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呼……”
“我来的还算时候吧？”
明羽低笑着说道。
“……布洛妮娅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银发少女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说道。
她有些疲惫，但这种疲惫并不是生理上的——过去作为军人和杀手仳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经历过远比这累的多的任务。
这种疲惫的感觉，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你很伤心，布洛妮娅。”
明羽低声说道。
“……布洛妮娅已经没有情感中枢了，不会觉得悲伤。”
银发少女微微扭过头去，执拗的否认了这一点。
“即便如此，你还是很伤心。”
“……”
这一回，布洛妮娅没有再反驳。
她的确在伤心，因为可可利亚的事情而伤心。
过去记忆里的那个给予了她家庭的温暖和母亲般的关爱的女人，已经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了。
“你要是想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儿的话，我可以陪陪你。”
“不了，还是以优先完成任务为主……”
布洛妮娅不是那种会一直沉溺在悲伤中的人，现在也不是被自己的情绪左右的时候。
银发少女正欲起身，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了，外面的那些律者复制人……”
既然明羽已经用精神手段入侵了她的意识空间，还能这么悠闲的跟她在这里聊天说话，那么也就说明，现实中压制她的那些瓦尔特系列复制人已经被解决掉了。
“那些赝品？放心，已经被我干掉了。”
依靠着【无下限术式】的保护，加上寸心拳法，他不会吹灰之力就收拾掉了这群远远不如瓦一特和瓦二特的冒牌货。
意识回到了现实之后，睁开眼睛的布洛妮娅果然看到了那群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蓝发复制人们，他们的死状惨烈，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碍事的家伙……”
可可利亚的影像出现在了大厅的荧幕之上，她颇为不爽的盯着明羽，显然对于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这件事情相当在意。
她完全没有想到明羽这个“B级女武神”拥有如此超出想象的力量，将她的复制人小队全部摧毁掉了。
但是，她的底牌还没有用完。
既然灰蛇的尝试已经失败了，那她接下来也只能斩草除根了。
“呵呵……即便多了一个你也没关系，泰坦机甲阵列，出动！”
随着可可利亚的话音落下，大量泰坦机甲从四面八方涌入了这片广场。
作为逆熵的技术力的结晶，它们拥有着优越的性能，只要数量足够，哪怕是天命的A级女武神也可以战胜。
战术机甲们一经出现，便锁定了明羽和布洛妮娅，展开了猛烈的炮火攻击。
明羽未对这些战术机甲做出反击，只是展开了【无下限术式】，将自己和布洛妮娅保护了起来。
“明羽，小兔已经运算出了可可利亚的位置，这是坐标。”
与可可利亚的通讯，与灰蛇的对峙，都给小兔寻得了宝贵的机会，让它有足够的时间来逆运算他们的坐标所在。
布洛妮娅随后将空间坐标发送给了明羽。
他扫了一眼这个坐标，说道：
“嗯，我已经接收到了。”
这个老巫婆果然藏匿在这座要塞附近的空域。
这下子，雷电龙马的位置和可可利亚的藏身之处就都已经到手了。
明羽并不打算现在动手，现在的话，虽然能够保证救出雷电龙马，但却没办法保证一定能击杀可可利亚。
说是近，其实也有几十公里的距离，足以让那个担忧自己小命的女人在出现异样的时候选择撤离了。
选择逗留在空中的飞行器上，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吧。
考虑到可可利亚和世界蛇可能的黑科技，这个距离明羽还真不一定保证远程击杀对方。
这也是刚才他没有在布洛妮娅的意识空间追击灰蛇的原因，这一条时间线，这一次的尝试，只是用来收集情报和讯息的。
要下手的话，就要打她个出其不意，保证她一定会死。
总之，现在雷电龙马的位置也到手了——他已经提前去确认过了，对方的确被关在C-13房间，可可利亚的坐标也已经入手，布洛妮娅也救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剩下的就只有……
就在此时，整座要塞突然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滔天的雷鸣在外部奏响，如同晴空的霹雳，很快，明羽和布洛妮娅上方的建筑天花板被整个切割开来，阳光与寒风涌入了这座要塞，身居于要塞之中的两人得以重见天日。
不，应该说，整座要塞都被某位心情急切的少女用律者的力量给拦腰切开了。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当然只有芽衣。
只见浑身闪烁着雷光的少女凭空而立，双眼泛着红光。
——如同明羽所预见的那样，因为一直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芽衣最终选择了直接进攻这座要塞。
而远在高空的可可利亚见到雷之律者终于出现在了现场，全然没有一丝畏惧，方才的不悦也被一洗而空：
“灰蛇，快启动你们布下的装置，抓捕律者就是现在！”
第153章 黄泉之杖
紫发少女立于高空之上，猩红的眼眸注视着下方的敌人，身上轮流转着雷霆的光芒。
现在操控着这具身体的，是圣痕的人格，也就是给自己起名为“北辰芽衣”的那位少女。
她已经许久没有现身于现实世界之中了，久违的出来，难得可以大闹一场，她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终究还是受到了律者的力量的些微影响，她对于使用暴力破坏什么这件事情从来都不反感。
