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氪金战士
“哈？”
特斯拉表情更古怪了，她好似看到珍稀动物一般，把无名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
“你是不是被谁给骗啦？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说，现在量子力学都能用来泡妞了？”
她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着听着，虚数空间是只能用特定仪器才能观测到的物理学概念，量子之海是前文明提到的一种理论，海渊之眼就在海渊城，但是没人能进去，要不是解析上面的信息，我们甚至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啥用。”
承认自己不行需要勇气，但是承认一个假说不行却没什么压力，对于没有上帝视角的特斯拉来说，她对于前文明提出的各种概念也并不抱有绝对的信任，出于研究者怀疑一切的本能，对于这种无法彻底验证的知识，她的态度是谨慎的。
“也就是说，不行吗？”
无名听出了特斯拉语气里的嫌弃，小声开口问道。
“是不能证实，虚数空间我们也有一定的研究成果，毕竟虚数内能来自于虚数空间差不多算是个定论了，那么理论上虚数空间作为虚数内能的产生者，自然可以减少甚至逆转崩坏能，但是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控制虚数空间】，这跟控制磁场，控制重力，控制时间之类的假设一样，都没有考虑的意义。”
“遍数人类历史上所有的神话故事，那些古人看来夸张到极致的描述里，什么点石成金，无限的制造食物，复活死者，等等等等，在控制某个概念面前毫无可比性，即便加上限定，比如说控制虚数空间的范围局限于一颗星球，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事。”
特斯拉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无名一脸迷糊的样子，还是继续说道。
“在两千年的二月份，也就是第二次崩坏发生的时候，倒是出现过所谓可以控制虚数空间的存在。”
齐格飞闻言，眼神一怔，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第二律者，虚数空间的支配者，短暂的达到了支配力笼罩一颗星球的程度，她当时在观测中，一个瞬间就从月球上来到了地表，横跨了三十八万公里，换言之，她的干涉力也足以达到这个程度，那个时候的她，拥有了六块律者核心，强大的让人绝望，她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律者了吧。”
特斯拉有些自嘲的说道。
“可是，即便那个时候的第二律者拥有这样逆转崩坏能的可能性，也只是转手用来毁灭世界，在她之后，就更没有人能够达到你所提及的假设基础了，毕竟虚数空间难以定义具体的大小，如果非要说的话，一定会比实体宇宙更庞大，控制整个虚数空间，我做过最疯狂的梦里，也没有想过有谁能够办到。”
无名有些错愕，连他都不知道，在科学家的眼中，西琳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你说的点子真是糟透了，还不如说从天而降一个救世主，把崩坏能全部封印起来，这样还现实一点呢。”
特斯拉哼了一声说道。
无名耸耸肩，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后，他也就更不在意特斯拉的态度了。
“好吧，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说起来，你们认识可可利亚吗？”
这句话一出，特斯拉的脸立刻就黑了。
她看着自己打折绷带的胳膊，还有爱因斯坦贴着胶带的额头，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认识，我们可熟的很呢。”
“那就好，她在两个小时前，还袭击了天命的两位s级女武神，顺带拆掉了一座沿海小镇，死亡人数保守估计也有近万人了。亰”
无名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爱因斯坦微微皱眉道。
“因为她还波及到了我们。”
无名幽幽的说道。
特斯拉张了张嘴，想着无名昨天一路莽到基地核心的样子，语气也开始客气了起来。
“你上一句问我什么来着？”
“额，你们认识可可利亚吗？”
无名疑惑的重复道。
“不，我们不熟！”
特斯拉语气迅速的说道。
第六百二十五章 监视者瓦尔特
当天夜里，留宿逆熵基地的无名一行人，受到了科学家组的款待，姑且算是作为和解的象征。
只是逆熵的风气，或者说，至少是保守派的风气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大设宴席的习惯，即便是基地里重要人物齐聚一堂，也没让无名大开眼界，主食是常见的面包，蔬菜汤和肉类管够，却也没有精细到在上面雕花，甜品是冰镇后的果汁，甚至都不是鲜榨的，特斯拉大咧咧的当着他的面扭开果汁瓶盖往玻璃罐子里倒，倒是丝毫不避讳这点。
不过这倒出奇的没有让无名感到被冷落，梦想的世界越富足，物质的世界就越贫乏，都悲催到出道唱歌了，真丢出一堆昂贵的菜品，才叫他吃惊呢。
