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觉机器
随着墨秋染的话音刚落“咚”的一声钟楼的门被推开，一个老牛仔打扮的人依靠在轰然洞开的大门上如是说。
墨秋染则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之后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说：“现在学校里面的内部派系斗争都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实在是太可怕了，其实副校长我们都是能够弃暗投明的人，但你开出的条件似乎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楚子航依旧沉默，只是眼神注视着老牛仔手里拿着的那瓶还剩下一半的威士忌……其实不需要这个也能知道老牛仔正在酗酒，因为那酒精味在五米外都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感觉，这就让楚子航不免有些担忧这样状态下的副校长是否还能够进行之前校长说过的关于龙族研究的事情。
“什么？这样还不够有吸引力吗？救生员可是泳装大赛能够名正言顺接触到最多美女的！”老牛仔说。
“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们就算是不当救生员也能做到啊……”墨秋染一摊手，“而且我们都已经有心仪的人，和茫茫森林无缘啦。”
“年轻人这么早就吊死在一棵树上要不得啊！你还没有见识过花花世界郁郁葱葱森林的美好！”老牛仔以过来人的语气劝说。
“没办法啊，我找的那棵树大概只有丧夫没有离婚……”墨秋染哈哈大笑着，然后又指了指楚子航，“至于他，这样的人以副校长您的经验估计也能够判断出来看上一个女孩子有多不容易吧！”
“确实，能够让这种木头动心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奇女子啊……”校长点头言语之间很是认同，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如此熟络的就这么聊了起来……然而在楚子航看来却好像不是很奇怪。
而且这个副校长给人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
“哎，看来我只能慢慢熬死那个老骚货了……”老牛仔感慨不已。
“副校长你的年龄不是比校长还要大吗？”墨秋染给出善意的提醒。
“这你就不懂了吧，年龄比他大又不一定代表我会比他先走，毕竟我这个人……咕噜……非常注重养生！”副校长说着说着还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墨秋染和楚子航同时看了看那瓶威士忌瓶身上标着的那个极其明显的46。
虽然和“生命之水”那种96度的毛子特产比起来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也算是烈酒了，以你的饮用方式好像和养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两人心想。
“但是现在还是得帮他打工……嗝……走吧！我带你们去冰窖！”老牛仔打了个豪爽的酒嗝说。
第一百零八章 墨秋染：听说这个东西很结实？
“冰窖是对于卡塞尔学院地下设施的统称，装备部和研究部的实验地点集合所在，还有海洋生物和陆地生物样本处，以及炼金设备制造、储存、收容所。”
老牛仔带着墨秋染和楚子航来到教堂里，一边和他们介绍着，在涉及到这种有用知识的说明上老牛仔显得意外的可靠。
教堂中那些带着五彩画的玻璃在阳光下显现梦幻中带着些艳丽的颜色，阳光在空气中呈现道道光路，静谧之中带着古朴的神圣。
“那我们来教堂做什么？”墨秋染提问，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回响，“是因为去冰窖这种地方之前需要经过什么神圣的洗礼仪式吗？”
“哦，那倒不会，卡塞尔学院基本上没有什么虔诚教徒，毕竟在屠龙的时候上帝不会显灵帮助你，顶多是在有必要的是有意思一下，做给外人看看，”老牛仔说着又灌了口酒，“不过要说洗礼仪式的话，如果撞见研究部那群人他们应该会拿着各种消毒仪器对着你们使用……好像也算？”
“他们有洁癖？”墨秋染好奇地问。
“是洁癖，但又不是洁癖。”老牛仔说。
“您说了，但又没说。”墨秋染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件事向来很有经验。
“准确的来说他们的洁癖需要打一个引号，因为这洁癖是对其他人的。”老牛仔将最后一点酒倒入嘴里咽下然后潇洒地一甩手，瓶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曲线进入了造型独特的垃圾桶，独特在这玩意是一个狮子头的外形。
