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白井黑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美琴了。虽然不是她的错，一定会害姐姐大人自责的。
她连忙转移话题：“是超能力失控了吗？”
“犯人都被自己的能力杀死，这种事……”
这一天，学园都市上空笼罩了一层阴霾。
御坂8912号已经变回了原本的容貌，远远地躲在小巷里，看了姐姐大人最后一眼。
南宫安慰道：“总有一天，你能以妹妹的身份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边。在那之前还会体验很多新鲜有趣的事物……”
“已经足够了。今天的约会，很开心。”
御坂妹妹抱紧了呱太公仔。因为是姐姐大人喜欢的东西，她也开始有点喜欢了。
也许是【呱太废人】的基因在作祟。
“给。”
御坂8912号解下包包，一起递了过来。
南宫轩才明白，从刚才开始她一直在保护姐夫的东西。
“我说过，呱太是送给你的。”
茶发少女没有表情，却悲伤得好像要哭出来。
“御坂很珍惜，但是……果然没办法留下。第一次室外试验是既定事项，Sisters的脑电波已经联系上我了。御坂该‘上路’了。”
御坂网络，因为克隆人有相同的脑电波，两万个妹妹共同构筑了一个人脑网络，不得不听从司令塔发出的命令。
“你都被我绑架了，已经跑不掉了。”南宫一把抓住了御坂的手，“放心吧，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没人能伤害你。”
“一天的约会应该已经结束了，再一次见面再约吧。Do，御坂试图用说谎分手。”
不，只是连一天都没坚持到的虚假“恋人”。
这个女孩连说谎都不会。
下一次见面应该是另一个编号的御坂妹妹了。即便如此，御坂8912号想要把这份美好的回忆传递下去，让妹妹们完成一个遥远的约定——对她而言。
“你以为我不知道试验内容吗？没有人是为了被杀死而出生的！”南宫沉声道。
少女急促地说：“可是，御坂明明只是按一颗按钮就能生产出来的，单价只有18万的克隆体……”
“充气娃娃一样的女朋友，那不是更棒吗？”南宫莞尔一笑。
御坂怔怔道：“绑架犯先生……真的很变态呢。”
“是啊，所以……”
这一刻，南宫轩想起了魔禁里某个小修女的台词。
“我陪你走到地狱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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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薛定谔的铃科百合子
夜深人静，学园都市西郊，第十七学区某废弃工地。
这个位于外围的学区是一片宽广的工业园区，大多数是无人控制的自动工厂，因此人烟稀少。在这种偏僻的地段，无论发生什么惨剧都不会被外人察觉，所以是一个绝佳的试验场。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们就待在大楼里，等待观测试验数据。
“哼，真是一帮胆小的老鼠。”
一名白发少年孤零零地站在场上，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他身穿黑白相间的条纹衫，有着红色的瞳孔，纤细的身段，缺乏肌肉的四肢，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只需要一跺脚就能杀死楼里所有人，但是为了继续开发自己的超能力，只能留他们一命。
【一方通行】，学园都市的最强者，七位超能力者中毫无疑问的No.1！
“‘量产型能力者计划’——在御坂美琴成长为Level5之前就采集了她的DNA，试图克隆出两万名军用的【超电磁炮】。结果，‘Sisters’的能力还不到素体的1%，这一计划最终宣告失败并且被永久冻结。”
“单纯的克隆无法复制出Level5。我们至今不知道超能力寄宿于何处，肉体……还是灵魂？”
“为了离神更近一步而需要创造出超越人类的存在，绝对能力者（Level6）。巧合的是，为此诞生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让被冻结的两万个克隆体有了用武之处。”
“根据天上的最强量子计算机‘树形图设计者’的演算，学园都市中七名超能力者只有【一方通行】有机会进化为Level6，但需要两百五十多年的一般课程。或者，准备好特定的战场将【超电磁炮】杀害128次，在实战中促使能力成长。”
“无法准备128个【超电磁炮】，只要准备两万种战场和两万名Sisters也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以上，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了吧。”
一名研究员拿着文件，复述了一下试验进程。
“今天是第一次室外试验。我们将会见证绝对能力者的诞生，从这一刻开始！”
以凡人之躯，上达天听！
一众科学家难掩激动的心情，仿佛看到了将来震惊世界的研究成果。自己能评上更高的职称，成为一个领域的学阀，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哪个学者能抵御这种诱惑？
死鱼眼少女——布束砥信也在楼上，已经收到了来自御坂8912号的联络。那孩子正在来的路上。
可为什么，自己一直心神不宁呢？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金钱和权力。所谓的‘科学’，早就被这座城市掏空了，就像人心一样。”
另一名女性科学家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只有布束能听得到。
“哎？芳川前辈……”
这是一位知性派的成熟女性，专攻遗传方面。目前管理着“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试验中枢，明面上的负责人。
