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背叛者的我自当高举反旗 第280章

　　“好呀。”

　　“沙、沙利叶大人？？！！”

　　索菲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天使长。

　　不，不对。

　　在说完了‘好呀’之后，沙利叶背后那六对羽翼，就如同秋天的枫叶一般迅速的凋零。

　　而她头顶的那一对山羊角，此刻却向上延长了几分。

　　但这并未让沙利叶变得狰狞可怖，反而有了一种妖艳邪异的奇特美感。

　　沙利叶好像放弃了天使长的身份。

　　再次堕天了？！

第十五章、你想要谁来当新的【圣多默】？

　　“……堕天，原来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源辉看了看沙利叶那已经消失的翅膀，以及头上延伸而出的山羊角，忍不住如此说道。

　　在沙利叶堕天之后，【三分之一的天国】这个能力中，便突然多出了一名成员。

　　她立于所有其他黑羽天使之上，只在源辉与撒旦之下。

　　很显然，这个成员，就是沙利叶。

　　而且，似乎是因为沙利叶的加入拓宽了与冰狱之间渠道的关系，所有黑羽天使的能力，都有了一个不小的增幅。

　　在沙利叶堕天之后，源辉便能够从她的身上，感受道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

　　那是撒旦的气息。

　　“毕竟之前做过一次了嘛，第二次自然要熟练得多。”

　　沙利叶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山羊角，脸上的表情显得颇为满意。

　　“当然，之所以能够这么简单地堕天，也是因为源辉你呀。”

　　“因为我？”源辉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好奇。

　　“对呀。”沙利叶笑了笑，那双鲜艳的红眸之中，倒映出了少年的模样，“源辉，你有没有考虑过，【堕天】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在看到沙利叶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对方出现之后，便悄悄退到一边的松村美惠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至于索菲亚。

　　她此刻已经跌坐在地，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就这么看着已经堕天的沙利叶。

　　在沙利叶的堕天完成之后，她身上的圣痕，竟然真的就像源辉所要求的那样，消失了。

　　此刻的索菲亚，已经失去了使徒的身份，成了一个她曾经看不起的、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不知道，她一会儿要怎么接受这个现实……

　　嘛，这些都和源辉无关就是了。

　　他对此也毫不关心。

　　“【堕天】的本质？”源辉略微想了想经卷之中的记载，以及之前从撒旦以及薇薇安那边了解到的东西，“【堕天】指的是背弃主的怀抱。”

　　“等一下，如果考虑到主的身份，是这颗星球的意志的话。”

　　“难道说……”

　　“没错。”沙利叶点了点头，“所谓的【堕天】，便是主动抛弃自己在这颗星球上的身份，让自己成为另一颗星球的公民。”

　　换句话说，就是改换球籍。

　　“至于这另外一颗星球指的是哪颗星球……”沙利叶朝着源辉眨了眨眼睛，“想来，应该不必我多说了吧。”

　　源辉不禁有些哑然。

　　很显然，沙利叶口中的‘星球’。

　　指的是源辉在穿越之前，所在的那个星球。

　　那颗星球的星球意识，此刻正化为一只七首十冠的大红龙，在地心的冰狱之中睡大觉呢。

　　“再回归上一个问题。”

　　“我的堕天之所以会这么轻松，除了因为我有过这样的经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沙利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在刚刚和我的使徒，啊，现在应该是前使徒的交锋之中，她用我的能力，让她和你的心灵几乎可以说是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而那时的她，相当于我的力量延伸。”

　　“也就是说，那就等同于我和你的【心灵】，紧紧地贴合。”

　　“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改换阵营。”

　　源辉是一切的开端。

　　如果没有他的穿越，这个星球，根本就无法诞生出‘地狱’这个概念。

　　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也会和这个宇宙其他诞生出生命的星球一样，走上死气孵化怪异，最终让星球意识超脱自身的枷锁，化为在宇宙之间遨游者的老路。

　　那位至高无上的主，以及这颗星球上的怪异，也依然会是那种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纯粹的规则化身。

　　甚至可以说，源辉本人，就等同于【地狱】。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原本追随路西法堕天的黑羽天使们，会如此毫不犹豫地向源辉献上忠诚。

