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人偶
“哎呀，既然被看穿就没办法了呐。抱歉啊，尼禄。我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
棒读着道歉的话语，李林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随后掂量了一下，估算起手枪里剩余掺杂了神血的水银子弹的数量。
之前也说了，这次开膛手杰克就交给尼禄来对付，而李林只要划水摸鱼打酱油就好。
“大姐姐们~”
就在两人演着双簧对口相声的时候，一位披着黑色风衣的幼女踏破迷雾来到了她们面前。
漂亮的银色碎发，可爱稚嫩的面容令人心生怜惜，但唯一令人在意的是嵌在她右眼上的，像是被锐器划过的疤痕。
“哎嘿嘿嘿嘿...大姐姐，你们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呢？”
由于尼禄使用皇帝特权模拟出气息遮断，暂时遮断了自己作为从者的气息，再加上她并没有身着神话礼装，杰克没能看穿她的本质。
幼女的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一步步的朝两人靠近。不过，比起她的笑脸，李林更在意的是从破破烂烂的风衣下半部分，露出的长筒袜，以及这孩子没穿裤子的事实。
“大姐姐们~这么晚了，随便乱逛很危险的哦~”
“为什么吗？我也在找原因呢。”
对于诡异的现状没有一丝动摇，李林刻意地露出一个虾饺同款演艺笑容，配合上她刻意压低的声线，反而吓得杰克倒退了两步。
就在杰克被吓到的刹那，李林那经历过千百次锤炼，甚至数次走火打穿了自己大腿的拔枪术终于在这一刻发挥作用。
——砰，砰，砰，砰，砰，砰，砰。
在魔力的加持下，七颗出膛的子弹在空中划过了诡异的弧度向着杰克射去。
第四十五章 你生气关我屁事？
凝视着瞬息间迎面而来的子弹，杰克从斗篷下抽出了两把匕首。
噹，噹，噹，噹，噹，噹，噹。
刃间迸发的火花没入雾色，与七连发射击的爆鸣声相应的是简洁有力，不拖泥带水的七次斩击。
匕首在杰克的指尖游走，近乎是同时飞来的七颗子弹被刀刃卸掉了力道偏转到其他方向。这在从者之中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操作，刀劈子弹而已，绝大部分的从者都能做到相似的程度。
但枪口·射出的与其说是子弹，倒不如说偏向北欧的咒弹，尤其是在其中溶入了李林的血与水银混合的溶液之后，那玩意比起黑键对灵体的伤害还要更高一些。强大的后劲也让她后退了好几步，刚刚还很可爱的面容变得十分恐怖，瞪向扣动扳机的李林。
“我讨厌你，大姐姐。”
杰克将斗篷抛开，露出斗篷下娇小的身躯，以及那与年龄完全不搭的三点式衣服，腰间挂着数把利刃。
“彼此彼此。我啊，还是蛮讨厌熊孩子的。”抛掉旧的弹夹，李林将新的填入手枪。”啊啦，你妈妈没教过你小孩子不能玩刀吗？”
“......我生气了哦，今晚你们就......”
“你生气关我屁事？”
还未等杰克说完，粉毛团子一句话就把她噎了回去。
是啊，杰克生气，关她什么事？
“还有一件事。难道没人告诉你，战斗的时候不要分心吗？我们可是少了一个人哦。”
“？！”
“奏者汝说得不错！在战场上走神，汝的性命也会一同溜走！”
风中传来尼禄轻快的声音，杰克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源头，即她的上方望去。只见穿着适合行动的白色斗士服，戴着金属拳套的尼禄笑着看向了她。
圈境。
通过使用气来感知周围的状况，并且让自己的存在消失的技法。完全掌握的人甚至能够与天地合一，让身影融入自然。由于是让体内的"劲"与自然同化，所以在体内的"劲"变化为攻击所用之前，即使去触摸他也觉察不到他身在该处。
那是神枪李书文持有的技能，但尼禄利用EX级的皇帝特权作弊了一下。将本来不能持有的技能，也可以因为本人的主张而能在短时间内获得。符合的技能是骑乘、剑术、艺术、统率力、谋略等。等级是A以上的情况下，连肉体层面的负荷（神性等）也能获得。
——轰。
避无可避，如流星般坠落的尼禄砸在了杰克所处的位置上。
巨大的冲击力冲散了雾气，将杰克重重的掀飞出去，扬起一片尘土。
幼小的身体直接化作一阵光雨消失，但这并不代表杰克被消灭，只是被她的御主用令咒强制转移走了。虽然杰克在吞噬了大量的魔力后可以与一流的从者比肩，但她似乎还是比不过尼禄了这个开挂了的皇帝陛下。
一击重创。
尼禄的那一记猛击，已经很接近普通的平成骑士的骑士拳的威力了。
站在深坑中的尼禄跳了上来，然后望着周围逐渐散去的雾气，颇为感慨地说道：“逃走了呐。这帮御主个个都很果断，之前那个Saber的胖子御主也是如此的果决。”
“继续追击，这是我在德国培训的时候，另一位整天喊着德意志科技天下第一的教官教给我的。将自己当做是猎犬，是毒蛇，直到敌人彻底失去呼吸，被撕成碎片，战斗才算是告一段落。”
