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屈的鹰
莫尘则短暂地停留了几步，看向苏媚：“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
没想到莫尘居然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谋划，苏媚的目光微微动容，最终开口：“大师兄，您难道也要眼睁睁看着师傅杀死五师妹吗？”
“我……”
莫尘没有回答。
毫无疑问，他自身也有一定的怀疑，怀疑赤鸢仙人的做法。
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直接将一切告知仙人。
“我觉得应该再谈谈，再谈谈，事情应该会有转机……”
“呵呵，我从没想过大师兄你原来是如此天真的人。”
苏媚默默摇了摇头，便二话不说转身离去了。
倒是秦素衣一脸忧郁地看着莫尘，满脸忐忑地开口道：“对不起，我阻止不了这一切，莫尘大师兄。”
“不，换成是我，也做不到……”
摇了摇头，莫尘安慰了几句秦素衣，然后跟着往拂云观的方向走去。
抵达拂云观的刹那，不仅赤鸢仙人洞察到了什么，莫尘也同样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七徒弑师的行动实在太过明显。
但符华还是踏入了观中。
“噗！”
刹那间，位于观中的七位徒弟几乎毫无动摇地立刻动手。
三徒江宛兮的风清扬瞬间夺走了一切的声音，六徒马非马的赤绝影吸去了光线，剩下四位徒弟也几乎同一时间动手，将符华直接钉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无论是赤鸢，还是莫尘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要最后一位大徒弟林朝雨动手，将自己的利刃刺穿赤鸢的眉心，仙人陨落的事实就要在此注定了。
然而，林朝雨却是在这一刻犹豫了，多年来的师徒之恩让她一下子错过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而仅仅是这一刹那的时间，赤鸢仙人的伤势就开始迅速复原。
只要头部不受损伤，仙人就是不老不死的。
在这一瞬间，第五徒陈凌霜果断出手，年纪轻轻就领悟到太虚剑神的她是真正的天才，惊才艳艳，不与人敌。
她出手的一瞬间，整片空气中的崩坏能都汇聚成了一把绝对的利刃，仿佛可以贯穿一切，将仙人刺杀！
就在危急关头，莫尘骤然向前一扑，用身体为赤鸢仙人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噗嗤！”
鲜血展开之际，莫尘的身躯被直接撕裂！
“莫尘？”
“莫尘师兄？”
赤鸢仙人和七名弟子全都慌了手脚。
所有人都没想到，莫尘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跳出来。
陈凌霜的最后那一剑威力实在太大，而这个时空中的莫尘实力又过于弱小，瞬间将其逼至濒死。
“仙人，对不起……”莫尘口中吐出鲜血，带着勉强的笑容，“我本想提前告诉你，但奈何五师妹的情况由不得我这么做，我也不希望你继续在这条注定入魔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所以，能否用我一命，换五师妹的性命，不要再沿着错误的路继续前进了……”
听到莫尘这发自肺腑，最后的话语，赤鸢瞬间动容。
她正要说些什么，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怀里的雷电羽毛在这一刻疯狂地跳动，无数的因果在周围的时空之中逐渐累加。
“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刹那间，符华明白了一切。
她看着如同数万年前那样，为了救自己而死的莫尘，无法接受地牢牢抓着对方的手。
这一刻，纵使她是遗世独立，独活世间数万年的赤鸢仙人，这一刻也忍不住感到了无尽的恐慌和害怕。
命运的再一次重演让她感受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巨大压力。
“我做到了么？”
看到面流下眼泪的仙人，莫尘露出希冀的表情。
然而，下一瞬，命运才让他知晓了什么是残酷。
什么叫做悲剧不可逆转！
“轰！”
如同审判天使的虚数神使骤然降临，跨越无尽世界线，从天上降落，并一剑贯穿了赤鸢仙人的头顶。
赤鸢仙人的命运未能得到改变。
一切如同原本的规则那般发展了下去。
“不！为什么？为什么改变不了？！”
莫尘不甘地在心中发出怒吼。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是什么！
意识到了，这条看似平坦的道路下方，所隐藏着的真正的混沌！
命运！
若是无法将其战胜，他想守护的人们注定无法得到救赎！
【卧槽，这就是莫尘第一次见到虚数神使的时候吗？】
【这也太让人绝望了！难怪后来莫尘会如此地痛恨世界意志，痛恨虚数的使者……】
【用生命去拯救的人却没能得到救赎，依旧迎来注定的命运，没有比这更加悲剧的故事了】
【这一次的莫尘依旧还是失败了么？】
在弹幕发出诸多议论之时。
视频的画面上骤然划过一行字幕。
【《千年之羽》第三部分——漆黑之羽，即将开始！】
第一百一十章 空之律者,降临!
