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画的狐狸
“哈哈哈...你总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圣人，背负那些已经失去的人！”格林德沃大笑道，“魔法界不需要我和你的拯救，那些可悲的蚂蚁只能看到摆放着眼前的糖果。”
他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黏糊糊的米粒从嘴里淌到胡子、衣服上。
但里德尔知道这个‘前辈’在笑什么，曾经轰动世界，带领着巫粹党，立志改变魔法界的黑魔王最终被邓布利多---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击败。
所以他索性看起了邓布利多的笑话。
同时也在心里想：如果是我的话，就绝不会让身边人背叛自己。
“麻瓜是无辜的...这会让巫师和麻瓜之间发生战争...阿不思，是你赢了，可你现在却反过头因为魔法界的事情来找我。”盖勒特隔着食物，深深地望着他。
这一眼，几乎包含了近百年来的情绪。
从激动、到挣扎、懊悔、怀念，最后一切都重回平静，如窗外的海水般死寂。
“多亏了我们的里德尔，他的灵魂在外面每分每秒都想着复活，想着怎么卷土重来，他甚至想把整个人类带入到曾经的奴隶社会中去。”邓布利多说。
他哪里还有一个校长的威严，如同孩子似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木桌上的纹路。
“一个疯子就把你搞得这种样子，如果当年你相信我，打破了《保密法》，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魔法界暴露出来的后果...”盖勒特也像个真强好胜的孩子。
“我反对你，不是因为《保密法》！”
邓布利多显得格外的生气，他推了推半月形眼镜，严肃地说：“是你对生命的漠视，对麻瓜和巫师造成的伤害，在这点上，尼采比你做得更出色！”
吼吼~这是一个全新的名字。
盖勒特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扣着碗。
“所以你只是来炫耀？”他故作平静地说，“上一个被你拿来说的是谁来着...我想起来，纽特·斯卡曼德，看来你手底下引以为豪的学生真多。”
“不止是如此，事实上，我不知道他的行为是否合理...”
他当然不止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更了解尼采，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盖勒特的影子。
同样的年轻气盛，同样的眼睛，但出发点却截然不同。
这倒是让盖勒特提起了兴趣，看来困惑邓布利多的是更加宏大的未来，因为无法看清，因为未知，所以感到担忧，仿佛下一刻魔法界就会崩溃一样。
“和这位...里德尔...比，和我比，如何？”
盖勒特完全没把里德尔所展现出的乖乖样放心上。
先不说他见识过多少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里德尔在城堡里的咆哮声，他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朵里面。
“方法是一致的，但目的却截然不同。”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给我的感觉并非让巫师统治麻瓜，而是...效力？”
可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改口道：“不对，更应该是让巫师拿回人类的身份。”
“所以那个什么尼采，是将巫师和麻瓜一视同仁？”盖勒特此时展现出完全不同于外表的见解，“那你放弃吧，他与魔法界迟早会有一战。”
在某些问题上，他比邓布利多更接近真理。
失败，不等于他是个弱者，而过百的年纪早已化为了经验，铭刻在盖勒特脑海里。
“为什么这么说？”邓布利多急忙说，“他不是和魔法部有纠纷，只是和纯血、伏地魔一派的人，也许他打算让麻瓜和巫师携手走得更远。”
“你太高看伏地魔了，阿不思...它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这下子轮到里德尔不高兴了，他迫切地站起来，直勾勾地怒视着眼前这具骨架样的老头。
“导火索？”里德尔骂骂咧咧地重复着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我才是真正了解巫师的人，那些麻瓜只不过是一群贪婪的东西！”
亏他曾经还朝着盖勒特的大名追赶过，现在看来，原来只是一厢情愿啊~
里德尔极力地把自己解释成魔法界真正的‘救世主’仄，说那些麻瓜有多虚伪，有多可恨，然而，但这种话没有让盖勒特将他视为知己。
对方从口袋里摸出一截水烟袋子，抽了一口，轻飘飘地说：
“小子，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觉得麻瓜有多卑劣和虚伪，但这和我没关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联合全世界的巫师？要建造一个由巫师管理的新秩序？”
“是预言，那些麻瓜拥有毁灭世界的武器，你根本不了解麻瓜，更不了解他们的傲慢与贪权争利的性格。”
他只是简单地吹了口气，也被呛得接连咳嗽，这让邓布利多不得已错开眼神。
那些水烟围绕在里德尔身边，接连地展现出曾经盖勒特所作出过的一个又一个预言：轰隆的雷鸣、爆炸、到处飞舞的残肢以及那道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辉。
这便是独属于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人的天赋，也是最大的不幸。
因为...
