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154章

90.“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东京巨蛋被划分出来的攻略区依旧分为两个战场——多鲁泽尔·混沌魔龙攻略区以及希兹克利夫和苏宏两人交锋的战场区——也就是PVE和PVP两个分区。

　　本应该比PVP激烈的PVE区现在是雷声大雨点小，反倒是PVP却呈现出超高烈度与超高强度的龙争虎斗——呈现出的则是人类最为原始的冷兵器暴力。

　　冷静、高效却又致命的交锋每时每刻都在上演，而这场交锋已经超出现代人对于‘持械战斗’所能够展现出来的危险性。

　　随着两者交锋时间的不断延长，希兹克利夫头上显示的血条也开始减少，被攻击到的次数也随之变多，身上的网格状伤口也愈发变多。

　　即便局势朝着劣势滑落，希兹克利夫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改变作战方针，凭借着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两项机能开始舍弃交锋，转而转入全面防守状态。

　　——因为已经没有进攻的余裕了。

　　虽然希兹克利夫的确能够用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两项机能和现在的苏宏纠缠，但是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本身也不是毫无副作用。

　　能撑到现在才出现‘算力不够’的问题，也已经他是作为数据生命体能够抵达的极限——如若是当初在第四十层的时候苏宏就展现出这样的能力，他在十分钟之内就已经必败无疑。

　　因为当时的他还是人类之躯。

　　苏宏只需要像是现在这样强迫他使用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来作战，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所产生的副作用也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现在能势均力敌到二十分钟以后才出现问题——也已经是他作为数据生命体真真正正的【尽力而为】。

　　剩下的就看自己能够在苏宏的交锋中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桐人所率领的攻略组是否能够通过【红玉宫】来获取【通关奖励】了。

　　——机关已经算尽，剩下的仅凭“天意”。

　　没有人的谋划是真正的万无一失，而且越是复杂的计划，执行起来也就越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是不容易出现问题。

　　因此，这次的【计划】是名正言顺的阳谋。

　　完全说不上多是高明，但行之有效，可阳谋最后也还是要像是现在这样正面交锋——而且任何阳谋也不可能兵不血刃地达到计划，敌人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仍有翻盘的机会。

　　希兹克利夫手上的盾牌耐久值终于见底，在袭来的太刀碰撞之下也终于弹出【无法破坏】的字样，只是身体也随之被袭来的太刀猛地捅入腹部，也再度在他的头上显示出【不死】的系统提示。

　　希兹克利夫并未因为身体传来的剧痛而丧失理智，而是直接伸出手抓住苏宏紧握着武士刀的右手，想要以此进入到近身缠斗，可是苏宏也只是顺势放弃手中的武士刀反扣住希兹克利夫的右手，顺势一脚踢在希兹克利夫的膝盖后，令希兹克利夫也无法再度控住自己的体态半跪下来。

　　苏宏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扣着希兹克利夫的右手绕到他身侧，左手的长刀也随之卡在希兹克利夫背到右手的臂弯，互相扣住的右手也压在他的脊椎上，让他直接半跪着砸到地面，也让苏宏抬起右腿以自己的体重压在他们两人互相扣住的右手上，完成绝对无法动弹的死锁，令希兹克利夫丧失直接起身的能力。

　　如若一半的战斗到了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完全胜利——但是希兹克利夫的【不死】仍旧让他能够在脱困歇息以后再度恢复战斗能力。

　　苏宏让卡入臂弯的左手武士刀也随即作为杠杆猛地向上撬动，以极其残暴的姿势撬动着希兹克利夫被他的体重和手臂扣死的右臂。

　　希兹克利夫在自己扣住右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启【痛觉屏蔽】，屏蔽他被苏宏以体重猛然压在地上让脊椎承受压力、以及他那被体重锁死的右手被猛然撬动的痛楚。

　　若是他不是数据生命体，就算是他【不死】，战斗也已经分出了胜负。

　　因为就算是GM账号也很难在不接触后台管理系统便进行【操作】，而不是像是现在这般对权限如若臂使，也无法在不接触管理系统的情况下瞬间屏蔽身体传来的痛觉。

　　希兹克利夫被苏宏用武士刀撬动的右手臂在各种力量的压迫之下僵持片刻，也随着一声清脆且残暴的骨裂声而扭曲形变，在希兹克利夫的头顶上再度显示出【不死】的系统提示时，也让希兹克利夫失去了右臂的操控权。

