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雨诗韵
她从身上拿出一封信:“这是在下刚写完的信,能拜托你有空的时候帮我交给小鱼那孩子吗?信件的内容也劳烦你念解给她听,她未来的路必须依靠自己走下去,在下除此之外帮不了她太多,一切都要靠她自行努力。”
陈麟平静地听着丹枢交代,心里清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说出来。
尽管丹枢的行为陈麟不太理解是为了什么,但他还尚未忘记那次差点陷入危险的事情,心头也一直有所防备。
不过倒也没再出现上次那种被凶猛恶兽般的视线注视的感觉,那神秘危险的存在应该没在这里盯着他,真正危险的大概率只有丹枢一人。
“在下活了几百年,真正关心在下的人除了已故的好友外,便只剩你一个了。”
来了!
陈麟顿时集中注意力,他想看看丹枢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的心意,以及你为在下付出的努力,在下都知道。不过陈,你可能不知道,在下的病症早已无药可救。踏上了这条路以后,在下早已看淡生死,唯独惋惜没能早些遇见你。”
“所以……?”
陈麟心头疑惑,自己有个锤子心意,跟你到头来也没说过几句话,更别提付出什么努力了。
他不解自己跟丹枢之间除了那天为了快些脱身搞出来的尴尬事之外,难不成还有别的联系?
他怎么不知道。
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些什么玩意。
“要是早些遇见你,在下可能会从曾经的执念中挣脱出来,我们依旧还是朋友,在下能给你讲解所熟知的药理,也能听你讲述星际旅行中的奇闻轶事,就如上次琴亭的时候一样。”
丹枢笑容有些无奈,“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在下本以为已经别无所求,谁知那只是在下的错觉。在下练琴已久,可惜再无机会与挚友抚琴而谈。”
“……”
一小个方盒被递了过来,与上次丹枢派人送给他的药盒一致,但根据重量来看,里面装着的似乎不再是丹药。
“你或许会觉得在下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这东西你一刻钟以后再打开,届时你就知道在下的意思了。在下有些乏累,就先回去休息了,陈,你也快想办法离开罗浮吧。”
说罢,丹枢闲庭信步地离开了若木亭,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陈麟目光古怪地看了看丹枢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桌上的盒子,他现在只想说
谜语人gck!
坐到石凳上,他当然不会真的乖乖等到一刻钟以后才开盒子,丹枢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打开了盖子。
只见盒中躺着一块颜色古怪的玉牌,里头似乎有些柔和的能量来回游荡,这类能量别人可能不认识,但陈麟却十分熟悉。
仙舟人堕入魔阴身时溢出的能量?!
除此之外,玉牌还是一枚玉兆,经过检查陈麟发现这枚玉牌可以对外发送消息给记录在内的人员,这些人分散在罗浮的各个街区,细看当中的备注,陈麟发现这些留存在玉牌内的联系人都是各个药王秘传分部的负责人,而且玉牌本身的则是备注了‘魁首’二字。
我焯!
陈麟差点没拿稳将玉牌甩出去。
丹枢是药王秘传的魁首?
这特么是什么重磅炸弹。
堂堂六司之一的负责人,传闻中的天才丹师,竟然会是研究各类禁术,甚至蛊惑他人堕入魔阴身的邪教老大!
这块玉牌不必多说,除了制作的有点简陋以外,正是药王秘传魁首的身份象征。
陈麟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压在玉牌下面的稿纸,上面写了几十段话,废话连篇他都有点懒得去瞧。
不过考虑到丹枢的真正身份是药王秘传的魁首,陈麟还是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丹枢说她曾经是巡猎的忠实信徒,在信中介绍了她曾经的朋友,也是第一位知心好友,两人亲密无间,却在某次战争时,好友被巡猎星神毁天灭地的一箭波及而死。
自那以后,丹枢就开始质疑起仙舟对巡猎的信仰究竟合不合适,在她冗长的感悟中,似乎认为巡猎心中根本就没有仙舟,对数十万人的生命置若罔闻,以冷酷无情的手段射杀了数不清的仙舟人。
相较于人人有所求,其必有所应的丰饶星神,巡猎就太过于荒谬且无情。
她执着于恢复仙舟最初的信仰,也就是重新成为丰饶星神的信徒,继续依靠丰饶的力量活下去。
丹枢的观念在仙舟人看来多少有些异端,信中她说魔阴身并不可怖,甚至是丰饶给予凡人们肉体蜕变的机会,她已经能够做到让人转变为魔阴身后依旧保持神智,如此更加坚信错的其实是仙舟本身而非当今仙舟人人喊打丰饶。
陈麟表情复杂。
她难道忘了自己就是因为丰饶的力量才无法安装其他义眼视物的吗?
