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圣德芬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生命不是你的规则核心吗？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从未有过生命的存在？”
“没错，我们是怪异。”拉斐尔点了点头。
“虽然因为主的恩惠，我们得以拥有的情感，但是我们依然只是死物而已。”
“我们的体内，从未有过血液的奔流，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心脏的跳动。”
这位充满母性的大天使看向圣德芬的目光之中，有着深沉的悲哀。
“说到底，我们只是一些活着的尸体而已。”
“不是吗？”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圣德芬皱了皱眉头，显然无法理解拉斐尔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悲哀。
“你的能力，不是能够将怪异转化为生灵吗？”
“你既然对生命那么憧憬的话，直接对自己使用自己的能力不就好了？”
虽然生灵无法再地心的天国之中生存，但是天国的天使那么多，总有能够暂且保护住拉斐尔的存在吧？
据圣德芬所知，某个天使长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
拉斐尔在天国的人缘不错，根本不像沙利叶那么人憎狗嫌，想要让别人答应这个请求，其实一点都不难。
“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圣德芬？”拉斐尔叹息一声。
她放开了圣德芬的双臂，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眉宇之间尽是惆怅。
“我已经试过很多次的。”
“但是——”
“这个能力，对我是没有办法生效的。”
拉斐尔的能力，虽然能够将怪异变成人类，但是那其实是有限度的。
其限制之一，便是能力的对象，必须要弱于拉斐尔本人。
而拉斐尔，显然是没有办法比拉斐尔弱的。
这就导致了，这个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对自己施展。
核心能力为【生命】的怪异，却根本不知道【生命】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矛盾，显然自拉斐尔诞生之际，就一直在折磨她。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拉斐尔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会让人联想到雨后天空的美丽表情。
她抓住了被她护在背后的，艾格尼丝的手臂。
其手心的圣痕，此刻突然闪耀了起来，发出了就连艾格尼丝本人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耀眼光辉。
她甚至感觉它们此刻要烧起来了。
而在这一片光芒之中，只听到拉斐尔欢快的大笑——
“圣德芬。”
“我选择不当怪异了！”
第二十四章、是的，我想要一个孩子（第二更）
光在奔流。
手心中圣痕所在的位置，仿佛烧灼一般疼痛。
此刻的艾格尼丝，感觉自己好像正手捧着太阳。
然而，除了光和热之外，艾格尼丝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搏动。
这种搏动，初期微弱到会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很快，它便自行成长了起来，并且大声地向艾格尼丝宣告，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什么错觉。
那是——
脉搏的搏动。
光芒消逝之后，艾格尼丝重新恢复了视力。
在她面前的，依然是拉斐尔的背影。
但这个曾经让艾格尼丝感到分外温暖的背影，此刻却是如此的陌生。
这并不只是因为其背后的十二只羽翼已经消失了。
而是因为此刻的艾格尼丝，已经完全想通了一切。
最受拉斐尔宠爱的使徒、自诞生以来的最强【圣腓力】、行走于人间的天使长……
这些原本艾格尼丝引以为豪的称号，此刻却成了绝佳的讽刺，将少女此刻的内心洞穿得千疮百孔。
她略微低下头，看向了自己正被拉斐尔握住的那只前臂。
其手心上的圣痕，此刻并没有消失。只是呈现出了一种燃尽的灰烬一般的灰白色。
“拉斐尔大人。”
艾格尼丝的声音，低沉如抽噎。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谋划吗？”
拉斐尔的能力，能够将怪异转化为人类。
但是，这个能力只能对比拉斐尔弱的怪异生效，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对自己使用。
就像力气多么大的大力士也没有办法举起自己一样，无论拉斐尔多么强大，她也始终无法悖逆这个铁律。
然而，拉斐尔并没有放弃。
【生命】是她规则的核心。
如果不是怪异的话，很难想象怪异会对自己的规则究竟多么执著。
而艾格尼丝，便是她思考之后的结果。
使徒是天使长的契约者。
他们能够利用主所赠与的印刻，使用和天使长近乎同等的权能。
