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没书读了 第190章

　　“人类的文明，缺失了最重要的一个部分……人类。就我们那些人根本不足以承载我们的文明，并将其复现。但我们是整个文明的幸存者，我们可以倒在某个烂泥地变成枯骨，可绝不能让我们的文明消逝！”

　　“所以你们改造了如今的泰拉？”

　　在特雷西卡所受的知识教育，以及其他国家的书籍中，都没有对物种进化做出过任何研究，仿佛如今的他们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没错，泰拉的文明就是在我们的干预下，诞生的次生文明。”

　　弗里斯顿肯定了他的猜测，还开始说起了他们是如何塑造泰拉文明的。

　　“当时我们就剩那么些人了，就算利用克隆技术也无法复现人类的盛景，同时基因的高度重复还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我们举行了一场辩论，谈论有着与地球相同的文化，并且以人类自称，但实际上又与我们存在一些外形差异的智慧物种，能否视为人类，能否继承我们的文明。”

　　各式各样的生物原型图片，展现在了特雷西卡的面前，有原原本本的地球生物，也有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幻想生物。

　　“我们打算改进这些动物，让他们在我们的短暂的生命尺度内，走完人类百万年的生物进化历程。这里面的动机很复杂，有人想要为我们的文化寻得一个合适的载体，也有人是为了战争考虑，想要创造出强大的人造个体。”

　　“总之多方的想法汇总后，这个再造文明的提案被通过了，它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有人设计文化、有人研究更高效的能源、还有人像曾经的我负责提供文明的载体，所有人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项巨大的系统工程中，它是我们文明的延续，也是我们当时的心灵寄托。”

　　弗里斯顿在特雷西卡的面前投影出了一个球体，是万年前的泰拉。

　　“计划很快开始了，这颗星球是一颗宜居小行星，为我们节省了一笔行星改造的消耗，不过这里也存在着一些本土物种，它们还处在原始的生物状态，没有产生文字和工具的概念，仅仅具备同物种之间叫声、外形和气味的识别能力。”

　　新的图片在特雷西卡面前出现，上面的生物外形他是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来。

　　“这些就是本土物种？”

　　“是的，也是今天泰拉人所称呼的萨卡兹，不过更早一些应该是叫缇卡兹才对。”

　　“缇卡兹？”特雷西卡眉头微皱，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称呼。

　　“是的，但没有网络没有数据更新，我也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弗里斯顿解释道：“当时我们从地球带来的生物样本也有限，为了获取更加丰富的基因库，我们将这些数量繁多的本土生物也纳入了改造计划中，作为次生文明的成员之一。”

　　“那为什么如今的泰拉与萨卡兹，几乎就是两个敌对的阵营一样，他们明明都是在你们手中诞生的不是吗？”

　　特雷西卡急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弗里斯顿沉默了片刻后，再度扭曲了周围的景象，当一切恢复平稳后，已经变成了远古时期泰拉的模样。

　　“从技术角度上来说，动物人类化以及全新的能源制造计划等等，这些全都成功了，地球的文化也很好的在这些生物的手中开始了沉淀。但我们也是存在局限性的，我们只是一些重要技术的科研人员而非政治和社会学家。”

　　“我们人手有限，无法短时间内构建一个完整且合格的现代化行政体系，只能为它们安排古典式的政体。然后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外来危机，依照各个种族的生物体特长，为它们分配文化环境和职责。缇卡兹、骏鹰、天马、德拉克等种族负责成为战士。乌萨斯、卡普里尼、菲林等负责初级工业，卡特斯、黎博利等负责原料提供。”

　　“当时的我们非常满意这种高效的分配，只是这里过度落后，很多技术甚至无法使用，再加上我们有限的生命……于是完成这一切之后，我们留下了Ama系列生物体作为看护，便再度启用了分子修复仪，那个时候的技术已经完成了优化，变得非常可靠。”

　　弗里斯顿无奈的开口道：“我们的本意是想让这些生物自我发展一段时间，补足并发展自身的基础科学。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当我们醒来后整个泰拉已经变了个样，我们创造的一些种族已经消亡了，甚至包括了在泰拉大陆的东部区域的看护个体。”

　　“是我们长期目睹他们落后的状态滋生了傲慢的情绪，同时潜意识里以造物主自居，认为所有生物都会乖乖听话，因此忽视了生命的重量。其实泰拉人在思维上是健全的，我们与泰拉生物之间的关更像是，需要一个孩子但是又不怎么关心他的父亲。”

