也能像格兰杰小姐一样在首次课堂上完成变形任务。”
或许赫敏不知道，她其实也被斯莱特林记恨上了。
而奇洛教授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偶尔有人发现，他上完课就径直回办公室，不会在教室里逗留太久。
在周一中午回到教室的时候，尼采发现一群人都围在告示板前讨论，他走近了才发现不是某些小蛇又在休息室里相互撕咬。
所有人都在围观上面贴着崭新告示，上面有两把扫帚交叉，并且写着：
本周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将会一起上飞行课，地点位于黑湖边的草坪---罗兰达·霍琦。
尼采看着那根扫帚只发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死都不会骑着一根扫帚到处跑。
都什么年代了，时代变了啊喂！骑着一根扫把到处飞...如果被夏洛克知道，他一定会联合迈克罗夫特一起笑话自己的。
他宁愿踩着一架会喷气飞行的滑板。
“凭什么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魁地奇！”德拉科大声抱怨道，“要知道，我当年可是骑着老掉牙的型号，躲过了麻瓜的那个...有东西在转的...”
他似乎想说自己躲过了直升机。
不止是斯莱特林，在这天，每个学院的休息室都收到了相同的消息。
下午去往二楼魔法史教室的路上，赫敏也似乎被这种氛围感染了，她一直在抱怨着关于飞行课和魁地奇的事情。
“好像巫师家庭的学生都骑过，可我们没有...如果到时候飞不起来怎么办？会不会扣分？会不会因为平时表现不佳而导致考试成绩不及格？”
赫敏的嘀咕，让尼采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一圈。
她总是觉得自己因为麻瓜家庭的出身而感到焦虑，赫敏有时候挺羡慕尼采有一个思维活跃的脑袋，起码她还没见过对方因为什么而着急过。
“你竟然不喜欢...”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骑着一根扫帚到处飞？”尼采啧了一声，“虽然我很好奇...但也仅此而已，不！我讨厌运动，特别是橄榄球！”
在走上大理石阶梯的时候，尼采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比他壮一个圈的沃林顿不屑地看了赫敏一眼后，对着尼采说：“或许马尔福说得没错，你这个斯莱特林叛徒...也许你和那个纯血叛徒也能玩到一块去。”
纯血叛徒指的是韦斯莱一家。
走在前面的德拉科扭过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让一旁的赫敏更加烦躁了。
“斯莱特林的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明明是他故意撞过来的...”
但尼采拉住了她。
就在刚刚沃林顿故意在人群中，撞得尼采向后踉跄的时候，顺势往他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摊开手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张细小的纸条。
上面有个名字---马库斯·弗林特。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这人在上周末的时候，不是和他有过冲突么？
“是什么骂人的话么？”赫敏皱着眉头，气冲冲地说。
“其实是一个帮助，也许马尔福的助手有点棘手...”尼采走进教室后，十分不爽地说，“他是高年级学生，实力...目前在我之上。”
但这只是目前来说，毕竟他才只是学了一个星期的魔法。
显然德拉科·马尔福十分看中这次决斗，甚至不惜拉下脸，寻求一位得力的助手。
至于高尔和克拉布那两个保镖？恐怕马尔福自己都知道，他们两人看到尼采就头疼，更别提在巫师决斗上当助手了。
他们可不想成为校医务室的长期住户。
“这不公平...算了，这的确很斯莱特林，真是为了荣誉不择手段。”赫敏因为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的束手无策了，“可他为什么要帮你？”
不过仔细想想就能知道斯莱特林底下的暗流涌动：
混血苦纯血久矣~
事实上，在斯莱特林的整个潜规则下，纯血也算是被约束的一方，只是他们同时又作为既得利者而不得不去维护、传承整个制度。
反之混血和麻瓜种，作为被压迫到极致的奴隶，才更有可能站起来反抗。
“他不是在帮我，亲爱的格兰杰小姐，他是在帮他自己！”
虽然看起来，那些人似乎把尼采当作了一种赌注或工具，但他并不感到厌恶，相反，他会觉得这群人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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