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二少年魂
于是，少年跟少女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眼中都带着担忧。
不久之后，川田真一收回了手，脸色有点难看地说道:“情况有点糟糕。”
“详细说说。”
“想来你也知道了gills是因宿主体内各种原因，而导致体内的光之力不完整觉醒的形态。”
听到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比企谷八幡果断点了点头。
“因为光之力的缺失，导致他们的能量供给出现问题，光之力一开始能够赋予人类超能力，但如果使用过度的话会出现各种不良反应，严重点的话甚至会死亡。”
闻言，雪之下雪乃脑海中涌现出以往使用超能力的画面。
“其实，在这个超能力觉醒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慢慢变成亚极陀，也在经历第一层考验。”
“考验，难道？”
川田真一看向少女，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拥有超能力之后总有些人以为自己是被老天爷选中的人，是应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伟大存在，或者以往的生活中受到不公平的欺辱，从而让内心的负面情绪暴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过于强大的力量夺走了理智，成为了自身欲望的奴隶，陷入了暴走状态永远无法回头。”
“这就是为什么祂会说我们被污染的原因，光之力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是让我们脱离被保护的羽翼，自己进步的力量，但它同时也是一种可怕的考验。”
随着说的话越多，川田真一的表情就越加的冷漠。
“好了，然后第二阶段就是在慢慢进化成亚极陀的过程中，根据每个人的资质以及使用超能力的情况进行筛选。”
“使用超负荷的次数过多，会加快侵蚀身体的速度，有的人体内光之力纯度不够，就会导致它无法跟上身体改造的进度，让宿主无法变成亚极陀，只能退化成亚形态也就是gills。”
“光之力的缺失说的就是这个。”
“不管祸福相依，gills比起亚极陀来说暴走的几率很低，甚至只要你没有受到太大的精神创伤，以及过多的变身成gills去战斗，那么理论上来说你可以一直正常到死亡的那一天。”
川田真一的表情越加的冷漠，他这个模样让比企谷八幡心中有点不安，可也没阻止他继续诉说下去。
因为，在天马形态越加变态的感知下，他能够感觉到一个好像很沉重的东西，正慢慢从对方的心中得到释放。
在捕捉到这一点之后，他心中哪怕不安也冷静了下来，强迫自己停止了任何有关于防备的动作。
至于旁边的雪之下雪乃他留意到，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身上的异常。
[看来是太过于担心由比滨，加上说的话也跟自己息息相关的原因，还有今天的突发状况遭遇有点多，所以暂时没能处理太多的事情，从而忽略了异常的状况，或者说跟川田真一是亚极陀有关？]
这个疑问被他放在心中，准备等有空的时候再仔细思考其中的关联，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川田真一身上。
“可哪里会有那么简单？人类的欲望是一把双刃剑，操作不当的话很容易自取灭亡。”
“而习惯了超能力的便利，以及gills比起人类更强的力量之后，又有多少个人能够拒绝？”
“那么，当他们发现gills的力量是需要付出名为生命的代价，而亚极陀却能够自给自足，只是有一个所谓心灵的考验，踏过去就一点事都没有之后，嫉妒心就这样慢慢增加着。”
“加上亚极陀随着力量的使用，而越加肆意妄为的性格，更是加剧了嫉妒心的生长。”
“还有来自于天使的死亡威胁，所以gills的死亡率一直都比亚极陀高很多。”
[这不就进入了死循环？不想被天使杀就得使用gills自保，或者寻求亚极陀的庇护，前者是慢性自杀，后者也有暴走被杀的危机。]
想到这里，比企谷八幡觉得gills的死亡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雪之下雪乃急忙开口询问。
“办法的确是有，只需要找个光之力已经觉醒，甚至有一定强度的人分出一部分光之力给她就行了。”
“得到补充的光之力虽然不会让她成为亚极陀，但能量供给的问题就得到了解决，不会再浪费她的生命力。”
“那就……”
“可是，一旦分出光之力给她，那么缺少光之力的那个人暴走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或者说一个不好当场暴走都很有可能。”
少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川田真一冷漠的声音打断。
“还有，到时候你也会陷入到同样消耗生命力的命运，即使你消耗的很小但依旧存在。”
他的眼睛带着骇人的审视，让雪之下雪乃本能感觉到一股畏惧，那是她有点熟悉曾经感受过一次，却永远也无法忘记，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所以说，你还想要分化出自己的光之力，给这个所谓的朋友吗？”