真正在暗中主导计划的是木原一族，甚至是更高的那位理事长。普通出身的研究员只不过是干脏活累活的“白手套”罢了。
大家心照不宣。
芳川桔梗自嘲一笑：“大人的世界，很无聊吧？小布束，可不要变成无趣的大人哦。”
“我记住了。”
“好了，试验就要开始了。”芳川低声说道，“就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杀掉一样，这种事真是……糟透了。”
芳川老师这样优秀的学者，也会对克隆人动恻隐之心吗？
布束砥信迷茫了。
她们是从“量产型能力者计划”就开始合作的研究员，亦师亦友。两万多个妹妹们是怎么一天天长大的，再清楚不过了。
当一个御坂妹妹经历了十四天的成长，从营养舱里睁开眼睛时，她们心中满溢而出的喜悦……好像快要破壳而出。
“天朝有一种美食叫‘十四日凤凰蛋’，又叫活珠子。在鸡蛋孵化14天之前就吃掉，里面已经有了各种器官的雏形，像一个生命又不完全是鸡的形状。”
说话的是先前的男性研究员。
“人类对自己孵化的同类都能做到这种地步。”
有良知的科学家在学园都市是生存不下去的。每个人都被裹挟着往上爬，为了各方势力的利益。
死鱼眼少女望着场上恐怖的身影，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反抗的情绪。可是，那是最强的【一方通行】，没人能阻止他的杀戮！
“时间已经到了，还没来吗？那就启动备用方案吧。”
“御坂8913号，投放！”
“哼，御坂8912号本来就应该在室内被杀死的。御坂8913号才是第一个进行室外试验的个体，反正只要注入特定的战术，谁先消失都一样。”
搭载在人造卫星上的树形图设计者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收到命令，即将开始与【一方通行】的第8913次战斗。Do，御坂说道。”
戴着军用夜视镜的茶发少女来到了既定的战场，端着一把对战车专用步枪——钢铁破坏者MX（Metal Eater MX）。
对于未能履行约定的姐姐，没有一丝留恋。也不会觉得自己替御坂8912号赴死有什么不对。
“所以，这次要送死的就是你吗？”一方通行盯上了御坂。
“等，等一下！”
一众研究员叫起来，因为另一名茶发少女的闯入。
御坂8912号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瘫坐在地。她张着嘴，冲着楼上的众人焦急地比划着什么。
“难道是……不要！”
布束砥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试图出声中止试验。
可是她张大的嘴巴竟然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哈？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反正无论来多少个都是小白鼠，只要杀掉就好了吧？”
白发少年已经不耐烦了。他只踢了一下小石头，犹如一枚炮弹轰飞了御坂8912号的半个脑袋。
“咚！”
血溅当场。
一方皱眉道：“这次意外的弱啊。”
黑暗中，御坂妹妹们成群结队出现了。她们清一色戴着军用夜视镜，在夜色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按照惯例是要清理战场的，往往是某个编号的“姐姐”被肢解的尸体。
御坂8913号站在了逐渐死去的8912号面前，表情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
“御坂8912号”仅剩的一只眼睛渐渐涣散。紧接着，半张面孔塌陷下来，露出的是一个男人的脸，连身形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记忆里，他是欺负过御坂的男性研究员。
“青木？”
正在观测试验的众人几乎失声。
不知何时，他们中间少了一人。就像认知被干扰了一样，完全没有发现！
“原来如此，‘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就是这么回事啊。”
一开始念文件的“青木”摘下眼镜，露出猩红的眼睛。身穿白大褂的众人都呆呆定格在了原地。
Geass！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自己不是小白鼠的错觉？”
说着，黑发青年从身后环住了芳川和布束的肩膀。一大一小的美女像被施了定身术，无法反抗。
布束砥信眼中早已浮现红色的飞鸟。
“All Hail Minamiya！”
同一时刻，在场的所有研究员都沦陷了，就像是“红眼病”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心理掌握（Mental Out）！
不只是认知偏差，连大脑皮层关于语言的区域都能改写，让一个人完全失去正常的交流能力。
“要谢谢你，布束。我早就读取你的大脑获取了所有科研人员的资料，将他们一一控制。”
就算有不熟的同事，也会有另一人的交际圈能覆盖。
此时，一方通行看到自己错杀了一个认识的研究员，脸色变得很难看。
超能力者中的【心理掌握】？不对，听说第五位是个女人。
以自己对皮肤默认设定的【反射】，一切精神系攻击都会被弹开才对！
下一秒，南宫轩瞬移到了场上，注视着白发少年。
一方怀疑道：“空间系？”
“不，是多重能力。”南宫玩味道，“传说中的【一方通行】，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冷静啊。杀一个计划之外的活人，对你来说有这么大的精神压力吗？”
“别开玩笑了！对我这样的恶党来说……”
白发少年一手抓住脸，看到研究员的惨状就忍不住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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