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八幡是空我？ 第28章

身旁传来了深深的叹息声，雪之下雪乃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难道你就不怕她们会加入别的圈子，为了掩盖接下来发生的丑事，而变本加厉地伤害她吗？”

“人的恶劣程度我想你应该深有体会的才对？”

视线中充斥着冰冷，好像他接下来的回答不让她满意的话，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不会的。”

坚定的话语让少女一愣，紧接着蹙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很简单，人都是有同理心和八卦心的，特别是六年级这种即将踏入中学，思维变得有些成熟的孩子。”

“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模仿大人，并且觉得自己慢慢像曾经的大人靠拢，因此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思考。”

比企谷八幡似乎想起了曾经的青葱岁月，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柔和，“当一个本该友好相处的团体，突然变得分崩离析，还分别加入其他团体，更是怂恿去欺负一个一直被孤立的人？”

“里面如果没什么八卦的话？你会不会相信呢？”

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容，“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聪明，但一个团体里面肯定会有一两个聪明的人在，而小孩子对于自我表现都很热衷的不是吗？”

“或者说不管哪个年龄阶段的人都喜欢表现自己比别人好的一面……”

“那么，出于不想自己丢脸的事情暴露出来，影响自己在接下来团体的地位，她们中聪明的人就会警告其他人，而其他人出于同样的理由也会如此。”

雪之下雪乃把他未说完的话补完，“哪怕她们之中没有一个聪明人，但这种人观察气氛的能力还是有的，特别是关于自己的时候更会如此，所以当察觉过来的时候就会停止那些行为，反过来保护她的时候，借口也可以是看她可怜之类的对吧？”

比企谷八幡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如此简单一个道理而已。”

“人，都只在乎自己想要的东西，其他什么的只会在有余力的时候才会去关注，所以为了自己她们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方案，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极端的想法不会出现在她们的选项里，而且风险也太大了，所以只会是我们假设的那种情况。”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笨蛋也不是很多，中庸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唉～”

雪之下雪乃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望向依旧仰望星空的少年，“好吧，不得不说你是对的，起码我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少女转过身，轻微的声音钻入耳中。

“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早点认识我也没什么用的，你那个时候的状况我也不会有解决办法，还是小孩子的我们不会有现在的智慧以及经历，所以也就缺少了拼接出这个办法的碎片。]

[如此我早点跟你认识的话，无非就是多了一个被孤立者而已，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让你心里好受点？]

对于少女话中的意思，比企谷八幡通过少女和叶山隼人的对话，以及对待鹤见留美被孤立事件时的态度，很容易就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过于优秀的雪之下雪乃被同学孤立，叶山隼人依靠昨晚说的“跟大家好好谈一谈”之类的办法，但这样的办法在如今的鹤见留美上已经看到了结果。

那就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还因为有他在场就演戏，他离开就恢复如初如此恶劣的对待，更伤到了心，造成比起先前痛得多的伤害。

而或者是出于愧疚亦或者是什么，叶山隼人并没有再跟雪之下雪乃接触，导致两人的关系变成如今这般。

他愧疚，她厌恶！

所以，才会有那句“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还是有点太天真了，不过如果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的话，这个世界也没救就是了。”

“真希望可以早点结束回家啊，这么多人想锻炼一下都很难。”

估摸着叶山隼人也快说服三浦优美子等人，比企谷八幡转身回到刚刚商量的屋子里，打开门看到的是微微撇嘴，对自己露出不满视线的三浦优美子，还没来得及再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叶山隼人就带着莫名的笑容走上前。

“那么，比取谷君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没有过多思考那隐藏在笑容下的情感，比企谷八幡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反正对于那些话你们也记不住，就直接拿着手机照读就行了。”

“那个时候只要表现地不耐烦点，她们在恐惧下也不会察觉到的。”

说完，他直接把手机编辑好的内容，发送给由比滨结衣，对拿出手机一脸意外的她说道:“你发给三浦就行了……”

视线转移到越加不满的三浦优美子身上，“只要保持你现在这个状态，肯定可以吓唬住他们的，所以加油。”

“啧～真是让人不爽～”