声音带着莫名的律动，让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在心中重复问了一遍自己，同时跟由比滨结衣相处时的记忆也开始从大脑一一涌现。
“你拥有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搭上自己的人生，也要拯救她的觉悟吗？”
大脑的另一边，开始涌现出自己的人生经历，无形之中少女好像感受到了一杆秤出现在两者中间，好像正在对比着两者的重量般。
比企谷八幡把雪之下雪乃的异样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这是川田真一搞的鬼，但他没有选择阻止，而是在一边默默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第一百三十五章:斗真的第一道考验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用来衡量每一个选择对自己的利害关系，以此来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项。
而川田真一所做的无非就是让雪之下雪乃内心的情感变得更加的丰富，让她可以好好审视两者的关系，做出她内心最为真实的选择，达到他又一个对于少女的考验。
这一切，比企谷八幡内心也很清楚，所以他没有阻止川田真一，因为这些东西雪之下雪乃迟早都要面对的，无非就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有他在现场还能加多一个保险，不会出现什么悲剧增加对方暴走的可能，因此他默默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我真的要牺牲自己的人生，去救由比滨结衣这一个只认识了几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处一辈子的朋友吗？]
[我还没依靠自己的力量超越姐姐，还没有得到父母的重视，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我的人生才只过了十多年而已。]
[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真的要搭上我的一生吗？]
“自己”那边的砝码开始不断增加，天平开始向“自己”那边倾斜。
[没错，我的确不需要赌上自己的一生，去换另一个人可能短暂的人生。]
[可是，我自己的人生也并不见得有多长，本身就一直处于不知有没有明天的战斗中，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随着“他人”的砝码开始增加，天平的倾斜出现了停滞，并且开始缓缓向另一边倾斜。
[而且，既然说了守护别人的明天和未来，却还一直顾及自己的生命啊人生什么的，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本来就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拯救他人，现在就有一条生命在我面前等着，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那杆在心灵之中的称已经消失不见，少女的火红色的复眼散发着灸热的光芒。
“那就用我的光之力吧！”
“不后悔？”
比企谷八幡很清晰地捕捉到了川田真一嘴角，那稍显即逝的上扬弧度。
“不会！”
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少女只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
“可你的光之力用不了。”
然而，川田真一下一句胡，就让做好觉悟的少女火气飙升，如果不是良好的教育，加上实在打不过前面这位比老祖宗还要大级别的老人家，她保证自己会一拳揍上去，从她紧握的拳头中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我这个从她身上分割出来的光之力，也不能还给她对吧？”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面对川田真一那大大的白眼，比企谷八幡默默叹了一口气。
对方说的话他当然知道，猎杀者跟他的关系很是密切，加上由比滨结衣的光之力作用是融合，那么或多或少光之力都会参杂些许究极的黑暗。
如此一来的话，让他交出光之力并不是帮助由比滨结衣，而是把她往死路上推，所以他也是无能为力，在光之力这方面。
“那么……”
“没用的，你现在的情况都一样，恢复体力什么的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其他的你就不用想了。”
似乎是明白他准备说什么，川田真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闻言，比企谷八幡心中的担忧放下了，即使跟川田真一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但对于他的性格以及能力还是很了解的。
“所以，你有办法对吗？”
“我的确可以补全她的光之力，让她以后变身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不会消耗她的生命力。”
“我刚刚没记错的话，你说了情况有点糟糕，该不会是跟由比滨能够一招杀死蜘蛛天使有关吧？”
