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背叛者的我自当高举反旗 第182章

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一百六十八、牵手、摸头、趴下,然后……

  持有圣痕的使徒,毫无疑问是强大的。

  对于这样的存在,使徒家族在尊敬之余,自然也会感到惧怕。

  敬畏,敬畏。

  尊敬与畏惧,从来都是一对密不可分的双生子。

  而圣痕人选的不确定性,这样的恐惧便会愈发地加深。

  在所有使徒家族的历史上,自然不乏极为贤明、自我克制的使徒。

  可也同样,出过不少滥用能力、为所欲为的暴君。

  而后者的每一次出现,对于其他族人来说,都不是什么一件好事。

  圣痕是地心天使们的力量投影,而地心的天使,根本就没有道德的概念。

  早在这个概念出现之前,天使们其实就已经存在了。

  对于其他的使徒家族来说,他们所能做的一切,只能是在心中暗暗祈祷,被圣痕选为使徒的人并非是一个残虐的暴君。

  但是对于伯多录家族来说,却并非如此。

  因为他们有着【罗马城及世界】这个能够依靠付出鲜血,来改变世界的能力。

  就像切利妮所说的那样,在圣痕的持有者春秋鼎盛之时,其立场自然是使徒本身。

  而当其行将就木、垂垂老矣之时,他们的立场,便重新变回了伯多录家族的族人。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转世轮回的说法,死了就是死了。

  那么,他们自然会考虑,用怎样的心愿,来让伯多录家族变得更加繁荣。

  “所以,他们会在最后许下用以限制后代使徒行为的愿望吗?”源辉用有些了然的语气说道。

  切利妮轻轻地点了点头,“有很大一部分会这么做。”

  “因为在向世界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他们付出了全部的鲜血,所以哪怕新的、持有了【罗马城及世界】想要用圣痕反制,也必须付出等量的鲜血而已。”

  “人的血容量只会随着体重的变化而变化,哪怕衰老之后,身体萎缩,其血容量也会轻而易举地超过致死量的限度。”

  “而等到他也垂垂老矣的时候,绝大多数也会仿照前辈,做出类似的事情。”

  “正是通过这样的办法,伯多录家族成功地为自家的使徒套上了枷锁。”

  “在所有的使徒家族中,伯多录家族哪怕同时拥有两名使徒,也依然是最为稳定的家族。”

  这确实是只有持有【罗马城及世界】这个怪异才能做到的事情。

  源辉皱了皱眉头,“可是,这样的话,伯多录家族就不担心自己的使徒和家族离心离德吗?”

  哪怕事先定下了‘伯多录家族的使徒必须以家族的利益为最优先考虑的事项’这样的条件,自己主动这么做,和被人强逼着这么做,其后果也肯定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没有任何漏洞的契约。

  只要有心的话,总能找到将其破除的办法。

  已经‘死去’的契约,究竟敌不过‘活着’的人心。

  “倒也没有到那种程度。”切利妮摇了摇头,“对于我们这些使徒来说,这些【枷锁】,其实就相当于普通人生活时,所必须要遵循的【法律】。”

  “大概就是那种程度而已。”

  “【法律】是用来限制人胡作非为的,而这些【枷锁】,也是起了同样的功效。”

  “如果让我来选的话,自然是‘没有任何枷锁’会更好。”

  “但是就算有这些【枷锁】,在日常生活中也不会有太大的不便。”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简单的说,其他的使徒家族,所采用的是君主集权制。

  持有圣痕的使徒在是家主的同时,也掌控了所有的权力,并且其对于家族的责任感,则要看其个人的性格和品质。

  简单的来说就是听天由命。

  而伯多录家族,则是君主立宪制。

  持有圣痕的使徒依然是家主的最高权力者的同时,也必须要遵守一定的规则,不能做出太过离谱的决策,将整个家族推向深渊。

  “这两种制度,很难说孰优孰劣,不过从让家族持续繁荣的角度来看,那么自然是伯多录家族的做法更胜一筹。”

  切利妮耸了耸肩膀。

  在黑色的泳装系带之下,她那精致完美的锁骨微微摇晃,显得极为诱人。

  “以上是作为旁观者的客观评论。”

  “但我和姐姐并不是旁观者,而是被这个枷锁所束缚的局中人。”

  “那么我必须要说,我非常讨厌这种‘被束缚感’。”

  这么说这的切利妮,无意识地伸出了一只手,从沙滩上掬起了一把沙子。

  这片私人海滩看起来经常有人维护,哪怕随便抓起一把沙子,都没有那种寻常海滩的脏脏的感觉。

  在阳光映衬之下,它们好像一群正在闪耀的星星。

  切利妮就这么看着这些‘星星’从她手上滑落,语气也变得有些空灵——

  “我和姐姐继承圣痕的时候,还是个五六岁的幼童。”

