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那台下的许多人一下子便不满的抬起头,只是当看见江离那幅画以后,却又都闭上了嘴,这画人大多也都讲究个惟妙惟肖,很难画出个花来,但江离这幅画中的女人,却仿佛跃然纸上,你能从画中的眼眸里感知到她眼眸的冷冰与茫然,仿佛他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空谷幽兰。
于是江离便在一众旁人的艳羡目光中,跟随着幽兰走进了再上一楼的房间里,这一楼不再有侍女跟随,江离进了房间,顺手便关上了门。
幽兰转身,坐在长椅上认真烹茶,而江离则靠在房间的横梁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幽兰,接着问道。
“我们能不能跳过风花雪月,直接进入正题?”
大白都被江离这股子贱样给整沉默了,尾巴扫了扫江离的脸表示嫌弃,而江离对面的幽兰,眼眸却无半分变化,只是仍旧认真的烹茶,平静反问,“公子急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江离脸上可没有半点尴尬模样。
幽兰为桌上的茶碗里添上茶水,整个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她在椅子上端坐下,接着抬眸望向江离,“公子请。”
江离还是走到了茶桌边,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是好茶,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公子若是想亵玩我的身子,总要先讨我欢心,不是吗?”幽兰也端起桌上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江离笑的愈发深邃,“亵玩两个字用的好。”
幽兰微微一怔,眼眸变得愈发冷淡,“我本以为公子与外面那些男人不太一样。”
“我觉得我还是要比他们坦诚些。”
“坦诚?”
“他们站在姑娘面前,总要先展示些自己的才华阅历学识,与姑娘聊聊风花雪月,聊聊诗情画意,咏叹庭前花落,秋风萧瑟,可我不一样,我比较坦诚,我很直白的在说,我现在就想睡你。”
“那公子可知为何要在这之前加上这么多繁琐的规矩?”
“这倒是我有所不知,愿闻其详。”
“越是轻易得到的便越不会被珍惜,我若是直接轻易敞开衣裳任由公子施为,那想来公子便不会再将我放在心上。”
“那不一定。”江离想了想,“像你这么漂亮的,一般都得多睡几次才会腻。”
想来幽兰也真是好脾气,江离这话说的如此过分,都没见她的眉宇间有多少怒意,她不急不缓的为江离再添上一盏茶,“公子若是只为这身皮囊而心动,即便我任由公子施为,想来公子也不会觉得多有趣。”
“那你想要如何?”
“公子是我第一位客人,若是公子能让幽兰对你心悦诚服,那幽兰愿意让公子做我最后一位客人。”
“那么幽兰姑娘,什么能让你心悦诚服呢?”
“公子的棋艺在我之上,画技也超凡脱俗,先前的琴艺似乎过于敷衍了几分,我想听公子再弹奏一曲。”
“我一般不弹琴。”
“不知可否为我破例?”
“若是有人作陪可以。”江离笑道。
幽兰迟疑片刻后,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江离就在房间里安静等候,等到幽兰回来,她的身上已经换了一身黑色舞裙,虽不如先前那些舞女那般妖冶,但也露出了雪滑香肩与素白小腿,她的怀里还抱着一把琴,那把琴被她放在了江离的面前。
江离的指尖轻抚琴弦,望向面前的幽兰,她俯下身脱掉绣鞋,白净玉足踩在木质的地板山,微微踮起足尖,在琴声中翩翩起舞。
江离仅仅弹奏了一曲,而幽兰也舞了一曲,她的舞跳的极好,只是此刻眸子却困惑的望向江离,“公子为何不再弹奏一曲?”
“你的舞跳的太好,若是我一会儿忍不住想将你扑倒怎么办?”
“那说明我的舞跳的还不够好。”幽兰终究是坐回了江离的对面,“否则公子应该觉得极美,心中不再被欲望充斥才对。”
“总归琴也是弹了,你还要如何?”
“琴棋书画,公子已过三关,公子还剩下最后一关。”
“你希望我写什么?”