　　不知道怎么回事，特雷西卡莫名的从弗里斯顿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对自己的懊恼。

　　“我们自以为按能力分配职责的计划，是十分高效的，可其中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便是社会地位。我们简单的分配困死了这些生物，微观上来说有德拉克想要从事生产也有黎博利想要从事军事，可是却无法做到。从宏观层面上来说，卡特斯、菲林等种族永远都在付出，而缇卡兹骏鹰等种族永远都在接收，这就形成了一种不公，进而导致反抗。”

　　在弗里斯顿展示的影像中，特雷西卡看到了被库兰塔灭亡的天马、被乌萨斯烧死的骏鹰。甚至与当今萨卡兹人并无差异的缇卡兹人中，也有一些弱势分支，向炎魔等强力分支举起了带血的生产工具，为他们凄惨的死相而欢呼。

　　“我们没有能力逆转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想办法平息这场动荡。不过说实话就连我们这些人内部都存在相斥的想法，有思想就会有分歧，因为每一个思维都是独立的。”

　　弗里斯顿拿出了一张很特殊的图片，一个黑色形似王冠的物体，特雷西卡感觉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姐姐的头顶上看到过。

　　“内部的纷争是制约一个群体向前发展的主要之一，为了消除泰拉生物相互之间的分歧，我们不得不启用了这个东西。项目编码DWDB-221E，有一位感性的女性研究员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文明的存续。它能够让对话者直接发生情感上的触碰，尽最大可能的消除人员个体之间的分歧。”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姐姐特蕾西娅头上？”

　　特雷西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弗里斯顿摇了摇头，“你说的情况我并不知道，在万年以前我们将它交给了Ama-10，也就是凯尔希。”

　　“作为为对孩子成长的忽视的一种修正行为，以及对继承者的能有更广阔未来的期许。我们给Ama-10下达了指令。命令她以当时生物体数量最多的缇卡兹为基础，尽快重新将整个泰拉完成兼并重组，并通过她对泰拉文明的未来进行最优的规划。她做得很完美，泰拉进入了和平状态。”

　　特雷西卡听了不禁瞪大了眼睛，凯尔希老师居然统一了整个泰拉大陆！难怪卡兹戴尔内部一些激进派总是嚷嚷着这个世界是属于他们！

　　他顿时感觉当今泰拉的现状，和过去的发展历程已经渐渐的能够接上了，考虑到如今萨卡兹被人称为魔族……

　　“之后是不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弗里斯顿点了点头，“是啊，Ama-10成为整个泰拉文明的规划者后，无穷无尽的信息都得由她处理，就算是高效率的生物电脑也会面临不小的压力。这使得很多不那么重要的信息淹没在无穷的数据乱流中，直到我们意外的一次亲自核实才发现了。”

　　又是一段影像出现，缇卡兹奴役菲林为它们日夜不停的耕种生产，血魔和女妖两大分支，在荒漠上建起了猎场，猎物则是黎博利和卡普里尼等各种族的人。

　　还有研究巫术和法术的萨卡兹，直接用其他种族进行人体实验。剥离灵魂、腐化生命，凄惨的哭嚎回荡在地下的密室中。

　　“缇卡兹自以为是大陆的征服者，将其他种族视为下等物。当时的我们设计了一个计算模型，得出了一个结果。大概再过200年，我们建立起的一切就会被缇卡兹摧毁。这是不能容忍的，于是我们命令Ama-10对整个缇卡兹进行整改，维护泰拉文明的存在。”

　　“结果失败了？”

　　“嗯。”

　　弗里斯顿再次点头，“从上到下的阻力很大，而且还将Ama-10推向了缇卡兹社会结构中得利者的对立面。我们为了保证Ama-10的机能长时间独立运行并不出错误，给她设置了固定的重启时间，缇卡兹人趁着这个空档对她执行了刺杀。”

　　“Ama-10不会被如此落后的攻击销毁，但让我们意外的是，缇卡兹人居然兼容了文明的存续！这是一个彻底的意外，DWDB-221E的本质其实就是绑架他人的精神，而缇卡兹后继掌控者又不是生物电脑，与单纯的生物融合使它发生了异变，内部被充满了杀戮、复仇等负面化的情绪。”

　　“DWDB-221E的拥有者以个人意志强行影响了所有的缇卡兹，开始对其他种族展开了疯狂杀戮。同时又因为DWDB-221E，只要缇卡兹与DWDB-221E融合，那些情感就会一股脑的灌进缇卡兹统治者的脑海中，千百年如昨日时间没能做到任何淡化。战争愈演愈烈无法停歇，甚至超出了凯尔希的能力范围，我们不得不提前拿出一些技术，交给当时的主要作战国家。”

