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不妨想一想，以前的太卜司只有沈海这名卧底。
当苏谨言来到太卜司后，卧底就变成了两名。
那么问题来了，在太卜司明明已经有了卧底的情况下。
为什么药王秘传还要大费周章，不惜冒着被符玄发现的风险，派他来当卧底呢？
苏谨言推测，很有可能是沈海仗着太卜司唯一卧底的身份，不断地向药王秘传索取更多利益。
因此招致了药王秘传高层不满，这才派他来当卧底，通过他来制衡沈海。
当然，制衡是不可能的。
只要被他找到合适的时机，沈海必定会死。
……
傍晚六点半，金人巷，苏谨言如约而至。
酒馆包厢内，面容苍白的阴翳男子举杯示意。
“苏先生，哦不，孙先生。”
“我是该叫你孙笑川呢，还是该叫你苏谨言呢？”
苏谨言眼眸微眯，上来就点破他在药王秘传的身份，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
见苏谨言不出声，沈海自顾自地说道：
“好像，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
“孙笑川先生已经成功在太卜司混出名堂来了啊？”
苏谨言抿了口酒：“怎么？你有意见？”
沈海急忙摆手，神色玩味：“不不不，我哪儿敢有意见？”
“只不过，您似乎好像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苏谨言叹了口气，猛地抄起酒坛，对准沈海的脑袋用力一砸。
猝不及防之下，沈海根本来不及躲闪。
嘭！
酒坛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沈海被砸得头破血流，眼冒金星。
苏谨言掏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渍。
“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海摸了摸鲜血四溢的脑袋，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我向十王司举报，马上就有判官将你带走调查。”
“待你身份暴露后，等待你的将是永无天日的牢狱之灾。”
第二十八章 药王秘传的秘密
苏谨言嗤之以鼻：“说实话，沈海，我很好奇。”
“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觉得我不会将你供出来？”
沈海冷笑道：“没错，你当然可以咬定我也是药王秘传的莳者。”
“只不过，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苏谨言：“哦？”
沈海沉声道：“事实上，我并非是信仰慈怀药王才加入的组织。”
“我加入药王秘传，只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而已。”
“自从我成功入职太卜司以后，心里就已经做好了上岸的打算。”
“我不定期向药王秘传提供的那几则情报，对罗浮所产生的危害不痛不痒，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由于我加入药王秘传的时间最早，资历足够老。”
“所以，药王秘传藏匿的隐秘据点、在罗浮的情报布局、莳者的身份名录等，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苏谨言微微摇头：“药王秘传尽心尽力培养你，是希望你能为组织效力，而不是让你两头通吃。”
沈海嗤笑道：“呵，你还好意思说我？”
“一旦我被十王司捉住，我就可以凭借这些资料戴罪立功，洗白上岸。”
“而你，只能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幽囚狱中，直到死去。”
苏谨言瞥了沈海一眼，发动了支配心智：“不错，继续说下去。”
“将你内心所想的一切都说出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沈海笑出了声：“怎么？笑川先生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吗？”
“你这段时间在太卜司过得挺惬意吧？被符玄的美色迷住了？”
苏谨言：“……”
沈海面色阴沉：“药王秘传尽心尽力培养你，是希望你能为组织效力，而不是让你两头通吃。”
“孙笑川，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你不要忘了，组织派你来太卜司是让你当卧底的，不是给符玄当狗的。”
“连组织刺杀停云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在苏谨言到来之前，太卜司只有沈海这一名药王秘传的卧底。
药王秘传的人混进太卜司可不容易，为了稳住他，药王秘传会不定期为他提供大量的资源。
作为回报，沈海只需要偶尔向药王秘传泄露几则情报，帮助药王秘传从中获益就行。