齐格飞和前任ME公司老总的雷电龙马都吃的很习惯，齐格飞还很小心眼的偷吃无名跟前的烤肉，让后者一阵鄙视，这个无法接受女儿被无名夺走的老男人，也就只能在这方面小小的报复他一下了。
“喂，小子，可可利亚到底做了什么，奥托好像都发疯了，满世界的找人报复，是把天命的工厂拆了吗？”
看着无名餐盘里空空如也的模样，齐格飞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吃饱喝足的同时，还不忘来问问无名第一手消息。
“如果是工厂的话，奥托反倒不会在乎。”
无名说到一半，海伦娜.meta就端着盘子，用叉子叉起一块烤肉送到他的嘴边，让他只能先吃完再说，这一举动让齐格飞的笑脸也维持不住了。
“唔，我不卖关子，简单的说，就是她带了两大块崩坏能结晶柱，砸中了幽兰黛尔和丽塔的落脚的小镇，人为的造成了一次崩坏事件，催生出了一只帝王级崩坏兽，我们和两位女武神一起携手，处理掉了崩坏兽，也救出了不少人，因为差点就让s级女武神减员，奥托不发疯才有问题。”
这么说着，无名看了看表情微变的齐格飞。
“现在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对逆熵不满，你们有想过怎么处理掉可可利亚嘛？”
逆熵的名头很烂这件事其实一直都让无名感到疑惑，以他的上帝视角来看，盟主瓦尔特是本时代第一个崩坏叛徒，成立的组织也基本上是抗击崩坏的前沿，很多时候都是处于不得不为奥托的玩脱计划擦屁股，劳苦功高的典型老好人形象；
麾下的科学家组作为引路npc也很称职，有事真上，作战兵器也不是忽悠小姑娘的人体改造，而是实打实的昂贵萝卜，怎么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网络上的舆论评价，一边倒的都是极端恶势力？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搞研发的人混到管理层，技术开发上的确没什么限制，可是组织内部的管理上，差劲的一塌糊涂。
可可利亚都灭了一个镇子了，结果还需要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来告知，那个疯女人也没考虑过名声的问题，除了没有主动丢下一堆印着逆熵logo的铁家伙外，几乎就等于是没做任何掩饰，可以说是坏的很明显的。
当然，如果无名不在的话，也许事情会有变化，但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对普通人下手，终究也不可能瞒过太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可利亚就是一个全面低配的奥托，还没有前者的家底可以折腾。
“那里的死伤如何？”
雷电龙马面色严肃，拳头紧紧的攥着叉子，让笔直的钢制餐叉都捏成了弧形。
“死伤超过三分之二，余下的部分我通过借用高空卫星，疏导引路的方式，都救出去了，但是很遗憾，普通人的崩坏能抗性不足，旅游小镇也没有常备隔离服，逃出去的人我算了一下，能活下来的不足一半，崩坏能侵蚀不是病毒而是辐射，余生能不能正常生活也需要看运气。”
海伦娜.meta神色有些复杂，这是她在刚才听到雷电龙马的问题时，连接网络去查看的，结果让她有些惊讶，这个世界并不美好，从古至今都是。
无名咬着烤肉，也感到一阵食不知味。
他的系统提示过，分离了琪亚娜带来的崩坏能结晶后，港区系统增加了舰娘们的崩坏能抗性，只是数值和塞壬的计算方式不同，没有标准的百分比，只是模糊的提示，称已经获得了抗性，可是普通人没有这样的待遇，甚至于崩坏本身都算是秘密，毕竟这种见鬼的机制，的确不适合本就压力重重的普通人。
“呼.......”
齐格飞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特斯拉，还有爱因斯坦，这个小子说的对，你们，或者说瓦尔特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想要行动，他就这么忙吗？”
他的眼神里满溢着怒火，毫不犹豫的对着科学家组发难，年轻时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家传的宝剑出鞘，然后冲出这里，提着天火圣裁直达可可利亚的住处将她枭首，但是他的确已经不再年轻，再拔剑之前，他学会了再给他人一次机会。
“特斯拉博士，还有爱因斯坦博士，齐格飞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坦白说，我的忍耐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雷电龙马的愤怒和齐格飞截然不同，即便是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他的心灵深处也始终维持着剑道大师所持的明镜止水之心，只是水面下暗潮涌动，让他整个人都如同沉默的火山，随时都可能毁掉周遭的一切。
“我为逆熵奉献了一切，财富，时间，还有我唯一的孩子，我本来以为盟主的命令不会持续太久，所谓的等待时机真的只需要片刻，可是现在都过去三年了，可可利亚越发张狂，她在切实的毁灭逆熵本身存在的根基，我的女儿因为她该死的实验变成了潜在的律者，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准备一把锋利的武士刀......”