　　【不死】仅仅只是【不死】，而非不能感受到痛楚，身体也不会不出问题。

　　现在就如同无论如何都算死不了却会随着时间越发变老的人类那样——器官衰老到无法进食来补充营养而变成皮包骨，丧失行动能力却无论如何都死不掉那样。

　　苏宏解决掉希兹克利夫的右手以后也并未终止自己的攻势，而是将武士刀从希兹克利夫扭曲的右手臂弯抽了出来，而后在松开压在脊椎上的右腿的刹那间，左腿猛然完全压在希兹克利夫的脑袋上，继续锁死希兹克利夫的行动能力。

　　左手的武士刀顺势插入到希兹克利夫的左手腋下，空闲出来的右手也抓住希兹克利夫的左臂向自己的后方拉扯，再度以杠杆原理撕扯着希兹克利夫的左臂，也让希兹克利夫的左臂在经过短暂的僵持以后再度产生扭曲形变，残暴且清脆至极的骨骼碎裂声和【不死】的系统提示也再度出现。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观众都本能地惊惧起来，也让这个足以容纳数万人的东京巨蛋与此刻万籁俱寂，也让许多观众在此刻第一次产生逃离现场的想法。

　　“停手吧，店长。”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苏宏已经起身瞬间右手抓住希兹克利夫的脑袋，转身将希兹克利夫如同物件那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甩了出去，让希兹克利夫直接就撞上挥舞出来的剑气并相互僵持，让【不死】与【即死】的系统图标不断刷新浮现，最终裂解成破碎的空间裂痕蔓延至整个攻略场。

　　只是这份被撕裂的“画卷”在两秒钟以后便消散于无形，连带着消失的也是希兹克利夫和那道被桐人挥舞出来的剑气。

　　桐人抓着【勇者之证】摆出中段架势位于众多玩家的身前，脸上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凝重，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攻击。

　　诸多游戏的近战玩家此时也分散开来，将苏宏所在的地方层层包围，ALO的远程玩家们也不再受到地面的束缚展翅漂浮在天空，都做好了施法攻击的准备。

　　现场包围着他的玩家粗略估计的话都不下于一百名玩家，而且是集合旧艾恩葛朗特/ALO/GGO的顶级玩家虚拟体，密密麻麻。

　　“现在事情还有协商的余地，也还来得及停手。”

　　苏宏只是侧身与手持巨剑的桐人平静地对视了一会，而后便走到一旁拔出遗失的武士刀闭上了眼睛，在众多游戏的顶级玩家包围下闭上了眼睛。

　　——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摆出攻击的架势。

　　“店长！”

　　桐人的呼唤话音刚落，先前由他的武器所挥舞出来的剑气与希兹克利夫碰撞的半空便飘散出数据光芒，也在众多玩家的注视下再度显现出希兹克利夫的虚拟体。

　　在希兹克利夫重新显现出来的那一刻苏宏便重新张开了眼睛，眼神平静地向着希兹克利夫所在的方向摆出进攻的架势，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发动进攻。

　　希兹克利夫也没有其他的举动，平静地站在原地告知于桐人与诸多玩家。

　　“OS的系统是基于SAO的系统制作出来的游戏，而我刚刚的【不死】和【即死】的碰撞使得系统逻辑产生了BUG，导致画面出现撕裂。

　　OS系统主动消除【不死】与【即死】两条互相矛盾的机制与逻辑，也让我的虚拟体得以重新上线，享有玩家上线时都拥有的【无敌】保护机制。

　　只要我不进行任何动作，【无敌】的保护机制就会延续到两分钟以后解除，也让我也得以有机会，向你们所有玩家提供苏宏先生的情报。

　　第一：苏宏先生完全是在凭借着他的‘虚拟体数值’在进行战斗，而OS系统现在所能为他提供的装备和能力数值，只相当于旧艾恩葛朗特时期的一线玩家水平。

　　第二：苏宏先生的近身战能力极其强悍与凶暴，就算是我开着系统的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等诸多加速效果，也难以在苏宏先生的近身战里取得优势。

　　他现在已经能够将【数值】所能提供的游戏加成，发挥到超越人类所能发挥出来的极限，是在近乎完美地利用【数值】和【技巧】以后展现出来的、超越人类极限的战斗力。

　　与其说是高手玩家，不如说是——TAS录像（工具辅助竞速）级别的敌人。

　　第三：他能感知到周边场所以及玩家们的状态、位置、剑技、运动状态等诸多不应该被玩家得知的全局信息。

　　在我刚刚登场的时候我就开启了【场地分区】，将我的位置和苏宏先生的场景数据切割成为两个不同的区域，并设置了两者的区域无法进行联通——也就是在你们游戏玩家里戏称的【空气墙】。

