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是悲伤，还是...
若是连“身消道散，神魂俱灭”都没什么大不了，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有能够大得了的事情了...
师尊之所以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想必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愿让自己知道吧？
能够连躯体与神魂一并毁灭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虽然独孤雪很好奇洛雪这段时间的经历，但为什么不触及师尊的痛处，便含着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师尊...您要保重。”
洛雪一看独孤雪强忍着泪汪汪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情况听起来是挺恐怖的，只是洛雪本人都不知道经历几回了，一回生二回熟，她自己都没当回事。
反正意识还在，换了个神魂和容器罢了，确实算不上什么。
“先不聊我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洛雪拉着独孤雪的手，走到山洞深处。
独孤雪脑子里还满是对师尊这段时间经历的想象，再加上记忆碎片里看到的世界，她就有种落泪的冲动。
师尊过往的经历...该多么令人心疼啊。
与师尊相比，自己这些年来经历的病痛似乎都算不了什么。
“把衣服脱下来。”
就在这时，洛雪忽然出声道。
“啊...啊？”闻言独孤雪直接便楞了，大脑再次宕机，“师，师尊，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算了，我来脱吧。”
洛雪奇怪地问道，她直接伸出手，解开了独孤雪的衣裳。
娇小白皙的身躯瞬间展露无疑，雪白的小可人儿只剩下简单的亵衣，手脚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放才好。
师尊怎么就忽然动起手来了...哎呀，雪灵还在旁边看着呢，真不好意思。
“小独孤，你的身体怎么忽然燥热起来了？是功法练茬了吗？”
洛雪抬起头，望着独孤雪羞红的脸颊，微微皱眉。
极阴的功法搭配极阴的体质，难不成阴上加阴反而阳了起来？
之前可没见过这种情况...这又不是电极，哪来的负负得正？
“没，我没事...功法...也没出问题....”
独孤雪闭着双眼，她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洛雪都得仔细听才能听见。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可能只是因为虚弱而已。
“没出问题就好。”
洛雪点了点头，手掌覆了上去，捂着独孤雪微微隆起的心口处，似有一处柔软。
“啧。”
独孤雪好像听到了师尊咂舌的声音，瞬间紧张了起来，
“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知音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莫名其妙的背德感，流怜的真实身份？
独孤雪不敢说话，她总觉得师尊这句话似乎带着些许怨念。
不过此时她也看出来了，师尊让她褪去衣物并不是为了做什么，似乎真的只是检查身体而已。
不知为何，独孤雪心底还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洛雪稍微定了定神，她其实就是想看看独孤雪有没有形成真凤道纹，但是并没有。
现在看来，魔改版的玄阴化凤诀与原版相比，确实差别相当大。
玄阴化凤经最重要的就是真凤精血，其功法传承只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出真凤精血的力量而已。
魔改之后，只是针对至阴之体进行潜能激发，所以不可能会出现真凤道纹这种东西。
“没事，你穿上吧。”
洛雪眼底闪过几分遗憾，叹了口气。
“师尊，我...是练错了吗？”
看着洛雪的表情，独孤雪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没有急着穿上衣服，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洛雪，生怕洛雪说出责怪她的话来。
“没有，只是...确定了我的猜测。”洛雪摇了摇头，然后正色道，“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即便能够成功踏上仙途，你的病...也无法根治。”
洛雪不想欺骗独孤雪，况且之前独孤雪已经知道她的病症有多么棘手，更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
“这样啊...我没事的，师尊。”独孤雪轻轻抚着心口，眼帘微垂，“但至少在修行师尊的功法传承之后，我已经好受了不少...就已经足够了。”
病痛的折磨伴随着独孤雪的记忆，从未有一刻停歇。
直到师尊给予自己的传承，才得以缓解。
独孤雪已经很满足了，她的期盼仅仅只是如此。
却异常艰难。
洛雪沉默不言，她想说些安慰独孤雪的话，但却说不出口。
她刚刚简单检查了一下，玄阴化凤经确实有效地抑制了病变血脉带来的凋零，但对病变血脉本身却无能为力。
简单来说，只要雪女血脉的强度不达标，独孤雪的病症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至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无力地死去。
踏上仙途不过是延缓这一天的到来而已，就算现在独孤雪已经接近筑基境界，她的身体却比普通人还要虚弱，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
不能说她是空有修为的花瓶，只能说孱弱的血脉禁锢着她。
其实...洛雪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医治独孤雪，那就是不灭意志。
可不灭意志所谓的医治是病态的，可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可怕后果，所以洛雪只是闪过这个念头，并不敢施展。
若是真的无能为力...宁可让独孤雪在心满意足之中走向生命的尽头，也不能让她堕入永生不灭的可怖诅咒。
此时独孤雪抱着双膝坐在石床上，漂亮的大眼睛胆怯地望着洛雪，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洛雪的心柔弱了些许，她抬手提独孤雪整理好凌乱的发丝，问道，
“怎么不去南宫圣地？这边环境挺差的，不利于你养病。”
“我，我怕你回来之后，找不到我。”独孤雪缩了缩脑袋，“我是不是做错了...”