继续看下去,陈麟总算是知道了丹枢为何会跟他说这么多话。
[那日你向在下承诺,说是会用尽办法为在下治疗绝症,在下心怀感激的同时,又感到愧疚。在下并无绝症,只是因为其他原因不得不欺骗你。可是你竟然为了完成承诺,想方设法掩饰身份加入到了在下的药王秘传中,寻求‘仙药’为在下治病。在下感激涕零,难以言表……]
陈麟:“……”
他当时好像还真随口扯了一句,没想到丹枢会一直记在心里。
不仅如此,丹枢还发现了他混进药王秘传的事,只不过丹枢脑补的稍微多了些,他卧底进去是为了帮景元一个忙,而非要给她弄来所谓的仙药治病。
[在下很高兴能认识你,也很开心能与你聊天交朋友。很抱歉,在下还是欺骗了你。仙舟来了个十分危险的存在,神策府再怎么应当都不可能敌过那位。这枚失效的玉牌在下就送与你了,做个纪念也好。陈,请速速离开罗浮,莫再参与其中,可保平安。]
信件似乎被做过手脚,陈麟才刚读完里边的内容,信纸就忽地自燃起来。
眨眼间便只剩下了灰烬。
那还真是抱歉噢,我也骗了你不少东西。
陈麟将玉牌收起,寻个时间让神策府的人将这东西拿过去查一查,或许还能起到点作用也说不定。
某种程度上讲,他这个药王秘传的卧底拿到了魁首的玉牌,是不是能算作卧底成魁首了?
另外就是丹枢信中的‘那位’指的是谁?
能让她如此自信地说神策府都对付不了,想来应该很强才是,这种人物景元或许认识……?
他将大致情况编辑了条消息发给景元,转身朝着广场走去。
陈麟没打算去追‘休息’的丹枢,对方敢把这些话全都放到台面上来,就说明丹枢压根不怕被抓到,说不定现在人已经跑到什么集合地点里去了。
追也只是浪费时间。
叛徒也好,阴谋也罢,那都是景元该操心的东西,他做再多都属于个人行为,完全没必要。
景元似乎看到了他的消息,发来了回复。
景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贤弟此举替为兄放上了一块拼图,此等大功仙舟不会忘记!此事为兄亲自处理,贤弟放心吧。」
陈麟:「能帮上忙就好,可惜丹枢跑了,留了块玉牌在我这里,大哥你有空派人来拿一下。」
景元:「没问题,我让青镞去拿便是。丹枢逃走这倒是不用在意,为兄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早有防备了。」
陈麟:「大哥英明!」
景元:「贤弟神武!」
抬起头来,陈麟已经回到了长乐天广场,却没在这里见到青雀的影子。
人呢?
陈麟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家牌馆,想都不想便直接走了进去,刚到里面就看见青雀抱着手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人打牌。
“老陈,这就办好事了?你速度挺快啊。”
“我速度不快的。”陈麟一头黑线地回道。
青雀跟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便与陈麟一同出去了。
“不打几局吗?我看你挺手痒的。”
“没必要说是上手才行,看别人打牌也算是种乐趣嘛。”青雀摇摇头,拉住陈麟的袖子道:“老陈,你跟我过来下,带你去买点东西。”
说着,她就领着陈麟朝商业街走去。
“买东西?”
“对啊,你朋友对玉兆感兴趣,我挑两个回客栈时送给她们。”
青雀走进一家玉兆配饰店铺,趴在柜台上精挑细选起来,“瓦尔特先生对帝垣琼玉感兴趣,我顺带买一副送给他,其次就是给你买一身正常点的仙舟服饰,以前那套长袍不好看,款式已经老了,你就别穿了。”
陈麟不解:“有这事儿,我觉得不挺好的吗?”