“就写那首蝶恋花吧,我为公子研墨。”
幽兰的话语之中似乎有着深意,江离心中咯噔一下,估摸着是她发觉了,那首蝶恋花是出自他之手?面前的幽兰认真的研墨,江离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瞳很澄净,仍旧不见几分波澜。
待到她研好了墨,江离便将那首蝶恋花完整的写在了纸上,幽兰望着纸上的墨迹,眼眸终于有了几分动容,她问,“公子是一位剑修?”
“哦?”
“这幅字的笔锋如剑,却又圆融如意,想来公子的剑法也在我之上。”
“那可未必,但听你的意思,我的字也算是过关了?”
“是。”
“那……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江离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幽兰,眼眸里仿佛生出几分贪婪。
“公子还需再做到一件事,若是这一件事公子也做到了,幽兰便任由公子施为。”
“这是我最后的耐心了,你说。”
“在剑术上,赢我。”幽兰缓缓站起身,下一瞬,她那澄净的眼瞳一下子便锋锐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不再只是那般淡漠,仿佛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把剑,桌上的茶水被她勾动,凝聚成剑,被她在手中紧握。
江离也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微微勾勾手指,角落里木桶的水也被引动,来到了他的手中凝聚成剑,当他将剑紧握的那一瞬间,面前的幽兰便已出剑,直指他的咽喉。
这房间里空间并不大,能施展开的空间并不多,两人握着凝结的水剑,身体不断在房间内穿梭腾挪,渐渐江离竟有了几分讶异,幽兰故意只用了化神一重的修为,实际上她的真实修为分明是炼虚一重,但江离的讶异不止于此,他在第一时间便发现,幽兰竟然已领悟了剑势。
虽说这剑势略显孱弱,可却是实打实的剑势,因此江离稍稍让了她几招,慢慢的感知着她的剑势,开始解构她的剑势,试着将其复制下来,待到他解构的差不多了,便没有了耐心,脸上的表情稍稍认真几分,淡然念了一声“破”,面前幽兰的剑势在一瞬间便被压制的无影无踪,而他的剑锋落在幽兰的身上,身上的水剑破碎,水溅落在幽兰的胸前。
他收回手,靠在墙边,慵懒的凝视着面前被水打湿了衣衫的幽兰。
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幽兰确实是一位极美的女子,水渍将她胸前的舞裙浸润以后,那轻纱般的舞裙便紧贴在了她的酥胸,勾勒出曼妙的弧线,她的锁骨上也落下了晶莹的水渍,此刻的幽兰看上去稍显狼狈,却又多了几分妩媚,幽兰下意识想举起双手,抱住胸脯不让他窥视,但她刚抬起手,渐渐却又放下。
“好看吗?”
“挺好。”
“幽兰忽然又有了一个小小的条件,希望公子能够答应。”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最后一个小条件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夜还很漫长,不是吗?”幽兰的语调竟有了几分娇柔撒娇的味道,江离好像有所心动,无奈叹息一声,“你要如何?”
“我想请公子为我再画一幅。”
“现在?”
“现在。”
“我画人有特殊癖好,若是得不到满足,向来不喜认真画人。”
“公子要如何?”
“我只认真画不穿衣服的女人。”
幽兰的眸子又凝滞了一瞬,她今晚大概被江离刷新了不少三观,那双淡漠的眸子终于还是多了几分鄙夷,“公子的癖好真是下流无耻。”
“我一向如此坦诚。”
幽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将肩膀上的衣带往下稍稍刮了些许,挂在了她的手臂上,接着她伸出手,轻轻拎起裙摆,将裙摆近乎拎到了大腿根,裙摆下雪腻修长的双腿并拢,她的眸子望向江离,“不知这样,可否勉强让公子为我画上一幅?”
