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没书读了 第211章

　　谁有心情分你萨卡兹哪里来的，人们只会说这是萨卡兹在干坏事。

　　“卡兹戴尔不能就这么给这些人背黑锅，或者让他们成为有心人攻击我们的把柄。大家要知道我们卡兹戴尔地小人少，经济和物资严重依赖国际市场交换。可如果大家人人都害怕萨卡兹厌恶萨卡兹，有谁愿意真心和卡兹戴尔做伙伴呢？就连炎国和乌萨斯都还没在卡兹戴尔设置正式的外交官呢。”

　　这番话与各种利益交换相比，似乎说到了不少萨卡兹军人的心里。他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一代萨卡兹，明白卡兹戴尔的境况，也明白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事情不能干。

　　特雷西卡顿了顿，继续道：“以前别人怎么叫我们污蔑我们，我不想再去纠结什么了，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些状况必须得到改善！所以我们的行动目标是核心是阻止萨尔贡萨卡兹进入玻利瓦尔，劝离、吓唬等各种手段都行，直接作战是最后手段，明白了吗？”

　　“明白！”

　　卡兹戴尔的军人们齐声应道，军人服从命令本就应该，更何况陛下已经和他们讲解得非常清楚了。

　　这是一次不同于保卫领土，而是捍卫民族荣誉的行动！

　　他们的心里是有着怎样的活动，特雷西卡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士兵们眼中的迷茫消失了。那么也不枉费他，花费如此多的口舌。

　　………

　　三天之后，完成装备更替的信号旗和调色板部队，在空艇的运输下进入了玻利瓦尔边境。

　　在此期间哥伦比亚还特意给萨卡兹们进行了过敏源筛查，和饮食上的提前替换和适应。这些都是得益于哥伦比亚干预萨尔贡产生的经验，因水土不服而导致非战斗力损失，可是不是一件小事。

　　而缺乏跨地区作战经验的卡兹戴尔部队，在出发前就没有这种程序，不管是在尤里卡州还是在叙拉古，完全靠萨卡兹身体素质硬抗。

　　“这一点得记下来。”

　　特雷西卡向身旁的人提醒道，别看人家哥伦比亚先输萨尔贡后输莱塔尼亚，可实操经验还是累积了不少的。

　　“我会的陛下。”

　　曼陀菲尔应了一声，但面色却有些为难。

　　“陛下，您不应该亲身来到玻利瓦尔，您只需要在哥伦比亚等候我们的汇报就可以了。”

　　“虽然和萨尔贡萨卡兹作战是最后手段，但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作为命令的下达者，我会和你们一起承担这件事情的责任。”

　　特雷西卡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不用担心。

　　自知之明是他少有的自己都认同的优点，在他的身后萨卢斯、歌蕾蒂娅、锏可一个都没落下，就连华法琳都被他带过来了。

　　谁能伤他？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但是请您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我知道的，去忙你的吧。到了目的地可不要这么拘谨了，那不正好告诉别人我是大人物。”

　　特雷西卡摆了摆手，让曼陀菲尔放心退下。

　　空艇降落在哥伦比亚安置在玻利瓦尔的空艇基地内，一出舱大家就蜂拥而出呼吸新鲜的空气。

　　作为不怎么起眼的哥伦比亚国防部视察人员，特雷西卡并未在公众场合下，和卡兹戴尔的军人们一起行动，反而独自走到了一边。

　　“环境真是不错啊。”

　　他环望四周俯身抓起了一把土壤，掌心里全都是腐殖层的优质泥土。但就在一旁，大量的烧毁后的空艇架子堆积这里。

　　“环境在战争中没有用，只会让人觉得可惜。先生。”

　　特雷西卡下意识的循声侧头，看到的是一位穿着军装的女性。

　　她的脚后跟利落的撞在了一起，然后抬手行了一个军礼。

　　“杜宾，军衔上校，隶属玻利瓦尔联合政府国民警备队。我将作为您在玻利瓦尔内境内活动的随行人员，为您提供必要的方便。”

第432章 下限

　　“玻利瓦尔居然允许女性参与一线部队吗？”

　　“是的。玻利瓦尔受限于自身人口基数，和战争的需求，不得不取缔参军性别限制。”

　　“毁掉那些空艇的武装人员……作战能力很强悍吗？”

　　“并不是，那只是些民间武装，”

　　确定哥伦比亚方面给萨卡兹部队和军官团，安排待命的住处没有任何问题后，特雷西卡便在这位杜宾上校的带领下，开始视察这座巨大的军事基地。

　　他可不是单纯的送萨卡兹部队乣来前线的，在动身之前他在国防部内召集了一次参谋人员。要求他们为接下来合同兵部队的调用，制定一个具体的方案。毕竟在恐吓莱塔尼亚之余，还是有部分合同兵部队要真实参战的。

　　结果有人说动员几十万，有人说动员几万人，多方意见齐出且差距巨大。听他们互相争执听烦了的特雷西卡便问道。

　　“有谁去过前线，或者去过玻利瓦尔了解实际情况吗？”

