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嗤——
冰冷的剑锋堪堪掠过桑博的后背,迸溅出大量鲜血。
桑博虎目含泪:“所以我们的友情不值一提,是吗?”
苏谨言正色道:“怎么会呢,桑博兄。”
“这么多假面愚者里,你是最合我胃口的,不信你看——”
冰冷的剑光再度袭来。
苏谨言索性推开桑博,不躲也不避,任由冰冷的昙华剑没入他的胸膛。
镜流唇瓣微颤:“你.....为何不避?”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镜流?真不熟(6K)
“镜流......姐姐......”
苏谨言凝视着镜流绝美的脸颊,眼神蓦然变得悲凉死寂。
镜流这一剑对他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但苏谨言却硬是逼得自己喷出一蓬血雾,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别说是镜流,桑博都看懵了。
不是哥们,我知道你想让镜流内疚。
可照这样下去,最多再过半分钟,你的伤势就要自愈了。
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演。
不得不说,苏谨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的敬业程度,即便是桑博看了都忍不住要说一声佩服。
镜流完全不敢将蕴含着彻骨寒意的昙华剑抽离他的胸膛。
那样会对苏谨言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苏谨言却攥住冰冷的剑柄,猛地向外一拔。
霎时间血如泉涌,溅得桑博与镜流身上到处都是鲜血。
镜流赤红美眸剧烈颤动起来。
她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噗通——
苏谨言跌倒在地上,丹腑自毁,他体内旺盛的生机正在迅速流逝。
也就在这时,苏谨言选择向符玄发起求救。
抱歉了,师尊,小小的任性一下。
桑博怔了一下:“镜流小姐,他要死了......”
“小弟弟——!”
镜流慌张地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然而,符玄却先镜流一步,凭空出现在苏谨言身侧,将他的身躯搀扶在怀里。
“师尊......”
“逆徒......”
符玄美眸中似有悲伤,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似乎早就预见了这一幕。
镜流唇瓣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即便镜流知道苏谨言并不会真正地逝去。
她也完全有理由对他挥出这一剑。
她可是号称“无罅飞光”的镜流,罗浮仙舟的前任剑首。
亵渎她娇躯与尊严的人本就该赐予其刻骨铭心的伤痛。
可当这一幕真正发生在镜流眼前时。
镜流才知道,她对小弟弟的愧疚,要远远超过她想要责罚他的意图。
明明可以躲开的。
他为什么不躲?
“镜流姐姐......”
“不怪你,我受这一剑是我应得的。”
“咳咳咳,你毁去了我的丹腑,现在我们两清了......”
镜流怔怔地看着虚弱的苏谨言。
她怎么也没能想到,她那一剑竟会不偏不倚地刺中苏谨言的丹腑。
苏谨言沾染着鲜血的手掌,颤巍巍地握住符玄的纤白素手。
符玄睫毛轻颤,将苏谨言搂得紧了一些。
“本座早就告诉过你勿要沉迷女色的。”
苏谨言剧烈地喘息着,眸中有着浓重的歉意。
“师尊告诉过我......”
“若是我继续沉迷女色,迟早有一天会被女色所伤。”
“我猜中了这开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符玄怜惜地拭去他唇瓣上的鲜血:“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本座早就告诫过你的,但你不听。”
“逆徒,你知错了吗?”
苏谨言沉默不语,脸颊轻轻贴在符玄的胸脯前,感受着她的心跳。
“师尊......咱们回家吧。”
符玄俯下娇躯,轻轻吻在他的唇瓣上。
“好,咱们回家。”
苏谨言躺在符玄的怀里,将一枚攥在掌心的智识浆果摊开,静静闭上了眼睛。
符玄抿了抿唇瓣,吸了吸鼻子:“回家。”
桑博看在眼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镜流忽然觉得有些眩晕。
她匆忙地走上前去,试图抓住苏谨言已经冰凉的手掌。
符玄美眸流露出冰冷彻骨的寒意,唇瓣微启:“退下。”
镜流脚步竟是不自觉地僵在原地。
在她的眼里,符玄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号称是“无罅飞光”的镜流剑首,竟在一名后辈的呵斥下,变得止步不前。
说出去定会让人匪夷所思。
但事实就是如此。
镜流在符玄身上,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
假如镜流再敢向前一步,试图接近苏谨言的话。
符玄必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出手。
符玄美眸淡然,将苏谨言抱在怀里,缓步向前走去。
“镜流。”
“本座这徒弟性子风流,见一个爱一个,喜欢给自己招惹情债,是个十足的烂人。”
“虽然他时常惹本座生气,本座也时常唤他‘逆徒’。”
“可就算如此,本座也对他喜欢得紧,从不忍伤他分毫。”
镜流:“......”
符玄回眸瞥了她一眼,美眸毫无感情色彩:
“高高在上的无罅飞光确实容不得生人触碰。”
“他轻薄你在先,理应万死,如今他丹腑已毁,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与你两清了。”
“从今以后,请不要再来接近我家阿言了。”
镜流冰冷的唇瓣有些干涩,低声道:
“那一剑他本来可以躲过去的。”
也就在此时,被符玄抱在怀里的苏谨言,手掌无力地垂落下来。
镜流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窒息感。
好像是被一双无力的手掌扼住了咽喉。
她本可以轻易推开,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那双手掐住了自己的雪白脖颈。
镜流的这句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
也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
可换来的却只是符玄的一声嗤笑,以及渐行渐远的背影。
镜流沉默不语,只觉心脏揪痛不已。
“你说,是我做错了吗?”
桑博:“啊?”
镜流的瞳孔失去了焦距。
似乎随时都有堕入魔阴身的可能。
桑博左顾右盼,悲哀地发现他竟无处可逃。
“您可是尊贵的无罅飞光大人呀,您怎么会做错呢?”
“苏谨言那小子敢轻薄您,真是罪该万死。”
“我老桑博最看不得这样的人了,我得追上去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桑博义正言辞地将苏谨言批判一番,转身就想逃。
镜流美眸一冷,手持昙华剑,高高跃起,顷刻间就拦住了桑博的退路。
“不,我做错了!”
“我不该趁着小弟弟与你分心交谈之时偷袭于他。”
“你这谄媚之徒,小弟弟怎么有你这样的朋友!”
“看我不杀了你!”
桑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我我我......我刚才说错了......”
“您确实做错了呀。”
“不过情侣之间闹别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老人家事后跟他道个歉哄哄他就好了,他会原谅您的。”
镜流美眸迸出冷意:“不,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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