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禄大公
将矮桌搬起放在靠近阳台的位置,上杉玄信稳稳地将其放下后,接过由比滨手中的毛笔和砚台,前往洗手间清洗。
而由比滨结衣跟着他来到了洗手间,双手抓着裙摆,就这样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那个......,我有事要对你说。”她轻扯着上杉玄信的衣服,低声说着。
“好。”上杉玄信轻声应着,甩了甩毛笔上的水滴,抽出一张纸巾折起来,将笔放上去,毛笔上残留的最后一点墨会留在纸巾上。
“那去我卧室说吧。”他扭头看着喧闹的客厅,按照游戏部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什么能当大家面说的事。
4月的春天,晚上很冷的,所以阳台不太行。
上杉玄信带着由比滨结衣横穿整个客厅,走进他的卧室,关上了门。
客厅里的六个脑袋跟着他们的身影扭转,最后视线停留在了卧室的门上。
结尾意外轻松取胜的鹤见留美看着屏幕上自己赢了的结算画面,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
拉起床头灯,上杉玄信躺在自己的床上,头沉在枕头里,然后背靠着床头,腿也搁在床上。
“由比滨,是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啊。”她微微张开嘴,“是有一件小事。不......,不是小事。是有一件事,想、想......”
“什么事?说说看。”上杉玄信鼓励着,“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是啊,他们是朋友来着,由比滨结衣露出无比青涩的笑,粉嫩嫩的脸蛋是未成熟的苹果。
“我......妈妈,她还活着。”
是呢,由比滨的妈妈还活着,好像是在高洲那边,上杉玄信回忆起来了。
“你有和平冢老师说过吗?”
“没。”由比滨结衣摇摇头,苦笑道,“我不想给老师添麻烦,每次看到她在食堂楼后面一根一根的默默地抽着烟,总觉得......”
总觉得难以开口。
“这样啊,没问题。”上杉玄信做出了保证,“交给我吧。”
“真的?”由比滨结衣快要哭出来了。
“哈,我们不是朋友吗?”上杉玄信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啊,笨蛋。”
他盘腿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由比滨的头发,触碰到扎起的团子,触碰的手指尖有种微妙的感觉。
“啪嗒”一声,一滴水滴,落到了手上。
自从通信彻底断了之后,由比滨结衣的心中总是有着不安,但是这种不安却无处宣泄,随着时间,变得越发沉重。
今天说出口,心脏仿佛卸下了重物一般,轻快又急促地跳动着。
明明在笑着,眼泪却不断地落下,这样的她看上去应该很奇怪吧。
为了让视界不再模糊,正要擦拭眼睛之时,脸被另一只大手盖住,那人的大拇指划过她的眼睛,轻易地将眼泪抹除。
“没事的哦。没关系的哦。不要紧的哦。”上杉玄信这么说完,由比滨结衣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中。
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润湿的气息从憋闷的胸口传来,穿过喉咙深处,不断地、不断地喘出。
上杉玄信感受到透过衣服的点点眼泪,心中叹息着,胳膊环住她的背。
被坚实的、散发着特别的男性的香气的、温暖的手臂抱住后,由比滨结衣终于发出了声音,流出了没有必要流下的眼泪。
不过为了避免声音传出,她将脸深深地藏进他的衣服中,即便无法呼吸,也不想将声音传出。
“啊......”仅仅只有沉闷的哽咽。
沉浸的时光飞逝,就在上杉玄信感受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的时候。
门那却有了动静。
他眼睁睁地看着,门把手缓缓地悄无声息地转动着,到底后,门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可以以毫米来计的速度,打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主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开门的呢。
得益于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他清楚地看着门的最底下黑了一块,接着黑的那部分的上面又黑了一块,然后是再上面也黑了,接二连三的,转眼间,一整条门缝黑了大半。
“......”不知是不是错觉,上杉玄信总觉得能从门缝中看到六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里。
如果这是恐怖电影的话,一定会晚上睡不着觉的。
暧昧是粉色的?
不!暧昧是灰色的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你需要一个男人
“啪啪”上杉玄信拍了拍由比滨的后背,示意她起来。
“啊......,对不起,我、我只是......”她一边拿袖子擦着眼角,一边胡乱地摆着手,慌慌张张的,脸也红彤彤的,眼睛躲避着上杉玄信,不敢直视。
当然也看不见他的眼神暗示。
上杉玄信双手抓住了她的脸,将其扳正,结果是她的脸更红了,脸颊泛红害羞的样子与带着泪痕的眼袋真的是楚楚可怜。
这、这是......
门外的丰滨和香手紧张地抓住下面的一色伊吕波后背上的衣服,不过下面的人也没空搭理她。
这不是!要Kiss了嘛?
这个背影很容易联想到什么,一瞬间,一色伊吕波呼吸变得急促,惊扰到了最下面的鹤见留美。
鹤见留美的内心同样带着极大的震撼,她一直以为雪之下姐姐和哥哥很合适,因为雪之下姐姐一定能成为一位好妻子、好母亲的,用成语来形容就是贤妻良母。
再不济也该是某位端庄的大姐姐,结衣姐姐的话稍微有点......,完全想象不到她和哥哥在一起的情况。
雪之下雪乃淡定地在厨房泡着茶,完全没有去偷窥的意思,她很清楚以由比滨的性格绝对不会是告白什么的,如果有发生什么,那一定是误会。
同样很冷静的是最上面的三人,出于各方面考虑,至少她们都不觉得这一幕会有什么桃色的后续。
终于由比滨结衣注意到了上杉玄信的眼神指向门处,她疑惑地回头,便非常清楚地看见一条断断续续的光线。
“欸?”她脑海回想着好像门自己已经关上了,而且......