老实说在教堂里面这种地方有这么艺术风格的垃圾桶总让人觉得和周围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但随着瓶子飞入垃圾桶响起玻璃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之后墨秋染明白了，感情老牛仔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不定原本没有这个垃圾桶在的时候老牛仔就是随便一扔，然后玻璃渣子和酒液就四处飞溅，在努力劝说发现无果之后校方只能在这里加装了一个垃圾桶，为了让副校长大人有往那里扔的兴致还专门做成了动物头颅的外形……可能是因为觉得牛仔会喜欢朝动物的头扔套索一个道理？
“举个例子，如果你想要去他们的地盘需要经过层层最严格的消毒处理还需要穿上生化防护服，理由是需要防止身上携带的细菌污染，而他们的地方到处有汉堡鸡翅可乐垃圾到处乱扔……还是从外面买的，我记得他们曾经试图写一篇论文证明这些并不是垃圾食品传统食物才是。”
老牛仔带着他们走入教堂旁侧，一进入这里之后之前的古朴庄重氛围瞬间消散了大半，因为这里并没有自然采光，冷色的灯光下是白色瓷砖的地板和一扇金属电梯门，旁边是一个刷卡器而不是按键，在卡塞尔学院里这样的情况很多，一旦出现就代表着——需要权限才能进入。
“我校真是人才济济。”墨秋染感慨，发自内心的。
“能够来到这所学校的就没一个正常人，你看着越正常的就说明他越不正常！”老牛仔哈哈笑了笑，掏出一张黑卡在刷卡器上划过。
“监控检测到您之前有饮酒行为，按照校规规定在二十四小时内您不允许进入冰窖……”电梯门并没有轰然洞开而是诺玛的声音传出。
“没错，那条校规就是我定的，但后面加了个括号里面说副校长除外，”老牛仔拍了拍电梯门，“好了诺玛，冰窖就是我设计建造的，这里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电梯响起滴滴两声便打开了，看上去好像是诺玛被说服了一样。
“副校长真是霸气啊！”墨秋染夸赞道。
“那是！我可是副校长！”老牛仔得意洋洋。
片刻后……
“副校长，我们是迷路了吗？”墨秋染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带你们浏览一下冰窖！这样以后你们就不用担心走错了！”副校长大手一挥说道，“以你们的阶级是可以进入冰窖的大多数地方的，尤其是你墨秋染，S级在某些程度上拥有和校长等同的权力，所以为了防止你以后走错了闯祸这种事情发生我提前带你们多逛一逛！”
“原来是这样！”墨秋染心里说你接着编我绝不反驳。
楚子航在一边沉默不语，他终于想到了，这种在靠谱和不靠谱之间来回徘徊，又能够和墨秋染这家伙在言语上跟得上互动节奏的特征……
是你！芬格尔！
……
“这就是存放你们搞定的那只纯血龙族的地方，本来在这玩意到达这里的第一天就应该展开研究工作的，毕竟正在茧化过程中的纯血龙族样本极有可能是混血种对龙族展开研究以来第一次捕获，研究意义重大……”老牛仔说，“但是这冰化不开，所以就只能封存隔离了起来。”
最终他们还是找到路了，在卡塞尔学院最靠谱的存在——诺玛的帮助下，于冰窖这种重要的位置自然是四处遍布监控和喇叭的。
至于老牛仔嚷嚷着的什么“他们居然改了装修风格”、“要不是我当年留下的标记被遮住了我才不会找不到”、“我其实很少走教堂这条路来冰窖”之类的借口……
听听就算了。
“我们采取了航天火箭隔温层材料来制作隔离措施！总共制作了三层！”一旁的那个全身笼罩在白色防护服里，就连面罩都是反光涂层的研究人员自豪地介绍着，“就算是现在把这整个实验室打包像返回舱那样从太空扔下来都不会有半点毁坏的可能！”
“所以我们接下来是要在返回舱里面开始研究吗？”墨秋染开始兴奋起来，“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结实吗？！”
“额……这个结实主要结实在隔温方面，在强度方面由于没有硬性需求所以我们并没有进行加固，如果真的从太空扔下来虽然不会被烧毁但是会碎成一块巨型铁饼。”研究人员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解释道。
“哦……”墨秋染瞬间变得兴致缺缺。
第一百零九章 墨秋染：小问题、问题不大、问题大了……呸，劣质货！
“所以这次我们是以解冻员的身份来的？”墨秋染说。
“从事实的角度来看确实没错，”老牛仔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也可以参与研究，只要先进修完《龙族生理学》、《炼金原理学》和《龙族宗族谱系理论》，然后再进行为期至少三个月的各种实验器材教学操作……”
“停！”墨秋染连忙打断老牛仔，“道理我都懂，为什么还有《炼金原理学》和《龙族家族谱系理论》？”
“很简单，因为这两门课的教材分别是我和那个老骚货编写的，所以等同于本校的必修课程！没有完成之前除非特批不然没办法参与到任何行动中！”老牛仔得意地说出墨秋染无可辩驳的言论。