　　看着弗里斯顿给出的各种影像记录，特雷西卡长呼了一口浊气，心中真的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漫长的战争中，不管强还弱，赢还是输，期间不断有国家试图与卡兹戴尔停战。但是被DWDB-221E影响，又或者说是被绑架的萨卡兹都没搭理，就是一门心思的打，逼着其他国家非打不可。

　　后来这些国家也不管了，决定多国联合一块上，争取彻底敲碎萨卡兹，省得动不动就搞事。全世界排斥萨卡兹的环境，也就此成为了定局。

　　“真是疯狂，难怪以前萨卡兹的王都被称呼为魔王，萨卡兹也被叫成了魔族佬，这确实不像正常人。”

　　特雷西卡自己想想都觉得离谱，因为一千年前你的祖先打了我，所以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侃活？

　　不过……特蕾西娅姐姐是怎么做到，抑制DWDB-221E对自己的影响的？她的主张可一直都是追求和平。

　　是凯尔希老师吗？

　　这个问题向连特蕾西娅是谁，都不知道的弗里斯顿询问是没有用的，于是他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为什么普瑞赛斯会选择将我投放在萨卡兹人的身体上？”

　　“……唔，我无法回答，因为各个计划组之间的交流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少了。他们在执行什么项目我并不清楚，不过所有项目组的核心目的是相同的，那便是文明的存续。”

　　弗里斯顿看着特雷西卡，开口道：“与萨卡兹的战争，也是泰拉文明的内战，会对文明的资源造成不必要的浪费。普瑞赛斯会主动施加干预，那至少表明泰拉的状况出现了变动，泰拉需要萨卡兹的力量。我得从你这里了解一下泰拉的现状，可以吗？”

第391章 马克·麦克斯

　　“哥伦比亚位于泰拉大陆的最西端，这个还未覆盖网络的星球，信息传递严重收制与地缘因素。哥伦比亚目光的极限就是周围和中部地区，对于泰拉东部我一无所知。”

　　弗里斯顿无奈的解释着，他为什么还需要向特雷西卡寻求情报更新。

　　因为没有地球互联网那般高效的信息传输渠道，就算你是前文明的超级AI，也只能通过纸质文件、图片，或者旁人的口语音频完成信息更新，否则就得趴在地下当个小聋瞎。

　　对于弗里斯顿的要求，特雷西卡不会拒绝，不管他有没有详尽的告知自己，泰拉的起源和历史的大致面貌。因为这时他们俩的处境，似乎就像是登上月球的宇航员。

　　“泰拉东部……炎国总体上和过去一样，保持了封闭政策，不过现在他们也开始将视线投向了自身之外的区域，专门设置了进行国际金融贸易的都市——龙门。”

　　结合刚刚从弗里斯顿那里看到的东西，特雷西卡将如今产生了差异的地方，全都摘出来一一告知。

　　“乌萨斯的现任新皇费奥多尔，与过去的乌萨斯君王不同，主张开发现有领土，并没有以乌萨斯的身份发起过什么大规模的战争，甚至还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变化，乌萨斯的领袖过去都非常乐于扩张领土。战争能够催生技术的发展，但这样也会给其他人带去更大的伤害。”

　　弗里斯顿表示了认可：“和平的环境，有利于炎国和乌萨斯的共同进步，他们二者的体量巨大，是这个文明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

　　“不过他们还是在东国打起了代理战争，同时乌萨斯的北方存在着一种名为邪魔的异物。根据与它们交手过的人形容，它们千眼百手无处不在，它们占据的土地无法生存。而在炎国南部方向的海域中，还出现了名为海嗣的生物。”

　　特雷西卡在地上给弗里斯顿勾勒它的外形，“它影响着整个海域，目前在伊比利亚似乎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破坏，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我并未接触过的海中国家——阿戈尔，他们有着非常发达的科学技术。”

　　“北方？邪魔？说实话我暂时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但如果会对泰拉的有机物和环境造成伤害，那么应当保持警惕。至于海洋中……”

　　弗里斯顿盯着地上的图案迟疑了一会儿，“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国家，会将自己的居身之所建设于海洋中，通常而言这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成本是不正常的。这种行为与海嗣这种生物之间，绝对存在密切的关联，也许……他们意外触动了某个计划组的实验室，最终形成了如此扭曲的现状，这一定要尽早干预。”

　　“很可惜，做不到。目前真正受到海嗣影响的国家，只有伊比利亚和卡兹戴尔，以及一个拉特兰，他们与伊比利亚关系密切。”

　　特雷西卡在弗里斯顿投影的作图板上，绘制了泰拉的世界地图。

　　“伊比利亚已经支离破碎，卡兹戴尔也只能偏安一隅，没有力量也不敢擅自向外开展活动。”