“恐惧才是我年轻时最大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黑魔王的含金量
事实上，盖勒特以为邓布利多在打败自己后，会成为魔法部部长之类的政治人物。
可他没有，而是选择在自己威望最鼎盛的时候回到霍格沃茨，担任一名变形术教授...当然，后来汤姆·里德尔又成了他最关注的学生。
这位还未成长的伏地魔，听完盖勒特的话后很诧异：
他无法想象第一代黑魔王竟然是因为恐惧。
可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自豪起来---起码伏地魔不会害怕麻瓜。
“我们是巫师！”里德尔忘记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不禁昂起头，“那些麻瓜可以被我们操控，这...这太完美了，我们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
即使是黑魔王，在看待同一件事情时，也会有不同的想法。
盖勒特年轻时担忧巫师被日益压缩的生存空间，想要提前开启战争，这样对巫师来说更加有利---拖得越久，只会让麻瓜的力量越来越恐怖。
而里德尔则是完全相反，当他看到那些钢铁洪流，比照明咒还要闪亮的火光时，内心是控制。
邓布利多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这种疯狂的笑容是来自于伏地魔的绝对自我，对方以为 一切都会被自己掌控，从麻瓜到世界，最后是死亡。
“我还以为你找的是谁~”里德尔失望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教授。
原来黑魔王身上的戾气被磨灭了，只是一个小小的麻瓜就能让巫师恐惧成这样。
“夺魂咒、混淆咒...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道具，就能让麻瓜迷失自我，可你却在害怕...但我需要感谢你，格林德沃先生。”里德尔的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意思？”盖勒特不允许有人比自己更傲慢。
哪怕曾经是邓布利多最关注的学生也不行！
“我曾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种杀伤性强大的武器其实是被控制着的，这对于巫师来说是一个机会...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用担心麻瓜会在自己家门口扔一颗。”
自从被尼采挑明之后，他就很少站在伏地魔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
而今天，看过盖勒特的预言后，他有一种从上至下、贯彻全身的通透感——汤姆·里德尔逐渐知晓了一切。
原来他曾经听麻瓜们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让盖勒特行动的原因；原来那枚被麻瓜们冠以‘正义’的重磅炸弹就是盖勒特的恐惧...
里德尔开始跳出‘伏地魔’，站在全新的上帝视角开始审视。
“我知道伏地魔为什么会失败了。”他双眼无神地说，“他很自大...他自大到把‘我’割裂出来，留下了最‘巫师’的那部分。”
然而就是最巫师的那部分，让伏地魔相信了预言。
真是一个自大的蠢货，他明明可以用夺魂咒控制麻瓜，轻而易举地建立自己的政权，集结麻瓜和纯血巫师，去迫使剩下的巫师投降。
只可惜，里德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而伏地魔也永远不会想到利用麻瓜了。
“你，还有伏地魔...你们做事的方式都太过于巫师了。”里德尔对着他指指点点地说，“即使你预言到了，但心里依旧保持着巫师的傲慢与偏见。”
转念一想，反正他自己现在被邓布利多控制着，也做不了什么，不如讨点乐子。
于是里德尔的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他的表情在盖勒特看来更加欠扁了---即便盖勒特放弃了许多事，但被人拿着曾经的理想取笑，还是会生气。
可他越是气，里德尔就越是开心。
“你比我失败得还要彻底，起码我现在不用附在老鼠身上，躲在下水道。”盖勒特不屑地说。
“啊对对对。”里德尔示意他尽管骂，无所谓地说，“反正变成老鼠的是伏地魔，关我汤姆·里德尔有什么关系...”