“那我们还是解冻就好了，”墨秋染毫不犹豫做出决定，然后伸出食指，“但是，在开始之前，有一项准备工作要做好！”
“放心，我们研究部的准备向来是最为齐全的！无论是您有没有考虑到的我们全部都已经考虑到过了，”旁边那个全身看不出任何个人特征的研究人员自豪地说着，还顺便踩了隔壁装备部一脚，“我们和装备部那群只追求当量和爆炸的疯子才不同，我们是有理智有文化的研究人员！”
“原来如此，研究部原来这么厉害的吗？”墨秋染抚掌赞叹，毫不吝啬赞美的表情。
“哈哈哈还行吧！”研究人员爽朗地笑着，虽然隔着面罩看不见表情但也能想象得出此时这个汉子脸上的得意。
楚子航不忍心地微微别过身去。
按照墨秋染的习性，下一句话……
“那就先把这些你们装好的隔热涂层全部拆了吧！”墨秋染微笑着说。
研究人员爽朗的笑声戛然而止，虽然看不到脸但能够想象脸上的那种僵住的表情，非要做个比喻的话大概就和在鲁智深面前的镇关西差不多？
……
“虽然看不见但我觉得他们的眼神好像打算干掉你……”老牛仔靠近墨秋染低声说，“第一次来到冰窖研究部就让他们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拆掉的可不多！不对，准确的来说是没有！不愧是S级！”
“可是我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啊。”墨秋染表示自己很无辜。
“问题就在于你给出的理由太充分了，极冰融化需要吸收大量热量，所以必须在足够开阔的空间而且还需要应对可能到来的冲击……对于这些研究人员来说没考虑到这一点等同于他们的智力遭到了碾压，他们一向标榜为最聪明的存在，”老牛仔挑着眉，“不过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失误，真正让他们不爽的地方应该在于现在只能把这东西运送到装备部去解冻因为没有合适的地点！”
“极冰？”墨秋染注意到老牛仔使用的这个名词。
“是的，极冰，顾名思义，冰之极也，在炼金领域上有这样的记载，坚硬，触手尚温，神权之造物。”老牛仔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能够直接使用言灵制作出极冰，还是如此之大的一块，你是当之无愧的变态！”
“……虽然能够理解副校长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是总觉得这更加像是在骂我……”墨秋染略微沉默，“这个用词是不是改成天才更加恰当？”
“不！天才是能够被涵盖在普通人里面的，但变态不是！能够来到这所学院的都是变态，而你，是变态之中的变态啊！”老牛仔带着一副“仔，我很看好你”的表情拍着墨秋染的肩膀说。
“……谢谢夸奖？”墨秋染努力地让自己说出这四个字。
“不必客气！”老牛仔大手一挥，“走，去装备部！今天把这个化掉之后就不用麻烦你们再往这里跑了！”
于是，在研究部这里拆了间刚刚花了大成本装修好的实验室，留下一地狼藉之后，老牛仔又带着墨秋染和楚子航来到了装备部。
尽管装备部和研究部之间时有摩擦，但在做正经事的时候还是很配合的……准确的来说是装备部极其配合，研究部在副校长的淫威之下不得不配合。
什么，为什么能知道装备部极其配合？没看到装备部那群人的嘴都要笑裂开到耳根子去了吗！
“这种时候研究部成员标配的防护服和面罩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啊，无论在后面露出什么表情别人都看不到！”墨秋染小声嘀咕。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能够明显看到包裹在防护服中的研究部人员的动作全部都僵住了一瞬……估摸着是被墨秋染说出了事实的缘故。
“……那个老骚货果然没有看错你！”老牛仔沉吟片刻对墨秋染说。
这还真是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
“我是装备部部长阿卡杜拉·艾哈迈德·穆罕穆德·法鲁格，你就是刚刚在守夜人论坛上疯传的那个S级特招新生墨秋染对吧？幸会幸会！哈哈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研究部的人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太开心了！”
装备部部长是一个看上去就很阿拉伯人的阿拉伯人，满脸灿烂的笑容在研究部的人片刻不想停留地离开之后完整地绽放出来。
“原来是阿卡杜拉部长！幸会幸会！”墨秋染满脸严肃，“敢问装备部是怎么研究出透视眼这种装备的？能够给我提供一个吗？价格好说！”
“什么？透视眼？”阿卡杜拉部长一愣，“我们没有研究出来啊？”
“什么？原来没有研究出来吗？那你们是怎么看到研究部的人吃瘪的样子的？”墨秋染震惊，“难道部长你的言灵是透视类型的吗？”
“额……并不是！”阿卡杜拉部长有些被墨秋染绕晕了，为什么忽然跳到这个话题上了？