　　这一次现场的回答非常整齐，颇有军人作风。只不过单词是……没有。

　　“见鬼！你们连玻利瓦尔都不去，怎么做的作战方案？！”

　　无语的特雷西卡将这个情况迅速的和前部长杜勒斯反应，整个国防部参谋团体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去过玻利瓦尔？！

　　“一群只看几年前的地图，和经过层层上报之后，才能交到他们手中的情报人员报告信息的参谋。这种情况下再由他们制定出来的作战方案，怎么可能适应战场的变动！还得往前线发！”

　　杜勒斯的神情有些勉强，因为这都是确实存在的问题，面对特雷西卡的惊愕，他只能无奈的说上一声。

　　“国情如此。”

　　刚刚就任找不出谁的能力可以信任的特雷西卡，只能亲自来考察玻利瓦尔战区。结果一来就看到哥伦比亚先前仰仗的空艇部队，堆积在一旁犹如残花败柳一般凄凉的残骸。

　　“民间武装……又或者说是恐怖分子，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混入了空艇基地。而当时因为日间轰炸任务繁重，负责空艇维护的地勤人员为了减小工作负担，并没有按照要求在夜间非战时，放空空艇气囊内的气态源石。”

　　杜宾的神情有些怪异，因为当时她就在现场负责追捕放火人员。

　　“结果就是他们只有两个人，只扔了一把点燃的稻草，就将这些价值巨大的战争器械，全都付之一炬。”

　　他瞪大了眼睛，“一把点燃的稻草？全部烧了？两个人？”

　　“是的，为了取得优势，空艇数量不断增加，空艇基地又来不及扩建，这就导致了停放密度的严重上升，地勤人员也没有增加，进而导致了一系列的隐患，最后一把随便收集的干草，点燃了这个燃料库。”

　　特雷西卡觉得运气不错，居然碰上了一个什么都敢说的军官。不过哥伦比亚的空艇全部被毁后，战场的主动权就落到了莱塔尼亚和辛嘉斯王朝那边。而这位杜宾上校，脸色却是非常的淡然。

　　“杜宾上校，从玻利瓦尔人的角度来看，空艇轰炸是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她迟疑了一会儿，但她还是开口了。

　　“只是在炸一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然后将源石碎屑散布到可以居住和耕种的土地上，对战争没有任何改变。”

　　“……是吗，好吧，这个问题我记住了。”

　　特雷西卡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当着她的面写下了空艇轰炸需要改进这个几个字。

　　“想要结束战争吗？”

　　突兀的问题被抛了出来，杜宾一下子没搞懂眼前来自哥伦比亚的年轻官员想要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想。”

　　“那就带我好好看看这里的部队，让我或者说通过我，让那些屁股坐在移动都市里的人明白，为什么我们无法取得胜利。”

　　“……如您所愿。”杜宾行礼道。

　　………

　　在她的带领和歌蕾蒂娅及萨卢斯的陪同下，特雷西卡来到了玻利瓦尔作战部队的后方训练营。可杜宾还没开始介绍，他自己就先注意到了不少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把那队士兵，全部给我叫过来。”

　　“是！”

　　一个正在操练单兵弩射击姿势的新兵方阵，被整个的叫了出来。

　　特雷西卡从他们中间走过，这不到一百人的方阵中，除了部分使用哥伦比亚装备的之外，还有人使用维多利亚的单兵弩，也有人使用乌萨斯的单兵弩，另外还有一些是玻利瓦尔本地，针对上述三个国家武器的本土仿制产品。

　　他随便拿过几人的武器，发现不仅是种类繁多，质量也是残次不齐。好一点的还能将就，差一点的晃一下都能当乐器了。

　　此外，就连兵员也是老少齐全，有中年大叔大婶，也有才比他自己高一点的男孩女孩。

　　将武器小心翼翼的交还到一位大婶的手上，特雷西卡又跑到其他训练方阵那边瞅了几眼，发现情况全都如此。

　　“这是兵员训练营，还是煮炎国杂碎汤的大锅？”

　　“或许是后者。”

　　面对特雷西卡的嘲弄，杜宾没有反驳。

　　玻利瓦尔联合政府和整个泰拉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他的头部是由15个掌握了最多资源的人凑在一块，组成的小型议会。

　　这种强行糅合的议会政府权力分散，在哥伦比亚的立场上来说，是最容易操控的傀儡。而对于联合政府内部来说，那就是矛盾重重相互扯皮。

　　“玻利瓦尔独立国成立不过50余年，权力的角逐在玻利瓦尔无处不在。因为这种原因议员们相互之间都不信任，就连部队征召都是以各位议员的掌控领地为单位进行征召的，然后由议员们自己去国外购置武器，训练方式也是他们自己去聘请他国退役军人。”

　　杜宾的神情依旧平淡，但这个时候却多出了几分焦躁，似乎是自己说出来的那些事情，让她本人都听烦了。

　　“七八种完全不同的军事理念和训练方法，导致了部队战斗力良萎不齐。现在的统一训练，还是哥伦比亚前线部队要求后才增加的，他们不敢将侧翼掩护任务交给我们。”