川田真一点了点头，“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执念太深了，亦或者是刚好跟[终结之眼]的相性太好了，拥有能够让事物瞬间进入终结的因果律能力。”
“因果律能力？该不会……”
一瞬间，处于天马形态的比企谷八幡由此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你猜的没错，这或许就是祂的第一道题。”
比企谷八幡看向了旁边的雪之下雪乃，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的动作，以及在他的感官中，分子跟原子也停止了运动，这样的情况他很是清楚，只是疑惑的是眼前的川田真一还能活动。
“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说我都是不知道什么过了多少个年头了，没点手段说不过去吧？”
紧接着，在比企谷八幡懵逼的眼神下，很是随意地跟那个正缓缓现身的斗真打招呼。
“哟～好久不见了，斗真！”
“……嗯，的确很久不见了。”
比企谷八幡从神明大人的脸上，看到了名为内疚的情感。
“恩库鲁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我设下的第一个考验，[终结之眼]能看到的并不是活物的死亡之线，任何东西的死亡之线它都可以看出。”
“也就是说她拥有着决定很多事物生死的能力。”
“即使恩库鲁不动用他包容的力量，让她变身gills不需要耗费自身的生命力，随着她使用[终结之眼]的次数增加，也会摆脱这个弊端做到自给自足。”
“而我想看到的是什么，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吧？”
面对斗真的问题，比企谷八幡和川田真一都知道答案是什么，无非就是测试由比滨结衣能否维持本性，不会成为因个人意愿决定某些事物的生死，被力量操纵的奴隶罢了。
“好吧，我明白了。”
没有问通过了考验会得到什么奖励，因为比企谷八幡从斗真给了那个所谓能够看透一切事物的[终结之眼]时，他就明白了对方应该是开始慢慢失去耐心了，对于人类这开始变得不再“纯粹”的孩子们失望了。
否则的话，一个拥有决定他人生死的[终结之眼]，祂怎么可能会交给一个会暴走的gills呢？
一个不好会引发什么大屠杀，祂肯定是很清楚的，可依然设下了这样的考验，很显然祂不想再等下去了，所以比企谷八幡别无选择，必须让由比滨结衣通过考验，让祂看到人类的可能性，否则的话都不需要思考什么古朗基，究极的黑暗之类的了。
因为，对于创世神来说毁灭这些东西，都仅仅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念头而已。
得到比企谷八幡的答复，斗真点了点头，转过头望向一旁的川田真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自己无法构建出一句完整的话语，然后祂就这样选择了消失。
“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的对吧？就像你从来都不跟我说远古时期的事情一样。”
“都是老掉牙的故事罢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故事，你在不少影视剧啊，漫画，小说之类的也会看过不少类似的，说这些没意思。”
川田真一摆了摆手，拒绝了比企谷八幡想要知晓真相的要求。
“好了，时间很快就开始流动了，规则什么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能透露出考验的要求，你能做的也只有引导而已，当然你如果亲自动手的话，相信我祂会更开心的。”
“你相信笨蛋吗？”
“可笨蛋跟笨蛋是不一样的，生存环境跟人生经历的不同，以及个人的思维习惯，都会延伸出不一样的结局。”
“我相信她！”
川田真一笑了笑，“好吧，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纯白色之中带着些许灰白色的光晕从他手上凝聚，化作一颗光球融入到昏迷中的由比滨结衣体内，在比企谷八幡的感知中，能够清楚地捕捉到少女体内消耗的生命力重新得到了补充。
“好了，现在没我事，走了。”
比企谷八幡默默注视着消失的川田真一，右手握紧了又松开，之后朝着刚刚他停留过的位置鞠躬。
“谢谢，恩库鲁！”
第一百三十六章:三浦优美子察觉到了什么
“嗯？由比滨同学没事了？”
雪之下雪乃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大脑正疯狂转动的比企谷八幡回过神来。
“嗯，那家伙已经帮由比滨解决了问题，我们先回去吧，这段时间有天使的话就你们两个轮流来，晚上正常训练有问题吗？”
“……没问题。”
哪怕得到了比企谷八幡肯定的答复，但处于火焰形态中感知力尤为突出的雪之下雪乃，隐隐中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以及眼前的少年隐瞒了自己一些东西。
出于对少年的信任，她没有开口点出来，或者说她大概猜到不说明的理由是什么，所以聪明地选择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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