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雨诗韵
陈麟怔了下,顿时就明白景元的意思。
佣兵们要活下去并活的比其他人好,所以要冒风险拿命挣钱,而佣兵头子们拿公司的投资成立佣兵城邦并拉人入伙,本质是为了多赚钱。
他们对公司是不具备正常文明的归属感,与公司的关系更多像是上下级s关系……
“嗯,我知道了。”
又聊了一会儿罗浮的近况陈麟才挂断通讯。
此时,书房的门被打开,门外有个小脑袋伸了进来,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个不停……
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是谁》
“怎么?特质饮料没喝够,要准备再喝点?”
陈麟抬起终端前的脑袋,脸上映着全息画面来回晃动的光辉,冲着门口的位置随性地问了一句。
“好呀,抛开肚子不舒服外,我觉得气味还挺不错的~”
花火的唇角还有些红肿,额前刘海的汗气都没蒸干,不过嘴巴是真的硬,比幻胧的都要硬。
她过来想要做什么,陈麟多多少少是能猜到的。
一位好于找乐子的假面愚者被关禁闭宅了那么久,没闷出点病来都算花火心智坚定了,她无非就是想从自己这里探探口风,估摸下啥时候才能重获自由。
然而……
“新来的那个人是谁呀?总感觉好危险的样子呢。”
花火却对黄泉起了兴趣,至于表面上的兴趣,除了她自己以外估计谁也不清楚是真是假。
她不会刻意地去伪装,从花火嘴里说出来的东西绝对是她心里好奇的玩意,最多就是其中的某个‘花火’在好奇黄泉,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另一个‘花火’。
说实话,陈麟能看出来这小姑娘心理问题有点严重……
“虚无的令使,你要不要去布置个场景跟她开开玩笑?”
陈麟蛊惑道:“令使这层级的人可不好见,有机会不去试试,假面愚者的人生兴许会留有遗憾哦。”
花火大眼睛眨巴眨巴地问道:“你会帮我吗?”
“我帮,你敢去?”
“不敢。”
花火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她喜欢找乐子,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乐子。
其他命途的令使也就算了,或多或少人家身居高位懒得在意自己,但虚无令使花火应该知道些什么,如果贸然去搞恶作剧的话,很有可能变成试试就逝世。
“哎呀~”
花火大步迈着腿,嘴里叼着估计是从幻胧那里偷来的薯条,双手抱着后脑勺随心所欲地坐到角落的椅子上,嘟嘴道:“那种空白的令使理解不了开心的艺术,光是呆在我边上,我就开心不起来……”
说到这里,花火看向办公桌前的陈麟:“还是你有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很有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我没意思。”
“你说自己没意思的时候就很有意思哦~”
“……”
两人搁这儿套娃套了大半天后,花火自己先绷不住跟只小鸡崽似的‘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侦探游戏快要结束了,找到谜底没有呀?陈大总督。”
“小妹妹,我不是闲人,我需要工作养家,养国家。”陈麟挥舞着手里早就处理完的文件道。
他当然知道花火说的所谓游戏是什么,在她和银狼交换完身份后,他就给了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说是要在这里玩一场侦探游戏,银狼事后没少跟他吐槽这假面愚者有够闲的。
对于花火的游戏银狼不感兴趣,主要还是之后花火将她的身份还了回来,既然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她银狼为什么还要陪花火找乐子呢?
又不是闲得蛋疼,缩在家里打打喜欢玩的游戏不好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毕竟那会儿他对假面愚者的存在还抱有些许好奇,本着多了解点东西就算有所收获的心态,陈麟倒是将这件事给记了下来。
事后陈麟越想越不对劲,花火设计偷走了银狼的身份,还将自己的形象与其交换,使得银狼前来贝洛伯格的过程变得崎岖坎坷。
那个时候花火已经到了克里珀宫,她其实有的是办法继续滞缓银狼与陈麟相见的速度,然而最后却没这么做,反倒是开了局没头没尾的游戏,即便银狼没有参与的想法,花火还是将身份还给了她。
不聪明的人可找不到乐子,相反容易成为乐子,或者在找乐子的过程中就陷进去无法脱身。
至少从花火见到幻胧直接举手投降来看,她不傻,相反其实非常聪明,就好像明白只要自己不反抗,对方肯定不会干掉自己一样……
那花火来克里珀宫的意图是什么呢?她后续的一切行动又是想干什么呢?