站起来,她朝着门刚想迈步,断断续续的线刹那间拼接完整了,客厅的光无阻碍地照了进来,所以说确实是被打开的门缝。
“!!!”由比滨结衣“咚咚咚”跑了过去,猛地打开门。
看见了背朝着卧室的几人,着急,害羞,难为情,闹别扭,不停地换着表情。
“哇!!!你、你们在干什么啊?!什、什么时候。”她头上仿佛冒着蒸汽般,捂着脸,脑中一片空白,虽然空白,但是刚才自己抱了一名男生的事实她清楚地记得,“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哦。”
假装毫不在意游移着视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噌”地说出了口。
“我知道。”三浦优美子证实着她“所言非虚”,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卷发,“我们都看到了。”
“那、那是啊......”由比滨结衣逃避一般地躲回了卧室,同时关上了门。
她背靠着门,深呼吸着,身体紧紧地靠着,这样门就打不开了。
“关于你的妈妈的事。”上杉玄信想再说说。
“啊,不用着急的。”由比滨结衣急忙说道,“上次最后一次电话,妈妈说,她在家过得很好,门锁好也很安全,隔壁邻居家的太太也还活着,而且妈妈胃口很小,家里的食物能吃一个月不要紧。”
确定了上杉玄信会帮忙,由比滨结衣反而不怎么急切了,她语速飞快。
“不,不管怎么说,都不该让阿姨一直待在那。”如果没停水停电,那确实不用太过担心,冰箱能正常运作,作为主妇,是比绝大多数人都了解食材,不过上杉玄信倒是打算找个时间马上行动,因为事情越拖就越会积压。
“等小玄你有空的时候,不要紧的。”由比滨结衣乖巧地说道,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不要紧。
“......”这么说的话要让他怎么办呢,“那就后天或者哪个时间吧。”
既然由比滨都这样说了,而明天的计划行程已经列好了,那就不打乱了。
“嗯嗯。”由比滨结衣理解般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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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是没法呆了。
上杉玄信走在楼道里,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亮起。
“呐,八幡。”
“怎么了?”八幡紧了紧衣服,马上就要睡觉了结果被这人拉出门,夜晚果然还是有点冷啊。
“觉得胸口疼,吓得走不了路,下半身感觉奇怪,这些症状......”
“你病了。”打断玄信的话,八幡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们这样的人有这样的症状,不用怀疑,绝对是“病了”没有错。
“原来如此。”上杉玄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有过好几次这个症状,是不是就意味着?”
八幡语气沉重,“嗯,看来你病的不轻。话说,我能问一下,你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是在什么时候?”
上杉玄信认真地回忆起来,情不自禁地笑着,“嘛......,是在一年前吧。”
八幡摇摇头,“......,我只能建议你去城廻学姐那看看。”
“喂!你还想让我丢脸丢到那里吗?!”这是什么狗屁建议。
“是这里吧?”停下脚步,上杉玄信站在门前。
八幡退后半步,左右瞅了瞅,“大概是。”
“噔噔噔”上杉玄信上手敲了敲门,是丝毫没有客气的敲法,一听就知道是没有礼貌的客人,......或者很熟了。
没等多久,屋里的人便打开了门,“是你们两个人啊。”
叶山隼人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过来,真的是很意外。
“怎么不欢迎我们进去吧。”上杉玄信开着玩笑。
“如果你不是拿着一瓶威士忌的话,我会非常欢迎你们的。”叶山隼人苦笑着。
“你这里真冷清啊。”一边脱着鞋,上杉玄信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那是因为大家都已经回去了啊。”叶山隼人没有在意。
“原来是这样啊。”八幡毫不惊讶。
实际上,以叶山的欢迎程度,这是理所当然的。
大家晚上都会聚在叶山的公寓里,呼朋唤友说说笑笑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简直是把这当成了新的社交场所。
“不想喝威士忌,那喝啤酒也行啊。”上杉玄信将威士忌的酒瓶放在了桌上。
“哈......”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叶山隼人去冰箱那拿喝的。
而客厅的那个大架子引起了上杉玄信的注意,他走过去翻着架子,上面一层摆满了各种音乐的磁带,旁边放着一台大号的收音机。
这间公寓的原房主,看样子是一位很老派的人啊。
收音机是能用的,磁带大多是上个世纪的歌,有许多非常有名的经典,带着岁月静好与时代更迭。
......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会在哪里呢,又会想着谁呢?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my love......You are always gonna be the one......
收音机运作良好,即便是上了年纪,声音依旧清晰。
这是关于初恋的歌,旋律绕耳,结合了R&B的曲风,悲伤的歌词中融入“释怀”“勇气”“感谢”与“祝福”。
来了兴致的八幡,也走了过来,翻开这架子上的东西,结果真的找到了一盒电影。
部下绝伦
四个金色的大字在旁边非常醒目,当然更引人眼球的是,那个露着红色内衣的OL,这个封面的构图确实精妙。
“......”还不止一盒,翻着翻着,又找到了一盒。
叶山隼人不可能有这个东西,如果他知道电影光盘,不会就这样放在这里。
既然一直都在这里放着,代表着他.....也许还没把这里当成家,所以没有多动原主人的东西。
“你这里还缺一个女人啊。”八幡先是乐了一下,将盒子放回原位,然后坐回餐桌前,说道。
“为什么不是缺个男人。”左手右手拿着磁带,上杉玄信看向八幡,挑眉道。
都可以。
八幡耸耸肩,“话说叶山,你有觉得有时会胸口疼,吓得走不了路,下半身感觉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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