李林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试管扔到地上，片刻后，破裂的玻璃碎片间，液态的水银逐渐化作了数条栩栩如生的眼镜蛇。
“跟上去。”
发出着嘶嘶的声响，水银构成的眼镜蛇们遵从着李林的命令沿着魔力的轨迹向着某个方向进发。
“奏者，这些是？”
“仿造埃尔梅罗家的魔术灵装月灵髓液，然后进行了简单的人格付与，嗯，每条的平均造价约五欧元。不考虑人工费的情况下......不过人工费也不是很贵，三盘糖醋里脊，五盘樱桃肉，五个十寸的水果蛋糕而已，材料不用自备。”
捏着自己的下颚，李林眯着眼睛思索一会后报出了一个让尼禄感到费解的价格。
五欧元她能听懂，但后面怎么开始报菜名了？
“唔......”
周围的世界替换成了幽暗的蓝色，而清晰可见的魔力轨迹仿佛变换成了一股正在炽热燃烧着的色彩。
暂时性与眼镜蛇们共享了视线，李林抬起头，看向了远方。
“找到了。嗯？尼禄，你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余只是有些在意那个声音与余一模一样的Assassin。”
——开膛手杰克。
两人轻易击败的女孩的真名。
世界知名的杀人狂魔。在日本多被称为“开膛手杰克”。杀害了五名女性，没有被苏格兰警场的拼命搜查捕捉而是消失了。
开膛手杰克的正体不明，因此以不同职阶召唤的场合容姿会发生变化。这次以Assassin召唤的场合，是连出生都不被允许的孩子们的集合体。
简单的来说，她是自1888年起，伦敦几万名娼妇堕·胎的弃婴们的怨念的聚合体。
这些数不清的婴儿们累计起怨念，憎恨将他们抛弃的母亲，最终形成了一个怨灵，这就是这场圣杯大战的开膛手杰克的由来。
之后便是每个开膛手杰克的故事老生常谈的伦敦连环杀人案，而且受害者全部都是娼妇的那种。值得庆幸的是在她制造更多的受害者之前，有一位路过的魔术师发现了这件事，及时的将她解决了。
“啊啊。我知道，那孩子诞生的经历确实值得同情，但你没法否认她残害其他人的事实。在我眼中，时钟塔的贵族们与娼妇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人类就是人类，我不会鄙夷任何顽强的活下去的人，我讨厌的只有不成熟的小鬼。”
“说起来，白天的时候奏者你去了警察局的停尸房呢。”
“嗯......魔术师协会的魔术师们，其中死掉的里有认识的人，倒也不是很熟啦，但我......稍微有些不爽。”
第四十六章 母爱的重量
“妈妈.....杰克刚刚好害怕。”不复之前雾夜杀人鬼的形象，颤抖着的女孩蜷缩在自己“母亲”的怀中。
图法利斯某处的小旅馆内，六导玲霞心疼的抱着怀里受伤的杰克，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身体过于的娇小，本该致命的一拳只是造成了相对严重的创伤，尼禄并未成功的击穿灵核与损伤灵基，不然的话哪怕是令咒都救不回她。
从者与人类不同，只要灵核没有损坏，即使斩断手臂，被钢枪贯穿内脏与脊椎，他们依然不会有事。还好，魔术师的心脏，她们还剩下一些，喂给杰克后伤势就能迅速恢复，从者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供应，休息片刻就能恢复战斗力。
六导玲霞本就不是魔术师，幼时的她是极富教养的大小姐，但因双亲在事故中死去、所以在各种因素下人生就开始走下坡，现在作为娼妇被男人包养。
不过本该作为召唤Assassin祭品的她却成为了御主，反杀了进行召唤仪式的相良豹马。她本质上是独一无二的天然天才和天然怪物。对事物的理解和观察非比寻常，在缺乏武器及魔力的状况下持续维持著Assassin的优势，并冷静地屠杀魔术师们。
离开日本前也和杰克一起打倒了千界树的暗杀部队。此外也精通于言语学，拉丁语也琅琅上口。
若是换异常难度不那么高的圣杯战争，搞不好这对主从会是笑到最后，捧起圣杯的组合。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你的下一句话是。必须要赶快找一个新的地方了。”
“必须要赶快找一个新的地方了......嗯？！”
听到声音六导玲霞瞳孔紧缩，她先是将杰克护在身后，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短刀指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的身影。
“你是来赶尽杀绝的吗？”六导玲霞颤抖的同时大声质问着，“魔术师！回答我！”
虽然只是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就连身体素质也只能堪称同龄人中的合格水准，但这份母爱倒真让李林觉得她是个在保护孩子的母亲。
看着六导玲霞的保护杰克的模样，同为“母亲”的李林能理解她。但理解归理解，心慈手软是不可能的。