“倒是勉强可以认真一下。”江离拿出了他自己的画板开始调起了颜料,动作慢条斯理的,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画起来,而幽兰一直这般拎着裙摆,被江离的目光不断直勾勾的盯着,她白嫩的肌肤似乎也稍稍开始泛起了玫瑰般的浅粉色,心底也终于多了几分怪异的羞耻感,渐渐觉得身子有些酥麻。
三炷香的时间以后,江离收起画笔,笑道,“画好了。”
他将画调转给幽兰看,他将画中的女人神韵画的尤其贴切,幽兰望着这幅画,眼眸朦胧了一会儿,唇角竟不自觉的勾起几分,接着她便走到了桌边,微微俯下身,一只手轻轻撑在桌上,另外一只手则轻轻抓住舞裙的边角,裙摆下的雪臀微微撅起,宛若满月一般的弧度尤其诱人。
她转过头,眼眸似乎有几分迷离。
“公子先前画了半天,让幽兰……都有些站不稳了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快来吧。”
江离终于得偿所愿,只是在走向幽兰的时候,他在心底大概感知了一下,以刚才那茶水里毒的剂量,好像他现在是该发作了,所以他装出一副脚步不稳的样子,还未走到幽兰的面前,身子便倒了下去,他抬起头,先是悄悄将所有灵气封印,然后惶恐的盯着转过身,已然微微仰起脸,眸子变得无比轻蔑的幽兰,“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自然是在茶水里。”
“可你也喝了。”
“很简单啊,我提前吃了解药。”幽兰的回答很无辜,她赤裸着玉足,一步步的走向江离,走到了他的身边,接着微微抬起白嫩的足尖,轻轻勾起江离的下巴,纤美的玉足像是逗小狗一样,眼眸更是轻蔑到无以复加。
“公子,凭你这点修为就想睡我,似乎还有些不够资格。”
她那淡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戏谑的笑容。
第238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血魄宗内
“你要做什么?”江离慌乱的问。
视线里就是她白净纤细的足踝,其实江离没觉得多羞辱,她的小脚还挺可爱,但样子总是要装一装的。
“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生气,自然是要被责罚的。”
“我辣么坦诚,也算是惹你生气吗?”
“毕竟公子只把我当做是玩物,在心底可对我没有半点尊重,现在公子也成了我的玩物,你说,我该怎么责罚你呢?”
幽兰的足尖一下子踩在了江离的胸口,甚至还用足尖狠狠的碾了两下,虽然不痛不痒,但江离的表情却显得尤其屈辱,她的眸子冷冷的看了江离一眼,“你确实让我觉得心动了,我最近恰好想养条狗,是生是死,你自己决定。”
“汪汪汪!”江离下一秒就脱口而出了。
幽兰的眼眸里满怀诧异,她呆滞般的看着江离,忍不住再用足尖狠狠的踩了他一下。
“真是贱狗!”
……………………………………
房间内的暗门被打开,江离被幽兰抓着手臂,一路拖着来到了暗门之内,但江离还有些诧异,偌大的血魄宗怎么可能就藏在这一个暗门之中?直到他看到幽兰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个悬浮在半空的阵法面前,对着阵法伸出手,接着阵法便转化成了空间漩涡,她抓着江离的手臂,把江离给拖了进去。
还好幽兰把大白也一并带在了身边,穿过那片漩涡以后,江离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座村落,还有群山,这俨然是一副秘境小世界的模样。
原来血魄宗藏在这片小世界里,怪不得这些年几大宗门一直都未曾寻到血魄宗聚集的地址。
他就这么被幽兰拖着走了一路,血魄珠的弟子都穿着黑红色道袍,但凡见到幽兰的,都会停下尊称一声大师姐,想来幽兰在血魄宗的身份也尤其尊贵,江离这一路被不少的诧异目光盯着,他也提出过要不把他毒解了,让他自己走?反正他现在也跑不了,只可惜幽兰都没搭理他,一路把他拖到了一座山峰的山半腰,最终在一处洞府停下。
江离被拽着进了那洞府的庭院里,而幽兰则坐在了椅子上,将裙摆下的双腿交叠起来,微微晃荡着足尖,望着此刻躺在地上的江离,淡然开口,“解药我自然会给你,但在这之前,规矩我会先说给你听。”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幽兰一人养的一条狗,除了在我身边以外,不可讨好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与任何人搭话,若是有所违背,便会被我惩罚。”
江离此刻脸上仍旧是惶恐的模样,“你们是邪修?”
幽兰嗤笑一声,“我不能是邪修吗?”