  “即便在伯多录家族的历史上,这也是极为少见的存在。”

  “在族人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虽然外表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们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相比起观念已经彻底成熟的大人,自然是人生刚刚开始的小孩子更好相处。

  或者说,控制。

  从可塑性上来看,显然后者要比前者大得多。

  “姐姐的性格,从小就有些老实。”

  “非常容易就相信了那些长辈们的话,跟着他们的步调一起走了。”

  “但我的性格,则桀骜得多。”

  “我不喜欢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那股极为旺盛的掌控欲,拒绝成为他们想要我变成的样子。”

  “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我真的是将其当成了一场‘战争’。”

  “一场我和我的族人们,决定我和姐姐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战争。”

  随后,切利妮的脸上便露出的笑容。

  那是桀骜不驯、蔑视一些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在源辉与她的身份逆转之前,经常在这张俏脸上看到。

  这便是切利妮的本性。

  “最后,我成功了。”

  “不只是我,我同样也守护住了姐姐。”

  因为灵魂同步的需要,伯多录家族的两位使徒中,其中一个必定是另外一个的附属品。

  或者说,是【奴隶】。

  这同样也是伯多录的使徒所需要背负的枷锁之一。

  而在这一代,身为姐姐的莎兰,便是身为妹妹的切利妮的奴隶,没有办法违抗她的意志。

  切利妮的胜利,自然也等同于莎兰的胜利。

  “我和家族之间的关心,也因此变得有些僵硬。”

  “倒不至于到【坏】的地步,只是彼此之间比起亲人,更像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他们需要我和姐姐的武力,来维持伯多录家族在意大利、乃至整个里世界的超然地位,而我也同样需要他们,来为我和姐姐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

  “和那个薇薇安不同,我可对于管理家族产业没有什么兴趣……”

  切利妮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话题逐渐告一段落的时候,她这才从过去的记忆中抽出身来,随后便赫然地发现——

  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太多了?

  明明现在应该是用来调情的时光,但是她却将其浪费在了这些陈麻子烂谷子上。

  话说,到底要怎么调情,她实在是不会呀……

  切利妮偷偷地看了源辉一眼,正好对上了源辉那明亮的目光。

  不,并不是正好。

  从切利妮开始叙述开始,源辉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抱、抱歉。”切利妮显得有些慌乱,“这些东西听起来很乏味,很没意思吧,但是我一下子罗里吧嗦地讲了这么多。”

  “可能源君有些不太相信,但是我真的没有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找补的意思,倒不如说,我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毕竟这算是我咎由自取……”

  “所以就算源君怎么惩罚我,我都甘之如饴。”

  从她那极其凌乱的语气中,可以看得出切利妮现在的混乱心境。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或者说,以她的力量和地位,根本没有必要去掌握【言辞】这样的技能。

  “哪有主动说自己是咎由自取的。”源辉被切利妮的反应略微有些逗笑了,他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感觉乏味哦。”

  “能够多了解一些关于你们两姐妹之间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很有趣了。”

  这并不是恭维,而是切切实实的实话。

  “在我看来,从族人的手中保护了自己和姐姐的切利妮小姐,非常帅气哦。”

  “唔,不要取笑我啦……”切利妮红着脸说道。

  她感觉自己的肌肤滚烫,几乎到了会烧灼起来的地步。

  她下意识地躲避着从源辉那边投过来的视线。

  “不许躲。”不过,源辉却有些出乎意料的坏心眼,“这是主人的命令。”

  “唔。”发出了一声如同小动物一般的悲鸣,切利妮还是乖乖地重新将视线移了回来。

  她可能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么能够激发别人欺负她的欲望。

  尤其是见过她的另一面,知道她之前有多么高傲的源辉。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声音也变得略微有些沙哑。

  “不过,你说的没错,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好像确实没有好好地惩罚过你呢。”

  听到这句话,切利妮的身躯微微颤抖。

  脸上也变得愈发娇艳。

  ‘呜哇哇哇,要来了吗?’她在心中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吟着。

  但与此同时,切利妮却有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中除了慌张之外,竟然同时有着浓浓的期待。

  这个发现,让她越发有些动摇了。

  我、我的本性原来是一个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吗?

  如果源君发现了这一点之后,鄙视我怎么办?

  不要自顾自地幻想着那样的情况,然后自顾自地兴奋起来啊,我的身体!

  就在这一刻,切利妮终于发现了自己性格中比较糟糕的那一部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对于男性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是‘糟糕’。

  倒不如说,反而会更加令人兴奋……

  自己究竟是因为慌张而颤抖?还是因为期待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