　　而沙利叶刚刚能够那么轻松、几乎可以说是在一眨眼之间完成了从天使长到恶魔的蜕变。

　　当然，这个世界的【天使】和【恶魔】，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就是了。

　　在听到沙利叶的话之后，比起源辉，另外一个人的反应，反而更大。

　　那便是索菲亚。

　　原本失魂落魄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的她，此刻挣扎着站了起来。

　　虽然刚刚沙利叶的话，有很大一部分她根本没有听懂。

　　但是她却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

　　“沙利叶大人，你是在利用我吗？”

　　对于索菲亚来说，沙利叶是除了主之外，她每天最多祈祷的对象，是她力量的来源，同时也是她最为重要的精神支柱之一。

　　但听沙利叶本人的意思，她……

　　其实只是沙利叶原本就准备放弃的一枚弃子？

　　这个信息对于索菲亚的摧残，丝毫不亚于失去了圣痕这件事。

　　“弃子……吗？”自从现身以来，沙利叶的目光，第一次投向了她原本的契约者。

　　但无论是从她的脸上，还是从她此刻的语气之中，都听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抱歉。

　　“从结果来看的话，好像确实如此。”

　　“但实际上，索菲亚。”

　　沙利叶的脸上虽然还笑着，但是那双鲜红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我从来没有对你进行过任何诱导。”

　　“情况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完全是你的咎由自取吗？”

　　“什……”

　　在沙利叶那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穿透的视线面前，索菲亚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因为沙利叶所说的，是不掺杂任何谎言的，铁一般的事实。

　　“我确实早就已经有了堕天的想法，但是这只要让你和源辉的心灵彼此贴合即可。”

　　“你并不是没有其他方式的，索菲亚。”

　　没错，除了用自己的能力，强行将自己的【心灵】贴上去之外，索菲亚完全可以按照普通的方式，和源辉相处，逐渐让两人之间的感情升温。

　　因为‘使徒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这个准则，以及【血田】的第三道封印，也确实需要其他使徒的协助。

　　这个办法成功的可能性，其实非常大。

　　那样的话，就算不用她自己的圣痕能力，索菲亚和源辉的【心灵】，也会逐渐靠近。

　　但是索菲亚并没有这么做。

　　可能是因为委屈，可能是因为嫉妒，可能是因为轻视。

　　索菲亚最终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并且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现在距离那一天还有一段时间，我本来可以静静地等待的。”

　　“但是……”

　　“你并没有给我那样的机会。”

　　沙利叶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甚至连她们的机会，也一并葬送掉了。”

　　沙利叶口中的她们，显然指的就是东正教剩下的三名使徒。

　　【圣腓力】，艾格尼丝。

　　【圣达太】，凯瑟琳娜。

　　以及【圣西门】，维奥芙。

　　想来，在见识到了索菲亚之后，源辉对于剩下这三位使徒的观感，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沙利叶当然知道，艾格尼丝事先在沙利叶的身上下了束缚。

　　这个束缚，会让她的能力进展到最终阶段之前发动，阻止索菲亚的行为。

　　但是，沙利叶并没有将之告诉源辉和索菲亚的意思。

　　因为——

　　太晚了。

　　既然不希望索菲亚将自己的能力用在源辉身边的少女身上，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明说呢？

　　说到底，艾格尼丝还是过于软弱，过于顾忌索菲亚的面子和她之间的姐妹情谊了。

　　况且，索菲亚之所以会来樱岛，也是出于艾格尼丝的意愿。

　　那么，就像此刻的索菲亚一样，艾格尼丝同样也需要为自己所作出的选择负责。

　　沙利叶有些惋惜地看着自己的前契约者。

　　作为曾经在天国和地狱之间来回横跳之人，沙利叶知道的，要比其他天使长‘稍微’多一些。

　　因此她自然也明白，曾经摆在索菲亚面前的那个机会，究竟有多么珍贵……

　　源辉的目光，此刻也投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尘埃落定。

　　在沙利叶本人堕天，圣痕也从索菲亚的身上被剥离之后，那曾经被下在少女们身上的诅咒，便被自动消除了。

　　因为【圣多默】的圣痕能力隐蔽性极强，再加上时间尚短的缘故，可能那些被影响的少女，现在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诅咒了。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只剩下要怎么处理索菲亚了……

　　“关于这一点，能否容我僭越一下呢？”在这个当口，松村美惠有些突兀地开口说道。

　　“说来听听。”源辉脖颈处的圣痕逐渐淡去，总裁室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那些原本齐聚在窗外的黑羽天使们，此刻也安心地四散离去。

　　“你是打败索菲亚的最大功臣，所以我愿意给你这个权利。”源辉对这位银发灰眸的女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