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返的光耀
“在这附近出土过不少刻有萨卡兹文字的陶器、绘有卡兹戴尔符纹的源石晶片、甚至还有壁画残痕和石碑。但都不是什么精美贵重物品还破损严重,因此哥伦比亚方面便放弃了对内部的探索,内部情况不明,不过附近的居民中有流传,夜间山林中会有魔族佬出来,抓小孩吃!”
缪尔赛思兴奋的神色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真……真的吗?你不也是萨卡兹吗,好歹都是同族啊,不会一见面就动手吧……”
“那可不一定。”
特雷西卡笑着,继续吓唬缪尔赛思,“哥伦比亚的萨卡兹都不怎么记得卡兹戴尔了,更何况一群与世隔绝的萨卡兹。而且里面说不定还有源石虫什么,到时候突然跳到你的身上……”
“啊!我不去啦!这种地方你们自己去好了!”
缪尔赛思惊叫这跑开了,那慌慌张张的样子看得两人的嘴角都露出了笑容。克丽斯腾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伸了个懒腰。
“我还有实验,就不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
她起身结束了这一刻的闲暇,转身向着电梯走去,但是她却按住了开门键。
“我还在等着你的回答。”
电梯门合闭,轿箱被机械装置带上了高层。
特雷西卡有些怔神,克丽斯腾的话可没有什么无聊的示意,她的意思是有关于卡兹戴尔穿刺手无人机的事情。
她之前带他去看了弗里斯顿,那么他是否应该将这方面的相关信息告诉她呢?
特雷西卡的心有浮现了一丝为难,如果只是单纯的拍档,那告诉她是完全可以的,但……穿刺手无人机现在还是卡兹戴尔最重要的制敌武器,一旦在哥伦比亚这边过早暴露,引起的变动他没有把握的信心。
………
几天之后,莱茵生命总部大楼前。
准备好了的特雷西卡一行人,在这里与锡人碰了面。他并不是孤身起来,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同时具备黎博利的耳羽和斐迪亚尾巴的奇怪女人。
“她是霍尔海雅,哥伦比亚占星研究协会首席研究员,某种程度上算是我的部下。”
锡人的介绍引起了特雷西卡的好奇,他打量着这位脸上洋溢着挑逗笑颜的女性。
“占星研究协会?他们居然也会进行遗迹考古吗?”
“那是当然。”
斐迪亚细长的鳞尾沿着主人的纤细的腰肢缠绕攀爬而上,衣物被拉紧后勾勒出了身躯的轮廓,在轻微的摩擦声中尾尖就像手臂一般灵巧,从霍尔海雅背后的背包里拿裹带出来一本陈旧书籍。
“占星学一直对阻隔层的存在抱有怀疑,但星辰难以预测的轨迹又让这种说法无法消失。因此我们只能从古籍入手,在那个时候不论泰拉哪个国家,都有着对星星的明确记录。”
“那个区域就是我们在寻找观星台建造地时发现的,只是碍于瘴气又没有贵重物品发现,研究协会迟迟没有展开探索的命令,在此感谢您推动了本次探索,占星学研究协会将会尽可能为您提供方便,当然如果有天空相关的文献,还请允许我们拓印副本。”
尽管不清楚协会为什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态度出现原地大调转,可对于她这样的研究者而言,能拿到学术成果就是好事。
霍尔海雅上前一步,但是被歌蕾蒂娅伸手拦住了。这个具备双种族特征的女人身上看似没有武器,但是她的尾巴却非常不安分的乱动,对海嗣作战的本能让她觉得这尾巴可不单纯。
“呵呵,啊拉,这位阿戈尔族的战士居然如此警惕我吗?我只是表达一下谢意而已。”
冰凉光滑的感觉盘绕于特雷西卡的手心,他低头看向手掌时,斐迪亚的尾巴已经规规矩矩的退了回去,留下来的是一颗包着的糖果。
“哥伦伥比亚酒精巧克力,希望你能喜欢。还有……我们可以走了吗?留在这里吹冷风可没有什么趣味呢。”
看着歌蕾蒂娅眼眸中加深的警惕,她轻轻地笑了几声,尾巴伸进了她自己的衣袖里。
“谢谢,不过我们还有人,请稍候片刻。”
特雷西卡侧目远望,缪尔赛思的身影已经出现了,她背着东西兴奋的跑了过来,身后同样跟着一位少女。
“我来啦!这是我的同学麦麦,麦哲伦。”
虽然嘴上说着不去了,但缪尔赛思最终还是决定要跟着一块走,去体验一下传说中的探险。为此她还特意叫来了自己的大学同学麦哲伦,她是一位黎博利族的少女,同时还是一名专业的科考人员。
“大家好啊,我是麦哲伦。”
带着全套野外装备,留着利落短发的少女,笑嘻嘻的向周围的人打招呼,“缪缪说有人迹罕至的地方可以探索,我就过来了。我只考察地理和采集动植物样本,不会耽误你们考古的,当然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麦哲伦……我听说过你。”
霍尔海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滑过,最后停在了缪尔赛思那里,她仔细瞧了一下精灵的皮肤,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
“啊~,这娇嫩的小花朵是哪来的?充满瘴气未经开发的山林可不适合做你的探险旅行哦。”
“欸!不要小瞧人可以吗!”