在明知银狼要用她的面具给她惹麻烦的时候,花火为什么给予得如此大方?真就是因为反抗不了?
或许弄个假面具过去能给花火带来更多的乐子才对。
继续结合诸多零零散散的东西,陈麟有了个大胆且不具逻辑的推论,那就是花火想要玩游戏的对象可能不是银狼,而是自己!
正如之前陈麟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假面愚者会盯上雅利洛,而且引诱着联军组建,单单是想看自己抓着人家一顿胖揍吗?
有逻辑的事情很难找到乐子,这点陈麟自己都懂,假面愚者肯定也懂。
所以答案应该不具逻辑,且隐藏在花火种种行动的某个明显的角落,以便让自己觉得‘绝对不可能’,却又恰恰是现实。
极致的荒谬就是极致的欢愉。
“别嫌烦嘛大总督~游戏而已,开心最重要,对吧?”
花火依旧还是那副脸皮贼厚的嬉笑模样,对于刚吃的苦头可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她不觉得这么做会让自己有所损失。
从头到尾,她都在跟陈麟玩游戏,只是游戏迷宫路线过多,稍微走错一步就会变成惊吓盒子,能带给她些许快乐。
至于其他人快不快乐,花火向来觉得只要自己快乐就好。
陈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指头轻轻敲着桌面,问道:“好,你要我跟你玩什么。”
“游戏名字就叫《我是谁》!”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陈麟险些没触发逼乎综合征,记得以前初高中那会儿就有很多人喜欢在逼乎上弄些奇奇怪怪的哲学问题,而后延伸出来的网络版‘哲学三问’属于是从哲学变成了词语学。
拿来形容人的迷茫表情,或者用来玩梗居多。
没想到自己换了个世界都能听到这东西……
陈麟摸了摸下巴,对方显然是要他猜自己所作所为的谜底。
比如为什么要促使联军组成,以及为什么要将永火官邸的内部消息传给自己等,正常去想的话肯定捉摸不透。
这就像镜子迷宫一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想从中真正摸到里边的人而不是镜子,其本身就极具难度。
真真假假……
陈麟蹙了蹙眉头,心中突然有了个古怪的想法,那就是面前的花火会不会就是镜子里的倒影,其本来就不是真的呢?
如此答案跟他最早想到的念头相互匹配,花火的种种行为与之说是在找乐子,不如说是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不问缘由,不问目的。
看似符合假面愚者的行事作风,其中又透露出来种种怪相,忍辱负重也好,暴露后自行退出又重新入场也罢,不停地反复拉扯。
她为什么要拉扯陈麟不知道,但拉扯的目的陈麟多少有点认识,那不正是为了让事情留有改变的余地么?
陈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露出淡淡笑容的花火,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多余的东西,就算是读心能读到的也不过是平静的水面……
所以啊,表情和情绪都能作假,内心的想法也会随时变化,从中摸索到答案显然有点异想天开。
不过,他还是比较模糊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成年人的世界里,模糊的话术不仅仅能缓解尴尬,还能有机会从中套取到可能有用的信息。
花火的种种行为中,放到台面上的东西很多,也造成了诸多干扰项的产生,不过她的这些行动似乎都能套入到‘反复拉扯’之中去,这一行为才能被归类为花火的根本动机。
拉扯更像是在求救,尽管陈麟不觉得花火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对方也不像是能拉下脸来求别人的样子,但思来想去陈麟总感觉花火就是在释放一种求救信号!
这不只是出于他的理智判断,更是出于他内心的第六感。
灵能的第六感没少帮陈麟躲过危机,也没少帮他在客观上给别人造成了一种他运气很好的错觉,选择至少都能选到不怎么糟糕的选项上,这本身也是灵能使心灵干扰物质世界的力量体现。
“欸……?”
花火还以为是陈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又重复道:“当然是成为侦探,解密花火大导演的舞台剧游戏《我是谁》啦!”
