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虽然并不清楚加百列终究发了什么疯，但是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雷米尔走过了这位昔日的同僚，来到了其中一扇门前。
将其推开之后，正以双手抱膝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的娇小天使，将脑袋转向了她。
圣德芬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了询问之意。
雷米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便用极为郑重的语气说道：
“圣德芬。”
“我是来梭哈的。”
二百一十一、这个世界的怪异，为何会有情感？
之前米迦勒曾经向源辉透露过，天国的天使们其实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地表世界。
而源辉，便是重点的观察对象。
雷米尔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自家的代行者，也就是黛娜接触源辉一事，她其实知道得非常清楚。
在两人接触的第一天，【黛娜·雅各】这一只股票就在天国的赌局上挂牌上市了。
不过，雷米尔一开始并没有投入太多。
和【莎兰·伯多录】、【森上希】、【切利妮·伯多录】这样的热门人物相比，黛娜的进场实在是稍微晚了一些，在所有的人选中，她的赔率第二高。
说明大家其实都不太看好她。
顺带一提，目前赔率最高的是【斐·雅各】。
她虽然最早知道源辉，但是和源辉的接触，确是和黛娜在同一天。
而且，别的使徒的天使长虽然没有提供多少的帮助，但是至少没有拖后腿。
而斐的力量来源，确是极为反对斐和源辉接触的加百列。
普通的天使们不太清楚加百列这么做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并不看好斐。
再加上，斐本人的性格，似乎也和源辉不太搭配……
因为以上种种的缘故，大家最为不看好的人，便是【斐·雅各】。
当然，仅仅只是目前就是了。
毕竟，还有一些使徒没有入场……
就在刚刚，借助和黛娜的联系，雷米尔的意识短暂地来到了地表世界。
并且最大限度地将自己的力量灌输给了黛娜。
其拼命程度，甚至被源辉吐槽道‘你绝对投了很多钱’。
这倒是源辉冤枉雷米尔了。
至少是在那个时候，雷米尔是没有下注太多的。
人类和怪异终究是两个物种。
他们对于情感的认知，终究还是不太相同的。
在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怪异们似乎有了和人类一般无二的情感，但是那其实更加类似于一种拟态，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明白了所谓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种情况，其实一直持续了非常久的时间。
直到两千年前的时候，才发生了改变。
其原因，便是化身为神之子，在地上巡游的主的改变。
这位至高无上者是这颗星球所有怪异的起源，是万事万物之母。
她的改变，会影响这个星球上所有的怪异。
以两千年前为分界线，在这个时点之前，所有的怪异几乎都可以说是规则的具现化，比起生灵，更像是一种程序，或者说极为危险的自然灾害。
而在这个时点之后，【情感】这种东西，便第一次被添加进了怪异的设定之中。
怪异也在一点一点地朝着人类靠拢，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地心中天国的居民们尤其如此，她们是至高无上的主的选民，自然会比其他的怪异更受主的影响。
作为离神最近的天使长，梅塔特隆、米迦勒、加百列、拉斐尔、雷米尔……
这些存在所受的影响自然更深。
但是，那终究只是和人类相似，并不是和人类等同。
毕竟，作为一切源头的那位大人，其实也并没有完完全全地弄懂所谓的感情。
正因为如此，虽然知道黛娜的性格和行动力，但是雷米尔并没有马上投注。
虽然外表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大大咧咧的运动少女，但是雷米尔的性格中，其实也是有着谨慎的一面的。
之前的种种，只是自己的猜测。
说不定，黛娜对于源辉其实并没有那么执著呢？
雷米尔并不太确定黛娜对于源辉终究是什么感情。
她毕竟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不过，在明确知道了自家代行者的心意之后，雷米尔的行动力可以说是瞬间爆棚。
她不仅铆足了劲给黛娜‘充了电’，还马上来找圣德芬，准备直接梭哈下注。
圣德芬那双宁静的眼眸看了看眼前的雷米尔，在屏幕所发出的荧光的映衬之下，此刻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绝美的幽灵。
“你要梭哈谁？”圣德芬朱唇轻启，用有些空灵的语气如此询问道。
当然，如果在说这话的时候，她能擦一擦自己嘴角上的饼干碎屑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还用说吗？”雷米尔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我代行者，【黛娜·雅各】！”
圣德芬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她虽然双手没有动作，但是其面前的屏幕却自行地切换到了赌局相关的界面。
“你要押多少？”圣德芬继续询问道。
“都说是梭哈了，那么自然是全部。”雷米尔的回答依然如此果断。