“还是快点开始吧！”老牛仔看不下去了，主要是他已经对那被包裹在极冰之中的茧化龙族饥渴难耐了。
于是众人来到一个略显得宽阔的实验井，四周的井壁上是各种明显是爆炸留下的痕迹，中央处便摆着那块被运送来的巨大冰晶，上方是一块可以封闭的圆形弧顶，只不过此时是打开的，午后的阳光斜射而下。
“我们造出来的东西要远比研究部那些人造出来的结实耐用得多了！”阿卡杜拉很是自豪地说着，“这里采用最新型的高强度合金制造，拥有极好的延展性、抗腐蚀性等等，耐高温能力更是顶级！因为听副校长说需要广阔的空间，所以我们直接打开了屏蔽罩，这样连通外界，相当于有无限的空间！”
“这么厉害吗？”墨秋染又来了兴趣，“意思是我随便释放言灵都可以？”
“当然可以，这里的实验井，除非是使用核弹头那个级别的炸弹才有可能破坏！”阿卡杜拉部长很是自信。
于是，在老牛仔交代完要墨秋染解冻到什么程度，所有人都撤离到观察室只留下墨秋染一个人之后，墨秋染开始了。
他闭上眼睛，领域释放而出，于是元素听从他的号令，那块研究部使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融化或者破坏星点半点的巨型冰晶瞬间开始汽化，无数热量被吸收，无尽的寒意释放而出，顺着实验井的井口迅速蔓延，空气中的水汽都瞬间凝华成冰渣，又被那忽然形成的冷热气旋冲上天际！
因夹带着细小的冰晶在眼光下显得格外璀璨的冰龙卷从井口喷发向上，甚至形成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诸多建筑上的玻璃窗户有些震动！
可就是这样的巨响，卡塞尔学院里的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反应，室内的学生顶多是打了个翻身或者怒骂一句装备部又在试验什么新研发武器了……然后就被忽然袭来的一股冷风弄了个寒战，在外面的人还被几颗冰凉的雨滴袭击，抬起头却发现晴空万里。
实验井。
厚厚的冰霜包裹住井壁，井底甚至积累了厚实的冰盖，光滑无比，井口的上方，以中心向四周地面射线般地染上一层银白，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色彩。
有些气喘吁吁的墨秋染向着同样已经被冰霜覆盖的观察窗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如果只是汽化这块冰晶本来是不用消耗他的体力也不会造成如此壮观的景象的，但墨秋染刚刚听到阿卡杜拉部长那么说，刚好也想尝试一下自己现在的极限……这一次他其实可以算是全力施为！
而这实验井居然完全承受住了，没有半点问题！看来阿卡杜拉部长夸下的海口居然是真的！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墨秋染忽地听到了一丝崩裂的声音。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来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处，墨秋染仔细查看，透过厚厚的冰壁就能够看到，似乎是……出现了一条，细微到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裂缝？
是原本就有的？
还是……被冻裂的？
只是一条这样的小裂缝，应该顶多是小问题吧？墨秋染心想。
“咔擦~崩！”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又是一声金属崩裂的声音传来，由于隔着一层厚实的冰壁，这声音听上去颇为奇怪，有点令人心慌……
墨秋染又来到那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只不过又是一条同样细小的裂缝，松了口气，心想着两条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三条……问题大了……
第四条……完蛋！
第五条……要赔钱吗？
第n条……我呸，虚假宣传，劣质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墨秋染是无辜的！我是S级，我为学校流过汗！
接连的咔擦声响起，墨秋染仰头望天，想起一句著名的诗——“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大概便是这样的音色吧……
2007年5月6日，这一天的下午，S级特招新生墨秋染，第一次来到冰窖，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内，以拆除卡塞尔研究部一间实验室、报废卡塞尔装备部一口实验井为战绩，提前结束冰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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