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那样的结果，用游戏术语来说的话，就是【纯爱线】和【鬼畜线】之间的区别。
很显然，天国的势力，以及那位至高无上的主，都在期望他走上后者的道路。
“……这不正说明你欺骗了艾格尼丝吗？”源辉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
他在愤怒。
这份燃起的愤怒，并不是因为他自身。
而是因为其他的十一位使徒。
无论是从拉斐尔的态度，还是天国的做法来看，她们都只把其他的十一名使徒当成随意摆布的道具而已。
这样刚刚在上的样子，实在是——
令人不快！
“都说了，我没有了乷。”拉斐尔笑眯眯地反驳道。
“我只是对艾格尼丝说，主命令东正教的四名使徒，必须与你【哗——】合。”
“这确实是主的命令没错呀。”
“至于为什么不许我提另一个方法……”拉斐尔用一根纤纤玉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随后说道：
“这就要怪你了，犹大。”
“怪我？”源辉有些气笑了。
“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吗？”
“当然啦。”拉斐尔点了点头，“不怪你怪谁呢？”
“要知道，让主患上【情感】这个疾病，让她拥有心的人，可是你哦。”
“如果没有心的话……”
“想必就不会感到嫉妒了吧？”
……
……
“艾格？”在看到了出现在她面前的身影之后，索菲亚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朝着艾格尼丝的方向快走了几步，似乎想要向她倾诉心中的苦闷。
但在走了几步之后，她便黯然地停了下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那里，她身为使徒的证明早已不复存在。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圣腓力】了。
而只是一个她之前看不起的普通人。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继续称呼【艾格】的资格。
但是，这能怪谁呢？
显然是看出了自己这位妹妹的犹豫，艾格尼丝主动走到了索菲亚的面前。
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索菲亚的头顶，脸上所浮现的，是索菲亚非常熟悉的温柔笑颜。
“索菲亚。”
四姐妹中的大姐，柔声地叫出了二妹的名字。
“回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第二十七章、今日一回，死了也值
“我该去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之后，索菲亚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嗫嚅道：
“艾格。”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该回去的地方了。”
没错，就算得到了自由，她又能去哪里呢？
回家族吗？
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在被沙利叶抛弃，失去了圣痕之后，索菲亚便一下子从多默家族的族长和骄傲，变成了丢失了圣痕的大罪人。
虽然多默家族之中依然很又多强大的缚灵者，但是就算是成千上百个缚灵者合在一起，也根本没有办法比得上使徒的一根头发。
在失去了使徒之后，多默家族的势力必定会一落千丈。
但这其实还不是最关键的。
所有的使徒家族，之所以会对近在眼前的星球清洗面不改色，甚至主动提供帮助。
除了信仰的因素之外，也是因侀为圣子的承诺。
作为使徒的后人，以及【启示录】发动的有功之臣。
圣子在归天之前，就曾经对使徒们说过，在终末之刻来临之时，他们的后人会免于被清洗的命运，被接引到她的国中，以另外一种方式，得以享有漫长而又幸福的生命。
在那个星球破碎的未来中，主的天国，便是最后的诺亚方舟。
而使徒身上的圣痕，便是这艘巨大方舟的门票。
索菲亚所丢失的，并不只是圣痕。
同样也是多默家族所有人，生的希望。
索菲亚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在回到多默家族之后，究竟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那些绝望的族人，会把她撕成碎片的……
“我不能回去，艾格。”
“我根本没法回去。”
索菲亚握紧了手腕之间的镣铐。
这本来是束缚她的枷锁。
但是此刻那冰凉凉的触感，却格外让她安心。
比起回到俄国，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反而会让她感到轻松。
“艾格，你不用来救我了。”
“就让我继续在这里呆一辈子好了。”
至少，现在的她，是安心的。
看着眼前少女那瑟缩的样子，艾格尼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并没有说让你回家族。”
早在被拉斐尔告知了索菲亚的事情之后，艾格尼丝便已经想到了她现在的处境。
她同样也知道，此刻让索菲亚回家族的话，只不过是白白地丢了性命而已。
所以，她才会说‘回你该回的地方’。
而不是‘回家吧’。
现在的索菲亚，已经没有家了。
“索菲亚。”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黑发少女，眸中满是悲伤，“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在这个国家，想办法生活下去。”
“樱岛在犹大的庇护之下，多默家族的触手根本没有办法触及到这里。”
“所以，你会是绝对安全的。”
索菲亚丢失了圣痕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瞒住的。
新的【圣多默】，必定会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不管是为了震慑其他国家，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国民民心安定，源辉都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做法。
而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多默家族肯定会疯狂地寻找索菲亚，让她给家族一个交代。
但那只是最后的疯狂而已。
在那之后，多默家族这艘原本牢不可破的大船，便会在绝望和内乱之中缓缓沉没。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索菲亚的声音之中，有着不加掩饰的绝望。
是多默家族养育了她，但是她却用毁灭予以回报。
“没错，你确实罪无可赦。”艾格尼丝用相当残酷的口吻说道。
她并没有去宽慰索菲亚。
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
“但是，这件事的罪人，并不只有你。”
“所以，我才会来樱岛。”
这么说着的艾格尼丝，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随后将其强硬地塞到了索菲亚的手中。
“记住你所犯下的罪孽，在内疚和痛苦之中，就这么苟且地活下去吧。”
“在那之后，见证这颗星球的终焉。”
“这便是你所要受到的惩罚。”
她的手心之中，也浮现出了圣痕，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之前，她曾经在索菲亚的体内隐藏起一股规则来作为保险。
现在，这股规则被其原本的主人彻底挪作了它用。
从今以后，就算索菲亚再怎么痛苦、再怎么自责，也无法利用自杀来逃避这世间的一切。
割腕、跳楼、触电、吃药……
这些办法，除了让她变得愈发痛苦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就只能这么活下去，直到【启示录】发动的那一天。
只有在那时，她才能得到解脱。
除此之外，索菲亚那原本引以为傲的精致面容，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凡而又普通。
这是艾格尼丝的怜悯。
对于此刻的索菲亚来说，原本傲人的美貌，只会是新的灾祸之源。
艾格尼丝的动作，果决而又迅速。
根本没有给索菲亚任何反对的时间。
她抬起双手，触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原本那细嫩如牛奶一般的触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触感。
索菲亚甚至感觉自己所碰触的，并不是肌肤。
而是粗制滥造的麻布。
如果说沙利叶是为九条凛献上南瓜马车和水晶鞋的善良女巫的话，此刻的艾格尼丝，便是一位会将美人变仇敌邪恶女巫。
“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苏菲亚用极其干涩的声音如此说道。
“如果我向犹大……”
“已经没有如果了，索菲亚。”艾格尼丝摇了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犹大没有和我一起，监视我究竟有没有耍什么小动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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