听着旁人的质疑还有那怪异的语气,缪尔赛思双手叉腰,“那里不是有瘴气嘛,有我在瘴气什么根本不用管!”
第399章 正视过去
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乌萨斯、炎国等国家一样,都有着广袤的领土。领土的庞大意味着资源的丰厚,但同样也会导致信息、物质交互的速率下降。在加上源石天灾的影响,各个移动都市之间联系活动其实是一个相当低下的水平。
不过,在大量引进卡兹戴尔的货物运输空乬艇,并积累了一定的使用经验之后,哥伦比亚人开始对其中的一部分进行了改装。
他们将原本用于载重的货舱降低质量标准,改用强度稍低一些的材料,然后在原本的货舱中增添隔断,安置座椅和床铺。最后在原本的操纵乘组之外,再一名天灾信使,几位充当安保和人肉源石反应感应器的术师,以及几名侍者。
货运空艇摇身一变成为了客运空艇,它高速且无视地形阻碍的优点,极大的降低了哥伦比亚移动都市之间的人际往来成本。现在哥伦比亚大部分的移动都市,都准备了容纳空艇起降的平台区域。
这次特雷西卡从特里蒙市出发,前往哥伦比亚北部边境的山区,就搭乘了哥伦比亚改装之后的空艇。
乘坐后请扣好安全带,升空过程中禁止随意走动,广播中的一条条指令不禁让特雷西卡想起来,记忆中在地球搭乘飞机时的景象。
随着高度的稳定,禁止人员走动的限制也取消了。
缪尔赛思拉着许久未见的朋友麦哲伦,开始到处走走看看。其他人则是直接站到了特意开出来的舷窗前。
在这里向下俯瞰,人们能够用自己的眼睛纵览这片大地的一隅。特雷西卡虽然早就有过这种俯瞰的经历了,但他还是陪着歌蕾蒂娅、娜斯提等人来到了舷窗前。因为在这里能够目睹移动都市特里蒙的全貌,如此巨物缓慢的行进在大地上的景像,给人的感觉是相当震撼的
锡人和霍尔海雅已经不是第一次搭乘,他们没有走动而是坐在座位上。霍尔海雅翻看自己带来的文献,锡人则是摆弄起了电视。
因为没有通讯卫星,特里蒙市能收听到的电视频道有限。但空艇身处高空,这里能接收到大量地面基站的信号。
锡人找到了哥伦比亚西部边境地区的当地新闻,里面正在报道各种重要事件。
“昨日,联邦军再度向玻利瓦尔增派军力,目前驻玻利瓦尔联邦军已经达到23万人……”
“莱塔尼亚支持的反对派武装,袭击了联邦军的一处军事基地。目前并未接到人员损失报告,物资损失并不严重……”
“哥伦比亚边境居民,对于士兵在城镇中逗留一事,举行了游行抗议,他们称士兵扰乱了当地生活秩序。但也有居民认为军队能够威慑荒漠匪徒,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
“为了掩护联邦军地面部队的反击,国防部组织了一次空艇轰炸,破坏了敌方的交通设施,阻碍了敌军的集结,为地面部队作战创造了有利环境……”
电视上的画面不断变幻,行径的哥伦比亚联邦军队列,集群起飞的空艇……特雷西卡注意到,锡人观看这些新闻的时候非常认真,就像是一位……哥伦比亚人。
“在特里蒙的拍卖场上,有什么收获吗?”
对自己内心产生的波动无奈的笑了笑,特雷西卡与娜斯提站到了一旁轻声交谈着。萨卢斯则是注意着往来的人们。
女妖摇了摇头,“这个国家内的萨卡兹都已经遗忘的卡兹戴尔的语言和声音,其他异族人又能懂得什么。我并未见到蕴含萨卡兹古文化和历史特征的器物,全都是些破碎的杂物。”
“有总比没有好。”
特雷西卡即是宽慰娜斯提,也是在宽慰自己。看样子萨卡兹重拾历史底蕴的路程,将会难走而漫长。
可是感到困难的同时,特雷西卡在内心深处,对这件事情还挺纠结的。
没有历史的种族,在这片大地上就像是无根的浮萍。当前萨卡兹的凝聚力和认同感是源于外在的压力,和对稳定生活的渴望。可物理的边境封锁不可能永远的持续下去,再者如果有一天外部环境变好了,那萨卡兹将如何面对外来信息的冲击?
到时候远程畜牧怕不是在卡兹戴尔遍地开花,萨卡兹只剩一套生物皮囊。
那如果真的重拾了卡兹戴尔的历史,那么过去的那些事情,他又该如何去向今天的卡兹戴尔萨卡兹们公布呢?
搞不好也会出乱子。
‘唉,两头难。’
特雷西卡神色变得有些黯淡,他可不想篡改什么,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
“不管那么多了,先开始收集,至于怎么公布到历史书籍上,就看情况再决定吧。”
………
隔天,空艇在哥伦比亚北部山区边缘的一个小型移动城镇内降落,换乘私家车后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占星研究协会在这里安设的天文观测站。
“这里的源石成分真的很少啊!”