　　“那么……和你们敌对的辛嘉斯王朝呢？”

　　歌蕾蒂娅问道，她正在记录自己对玻利瓦尔的看法。她每到一个国家，都会将自己对那个国家的感触写下来。

　　卡兹戴尔虽然封闭但有照顾每一个人的公平，乌萨斯不仅有灿烂的文化和强盛的武力，还有对于生命的漠视和欺压。卡西米尔有它的蓬勃发挥的财富和文化思想上的挣扎，谢拉格有它的落后和安宁，哥伦比亚也有对于科学技术的追求和利益熏心。

　　各个国家都有个好歹，而玻利瓦尔目前似乎只有歹。

　　“辛嘉斯王朝也是个傀儡，只是受制于莱塔尼亚。他们那边和我们这边没什么区别，顶多说话的声音少一些。莱塔尼亚从巫王时期就开始干预辛嘉斯王朝了，命令他们强制执行不论男女的兵役，并让大量的莱塔尼亚军官直接进入辛嘉斯王朝军队。这样可以一边培养成熟军官，一边直接控制武装力量。”

　　“……看来我们这边会处于劣势，也不是没有道理了。”

　　特雷西卡心中有些后悔了，难怪人家说没了良心赚得更多。

　　早知道他就脸皮厚点，拿了麦克斯的好处直接跑路得了。现在倒好，自己跳进这泥坑里了。

　　“走走走，去看看哥伦比亚的部队，那些总可以了吧。”

　　哥伦比亚的部队都在国内完成训练，在这里想要看到只能去前线了。杜宾当时是想反对的，但是看到歌蕾蒂娅带来的槊，和萨卢斯的随身的长剑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找了辆哥伦比亚的越野军车，换掉了军服还拿上了几个望远镜。

　　这里离前线不远，哥伦比亚的越野车全速奔驰了半个小时，就来到前沿区域了。路上时不时的就能看到撤换下来，或者准备替补上去的哥伦比亚部队。

　　好在兵员都是青壮年，武器也都是统一的。而且远处还有不断作响的炮声，巨大的震动在彰显着它的力量。

　　特雷西卡用望远镜看着远处开火的炮兵，这一幕让他好受了不少，说不定玻利瓦尔还有救？

　　“他们要训练多久？”

　　“有哥伦比亚国籍的征召兵，训练一个月作战三个月，主要是作为战地宪兵和督战队。四个月的服役期一到就拿钱走人，而没有国籍的征召兵训练三个星期，然后投入战斗。”

　　这个问题特雷西卡只是随口提出的，但杜宾的回答却把他，还有正在提笔记录的歌蕾蒂娅都惊住了，就连萨卢斯脸上都有些意外。

　　‘三个星期？’

　　“是的，我没说错，就是三个星期。”

　　注意到几人的神情后，杜宾再度重复了一遍。这些人可没有服役期的概念，因为回不来的。至少她从未见过领到第一个月军饷的，无国籍哥伦比亚征召兵。

　　人命在这里，值不了几个钱。

　　车辆在一个小土坡后停下了，这里是战场的侧翼，又不是什么制高点或重要路线节点，因此便被忽视了。

　　站在这里把望远镜靠在萨卢斯的肩膀上，特雷西卡可以清楚的看到远方的交战区域。

　　辛嘉斯王朝的部队跟随着一些萨卡兹，不要命的冲击萨卡兹的阵地，而哥伦比亚那边则是躲在粗糙的堑壕内，一边躲避敌方的法术轰击一边勉强防守。他们自己后方炮火不断，却鲜有落在地上几乎都是凌空爆炸。

　　“陛下，莱塔尼亚人的法术出现了更改，与我们作战时的防御法术不一样了。”

　　萨卢斯敏锐的注意到了天空中源石能量的波动，而且好像还有什么……

　　利刃与剑鞘的摩擦声在耳边作响，特雷西卡只感到望远镜下的支架似乎突兀的消失了。

　　他侧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拔剑正要砍出的萨卢斯，和一名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同样拔剑似乎想要砍向自己的黑发女性卡普里尼。

　　场面一时间都凝固了，但是微风在人群中吹过，剑刃的碰撞声却并没有出现。两个拔出武器的女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表情、动作，全都静止不动，宛如什么不知名的行为艺术。

　　这时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特雷西卡，内心深处不禁涌上来一阵后怕。，可紧随其后的便是好奇了。

　　‘这两人真就动不了了？’

　　他紧跟着歌蕾蒂娅一起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一人是萨卡兹，而另一人……

　　“双子女皇？赫琳玛特？！”

　　特雷西卡意外的围着她转了一圈，模样是她没错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曾经谈判见面时女性柔弱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转而出现的是近似于男子的利落和干练。

　　看赫琳玛特始终没有动作，他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了一根小树枝，试着轻轻地在她身上戳了戳。

　　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举着剑一动不动，但是他耳边却出现了一阵失望的女声。

　　“你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