听到这个回答，洛雪楞了一会，才摇头道，
“...这也没什么错不错的，罢了，反正雪灵把山洞布置得还挺好。”
刚刚进来的时候，洛雪差点没认出这是她之前安置独孤雪的山洞。
雪灵几乎把整个山洞拓宽了十倍，还尽可能地模仿帝宫里的雪公主寝宫进行布置。
再加上南宫一族送来的东西，其实比洛雪想象的要好上不少。
“是我布置的，不是雪灵。”
独孤雪骄傲地抬起了小脑袋，洛雪感觉她的身后都有小尾巴在得意翘着，似乎不肯错过洛雪每一次夸奖的机会。
看着独孤雪这副小女孩的模样，洛雪也是暗暗发笑，不过还是配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是你厉害。”
不过玩闹归玩闹，洛雪并没有忘记正事。
在稍微准备了一下措辞之后，洛雪把她在蛮荒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了，小独孤，我和你的父皇...达成了一场交易。”
“父皇？”
独孤雪神情微僵，又紧张了起来，
“师尊，你该不会是要把我送回帝宫了吧...”
这些日子她没有忘记父皇，对于这位生她养她，却不知是以何种方式对待她的父皇，独孤雪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她很清楚，父皇是爱自己的，但这种爱...却被放在很多东西后面。
独孤雪并不笨，很多事情她都想得到。
例如这一次的南巡之旅，本就是父皇做出的选择与取舍，她已经被放弃了。
若没有洛雪的话，在不久之后，帝宫将会传出小帝姬遗憾驾薨的消息。
其实独孤雪可以理解父皇的选择，只是无论如何...总是有些不甘心啊...
“没有，不是你的事情...是关于仙戮的事情。”
洛雪说着，就把独孤帝送给她的仙戮展现了出来——没有直接拿出来，因为山洞的空间不太够。
就算是再小型的仙戮，其占地面积也足足有三百平方米。
洛雪觉得这件事情既然与帝族有关，还是应该让独孤雪知道才是。
听到达成的交易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独孤雪脸色闪过几分失落，因为她内心深处，对父皇还是有些期盼的。
不过，在看到洛雪展示出来的仙戮之后，独孤雪又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
“这...父皇把一艘仙戮送给你了？”
这可是仙戮啊，大秦仙朝的立朝之本，独孤帝最珍视的宝贝，甚至还有某种其他的意义。
曾经古族有人出了一个很难拒绝的价码，想要一艘最简单的仙戮，父皇都没有答应，可现在却...
独孤雪看着洛雪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究竟是什么交易，父皇才会拿出仙戮。
等等，该不会是...
“是我的嫁妆吗...”
独孤雪不由自主地低声喃喃道。
“嗯？”洛雪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
什么嫁妆？
小独孤怎么莫名其妙的...
“没，没什么。”
独孤雪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说出什么鬼话之后，独孤雪瞬间羞红了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具体的交易细节我不好透露，反正就是让我替他办些麻烦的事情，这艘仙戮算是赠品，就当做是展现合作的诚意吧。”洛雪点点头，说道。
交易的价码可还都没谈拢呢，哪知道修完所有仙戮需要多大的工作量，咱可是按工时计费的，不搞一口价。
“连这艘仙戮都只是赠品...”
独孤雪这回是真的想象不到，究竟是什么交易，能让父皇付出如此代价了。
“只是，这件麻烦的事情并不是我在做...是我的一个朋友。”洛雪摸了摸鼻子，“哦对了，你的事情我也跟仙帝说了。”
“父皇怎么说？”
独孤雪有些紧张，她心底既希望父皇挂念自己，却又不愿父皇强迫自己回到帝宫。
“怎么说...”
洛雪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说道，
“好像也没说什么，算是把你交给我了。”
独孤帝承认洛雪是独孤雪的师尊，并且把她尊称为洛师。
从这一点看来，确实算是把独孤雪交到了洛雪的手上。
“总之，他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这话对你来说似乎残酷了一些。”
洛雪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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