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6号
蔓德拉满头黑线。
她觉得自己正在被带入诡异的节奏中,可又偏偏没有能力反抗。
为了‘塔拉’,为了过上好日子对吗?
蔓德拉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塔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一旁搁放在飞起废弃车胎上的酒杯,高高举起:“干杯干杯——干杯!”
其实很好哄很好骗的超级笨猫将杯里啤酒一饮而尽。
她真的就是那种超级好骗的那种。
哄骗好她只需要一块小蛋糕就好了,一块就蛋糕就能够把她哄得晕头转向。
还不是蛋糕店里买的蛋糕,而是超市里论斤卖的那种盼盼小蛋糕。
“女王陛下,干杯。”
罗季朝着对桌的苇草举起了酒杯。
苇草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手忙脚乱。
她地拿起了酒杯,跟罗季碰了一下杯,有样学样凑到嘴边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啊,咳咳……”
娇嫩的手背虚掩着唇齿,苇草好一阵咳嗽。
一直努力维持着沉稳、泰然的形象顷刻间轰塌殆尽。
苇草止住咳嗽后,悄无声息抬眸打量了罗季一眼,大脑飞速地转动了起来。
没有、没有露馅吧?
以前都是替姐姐去演讲,站在演讲台上演讲完了之后就走;又或者参加贵族的晚宴,坐在那里优雅地吃着晚餐,按照姐姐说的,把一切就交给阿赫茉妮或者蔓德拉。
现在,现在她没有蔓德拉在身边了。
苇草偷偷地看向篝火边上蔓德拉,发现这位姐姐得力助手已经彻底陷入了那个叫做‘风笛’的家伙的节奏,正在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啤酒,根本就没有余力顾及她。
她忽地有了一种强烈直感:
很厉害的蔓德拉已经落败了。
蔓德拉已经进入了到了那个大大咧咧风笛的领域,然后被那位风笛小姐用长期作为‘笨蛋’的经验一举击溃。
现在,只能够依靠她自己了。
要是把事情搞砸了的话,姐姐说不定会很生气,甚至还有可能会丢下她。
苇草定了定神,坐直身体拍了拍胸口,用平静而淡漠的语气说道:“这种酒我有点喝不惯,我几乎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喝酒。”
罗季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苇草险些直接绷不住脸上的表现,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好像都被看穿了。
“你其实并不是那位‘领袖’吧,女王陛下。”
罗季喝着啤酒淡淡地说道。
苇草一惊,不小心将桌上的啤酒打泼到了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她侧首向蔓德拉投以求救的眼神,却是赫然发现蔓德拉已经被风笛拉去跳舞了,正围绕在篝火边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跳着塔拉人的舞,甚至还有心情纠正那位风笛小姐的动作。
已经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
“我、我……那个,你……”
苇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直在卡壳,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罗季朝着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不要出声,女王陛下。我不会揭穿你的,要是我揭穿你的话,你回去会很不好交代吧?”
056 我会做出公正的判决
苇草脸上流露出恳求的神情。
她不想把事情搞砸了。
如果表现得很没有用的话,姐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次在雪地里一样,如果自己不能追上去,那一定就会被永远留下来。
“我……”
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来吧,女王陛下。”
罗季朝着苇草伸出了手。
女王陛下?
很奇怪的称呼。眼前的萨卡兹一直都在用这个奇怪的称呼称呼她,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并不是姐姐,而且就连那些贵族称呼姐姐也是爱布拉娜殿下。
“今天可是你们塔拉人的节日,您不参与进入来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罗季抓住了苇草的手,苇草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失败了,在罗季注视下,她忽地觉得有点害怕?
又或许不是害怕?
有点奇怪的小兴奋。
就、就好像以前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不老老实实练习画画,而是偷偷呆在家里看漫画书。
“节日?”