只是之前为了雷电芽衣，她一直在抑制这份冲动罢了。
但现在，让她肆意的使用力量破坏敌人的机会就在眼前，芽衣也跟自己说不用顾忌什么，尽情的破坏就好了。
在进攻之前，她首先确认了明羽和布洛妮娅没有异样，随后才开始了清理和破坏的动作。
她手持雷霆化作的利刃，天空因为她的力量而开始聚集起一片又一片的乌云，无数雷霆从天而降，精准的劈落在了一台又一台的泰坦机甲的身上。
只需要一道落雷，她就能完全击毁一台机甲，让它变成无法再行动的废铜烂铁。
因为布洛妮娅和明羽还在其中的缘故，她不能直接使用大范围的雷霆攻击，只能用这样相对效率较低的方法来清除它们。
而余下尚未被袭击的泰坦机甲也转变了攻击目标，不再以明羽和布洛妮娅作为目标，而是全部抬起了炮口，朝着空中的芽衣倾泻出剩下的火力。
面对席卷而来的无数炮火，紫发少女不甚在意，只是单手一挥，在身前制造出了电磁护盾。
湛蓝色的护盾抵御住了一发又一发的炮弹，让爆炸在护盾之外爆发，而不会波及身于其中的她。
就在此时，几发特殊的炮弹落在了电磁护盾之上，产生的爆炸让坚不可摧的护盾微微颤抖。
“……嗯？”
芽衣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特意针对电磁护盾的炮弹，能够有效的削弱护盾的防御，而且混杂在普通的炮弹之中难以定点清除。
虽然少数的几发炮弹并不会对她的护盾有什么影响，但数量上去的话，还是有击穿她的防御的可能性的。
加大对电磁护盾的崩坏能支持来维持它自然也是一个办法，但她没必要固执的一定要对抗这些炮火，毕竟这只是在凭白浪费崩坏能罢了。
而且，她也不想继续逗留于空中了。
嗯，后面这个理由其实才是重点。
想到这里，少女干脆撤去了保护自己的电磁护盾，手持太刀，如同一道雷霆一般坠入地面。
猛烈的冲击直接撞毁了一台泰坦机甲，烟雾散去之后，少女踩在化为废铁的机甲残骸之上，如同高冷的女王一般，冷眼扫视着四周的其他敌人。
而在它们的枪口重新掉转对准自己之前，少女的身形就再次动了起来。
雷光所到之处，所有的机甲都被切成了数段，机甲被她的雷霆所笼罩，发出阵阵焦糊的味道，机械碎片四处飞溅。
雷之律者的极致速度再加上北辰一刀流的剑术，让这些笨重的战术机甲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动的挨打。
少女感觉到了一丝快感——果然还是近身作战比较痛快。
但是，她的行为，却都在远在天边的某人的预料之中。
“很好，猎物已经入笼……陷阱，启动。”
通过摄影监测设备，灰蛇注视着第三律者的移动轨迹。
“尽情的破坏吧，律者，在你尚不知晓的时候，你就已经成了……笼中之鸟了。”
泰坦机甲们的也只不过是一群炮灰，想靠它们战胜律者们根本是无稽之谈。
它们的作用，只不过是利用炮火打击引导第三律者从空中降落，确保她会落在地上，最终……站立在它精心在这座要塞的地下所安装的陷阱之上。
现在，正是启动陷阱的绝妙时机。
至于明羽，它将方才他保护布洛妮娅的奇妙手段归结为了拟似律者的某种能力，所以，只要启动了这个陷阱，应该也能够对他造成影响，让他暂时变成废人，完成接下来的捕获行为。
灰蛇按下了启动的按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整片广场的地下都绽放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
这光芒从地面缓缓升起，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对于明羽、布洛妮娅和尚存的战术机甲而言，这红光并没有带来任何影响。
但原本还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疾驰和斩杀的少女的身形，却突兀的停了下来。
“什……”
芽衣看向了自己右手之上逐渐消失的雷光，眼神之中流过了一抹惊愕的情绪。
——她对雷电和电磁的操控能力正在飞速的消逝。
对于诞生已久的她来说，操控雷电是自然而然、与生俱来的权柄，就像是鸟儿会飞，鱼儿会游泳一般自然，她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对它的操控能力的可能性。
雷仏光从她的周身消散，因为律者的力量而带来的体质强化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虽然并没有完全消失，但要像刚才那样高速的移动是已经不可能的了。
趁她病，要她命，在可可利亚的命令之下，四周的泰坦机甲抓住这个机会蜂拥而至，打算将芽衣围困住并给予她致命的一击，但很可惜，明羽的动作比它们更快一些。
在机甲们的攻击落在芽衣的身上之前，明羽就先一步来到紫发少女的身边。
【无下限术式】抵御了机甲的重拳攻击，明羽左手揽着芽衣，右手抱着布洛妮娅，带着两位少女腾空而起，落在了被芽衣切开的平面之上。
“唔……我，这，到底是……”
原本傲气的雷电女王，因为失去了权能，难得露出了有些弱气的表情。
明羽劝慰道：
“这是可可利亚为你准备的陷阱，一种特殊的电磁场，暂时抑制了你和虚数空间的链接，放心，这个效果只是暂时的。”
作用在芽衣身上的力量，是【黄泉之杖】的效果。
——一种由前文明的技术开发的，针对律者核心的限制装置，能够扰乱律者与虚数空间之间的联系，让她们体内的崩坏能暂时陷入紊乱。
当然，就前文明被一个接一个的律者破坏的那个惨状来看，这个装置应该是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的。
估计这玩意儿的开发时间在支配之律者之后，而终焉之前的最后两位律者，约束之律者和侵蚀之律者，都不是能够被黄泉之杖所影响的存在。
一个依靠半径一百公里的结界让一切武器和战士都失去了作战能力，一个……则是寄宿在普通少女身上，在死后才显现的恶魔。
简单来说，就是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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