　　苏宏先生就是在那时候进入到了待机的状态。

　　理所当然的，在我解除空气墙的区域限制以后苏宏先生就对我进行了攻击，就像是我们现在所遭遇到的状况一样——因为我有【无敌】状态的保护，所以苏宏先生才向我摆出架势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等待我解除【无敌】的状态保护。

　　这就是他只是对我摆出架势而不攻击的原因。

　　第四：虽然苏宏先生至今为止都没有展现出能够打破系统束缚的能力，但是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的话，现在的他本来就具备有超越系统的力量。

　　如果让他展现出这样的能力，那就很有可能会让OS系统像是SAO时期的管制系统那样出现大规模错误，请务必在他展现出这样的能力之前将他直接击杀，否则OS的管制系统被摧毁的话，就连【有纪】的摇光数据也有可能一并崩坏。

　　现在我让你们诸多玩家现在就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而这个答复，也将决定我们接下来所秉持的立场。

　　所以，你们究竟是要与我为敌，帮助苏宏先生将即将大功告成的【特修斯之船计划】破坏……还是要与苏宏先生为敌，帮助我完成【特修斯之船计划】？”

　　此时目光都汇聚在桐谷和人这位刚刚成年的年轻人身上——不管是在场的玩家们亦或是东京巨蛋的观众们都见到了他脸上的认真与凝重。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答复，而是沉默许久以后，认真且凝重地向着希兹克利夫的背影提出与现场的状况毫不相关的问题。

　　“先前店长说他在旧SAO第四十层的时候一共死了两次，但是你说SAO的系统并不能够真正杀死玩家的灵魂——所以店长的第一次死亡是被你所杀死。”

　　“没错，”希兹克利夫平静而理性地回复道，“你是β测试的玩家，你知道参与SAOβ测试的玩家在死亡后以后会在最近的教堂复活，而这个过程，就是玩家等待复活的过程——但是我封禁了教堂的复活功能，也让苏宏无法在教堂复活，而是处于【等待复活】的游戏状态。”

　　“我当初在店长死亡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还魂的圣晶石】，但是【还魂的圣晶石】并没有被成功使用，也就是说店长的复活与【还魂的圣晶石】无关，”桐谷和人接着问道，“在第四十层的时候他是怎么复活的？”

　　“因为SAO被我封禁的复活功能被不明原因而启用，复活的地点则是被选定在当初的第四十层攻略场。”

　　“我明白了。”

　　桐人点了点头，也随即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转向依旧保持着待机状态的苏宏，在深深地呼出两口气以后终于下定决心。

　　“希兹克利夫——店长的仇恨值锁定在你身上了。不管是【神圣剑】也好，还是【不死】亦或是什么【加速系统】也好，你都必须为我们的总攻争取机会。”

　　“我明白。”

　　“这次的战斗目标依旧是由亚丝娜小姐来担任攻略作战总指挥，以苏宏先生进行攻略——所以，各位，务必要尽自己的全力击败强敌。”

91.“越过山丘”

　　——杀人就是救人，救人就是杀人。

　　桐谷和人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如此矛盾的问题。

　　苏宏在第四十层真正的死因是以自身死亡为代价展现出超越系统的力量，让SAO的管制系统失效，也为最终的胜利奠定了无比踏实的基础。

　　可他付出的代价是“自身的死亡”。

　　尽管并不明白苏宏是如何又“死而复生”的——或许苏宏才是瑶光技术的第一位复活者，又或许是他没有死干净，在一些机缘巧合下重生的。

　　可是现在的他的确活着。

　　如果不能在苏宏获取到“超越系统的力量”以前就将他击杀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再一次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获得“超越系统的力量”。

　　——很绕口，而且粗略一看也很反逻辑，但事实的确如此。

　　只要将苏宏在攻略现场杀死，他也只是像是普通玩家被击杀那样，本身是可以复活的——因为玩家和系统无法杀死瑶光，只要摇光不出问题，玩家被杀死也不过是过场动画与失败惩罚，并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事物。

　　可是苏宏以自己的“瑶光”为代价，获取到足以超越管制系统的力量的话，那他就无法再作为玩家复活。

　　因为“瑶光”没了，就算是玩家的虚拟体也依旧存在，没有摇光驱动的虚拟体也只不过是数据本身，除非像是【有纪】这样，收集所有玩家所拥有的“摇光”以后重新【玩家的摇光】填充到玩家的虚拟体里，就可以让已经死去的玩家重新复活。

　　——以【数据生命体】的方式。

　　桐谷和人并不愿意将苏宏的“死而复生”归结到【特修斯之船计划】上，也并不愿意打赌从玩家的印象中收集而来的【摇光】会让苏宏复活。

　　即便是通过扫描玩家的“摇光”从而收集到“摇光碎片”，再由“摇光碎片”构建出“独属于某个人的摇光”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这个可行也确实有所谓的前提。