可沈海这家伙实在太精明了，他一点也不愿意冒着暴露的风险，告知药王秘传关键情报。
于是乎，药王秘传就打算重新培养一位有能力的莳者，让他到太卜司来当卧底。
而这位莳者，就是药王秘传近期备受瞩目的新星——孙笑川。
没错，孙笑川的出现，动摇了沈海的地位。
沈海非常不愿见到有新的卧底来到太卜司，分润他的利益。
这意味着，他以后无法轻易从药王秘传获得更多资源，以及更高的地位。
说不定等到时机成熟，药王秘传会暗中动手，除掉他这个不听话的莳者。
苏谨言眸光微动：“刺杀停云？为什么要刺杀她，你知道些什么？”
沈海冷哼一声：“也是，你才来组织不久，应该不知道。”
“刺杀停云，其实是我们药王秘传蓄谋已久的计划。”
苏谨言不解道：“为什么？”
沈海如实道来：“很简单，药王秘传需要发展，需要寻求突破。”
“需要与令使大人交好，进一步提升在他心中的地位。”
“要想颠覆六司政权，仅凭现在的药王秘传很难做到。”
“虽然我们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可终究底蕴不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药王秘传只能寻求盟友合作。”
苏谨言心中一沉：“盟友？你说的盟友是丰饶令使？”
沈海摇头道：“怎么可能？要真是如此，那我们还努力什么？”
“我认为，迄今为止，我们药王秘传所做的一切。”
“就是为了能被丰饶的令使大人高看一眼，成为令使大人的眷属。”
苏谨言：“……”
之前他加入组织的时候，黑袍人是这么对他们这些莳者说的：
“我们药王秘传继承了神降时代的知识和遗产。”
“怀着对联盟目标的质疑，试图寻求精神上的答案，延续对丰饶的信仰。”
“在本质上，咱们药王秘传，与丰饶令使地位是相等的。”
其实打从一开始，苏谨言就是不太相信这番话的。
直到后来，药王秘传屡屡在长乐天拉人传教，强迫他人信仰慈怀药王。
还被云骑军、十王司追得跟狗一样四处乱窜，苏谨言就更加怀疑这个说法了。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
原来药王秘传只不过是丰饶令使的舔狗，人家丰饶令使还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呢。
沈海继续说道：“为了给盟友安排一个最合适的身份，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
“起初我们选择了很多目标，比如天舶司的驭空，地衡司的大毫等……”
“但这些人最终都被否决了，他们地位太高，实力太强。”
“贸然对他们下手，很容易暴露，还会引起十王司与景元的警觉。”
苏谨言问道：“所以，停云这位八面玲珑的天舶司商团接渡使，就成了药王秘传的目标？”
沈海哼了一声：“没错，我们想来想去，还是停云的身份最合适。”
“我们只需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将停云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
“然后，咱们的合作者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停云的身份，潜伏在罗浮了。”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被你给破坏掉了。”
“组织竟然没责罚你，真令我感到意外。”
苏谨言面无表情，事实上，他在药王秘传的地位也不低。
组织准备刺杀停云，这么重要的计划，就算不需要他协助，也理应知会他一声才对。
黑袍人之所以没有通知他，想必也是知道了他与停云之间的关系。
苏谨言皱眉道：“你说的那位药王秘传的盟友，到底是谁？”
沈海非常烦躁道：“我怎么知道？”
“我加入药王秘传这么久，权限已经足够高了。”
“但涉及到这样的机密，魁首还是不肯告诉我。”
“只有魁首知道她的身份，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
“即便以我现在的权限，也只能接触到一些模糊的信息。”
“再深层次的，恐怕只有魁首清楚了。”
第二十九章 一句话让银狼破防
苏谨言继续问道：“既然那位大人物这么有能耐。”
“要是她亲自出手的话，停云不是必死无疑？”
沈海冷笑道：“我们药王秘传要主动与人家寻求合作，不是命令人家。”
“既然是合作，肯定是要向人家证明我们是有能力的。”
“否则什么都请人家出手的话，就会在合作中占据被动，不利于接下来的发展。”
苏谨言继续问了沈海一些问题，又深挖出了不少秘密。
药王秘传部分莳者的身份名单、龙蟠虬跃的药方、药王秘传的隐秘据点等。
但药王秘传的魁首警惕性太高，身份保密程度做得相当严密。
就算是沈海，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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