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艾格尼丝对窗后的凯瑟琳娜说道。
……
……
薇薇安这栋在东京的别墅相当大。
与其说是别墅，这里其实更像是一座庄园。
而在这个庄园之中，想要找一个不会被打扰的、能够安安静静地说话的地方，其实是非常容易的。
尤其在艾格尼丝还是这里女仆长的情况下。
“这里是……”
凯瑟琳娜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薇薇安别墅的一个阁楼。
但是，这里却并不像一般阁楼那般冷清且孤寂。
正好相反，无论是家具的摆放、窗帘的颜色和样式、以及空气中所弥漫的香甜气息，都透露出一种懒洋洋的温馨和舒适。
“这里是松村女士日常摸鱼的空间。”艾格尼丝对凯瑟琳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在忙里偷闲的时候，她便会到这个空间里面休息一下，偷偷懒。”
“现在，我接替她，暂时成为了这里的女仆长。”
“这个空间，便也暂时交给我使用啦。”
一边这么说着，艾格尼丝便一边拐进了阁楼旁的一个小单间里。
等到她从那里走出来之后，手上的盘子中，便盛满了一种白里透粉的、看起来非常好看的甜品。
根据凯瑟琳娜的认知，这种甜品在樱岛当地似乎被称为‘草莓大福’。
“在松村女士囤积的零食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草莓大福】了。”
“又好看又好吃。”
艾格尼丝将这盘甜点放在了凯瑟琳娜的面前。
“尝尝看？”
她用鼓励性的口吻如此说道。
“嗯。”凯瑟琳娜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了一个，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随即，少女那双璀璨的异色瞳，便霎时一亮。
“好吃吧？”艾格尼丝微笑着问道。
“嗯！”凯瑟琳娜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艾格尼丝说道，“甜味是幸福的味道，因为它代表了糖……”
“嘛，我跟你说这种事情做什么，反正你肯定比我懂得要多得多。”
凯瑟琳娜是这一代的【圣达太】，是掌握着【进化】规则的使徒。
对于这些事情，凯瑟琳娜肯定比她要懂得多。
“不是的。”凯瑟琳娜摇了摇头，“我其实很开心的，艾格尼丝姐姐。”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草莓大福。
和某些食品（比如说老婆饼）不同，草莓大福里面，是真的有草莓的，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典范。
慢慢地品味着唇间那香甜的果香，凯瑟琳娜静静地看了艾格尼丝一眼——
“姐姐，你变了。”
“哦？”艾格尼丝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哪里变了？”
“哪个地方都变了。”凯瑟琳娜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比如说这个。”
凯瑟琳娜举起了手中的草莓大福。
“在此之前，姐姐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吗，不可过分地沉湎于欲望之中，否则的话，变会被欲望的奴隶，被主和天使们所厌弃的。”
她学着艾格尼丝的语气说道。
“所以，享乐必须有所节制，不可过于贪欢。”
“但姐姐你现在，好像已经对此完全不在乎了。”
凯瑟琳娜偷偷地看了艾格尼丝一眼，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因为，拉斐尔大人的原因吗？”
艾格尼丝倒也没有否认，“你们已经见过她了吗？”
拉斐尔也住在这里。
虽然这座别墅很大，但是彼此碰头，其实也是迟早的事情。
凯瑟琳娜点了点头，“当时，她还笑眯眯地跟我和维奥芙打招呼。”
“但是，维奥芙有些怕她……”
与维奥芙签订契约的天使长，亲口说她只是自己的一件玩物。
这件事无疑给维奥芙带来了相当大的打击，以至于维奥芙对所有的天使长，都抱有着一定的心理阴影。
其中，自然包括了艾格尼丝的契约者，拉斐尔。
哪怕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人类】。
“确实有一部分她的缘故吧。”艾格尼丝点了点头。
她从盘子里面拿起了一枚草莓大福，轻轻地咬了一口，让那甘甜的口感萦绕在唇齿之间。
佊 “至少，她让我知道了，无论是主也好，天使也罢，都并不值得崇拜。”
“说到底，她们也不过只是【怪异】而已。”
主不值得崇拜。
这样的话，从艾格尼丝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因为她可是东正教的普世牧首，是数亿信众的领袖。
但是，凯瑟琳娜对此却并没有任何异议，甚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拉结尔的那一番话语所伤的，并不只有维奥芙，同样也还有她的心。