“嘛嘛～优美子也不要生气嘛，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明白持续待在这里只会让氛围变差的比企谷八幡，跟叶山隼人做了一个自己先离开的手势，得到对方点头的默认后就转身离开。

“唉～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走进去还没几分钟就又出来了。”

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存在的卑微，比企谷八幡回到了不久前仰望星空的地方，默默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晚的试胆大会。

按照比企谷八幡的计划，作为负责抽签的比企谷小町，动用小技巧成功让鹤见留美所在的小组变成最后一组，过程之中负责“找茬”的三浦优美子，很容易找到了不爽她们的地方，以那作为班级金字塔女生的女王式霸气，成功震慑住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女生们。

紧接着，负责“打手”的户部翔出场，以挥舞拳头和电视上学到的黑帮口吻进行恐吓，给她们施加压力和进一步的恐惧。

然后，先前给人如沐春风，邻家哥哥般的帅哥——叶山隼人，以跟先前完全相反的冰冷态度登场，打破她们自认为会得救的希冀，并以“不会都惩罚你们所有人，只需要选择三个人来承担你们小看我们，耍着我们的后果，其余两个人可以获救”作致命一击，彻底击溃她们的内心防线。

而结局很快也像比企谷八幡所预料的那样，在面对近在眼前发生的危险时，所谓的友情很快迎来了破碎，算不上丑恶的嘴角出现在四个小女生中，被抛弃的人选也迎来了终结。

就在他准备走出来，以“这都是试胆大会的一部分，因为只是扮鬼吓你们太无趣了”之类的话，再献上真挚的道歉，将这一次对于她们弱小心灵的伤害降到最低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鹤见留美动用手中数码相机的闪光灯，迫不及防地夺走他们的视野，趁乱拉着同伴们的手离开“危险”的高中生。

[不是很能干吗？]

比企谷八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神柔和地望着那还在鼓励着曾经“恶人”的小女孩。

[这个才是真正的最好办法，不跟你说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善意，特别是危机时刻所接受到的善意，才更能让人刻骨铭心。]

他默默转过身。

[接下来，她们就会记得这个情，虽然不会跟你做朋友，但起码可以能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会产生帮你的念头。]

[不需要付诸于行动，一个念头就可以了。]

[因为，它可以真实地帮到你。]

他，消失在了还处于对现场猛然发生的突发状况茫然的叶山隼人眼中。

第三十六章:变化的开始

比企谷八幡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视野中是小学生们围绕着由他辛苦搭建出来的篝火，脸上洋溢着欢快笑容跳舞的画面，听觉中回响着名为“Oklahoma Mixer”的民族舞曲。

没有发现目标开始转移视线，不久后就发现了跟周遭欢乐氛围不同的五个小女孩。

一个是自始至终都跟欢乐氛围格格不入的鹤见留美，另外四个则是跟她一个团队，刚刚在他恶劣的计划下体验到了些许社会残酷的四人组。

她们脸上依旧残留着对刚刚“恐吓”事件的恐惧，以及见识到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后，对原先相谈甚欢好友的抵触。

当跟她们有些相熟的同学问到时，就以“没事了”、“可能刚刚吓到了”、“有点不舒服”之类的借口应付过去。

毕竟，黑帮口吻那一句“你们的样子我都记住了，告密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们知道的吧”杀伤力实在是过于厉害了，让还是小学生的她们根本无法说出口。

不过，这可能也要多亏“打手”户部翔的卖力演出就是了。

比企谷八幡发现自己的目的达到，最后的余兴节目——民族舞也迎来了终结，准备动身收拾东西，好快点回去洗澡睡觉时，一道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呐～八幡，不是说不用做什么的吗？”

那是带着些许的怒气，却又夹杂着些许愉悦的声音。

预料之外的搭话，为了确认声音的主人是否跟想象的人是否同一个人，他猛然转过头，鹤见留美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表情很自然地愣住了。

“看到我就感到这么不可思议？”

似乎对于他的举动有些不满，女孩蹙起双眉，“我说过的吧，不用做其他什么的，为什么还要做？”

“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直觉，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是嘛……”

比企谷八幡挠了挠头，“确定要听理由，你可能理解不了，也可能对你的世界观造成很可怕的冲击哦～”