不过这一次，圣德芬却没有马上进行操作，而是用那一双靛青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雷米尔——
“你确定吗？”
她向雷米尔说道。
“如果一旦押上的话，想要退出就不可能了哦。”
“你应该知道，这个赌局的意义。”
在一般人看来，这个赌局其实就是天国那些乐子人天使搞出来的，用来娱乐的东西。
绝大部分的天使也这么想。
但实际上，这个赌局中的水，其实要比想象的深很多。
就说一件事情吧，几乎天国所有的天使，都认为开盘的庄家是圣德芬。
毕竟她的规则就是【交易】。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圣德芬并不是庄家，只是一个被推到表面的，赌局的管理者而已。
而能够让身为【天使长】之一的她做出这种事情的存在……
只能说懂得都懂。
要知道，源辉可是她的禁脔，如果没有她的许可的话，哪怕是圣德芬，也是不敢开设这样的赌局的。
这一点，几乎所有的天使长都知道。
仅有一人除外。
那就是米迦勒。
倒不是故意瞒着她，而是米迦勒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只能说，武力和智力，有如鱼和熊掌一样，总是不可兼得的。
“我当然知道，”雷米尔用颇为凝重的语气说道，“不过，我对黛娜有信心。”
圣德芬静静地看了看雷米尔，似乎是在确认她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少顷，她便移开了视线。
“好了。”
她如此说道。
在这么说完之后，圣德芬便重新将视线投到了目前的屏幕上，并且抱起了自己面前的薯片桶，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下着无声的逐客令。
但是雷米尔本人，却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如果只是想要通知圣德芬，向她梭哈的话，她根本不用跑到这个地方来，直接用天国特有的通讯方式告诉她一声不就好了？
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圣德芬那一副要赶人的样子，雷米尔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来，看了看圣德芬面前的屏幕。
……看不懂。
这些图表和数据，既不是人类曾经用过的任何一种文字，同样也不是天国所通用的文字。
这是圣德芬自己创造、同时自行使用的一种文字。
圣德芬的小手毫不客气地按在了雷米尔的脸上，有些嫌弃地将她推到一边。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唔，我只是有些好奇，圣德芬你的注押在了哪里。”雷米尔老老实实地说道。
她对此真的十分好奇。
虽然并不是庄家，只是一个赌局的管理者，但是圣德芬毕竟是从‘交易’这个法则之中诞生的天使。
她对于此事，天生就有着极为敏感的直觉。
有的人，会在走出考场之后，找平常学习很好的同学对答案。
这便是雷米尔此时的心态。
“反正我已经全押上了，并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了，圣德芬，你就稍微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她用有些讨好的语气对圣德芬说道。
“……压了薇薇安。”似乎被雷米尔搅得没有办法了，圣德芬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如此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雷米尔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足，“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只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吧？”
“你又不是我。”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我甚至怀疑，薇薇安都不是你押注的大头，因为除了那一次之外，你也没有多么积极地帮助她吧。”
“薇薇安不需要我的帮助。”圣德芬静静地说道，“【圣约翰】就做得非常好。”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否定，并没有把宝全部押在薇薇安上这一点吧？”雷米尔非常敏锐地抓住了圣德芬语言之中的漏洞。
“除了薇薇安之外，你究竟还投了谁？”
“……”圣德芬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以雷米尔的性格，不弄清楚这件事之前，是绝对不会走的。
圣德芬朝着雷米尔勾了勾手指，后者随即便马上心领神会地将头靠了过来。
以两人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交流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只需要让彼此的意识交汇一下就好了。
但那样做的话，未免太过无趣。
而且，圣德芬也是在借着这样的动作告诉雷米尔，她一会儿告诉她的事情，雷米尔不许外传。
在雷米尔的耳边简短地说出了那个‘她’的名字之后，圣德芬就有些无所谓地移开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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