　　因为有纪与苏宏不同的事情是有纪是真的在认真玩游戏，是在认真对待游戏里遇到的每一位玩家，将游戏视作真实世界来对待。

　　但苏宏在游戏里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是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的样子。

　　即便是【特修斯之船计划】能够让大家都认识的有纪复活，而不是诞生一位与有纪似是而非的【有纪】，但也同样无法保证【特修斯之船计划】能够让大家认识的苏宏复活。

　　因为凭借他人的印象与认知，哪怕是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瑶光计划】恐怕无法复活【苏宏】。

　　因此选择快速击杀苏宏，就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当前局面的最优解。

　　既能够阻止苏宏再度以自己的“摇光”为代价获取超越系统的力量，也能够为【特修斯之船】扫清阻碍，进而让【有纪】复活。

　　只要能够快速击杀苏宏，让【忒修斯之船计划】完美执行，就算是【特修斯之船计划】复活的并不是大家所认识的有纪，只是似是而非，内在却并非同一人的【有纪】，那认识有纪的他们，也会将其看作有纪生命的延续。

　　可问题就在于——

　　这种思路实在是太过于顺畅，太过于理所当然，就好像大家从一开始就都在朝着【杀死苏宏】的方向狂奔。

　　“桐人……”

　　伶茵的呼唤将桐人拉出了自己的思绪，也让他转头看向一脸关切的伶茵，也只是向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伶茵。”

　　“虽然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的确让人感觉……有些百感交集，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因为这种事情而伤心。如果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击杀店长的话，就此离开，束手旁观也是我们应该有的权利。”

　　“没关系的，伶茵，我只是在我们真正出场前做心理准备而已。”

　　桐人将自己的视线放回到被众人群起而攻之的苏宏身上，将苏宏堪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战斗力看在眼里。

　　尽管苏宏已经不再像是先前那般轻描淡写地躲避袭来的攻击并且完成反击，而是被众多玩家接连不断地攻击而只能专注于闪躲，每次想要反击也总是会被希兹克利夫的盾牌所抵挡。

　　他的身上也终于开始展现出被攻击到的网格状伤口，可是他的血条也并未有太多的削减，只是在以难以察觉到的速度开始缓慢的降低——完全变成超越红玉宫BOSS的难度。

　　这是先前的桐人难以想象的事情，难以想象有人能够将游戏系统所提供的【数值】发挥到这种地步——发挥到这种几乎人类所达不到的完美地步。

　　茅场晶彦所给店长的评价是正确的。

　　与其说现在的店长是在展现出人类巅峰玩家的水准，倒不如说是那些利用【辅助工具】来让游戏角色最大限度发挥出性能的TAS竞速。

　　因为是利用辅助工具来最大化利用游戏性能，所以可以将游戏的每一帧精确利用且展现出来的效果如同手术刀般精准且高效，可以做出常人难以复刻且匪夷所思的操作，也可以如同【机器】那般保持着长时间的高效游戏。

　　人类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或者说现在的玩家里除了苏宏没人能这么做。

　　可是问题就在于此。

　　在旧SAO时期由茅场晶彦设计的十个特殊技能之中的【二刀流】，是被茅场晶彦赋予游戏里反应速度最快的玩家的。

　　理论上来说能够展现出这种实力的苏宏，理应才是【二刀流】的获得者，但是在旧SAO时期他才是【二刀流】技能的获得者。

　　尽管在旧SAO时期他还没有将【二刀流】的技能熟练度练满，也没有让他习惯如何同时用两把剑来战斗，最终战斗就在第四十层爆发，也让他打通了游戏。

　　可是当时的他并没有解锁【二刀流】的上位技能，理论上来说是无法在【二刀流】熟练度没满的时候就解锁【日蚀】等诸多剑技，但当时的他的确将【二刀流】的【日蚀】或是【星爆气流斩】给用了出来。

　　因此从真正意义上来说——

　　整个旧SAO从始至终的“二刀流”使用者，实质上也只有店长一个人。

　　“二刀流”的使用者没有【二刀流】技能，而【二刀流】技能的使用者实际上对于“二刀流”的战斗还很生疏，完全还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二刀流剑士。

　　桐人低声说道，“店长现如今展现出来的能力，有些太过于超乎想象了，但是阿尔戈和直叶的言外之意都暗示我表现他的能力不止于此。”

　　“现在还不止于此吗？”

　　伶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握紧武器的桐人，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到当初那位还只是被他们带着练级的【旅馆的乞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