在拉斐尔看来，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既然她自己没有办法将自己变成人类。
那么，借助使徒的力量不就好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拉斐尔需要做两件事。
其一，便是让自己的使徒尽量变得强大起来。
为此，她自艾格尼丝接过圣痕之前，便向前使徒告知了自己的决定，让腓力家族的资源全部向艾格尼丝倾斜。
而在艾格尼丝继承了圣痕，变为使徒之后，她则表现出了近乎不可思议的宠爱和亲近。
由此而诞生的，便是艾格尼丝这个甚至能够让拉斐尔附身到自己体内的，史上最强的【圣腓力】。
其二，便是尽可能地削弱自己，好让自己甚至要比自己的使徒还要弱小。
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使徒的所有力量，都来自于天使长。
就像儿子的年级永远不可能比老子大一样，使徒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强于天使长本人。
但在一种情况下，儿子的年纪是可以超过其父亲的。
那就是他的父亲已经去世的情况。
死人是没有年纪的概念的，所以自然也不会继续变老。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拉斐尔主动撕毁了和圣德芬之间的赌注，并且主动拥抱了因为这个行为而产生的反噬。
刚刚的拉斐尔，虽然外表上依然如故，但是内里其实已经如同地震后的房屋一样，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而之前，艾格尼丝刚刚借用了拉斐尔的力量，唤醒了本州岛。
拉斐尔，也借助那个机会，将自己的最后些许力量，灌注到了艾格尼丝的体内。
之前在圣德芬想要接触艾格尼丝时，拉斐尔会出现，并且将艾格尼丝护在身后，其实也并不是出于对艾格尼丝的怜爱。
至少，不只是。
圣德芬是【契约】的守护神。
而拉斐尔，是撕毁了和其契约的背弃者。
在触碰到她之后，拉斐尔本来就极其萎靡的力量，得到了进一步的压制。
在那一刻，虽然只有短短的片刻，但是代表力量的天平终于颠倒，身为使徒的艾格尼丝的力量，终于压过了身为天使长的拉斐尔。
这便是拉斐尔的目的。
在那之后，拉斐尔终于如愿以偿，从怪异变成了人类……
这，也是艾格尼丝刚刚看到的景象。
“我的艾格尼丝。”拉斐尔脸上的笑容依然美好而慈爱，但是在此刻的艾格尼丝，心中却无法感到一丝温暖。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肯定感到非常愤怒，但在那之前，你先考虑一下——”
“我的所作所为，至少应该没有对不起你吧？”
此时的拉斐尔，已经放开了艾格尼丝的手臂。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肌肤的温暖。
又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触碰着心脏的搏动。
很显然，拉斐尔正在以这样的方式，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生命。
“……”
艾格尼丝沉默了良久，但却始终没有办法反驳拉斐尔的话语。
她的力量，她的地位，她的权势，全部都来源于拉斐尔的偏爱。
就算拉斐尔将其全部收回，她也根本没有办法抱怨什么。
说到底，她到底要怨恨拉斐尔什么呢？
拉斐尔对她的宠爱，直到现在艾格尼丝也并不认为其中有半分虚假。
那份近乎灵魂共鸣一般的美妙触感，此刻也依然萦绕在艾格尼丝的心头。
然而……
‘我宠爱你’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利用你’。
而且，虽说是‘利用’，但是拉斐尔真的对艾格尼丝做了些什么卑劣的事情吗？
让索菲亚先来樱岛的决定，不是出于她的授意；
在刚刚和玉面金毛九尾狐的战斗之中，拉斐尔也并没有故意藏私，拖艾格尼丝的后腿。
艾格尼丝十分清楚，她心中的痛苦和失望，其实是来源于一种落差。
她原本以为，拉斐尔对她所持有的，是如同母亲对女儿一般无私而又真挚的情感。
而她也确实将拉斐尔视为了自己的母亲。
正因为如此，在得知这份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纯粹之后，她才会如此的失望和愤怒。
但是拉斐尔本来就没有回应这份感情的义务，这一切，也终究只是艾格尼丝自身的自作多情……
如果真要论及谴责拉斐尔的正当性的话，拉斐尔面前的那个娇小天使，反而比艾格尼丝本人要有资格得多。
在拉斐尔侂的这场谋划之中，她才是被绕到圈子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并且输得血本无归的那个输家。
“……你就非要来坑我吗，拉斐尔？”和志得意满、好奇地在身上摸来摸去的拉斐尔不同，此刻的圣德芬，周围是一片彻彻底底的低压地带。
她用颇为苦大仇深的眼光看着拉斐尔：“如果真的进入濒死状态的话，你可以去触犯天国的法律呀，那样的话，姐姐肯定会赏赐你一发大审判术的。”
“我之前没有得罪过你吧？”
上一篇：身为暴君的我能抢走女主角很合理
下一篇：快来和我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