陈麟同样重复了自己的话:“我回答的是: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注意到,花火说话前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这种来自心底干预肉体的本能反应,要么是对方内心踌躇不定没把握,要么就是对方受到了惊吓。
受到惊吓有点不大可能,所以花火的这种反应更像是对没把握的事情进行二次确定,也就验证了陈麟的基本猜想
——花火的游戏答案在于她不停拉扯的行为动机!
考虑到这些,陈麟又换了种说法:“或者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反正猜错了也不会损失什么,有过工作经验的成年人别的可能不大行,但左耳进右耳出的厚脸皮人手一份。
挨人笑话就笑话呗,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有机会了再报复回去就是。
常人可能会少了报复的环节,可陈麟不会,因为只要他想找机会报复某个人,机会早晚会出现。
“错了哦!”
花火轻轻鼓掌,大声宣布道:“因为花火大人想这么做~!雅利洛败了,那我就能见到一个打老虎被蚂蚁撕碎的笑话,联军败了就当是我看大炮打了蚊子,很有趣呢!”
“是吗?”
陈麟没生气,只是淡淡地问道:“那你在跟我拉扯什么?徒费自己的力气,做一堆可有可无的事情,然后弄个合理的答案在底部,最后告诉别人答案其实是你自己?”
手指敲动桌面的节奏越来越平缓,陈麟继续道:“你要是想看戏的话将身份还给银狼后就能离开这里,既不用担心我报复,又能看到整个过程,我没那么傻,游走于钢丝线上的假面愚者应该也不会这么傻才对。”
“你在尽可能地将我的目光吸引到你身上,反复拉扯除了让我经常想起家里有个假面愚者藏着外,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因此送命。”
“你像极了那些高楼之上准备跳楼,却又能等到警察和消防部门赶来的人,只要没有过分的外部刺激就不会踏出那不可挽回的一步。”
“我这人心善,你我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和深仇大怨,向来举手之劳我都会帮。你的行为更像是在向外部发出求助信号,所以我才问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既然猜错了,那算我输了呗。”
“……”
花火欢天喜地的笑容随着陈麟每句话的结束渐渐收敛,直至最后,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她复杂地看向办公桌前重新俯首回去查看报告的青年。
一言不发。
陈麟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笔在文件上签字,悠闲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像是在工作。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沉寂起来,唯有纸张上的笔尖唰唰声契合着这个场所。
没心没肺寻开心的假面愚者会向他人求助?陈麟自己都没什么信心敢肯定这个答案。
拿人拿事找乐子本身就是在走钢丝线,稍有不慎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花火到来之前,桑博就来放过消息,在他口中花火开玩笑经常没有限度,也就是追求着最正极端的欢愉。
极端得到的东西会很多,可如果需要付出的话也要付出更多代价,也就是所谓的‘乐死了’。
陈麟还真想不到花火能向自己求助什么东西,总不能是她得罪了某个惹不起的大佬,对方要杀她,所以才来找自己寻求庇护吧?
以花火聪明的小脑袋瓜应该能知道,从事政治的人不会冒着风险去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更别提去帮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了,这种概率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
好在他脸皮厚,说错了就错了呗,难不成你还能给我点惩罚啊?
就在陈麟翻阅行政文件的时候,花火的声音响了起来。
“亲爱的……你真是这么觉得的么?”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我要鞭策你这种不良风气!
陈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而是在多次确认自己的终端里已经没有了需要处理的政务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始终没有忘记,花火身为假面愚者的客观事实,也清楚地知道人这种生物很难察觉到自身的本我意识。
人生来都是一片空白,先天的东西基本都来源于基因的遗传,例如做某种事情,在某些领域的天赋,不能说是生来固定吧,也能说是大差不差。
后天的经历能就一个人很大的改变,花火被桑博称为无底线的取乐,在陈麟的视角中,其实更像是一类观察和解读世界的办法。
从解读之中寻求内心能够感受到的快乐,亦或者失落等悲伤情绪,本身也是生命该体会到的意义。
正如他讨厌别人跪在自己面前直呼什么万岁万万岁之类的颂赞……
妈的看不起谁的天选之人特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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