真要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本应该更出色才对。
乄里德尔在灵魂深处慢慢理清逻辑，按照自己刚刚的设想进行推演，发现邓布利多根本无力阻止自己，因为他不可能去阻止一个全副武装的麻瓜国家。
更别提其中还有追随自己的巫师。
原本他应该要比盖勒特更完美！
只因为里德尔在麻瓜世界中成长，理解过更复杂的社会结构！
但他同时也看清了自己的可悲之处：所厌恶的麻瓜血统，反而成为了自己的优势。
“是纯血...”里德尔像个精神病发作的患者一样，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他说得没错，是那些纯血，那些纯血理念让我抛弃了自己麻瓜的部分。”
伏地魔是一个残次品。
邓布利多都傻眼了，这...这怎么了这是？
看着里德尔失神的傻笑，他突然觉得伏地魔一定是疯了。
“阿不思，你这个学生是不是这里不太好？”盖勒特喝了碗鱼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咳咳...他的灵魂只有一小块。”邓布利多小声解释道。
盖勒特恍然大悟，随后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唉~真可怜，少个灵魂不就是和脑残没区别了，还是那种无法弥补的损失，他突然觉得伏地魔也不是个白痴了，一个缺失灵魂的黑魔王竟然能走这么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伏地魔竟然比大部分人更加的执着、专注。
“我才是最重要的那部分，哈哈哈...伏地魔那个蠢货。”里德尔突然又重新幸灾乐祸了起来，“他说对了。是它自己亲手让预言自洽了！”
尼采说得对，他，黑魔王，从来都不需要纯血。
于是，里德尔在灵魂深处重新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不是因为纯血在他倒台的那一刻立马背叛，而是因为他们让自己变得不完美了。
但他随即转动思绪，暂时在邓布利多的手里稳定下来，他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看来尼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里德尔沉稳地说，“他所做的不过是我本应该做的，只不过我和他的目的不同罢了。”
一旦谈及尼采·福尔摩斯，邓布利多就立马来了精神。
“他会利用身份优势，建立起与麻瓜之间的信任，无论是夺魂咒控制，还是威逼利诱...都不重要，重要是福尔摩斯会想办法将魔法部取代。”
里德尔不禁将自己换成尼采，想象着自己的新政权。
“人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路了。”盖勒特打了个饱嗝，“也许当年的预言还不够全面吧。”
要是预言中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会显示出麻瓜的‘正义’，那他也会变个思路。
“当然，伏地魔和你都错了...假如巫师用力量去控制，无论维持多久，总有一天会形成反弹，所以尼采打算让所有人都满意。”里德尔不留余地的抨击着两人。
这让邓布利多放心了些，起码对方现在正逐步脱离‘伏地魔’这一符号。
“这不可能，没有任何方法能让所有人满意。”高勒特瞥了眼对面的邓布利多。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盖勒特，这便是尼采对巫师的向往。”邓布利多将一本畅销书摆了出来，“巫师带着光，必定给其他人带去温暖，热爱一切的同时轻蔑一切。”
如果那些不满意的人消失，只剩下满意的人呢？
也许尼采并不只是想让巫师帮助麻瓜，而是让其双方都超越自己，成为一种更加神圣的存在...比如说超人。
“有趣，看来他打算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盖勒特翻了两页后，感到了些许的新奇，“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他。”
因为在邓布利多口中，没有任何天赋的尼采竟然有如此高的前瞻性，所以他的确想见一见。
但也只是想一想了。
“你会有机会的。”邓布利多突然开口道。
格林德沃和里德尔同时愣住了，两个黑魔王都紧紧地盯着被夹在中间的邓布利多。
不是什么检测或玩笑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尼采给他们的礼物
就像里德尔重新认识到的那样---尼采正在想方设法的为魔法界拉开一道豁口。
而且已经开始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因为没有委托而躺在床上睡觉的这天，尼采被赫敏拉了出去，而且是揪着衣领拽出去的那种。
“你竟然不给我提前说一声！”兴师问罪的赫敏揪着他的衣领，将其按在门口，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怨气，“那可是数千万的英镑和一整套产业链！！”
她看起来恼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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