掀开帽兜，少女粉发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着闪烁着微光，深夜的风吹动着她的衣摆。
“踏上战场的人应当有所觉悟，扣动扳机之人也该有被射杀的觉悟。”
李林一生说过很多谎话，尤其是在穿越后更是将谎言视作了日常的一部分，不，确切的说是将谎言当做了呼吸般的本能。
不过，唯有少数的几句话她是发自枕芯，没有一丝一毫虚假的。
“我不会偏袒任何人。娼妇也好，怨灵也罢，我都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用不带有任何歧视的眼神看待你们，就像是我对待其他人类一般。”
开膛手杰克的故事可怜吗？当然可怜，但这绝不是她肆意杀人的理由，况且，李林早已经“漠然”了。在整个宇宙漫长的历史之最，她见证了太多可悲可叹的落幕。
况且，她也不能只是因为“可怜”这种无聊的理由就视而不见。
对恶行的无视，本就是助纣为虐的一种，漠视恶行纵容为恶之人，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恶呢？
“无关教条与道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原则。”
就在李林这样说着的时候，爬楼梯上来的尼禄，她也在掰断了门锁之后也终于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至于尼禄为什么没有一起走窗户？啊，这不过是皇帝陛下的小矫情，那家伙认为皇帝就该堂堂正正的走大门，而不是像个毛贼一样的翻窗户，还说那样容易走光。
emmmmmm......不过，尼禄真的有资格说自己怕走光吗？
回想着尼禄半透明的裙摆与裸露在空气中的后背，李林实在是不知道该吐槽什么比较好。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也哪里都去不了。”
李林守窗，尼禄守门，刚好一人一边，完全的将这对“母女”的逃跑路线封锁住。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到这种程度？我只是想和这个孩子生活下去，我们参加圣杯战争只是为了让这个孩子能有一个真正的人生，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你们没有错，为了自己的未来和生存去杀戮，我认为这是无错的，就算是连神都没办法向你们降下制裁。”
为了生存而杀戮，为了愿望而杀戮，是恶行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李林并不是因为那种高深难懂的哲学问题才造访此处的。
“但是这个孩子杀害了时钟塔的魔术师，同时还杀害了无辜的路人。我之前去停放尸体的警察局调查过了。若你们只针对千界树的人下手，我绝不会主动与你们产生瓜葛。”
虽然成为魔术师的第一课就是接受自己未来会死在某处的事实，但魔术师也有朋友和家人，他们的亲属会为了他们复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其中也有现代魔术科的魔术师，好歹是同学一场，尽管只是曾经打过招呼的程度。
“而且，我也是这场圣杯大战的参与者。我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为此，就算是将其他参赛者全部送入地狱，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战争不是洒满了鲜花，歌颂着荣誉的浪漫舞台。这场是绞肉机，是将一切生命变成一团血肉与骸骨的炼狱。
“你要杀死这孩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好了！”
六导玲霞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杰克，她的身体很小，六导玲霞几乎一寸不露的把她保护起来。
“......”
闻言，凝视着六导玲霞与杰克的粉发少女垂下视线，她的叹息溶入了夜色。
“真是奇怪的要求。嘛，也罢，就如你所愿。”
面无表情，李林对着六导玲霞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
留下的只剩下在枪口弥漫的硝烟。
以及额头中弹，缓缓倒下的六导玲霞。
“妈妈？！为什么，你们...噗？！”
还未等面露悲色的杰克拔出短刀，尼禄就抢先一步挥剑贯穿了她体内的灵核。
没有血肉横飞的画面，被刺穿胸腔的杰克挣扎了片刻，便化作金色的光粒散落在了空气中，消失在李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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