“你大热天那样捂着不热啊?你不热我看着都热……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全给我包起来。”
说话间,青雀挑好了玉兆,结账之后递了一串玉石手链样式的玉兆给陈麟,“喏,老陈,这个给你,我帮你戴好,有机会了我给你找工造司的熟人多刻几个阵法进去,功能会多些。”
手链稍微有些长,需要绕两圈才能戴到手腕上,不过青雀对佩戴玉兆很有经验,三下五除二就帮陈麟戴好了。
期间不可避免地两人的手会擦来擦去,青雀暗道老陈的皮肤真滑嫩……
“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吗?”陈麟觉得手链还怪好看的。
青雀自信地哼哼道:“这玉兆的主要作用是用来祈福的,其次还有监控健康的功能,可以这样……喏,就能瞧见你的心跳次数以及呼吸频率这些数据了。”
陈麟呆呆地看着玉石上面冒出来的文字和数字,嘴角一抽。
这是什么仙舟版智能运动手表啊……
“帝垣琼玉的话我有个友友就是卖牌的,我直接联系让她送来客栈下头就行,我去给你挑几件衣服,不许拒绝,就算是我给你付这几天的房费和饭钱了。”
安排好行程,青雀拉着陈麟就往隔壁的服装店走去,也不管陈麟想不想买,反正她想给他买就对了。
又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陈麟和青雀才回到客栈,这时瓦尔特和三月七他们也回来了,几人正坐在客厅内商谈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仙舟,一处幽暗僻静的空间里,阴冷的死寂之息弥漫,点点灯火映照出这片区域中屈指可数的光影。
烛火摇曳摆动,那是一人的衣角从正前方挥过。
狱卒摆正身子,胸前的甲片叮当作响。
来人走到一间仇室前,这才定住双脚,抬了抬手,身后的狱卒便欠身退去。
“咳……”
景元负手立于门前,透过铁栅栏看着被束缚在墙角的身影,轻咳一声:“名动公司的百亿通缉犯,怎会如此简单就被诱出逮捕……我倒好奇一件事,鱼钩上面的鱼饵怎么越来越多了。饵料要么钓到渔货被吞食殆尽,要么质量不过关入水即散空手而归,岂有越来越多的道理?对吧?”
“星核猎手一到,罗浮的星核灾害便直接爆发,我怀疑你们与星核有所关联不假,处理方式上除了坏了些不合时宜的规矩外,还是较为满意。”
“不曾想散了鱼饵,上来的是另一块饵料。”
“亦或是说,你认为我不敢杀你们?”
寻常时候,不论面前之人是何上下级关系,景元的语气通常都非常轻松温和,唯有这次他越说到后面语气愈发冰冷。
牢狱中的卡芙卡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景元,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完全封锁,整个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看样子,是对坐牢这件事早就娴熟习惯了。
“到时候该说的东西我会告诉仙舟,现在还没到时间呢。堂堂罗浮将军,云上五骁之一,来看我一个手无寸铁的犯人怕是不至于这么紧张。”
“罢了。”景元转身,冷声道:“你若喊我来想与我说的仅是这些,那我们之间恐怕没什么好讲的。”
“关于仙舟未来命运的东西,也是没什么好讲的么?”
卡芙卡面带微笑,那双妩媚的眼睛里满是戏弄的笑意,“即便一场席卷寰宇的风暴降临,仙舟将渐渐被撕成碎片化为历史的尘埃也没兴趣吗?你还有你的接班人都逃不过风暴,任何势力在独木难支的前提下什么也守护不了。即便这样也不愿听听吗?”
景元闭上眼,离开的脚步却已经停下。
“你认为我有必要相信一名囚犯的疯言痴语吗?”
卡芙卡笑了笑,自顾自道:“紧闭的大门被重新打开,古老的存在将一片未知的星云开辟在其中,那里就是风暴口。比金银财宝更加丰富的宝藏,以及坐拥无数兵工厂的公司都要闻之胆寒东西都在风暴口内。这可能是一场全宇宙的洗牌,也可能是全宇宙重回混沌的结果。不论仙舟愿不愿意相信,打破命运的大锤握在其他人手上,但星核猎手始终都是命运的奴隶。”
“……”
景元背对着关押卡芙卡的房间,默默不语。
“至于仙舟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星核确实与我们无关,我们所来仙舟只是为了别的东西。星核……呵呵,只是契机,一个让仙舟能成为抵挡风暴助力的契机。”
“呵,好大的胆子。”景元冷哼。
“哎呀呀,剧本里没写过这些东西,但临行前我被交代过可以即兴发挥,于公于私,我都想提前告诉你些东西,该怎么做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卡芙卡收起脸上的笑意,一字一句道:“风暴席卷之际,他会成为最关键的变量。”
密室囚牢中,卡芙卡的声音在幽暗的墙壁之间来回飘荡,同样飘荡的还有铁门关闭时嘎吱作响的声音。
脚步越来越远,牢房再度陷入死寂。
心事重重的景元走出幽囚狱,看着手机里符玄发来的信息,面无表情,似是在斟酌什么。
符玄:「将军,太卜司诸类阵法已修缮完成。穷观大阵最早明晚便可修复,审问一事您作为将军必须到场,不许用奇奇怪怪的理由请假不来。」
景元:「我就知道这点小事难不倒符卿,穷观阵之复杂,罗浮除符卿以外无人通晓,还得多多仰仗符卿的看家本领啊!」
符玄很快就回复:「知道就好。」
「对了,爱弟及列车组那边就由本座亲自去通知,顺便让某个卜者该收收心回来上班了。将军案牍繁多,就不劳烦将军了。」
“……”景元看着手机里面的消息,长叹望天,“未来风暴如何先搁置不论,仙舟的风暴还尚未能解开呢。放出去的录像也不知星穹列车是否接收到,而他又看没看见,看见的话……他会愿意踏入这片土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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