“伤天害理,丧尽人伦……”江离咬牙切齿。
“我爹是邪修,我娘是邪修,我为什么不能是邪修?”幽兰的眸子透出几分不悦,“你似乎还没有弄清楚你的处境。”
江离沉默不语,幽兰淡淡的望着他,站起身,“等我去找爹爹要来噬心蛊,到时候,你便自然会乖乖听话了。”
幽兰站了起来,朝着庭院外走去。
等确认他离开了,江离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一路装的他尤其不舒服,实际上在喝茶的时候他便感知到了那茶水里的毒,只是那点毒毒倒一个寻常化神期可以,对他来说却近乎毫无作用,他身体里流淌的可是黑凰的血,那点毒在进入身体的瞬间便被燃烧殆尽。
他还在寻找血魄宗的地界呢,此刻的际遇就属于刚瞌睡了便有人送来枕头,为此小小的隐忍一下倒也没什么所谓,他一向尤其没脸没皮,能屈能伸。
“这个坏女人要拿蛊虫给我下蛊,怎么办?”
“叫声白姐,到时候需要我帮你吃掉。”大白不屑的看着他,靠在他肩膀上,伸出爪爪拍拍他的脸,“你不会是故意想被人踩才想到这办法的吧?”
“?这你都要污蔑我清白,我是为了苍生大义!”这回江离就纯纯的无辜了,他展开神魂落在这整个院落,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幽兰的房间里,先看看有什么什么可用的情报,但基本没找到什么,只看到些衣柜里的衣裙,亵衣,桌上的一些戏本子,她的房间太过于简单,目前还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而桌上放着一块玉牌,那玉牌是个身份牌,江离估摸着,她的身份似乎在血魄宗内尤其珍贵。
没找到可用的信息,他便又回到了原地继续躺着,直到幽兰从庭院外走回来,而她的手中此刻捏着一个青铜质地的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想必就是噬心蛊。
江离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幽兰,“仙子姐姐,我错了,你放过我行不?”
“现在后悔?晚了。”幽兰粉嫩的嘴唇微动,脸上的笑容愈发轻蔑,她重新来到椅子前坐下,眸子轻蔑的扫了一眼江离,“你知道什么叫做噬心蛊吗?”
江离摇头。
“噬心蛊,便是我们邪修一派专门用于惩罚叛徒,亦或是奴役修士,最高规格的蛊虫,每逢百年才能炼制出一只,而你初入我门,便可拥有一只噬心蛊,开心吗?”
“效果是什么?”江离颤颤巍巍的问。
“种下这噬心蛊往后,你的身体便不再只属于你,每当你对我有所忤逆,我想怎么折腾你,那就怎么折腾你,谁让你倒霉,偏要来招惹我呢?”
幽兰的手轻轻玩着耳边的发丝,接着打开了那个青铜的小盅,逗弄着里面那只半透明的蛊虫,她似乎玩的尤其开心,喃喃自语道,“我刚才还求了好久爹爹,爹爹才将这噬心蛊给我呢,要不是你确实是个让我觉得尤其有趣的家伙,我可舍不得把这噬心蛊用在你的身上。”
“犯不着吧姐姐,要不咱们上个低等点的蛊虫也行啊,我肯定听话的。”
幽兰伸出手,微微俯下身摸了摸江离的脑袋,“以后你可是我的狗,修为自然也要跟上旁人,否则到时候你被人笑话了,岂不是连我也要跟着被嘲笑?”
幽兰先将一颗解药拿出来,凑到江离嘴边,强行给他塞了进去,江离还没来得及活动筋骨,幽兰便将那青铜小盅里半透明的蛊虫也拿出,接着那蛊虫便飞到了江离的身上,融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江离能感知到那只蛊虫进入了他的气海,开始和他有了牵连,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幽兰便已经冷声道,“先让你试试看,最简单的惩罚是什么。”
下一瞬,江离浑身上下便开始奇痒无比。
这种痒仿佛深入骨髓一般,他忍不住的想要去抓挠,可无论怎么抓挠都毫无意义,他很快便在地面疯狂的扭动,像是一只蛆虫一般可怜,嘴里还不断的喃喃念着,“好痒……停……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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