苇草有点茫然地站了起来,任由罗季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篝火边上。
对她而言,节日很难与快乐相连。
爸爸妈妈就死在节日的钟声里。他们从伦蒂尼姆带回来的礼物散落在脚边,包装纸上沾了血。
庆祝节日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对啊,节日,节日就是要稍微庆祝一下,纪念某些事情,又或者记住某些人,再不然就是纯粹在给充满苦难的生活一点点盼头。”
罗季趁机凑近了迷茫美少女的身侧,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体温和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像是雨后叶子般的芬芳。
“哦~”
苇草显得有点茫然,更多是觉得萨卡兹人靠得太近了。
“来跳舞吧,塔拉人都是这样庆祝节日的哦。”
罗季拉着苇草走到了篝火边上,不由分说搂住了她的纤腰,握住了她的手。
苇草想要拒绝,但又不好拒绝。
她向蔓德拉投向求救的目光,可蔓德拉似乎已经倒在了那位风笛小姐的手中,此刻两人正在一旁喝酒,大声互相唏嘘吹牛。
肆无忌惮地说要改变维多利亚。
看上去就把要掩人耳目的事情都给忘记掉了。
蔓德拉也救不了她了。
“陛下,不必担心,这里都是您的子民。”
罗季微笑着对苇草说道,“在这里谈论什么都可以。”
苇草轻呼出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只能跟上罗季的步伐。
她会跳舞,舞蹈是门有身份的人必修的课程,也是维都利亚宴会上交际的重要流程,她也很喜欢跳舞。
很小的时候,她还会跳舞给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看。
苇草目光在篝火旁的人脸上扫过,发现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尽管这里环境很简陋,每个人身上也多多少少带着一丝狼狈的模样,但大家都很开心。
她或许也该开心一些?
暂时放松一点吧,就连蔓德拉都一直在笑个不停。
随时时间的流逝,苇草的情绪似乎逐渐被四周洋溢的开心、喜悦感染了,一直抿紧的唇瓣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姐姐……她们所做的努力,或许就是为了能够有这样的一天吧。
罗季察觉到了苇草脸上的笑容,笑得那就更开心了。
好骗好哄的后宫老婆, 就好像白纸一样纯净。
注定就是要变成魅魔大君的形状的。
……
……
罗季在陪苇草跳舞,那么天火呢?
天火在努力的工作。
“出名?完成导师布置的课程?又或者利用这件事忽悠感染者到我家新开设的工厂去?”
天火四周的温度悄然升高了。
“不是吗?虽然看上去很愚蠢,它只会让蒙贝兰家族承受巨大的压力,付出和获取根本就不成正比。”
坐在她对侧的菲林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酒水,“艾塞尔芙蕾,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天火轻呼出一口气,“因为在做对的事情。”
“是吗?”
“法芙娜!你是学习维多利亚法律的!你应该最清楚那些涉及到感染者、塔拉人法律文件、行政条例,它们实际上全部都是不合理的。”
“对。”
法芙娜发下了高脚玻璃杯,凝视着天火的眼睛,“它们甚至是不合法的。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艾塞尔芙蕾。”
她盯着天火看了好一会,“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不愿意看到你又莽莽撞撞做蠢事。”
“蠢事?!”
天火差点就直接跳起来了。
法芙娜认真的说道:“我记得你在卡拉顿城有议员的席位吗?你有,你们家族也有。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没有办法改变感染者现状、也没有办法改变塔拉人的现状,它只会让你与你的家族卷入风波当中。”
天火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四周温度稍微降低了一些,天火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又会在小丘郡呢?你没有必要来这种地方,为什么呢?”
她没等法芙娜说话,又继续说道:
“因为还想着做点什么对吗?我现在的做一切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那不是我什么都不去做的理由,什么都不去做不去尝试,那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转机。”
“说得真好听。”
法芙娜似乎不愿意继续与天火交谈下去了,“回去吧,艾塞尔芙蕾小姐。”
天火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起身走向门外。
“对了,艾塞尔芙蕾,带来酒很不错,下次给我带一箱过来。”
法芙娜忽地说道。
天火疑惑转身看向她。
“封口费。”
法芙娜淡淡地说道:“你去白马会所玩的事情,我替你保密。”
天火攥紧了手里的法杖。
“还有,艾塞尔芙蕾小姐,给法官送昂贵礼物是违反规定的,下次是朋友之间来往的话,直接过来就好了。”
法芙娜起身再度对天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再次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天火轻呼出口气,转身拉开了门,又听见法芙娜说道
“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好证据、材料——我依照维多利亚法律做出公正的判决。”
057 姐姐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距离罗季与苇草这位维多利亚女王陛下接头,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