雷电龙马看着错愕的众人，声音越发低沉。
“我已经牺牲了可以牺牲的一切，现在，谁能告诉我，瓦尔特，他到底在做什么，重要到可以坐视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可可利亚仌疯了，他也疯了吗？”
特斯拉张大眼睛，眸子里带着动摇的神色，爱因斯坦默默放下刀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通讯器。
“抱歉，龙马。”
一个清朗的男声带着愧疚说道。
“你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
“盟主？”
雷电龙马微微一怔，随即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质问道。
“那你这三年做了什么？”
“我在为奥托和可可利亚的疯狂计划兜底。”
瓦尔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在监视雷电律者和空之律者。”
第六百二十六章 该坦白了
“可可利亚有个疯狂的点子。”
以这句话为开始，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逆熵盟主开始说话。
“她想要复制我的存在，不仅仅是对我的个体细胞进行克隆，获得数量更多的战士，更是想要复制我的经历。”
瓦尔特顿了顿，开口说道。
“我是第一律者，但是也不算真正的第一律者，律者的核心是由瓦尔特.乔伊斯给我的，他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怀念，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我的事，执行者应该都知道，但是唯有她从中找到了一个可能性；
创造属于人类律者的可能性。”
“等等，我明白了。”
齐格飞恍然大悟道。
“也就是说，她想要把律者核心移植给人身上对吗？”
“我当时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她的计划失败了。”
雷电龙马打断道，满脸都是后悔的神色。
“我的女儿，雷电芽衣当时被选中为适格者，她给我的承诺，是能够让我的女儿成为终结崩坏的英雄。”
这么说着，雷电龙马的声音低了下去。
“就像是盟主一样。”
“所以我需要向你道歉，龙马。”
瓦尔特的呼吸里也带着悔恨。
“可可利亚的计划，实际上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将核心植入人体，和适格者共同成长，然后等到了适格者年龄足够的时候，人为的制造崩坏，催生出人造律者，然后第二阶段，将人造律者的核心摘下来，交由第二个适格者.......”
宴会上的人一阵沉默，苏维埃罗西亚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那第一个人呢？会死吗？”
陌生的声音让瓦尔特有些吃惊，但是对于伙伴的信任让他继续开口说道。
“会，而且以她的计划，是想要用适格者的人类之心感染律者核心，彻底洗掉其中的崩坏印记，到底会牺牲多少适格者，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牺牲了那么多的人，最后会怎么样？”
海伦娜.meta也轻声开口道。
“纯净的律者核心会被铸就成武器，用来终结崩坏的武器，至少她当时是这么给我说的。”
瓦尔特长久的沉默后，继续说道。
“当计划的第一阶段时，她向我讨要了我的活体细胞，作为给逆熵补充战力的手段，我明白这不人道，但是这毕竟只涉及到我自己，在我本人同意的前提下，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也就同意了，等到三年前，我得到一个消息，龙马的孩子，在长空市觉醒了，我就立刻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崩坏现象降临，死伤无数；
除此之外，齐格飞，琪亚娜那孩子也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芽衣，她们表现的很勇敢，琪亚娜还帮助芽衣战胜了自我，我一度非常高兴，认为可可利亚的计划成功了。”
“三年前你才知道计划的第一部分？”
雷电龙马似乎有些明白了，一时间有些怅然的闭上了嘴。
“对，我当时给予了可可利亚极大的自主权，因为她的实验报表里，人造律者并不稳定，随时可能失控，而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无量塔姬子也在她的心脏处设置了机关，我很担心这会刺激到芽衣体内的崩坏意志，更担心奥托会有什么邪恶的计划，我就在圣芙蕾雅里当老师，作为可以正常接近她们的身份，再之后，更多的计划被她袒露，她似乎和什么人联系上了，表现的肆无忌惮，还告诉我，她找到了渴望宝石，并且已经找到了适格者......”
无名眉毛动了动，想起了那位单挑终焉，真理和始源三位强者的豪杰温蒂。
“而结果，就是我被她困住了，困在两位律者身边，我对我的无能无话可说，但是，龙马，如果你想要解决掉可可利亚的话，务必一击必杀，她也许藏着额外的底牌，不容小视，我不敢冒险离开，抱歉。”
“瓦尔特，我的女儿不是坏人！”
齐格飞听到两个律者时，忍不住争辩道。
“我知道，她虽然学习并不算好，但是正直勇敢，心地善良，没有辜负卡斯兰娜之名，我对这孩子的印象很好，你也应该以她为荣，但是她毕竟是奥托的计划之一，还失踪过一段时间，我很担心这会不会是奥托的手段，齐格飞，我不能因为对她的好感就对她的危险性视而不见。”
瓦尔特的声音里有着纠结和为难，也还是用毫无商量的口吻诉说着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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