一下车,缪尔赛思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特雷西卡仔细感知了一下,也同样点了点头。
领土广袤的好处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不管天灾如何厉害,只要我领土够大,总有那么几处不受天灾影响的好地方。维多利亚则是其中之最,坐拥整个中央谷地,那是泰拉最大的不受天灾侵袭的平原。
“时间还算充裕,光照也很不错。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然到了晚上就不好走了。各位觉得如何呢?”
霍尔海雅收拾好了设备后如此提议着,听到这话的麦哲伦,也连忙开始调试自己携带野外设备,可是这一行为却被缪尔赛思制止了。
“不行,现在不能去,等到中午再说。”
“哦?”
霍尔海雅脸上露出了一丝揶揄的笑容,“野外可不是牧场风情庄园,没有精美的路灯为你照亮夜间的行路。”
“当然,我知道这些,你可不要小瞧我。”
缪尔赛思转身望向眼前茂密的山林,“她们告诉我,现在里面全都是瘴气,到了中午才能够消散。”
霍尔海雅的尾巴动了动。
“……谁?”
第400章 呆头羽
在霍尔海雅指明方向后,整个队伍行走指挥权,就完全交到了缪尔赛思的手上。
“可以走啦!”
“休息一会儿,现在不能走!”
“加快速度!快往前跑!快点!”
缪尔赛思就这样凭空指挥着前进节奏,所有人都看不懂她是怎么判断瘴气位置的,可自打进入这密林中,他们还真就没有碰上任何瘴气。
“你是如何做到的?”
“那当然是周围的这些植物告诉我的,他们一直都在向我提醒周围的情况呢。”
缪尔赛思开心的抱住了一颗大树,说出了她始终未改的回答。
歌蕾蒂娅听了不禁有些好奇,虽然植物也是生命形式的一种,但是她从未了解过有人居然能和植物进行信息上的直接交互。阿戈尔有人试图做过相关领域的科学研究,但是全都失败了。
而陆地上居然有能够天生具备此种能力的生命?
“好吧,看来温室里的花朵,还是有些作用的。”
霍尔海雅看似收回了自己对缪尔赛思的轻视,但是她那怪异的腔调,却惹得缪尔赛思别扭似冷哼一声。
‘这两人……相性不好?’
特雷西卡随意的想着,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缪尔赛思带来的朋友——麦哲伦身上。
这位黎博利族的探险家非常专业,她随身携带了小型无人机,那上面似乎安装了集气设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记录空气成分以及含水量。
同时她还带着一个绑着笔的小本子,时不时记录着。
【此处地形环境复杂,无人遥控设备无法远距离操纵,已确认数架无人机残骸。】
【山林中存在瘴气,其中成分包括二氧化硫、氨气、硫化氢、一氧化碳等多种化合物,因此对人体有着严重的损害。尤其是其中检测到的硫化氢,受热后容易挥发,因此刚刚搬迁至此拓荒人聚落,夏季或高温天气时容易出现大量的病患。回去后应第一时间向当地人回复,提交气体成分报告,并提议拓荒人调整聚落位置。】
“好专业啊。”
“不会啦,这是经过系统培训后应当具备的能力。”
面对特雷西卡的赞叹,麦哲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一直拖到现在才处理?”特雷西卡好奇的问道。
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与麦哲伦也稍稍的闲聊了一会儿。毕竟现在这个泰拉世界呈现给他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能结交一个真正从事科考人员,说不定在关键时刻会起到一些作用。
在这个闲聊的过程中,麦哲伦告诉他,她会和缪尔赛思一起来这里,除了是缪缪的邀请以及这里却是人迹罕至可能会有什么发现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地人向特里蒙的大学提出了请求。希望能够派遣专业人士前来,查明当地人员频繁出现疾病的问题。
这里是一处基本没有天灾侵袭的安全区域,因此建设成本很低不需要移动平台。所以就算有会有导致人生病的问题,拓荒人们也不愿意搬离这里,而是一边坚持一边请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只不过……
“哥伦比亚现在到处都是拓荒的热潮,大大小小的拓荒聚落到处都是,政府那边管不过来的,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麦哲伦的神色忽然得有些低沉,“向学术研究机构提出请求容易,可他们是一群普通人自发组成的拓荒团体没有钱,委托也就只能一直放在那里。”
哥伦比亚本就是一个充满私有制的社会,移动都市内有政府部门在还稍微亃好一点,荒漠中的拓荒点那就真的就全凭人员个体之间的交流了。你这边紧要关头的大事,对于人家来说或许就像树上落下的一片枯叶一般完全的无所谓。不给足了钞票,本根推不动别人去替你办事。
“所以你就顺手接下了?”
“嗯,生病可不好,荒漠本就没有什么基础设施,患上一些小病也是非常恐怖的。尤其是小孩子,会很危险的。”
麦哲伦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担忧,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忽然向某一处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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