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随后，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说道：
“唉，看来你的记忆被这只怪物消耗的差不多了，怎么说也是我的分身，变成这副憔悴的样子，还真是有点难受。”
“我……是你的分身？”
符华有些迟疑的说道。
“对，现在时间紧迫，我还得想办法打败这只大鸟呢，赶紧回来吧，把你的记忆和力量交给我。”
识之律者又一次伸出了手。
“……”
出乎她的预料的是，眼前的“羽渡尘”并没有同从她的指令。
符华只是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自己身上，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最初的惊讶过后，她也已经迅速的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还记得，在天命总部的时候，明羽决定刺杀奥托，并拜托她保持中立。
她原本就不是奥托完全的盟友，因而也答应了明羽的请求。
但在那之后，奥托做了一些她无法接受的事情——他利用【支配】的权能，想要控制住明羽身边的少女们来对明羽的行动进行钳制。
所以，她出手了。
利用羽渡尘的力量，她让少女们集体陷入了沉睡，强行解除了【支配】的力量对她们的影响。
正是这一有些强行的举动，消耗了她余下的力量，让本就日渐衰落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那之后，自己大概是陷入了沉睡吧？
不知道……现在距离那场刺杀奥托的行动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奥托他，被明羽干掉了吗？
现在世界的局势如何，律者又出现到了第几位了呢？
“……”
其他的问题，刚刚苏醒的她尚且不知，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其实相当简单。
自己终其一生都在对抗崩坏，也与多名律者有过交手的经验，更是在圣芙蕾雅学园长期接触着各类律者——
所以，符华能很清楚的辨认出来，眼前的这个“自己”，正是律者。
在自己沉睡的时候，律者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很快就确认了这个事实。
那么接下来，就是确定对方是第几律者了。
这里，看上去并不是现实世界的样子，应该是精神的世界。
所以，对方应该是识之律者或者……支配之律者。
那么，接下来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要如何处置对方了。
如果按照过去的她的想法的话，律者，应该是需要排除的对象。
她们是崩坏的使者，是为人类的社会和文明带来毁灭之人。
但……听从奥托的命令潜伏在圣芙蕾雅学园的这几年里，她也真真切切接触过了芽衣和琪亚娜这两位律者的。
她们……不，应该说这个世代的律者，跟她原来的时代的有很大的不同。
在那之后的风之律者温蒂，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人类的事情。
除去第二次崩坏的西琳以外，这个世代的律者……多数都站在人类的一方。
这个事实，让符华有些犹豫。
于是，她思考了几秒，轻声向识之律者回应道：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一下。”
“……那就给你两分钟吧，不能再久了。”
对于这根羽毛的分身，识之律者倒是颇有耐心。
于是，符华闭上双眼，开始思考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要对眼前的律者动手吗？
不，她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这位律者，是否跟芽衣和琪亚娜一样，拥有常人的心智？
还是说，她已经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是应当诛杀的敌人？
如果真的要跟对方动手的话，现在才刚刚苏醒的她……真的有胜算吗？
种种思绪和疑惑流过脑海，让符华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判断。
就在她对此感到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片羽毛悄悄的落在了她的肩头。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心头响起：
“班长，是我。”
“……明羽？”
第248章 梦中之梦
明羽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符华一个人能听见。
听到了明羽的声音后，她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随后，符华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识之律者，她正在回身看着追逐她的漫天火海，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常。
于是，符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和明羽交流：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应该是她的精神世界，而律者和明羽都出现在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希儿也来了呢，我们是来唤醒你的，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月了。”
明羽解释道。
“……是这样么，麻烦你们了。”
符华默默的说道。
那次强行使用羽渡尘救下大家之后，她就已经对此有所自觉了。
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即便没有那次事件，她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丧失战斗的能力吧。
“没什么，班长你帮了我和大家不少的忙，这是我应该做的。”
“……奥托呢？他怎么样了？”
“奥托他已经死了，那天晚上我就把他杀掉了。”
明羽随意的回答道。
因为符华如今才醒来的缘故，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关于外面的事情还是随后再谈吧，现在，还是先处理班长你身上的问题比较好。”
“嗯，所以，刚才这个‘符华’果然是……”
符华欲言又止。
“她就是这个世代的识之律者，在你昏迷的时候，降临在了你的肉体之上。”
“……”
符华陷入了沉默。
她隐约记得，以前，她的某位战友，同为十三英桀的某人，的确曾经预言过，自己会在有朝一日成为律者。
或许她过去好奇过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实现，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法。
“趁虚而入”，“鸠占鹊巢”，如此的字眼浮现在了符华的脑海中。
“虽说她的确是律者没错……但如你所见，现在的她其实比较……呃，单纯。”
“嗯，刚才那短暂接触，的确给了我如此的感觉，她发生了什么？”
符华点了点头。
如果是源自崩坏的纯粹的律者意志的话，不应当如此的……“无害”，她甚至还给自己供给了力量，好让自己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如果是崩坏的使徒的话……为什么要救她呢？当场将她吸收碾碎，才是真正的律者会做的事情。
“怎么说呢……律者的意志降临到你的身体之后，被你身体中所沉淀的记忆淹没，所以，将自己误认为了是【符华】。”
明羽斟酌着解释道。
“……”
面对这个现实，符华露出了一丝苦笑：
“看来，活得久也是有好处的呢。”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突兀。
毕竟，她最真实的那个身份，圣芙蕾雅学园的大家还并不知晓。单从外表上来看的话，她就只是一个与其他人年纪相仿的少女罢了。
“没关系，班长，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之前，因为某些事情，我已经见过苏前辈了。”
“……原来如此。”
符华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她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在她昏迷的时候明羽就已经与识之律者一同来到了这里，想必明羽心中已经有些想法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在暗地里一直在计划着些什么。
明羽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现在还并没有犯下过什么罪恶，只要方法合适的话，就能劝说她像芽衣和琪亚娜那样，成为圣芙蕾雅的一份子，日后一起对抗崩坏。”
“……具体要怎么做？”
符华默默问道。
能够消除一个敌人并且多一个队友的话，自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对于要怎么做的确没有什么头绪。
应该说，在她漫长的人生之中，她其实一直都没什么主见，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听从着其他人的安排行事。
在前文明，一直在MEI的领导下对抗崩坏；
在现文明之处，也是秉持着MEI所留下的计划，在神州执行着火种计划，消灭崩坏；
而从五百年前到现在，她也一直在帮奥托做事。
出于她自己的主观意志所做的决定，其实，很少很少。
“方法其实很简单……不过，在那之前，你和识之律者得先从这里逃出去才行。”
明羽沉吟道。
“……”
符华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
这片火海，于她并不陌生。
尽管只使用过一次，但她不会忘记，这乄狂躁的而立了，是【迦楼罗】的力量，是她的【】。
她的底牌……当然，也可以说是她的束缚。
过去的她无法掌控这份力量，现如今的她，就更不可能了。
“是我……不，是【迦楼罗】的力量暴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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