出租屋里。
卡萝尔看着视频里的画面，被这过于绝望的视频内容震撼得无可附加，全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少女才一脸憋屈地开口道：
“虽然早就有感觉了，但亲眼看着拼上性命，却也改变不了命运的现实，这也太过憋屈了吧！真想直接去把那该死的虚数之树给冲了！”
“是啊。”亚当认可地点了点头，并庆幸地开口道：“不过幸好奥托前主教的视频里，莫尘已经将世界意志直接消灭了，不然真得把人气死不可！”
“命运不可更迭，这是世界的意志，可世界为什么可以规定意志，人类为何又无法违背意志？”
布洛妮娅口中呢喃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话语，并暗自感慨世界的残酷。
倒是雷电芽衣一脸淡然地看着莫尘，开口道：“莫尘，你为什么不看视频？”
“……”
莫尘为此一阵无语。
看？我看个头！
当初的自己年少无知，以为拼上性命就可以改变符华的命运，改变既定的结果。
可没想到，当他付出一切之后，却依旧没法动摇世界的桎梏，世界意志的出手让他所作的一切全部木大。
那时的悲伤和崩溃，哪怕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都让莫尘一阵唏嘘。
而雷电芽衣看到莫尘的表情，正要说什么，远处的视频画面就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视频又一次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加倍播放了。
“好家伙，画面又开始倍速放了……”卡萝尔说着发出了感慨，“真不愧是《千年之羽》，简直了。不过，事实上在赤鸢仙人的人生中，一千年就跟我们正常人的两三年一样，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吧……”
“是啊，奥托前主教也不过是五百年的执着，但在赤鸢仙人面前，那五百年的时光简直就是转瞬即逝……”
亚当也跟着发出评价。
倒是雷电芽衣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莫尘，其中闪烁着难以言喻复杂情绪，仿佛再说：
你呢？你又经历了多少个千年？
对此，莫尘一言不发。
不过，从他那沧桑浑浊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曾经亲身经历的时光，甚至可能比符华的人生加起来，还要漫长……
那是一段对任何人而言都绝对称得上是苦行的日子。
幸好，他撑了过来，走到了现在，并成功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结果！
在所有人都对这次这个漫长的故事感到感慨和震撼的时候，视频中，一切的故事也继续发生了下去。
由于莫尘的死与赤鸢仙人被虚数神使一剑爆头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被世界意志立刻修复为了原本的模样。
华在受伤之后，直到二十年后才重新苏醒，并且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
她独自一人回归，并且按照残留在脑海中的执念，亲手杀死了当初叛逆自己的七个逆徒，却也导致自己在天穹峰之战中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再无过去赤鸢仙人所拥有的辉煌战绩和实力。
之后，为了保护神州，加上奥托的救命之恩和对火种计划的执着，赤鸢仙人和奥托达成交易，成为其麾下的女武神，进行各种非常人所能完成的任务，以此来借助天命的力量，保护神州的安定与和平。
又是数百年过去，时代于是正式来到现代。
经历了第一次崩坏，第二次崩坏的战斗后，符华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成为了天命组织一个普通的a级女武神。
奥托要求她前往圣芙蕾雅学园做一个普通的学生。
实则是派她去监视加入圣芙蕾雅学园的空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
在学院里经历了各种事情和第四次崩坏后，符华好不容易在圣芙蕾雅学园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她交到了许久未曾结交到的真正的友人。
而就在这时，奥托传来的命令却再一次让她的命运来到崩溃边缘。
奥托的任务是：回收琪亚娜·卡斯兰娜，使其彻底化身为律者。
“我应该这么做么？”感受着内心的抗拒，符华回想起了某些被自己曾经遗忘的事情，“我到底……”
看了一眼怀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始终带在身边的雷电羽毛，符华陷入到了无比的动摇之中。
【好家伙，这波奥托又来搞事情了】
【所以上一次的视频里才把这些内容全部跳掉了么，这可真是让人血压飙升……】
【我又开始想要让奥托这家伙被车撞死了……】
【我宣布，我喜欢的只是冲虚数之树的奥托主教，和这个搞阴谋诡计的屑主教没有半毛钱关系】
【接下来会如何呢……】
……
“原来当时班长是这样想的……”
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看着视频，头一次理解清楚了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的想法。
而视频里，空之律者的降临也毋庸置疑地在奥托的谋划之下展开。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奥托算计了所有人，将自己的朋友，孙女，下属，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棋子，只为达成唯一的目的。
事实上，他也的确成功了。
天命总部，空之律者降临！
“人类，你们的存在就是错误！战争、欺骗、嫉妒、贪婪……你们曾让我失去了所有，今天，我将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