但如果，主不值得崇拜的话。
“那主的那个命令……”凯瑟琳娜有些犹豫地说道。
主曾经借助拉斐尔之口，向东正教的四名使徒下达了命令：
她们必须和源辉有至少一夕之欢。
如果是凯瑟琳娜还对主极为虔诚的时候的话，哪怕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她最终也会乖乖地屈服的。
到了那个时候，她估计就会解锁诸如‘一脸不情愿地和源辉【哗——】’之类的成就。
可是现在……
见到自家妹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艾格尼丝轻笑一声，将身体朝着凯瑟琳娜的方向挪了挪。
“怎么，你很讨厌源辉吗？”
“当然不。”凯瑟琳娜果断地摇了摇头，“实际上，他在我这里的得分相当高。”
“正面回怼拉结尔、自立为樱岛之主、建立怪异的审判厅以维持人间秩序……”
“这其中每一件单单地拎出来，都足以被称为一世人杰。”
“而他全都做到了。”
“说实话，应该没有哪个女性，会讨厌这样的男人吧？”
“我只是……稍微有些不太舒服。”凯瑟琳娜低声说道。
“因为，这不就代表着我们是在遵从主的指示吗？”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这样啊。”艾格尼丝，可以说是立刻了解了凯瑟琳娜那矛盾的心理。
凯瑟琳娜确实受到了源辉的吸引，在心中认同了他的优秀，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但这份好感在逐渐萌芽，朝着爱慕的方向转变之时，却遭到了预料之外的阻碍。
在对主、在对天使长幻想破灭之时，凯瑟琳娜自然也会对主的命令产生了一定的抗拒心。
而这份抗拒心，便是横在她心头，压抑着好感度之芽的阻碍。
因为她会觉得，她与源辉的结合，其实是主事先安排好的。
这样的话……
“凯瑟琳娜。”艾格尼丝在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你知道，主为什么要向我们发布那个命令吗？”
凯瑟琳娜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是为了能够让源辉进化为完全的使徒吧？”
“没错。”艾格尼丝肯定道，“作为曾经背叛了主的使徒，犹大想要成为完全体的话，便需要所有使徒的承认，集齐所有使徒的印刻。”
“而其获得我们印刻的【其中一种】方式，便是获得我们的躯体。”
“这也是主所希望我们所采取的办法。”
艾格尼丝在【其中一种】这个词语上加重了语气。
而凯瑟琳娜，自然也马上领会了自家姐姐的意思。
“艾格尼丝姐姐，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她如此询问道。
“有的。”艾格尼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和源辉彼此相爱，成为恋人。”
“这份爱恋，同样也是承认的证明。”
“事实上，迄今为止源辉所获得的所有印刻，都是采用了这个办法。”
“他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使徒。”
“竟然还可以这样……”凯瑟琳娜喃喃地说道，语气之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更浓的钦佩。
“那么，凯瑟琳娜。”艾格尼丝那闪耀的紫眸，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妹妹，“明明有两种办法能够达成目标，但是主却只指引了我们一条道路。”
“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唔，”凯瑟琳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是因为，这样直截了当，比较省时间吗？”
相比于情感上的相交，肉体上的交汇自然要直截了当得多。
很多时候，后者只需要一晚。
或者说，几个小时……
但是前者的话，少则几个星期，多则几年都有可能。
“并不是。”艾格尼丝摇了摇头。
“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圣多默】的能力。”
【圣多默】是地表世界心灵系的最强者。
而【爱情】，显然也在这位使徒的支配范围之内。
“只要让【圣多默】出手，达成彼此情感上的相知相恋，其实并不会比肉体上的交合慢上多少。”
“所以，节省时间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而真正的理由是——”
“主嫉妒了。”
艾格尼丝的语气相当平静。
但那双紫色的眼眸之中，却闪过了些许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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