鹤见留美深深地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八幡又会说那些难懂的话，而且……”

她大大方方地向他展露可爱的笑容，“我知道八幡是为了我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也太可爱了吧？]

[不妙，不妙，真的很不妙，你这么可爱我可能会瞬间跟你告白，然后被你立马拒绝，最后承受不了刺激去寻死的！]

“骚扰儿童可是重罪，要坐牢的哦！”

清冷地如同能让人身心都给冻住的声音，突然插入到他和她的对话中，却没有什么突兀感，感觉是那么的自然。

所以，比企谷八幡也很自然地冲雪之下雪乃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很普通地在交流，哪里有骚扰？”

“哦～”

少女嘴角带着残虐的笑容，“面对着一个小女孩脸色发红，眼中充满兽性的渴望，你确定自己那副模样被人看到了不会立刻报警把你抓走？”

在少女那“恶毒”的话语下，比企谷八幡很清楚说再多也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果断无视了她的话，蹲下身对鹤见留美说道:“谢谢你的信任，留美！”

“我～我要说的就这些，拜拜～”

或许是想要传达的话已经说完，亦或者是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在，鹤见留美红着脸说了声再见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来你有好好解决问题呢！”

女孩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任何杂质，由此可见雪之下雪乃一开始认为不太可行的办法，取得了她也想不到的好效果。

“不……”

然而，对于少女难得的称赞，比企谷八幡并没有选择接受，他只是摇了摇头，“她孤独的处境依然没有得到改变，我只是让她身处的氛围变得好一点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改变。”

他的话让雪之下雪乃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想不到你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的确，你的办法并不能改变根本，但是那个孩子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回想起女孩最后纯真无暇的笑脸，以及对眼前少年的依赖和憧憬，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在我看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或许吧？”

比企谷八幡也想起了女孩那纯真的笑容，轻笑着点了点头。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比企谷八幡一个人靠在阴凉处，眼角带着凄凉的泪水，“唉～居然又错过了跟户冢一起洗澡的时间，我真的是……”

低语着让本次活动中有点小透明，只有在讨论怎样让鹤见留美摆脱困境时，自爆出喜欢男男属性的海老名姬菜喷鼻血的话语。

当然，不管他如何追悔莫及都没有任何的用处，过去的时间不会因为他的后悔而倒流。

“呐～八幡，可以交换一下邮箱吗？”

耳边响起的声音唤回比企谷八幡处于懊悔的思域，低头映入眼中的是鹤见留美双手紧握着手机，身躯因为紧张有些不安扭动地画面。

[距离理科那次好像是我人生第二次被女生要邮箱地址呢！看来我也是很受欢迎的嘛！]

大脑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妨碍他的行动，从口袋掏出手机跟看到他的举动而展露笑颜的鹤见留美，通过红外线互加了对方的邮箱地址。

“叮咚～”

刚加完不久，手机便传来了有未读消息的提示音，对此已经有过一次经历的比企谷八幡打开消息，果然看到了刚加的鹤见留美发来了一句“八幡，请多多指教(。???)ノ?ヾ(?ω?。)”

刚想用手机回话，又探出了新的消息。

“还有手机号码也发过来。”

[现在的孩子打字速度都这么快的吗？还是说只有我这么慢？]

发短信的对象仅限于家人，一年加起来可能都不够二十句的比企谷八幡，看着手机屏幕的两条短信不禁陷入了沉思。

可也没怠慢女孩，把手机号码发过去给对方，并在后面加了一句“请多多指教，留美。”

得到恢复的女孩脸上的笑容越加明显，眼中似乎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她笑着摇了摇手，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舍，“那么，拜拜了，八幡！有空我会找你的，你有空的话记得也找找我。”

“嗯，虽然现在学习比较忙，不过有空我会找你的，看到你短信也绝对会回的，一定不会让你看到外国信息的。”

“呵呵～又在说那些听不懂的话，那拜拜，八幡！”

比企谷八幡摇了摇手，目送女孩的离开。

“真的是让人吃惊，哥哥居然跟那孩子相处地这么好，老实说小町都有点吃醋了呢！”

见两人终于聊完了，才走上前的比企谷小町，绕着他用打量的目光转了两圈后，打趣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