　　“拉特兰……我知道一些。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是万国信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中立化交流平台。”

　　弗里斯顿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和我说说萨卡兹的状况吧。”

　　“萨卡兹的情况，如今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是整个大陆的敌视对象。高强度的对外战争持续到1030年，直到高卢引发高、维、乌、莱四国大战，才开始逐渐减弱。卡兹戴尔的被无数次毁灭，整个萨卡兹蜷缩在无人问津环境恶劣的荒漠中，终于站住了一块栖身之处。整个国家除了战争本能以外，一切的功能都缺失了，人民食不果腹家徒四壁。我的姐姐试图与其他国家构建和平关系，但是四处碰壁无人答应，就算脱离了卡兹戴尔的萨卡兹，在其他地方也深受歧视。”

　　“……屠龙者变为了恶龙吗？但如果不是万年前萨卡兹对其他种族的迫害，然后又掀起无穷的战火，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唉。”

　　弗里斯顿心绪复杂，特雷西卡也只能无奈的笑着，毕竟理亏的是萨卡兹，是自己所在的种族，他没办法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强行辩解。

　　“对外战争随着四皇会战的爆发，以及世界格局的剧变彻底平息，但在各国封锁下的艰苦和平没有持续多久，萨卡兹又爆发了内战。”

　　“哦？萨卡兹为什么会爆发内战？”弗里斯顿表示了他的不解。“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萨卡兹的上一任领导人也就是我的姐姐，在持有文明存续的情况下，对外依旧选择寻求彻底的和平。这引起了其他常年侵染在战火中的萨卡兹不满，最终因分歧酝酿成了战争。”

　　听了特雷西卡的话，弗里斯顿的困惑更深了，“怎么回事？有DWDB-221E萨卡兹的思想应当与持有者保持统一。那位叫特蕾西娅的萨卡兹居然没有被影响吗？……也许我们对DWDB-2伢21E研究不够彻底，持有者存在保持自我意志的可能？”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特雷西卡好奇的问了一声，“DWDB-221E，现在会不会在我的身上？”

　　“没有，如果存在的话我可以读取到它的识别代码。”

　　弗里斯顿的摇头否认，让特雷西卡松了一口气，他可搞不清楚姐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也不想变成了那些万年前疯狂的萨卡兹先祖那般。

　　这时，弗里斯顿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似乎将Ama-10成为凯尔希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她重新回到了萨卡兹的身边吗？”

　　“呃……内战期间她的确在帮助我的姐姐，可我的姐姐在内战中身死，之后她便离开了卡兹戴尔。现在成立了一家医药公司，专门攻克源石病，不过也给予过卡兹戴尔一定的帮助。”

　　特雷西卡记得，在卡兹戴尔与尤里卡州签订生产一体化协定时，凯尔希可是无偿转让了一大批医药技术。

　　“……她还是回去帮助萨卡兹了？曾经她在我们的命令下一手建立起宏伟的卡兹戴尔，而后又因为我们她遭到了自己尽心照护的萨卡兹族群的刺杀，之后更是因为我们的命令又亲手拆毁卡兹戴尔。”

　　弗里斯顿的语调变得低沉，“当我们下达瓦解卡兹戴尔的指令时，凯尔希曾无数次的请求，不能因为一个预测结果，就判定一个种族的命运。再给她多一些时间，也许能够改变缇卡兹。但……指令没有质疑的可能，万年前留下的照顾泰拉文明的指令，她至今仍在执行，她做了很多……”

　　特雷西卡默默地点了点头，纵观整个历史，凯尔希老师一路走来付出了心血经历了背叛……或许她才是最在乎萨卡兹的那个人？

　　“我的同胞。”

　　就在特雷西卡沉思的时候，弗里斯顿再度开口。

　　“萨卡兹确实是属于泰拉文明的一份子，无论它对其他种族做过什么，又或者其他种族现在如何对待萨卡兹。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绝望，所有的力量都是必须的。我……已经不想干涉泰拉文明了，可你所面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需要一些帮助。”

　　弗里斯顿呆在原地静止了片刻，一个全息投影猛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是一只羽兽，和哥伦比亚宠物市场上售卖的款式并无差异。而它的视线注意到眼前的景象后，圆滚滚的身子微微前倾。

　　“父亲，以及向您问候，父亲的同族。”

第392章 新年快乐，弗里斯顿

　　看着眼前的羽兽，特雷西卡瞪大了眼睛，保持着兽形的生物居然开口说话了！

　　“这是我漫长的时光中，为了缓解孤寂而改造出来的一个小家伙，过去是用于文件整理的小助手。”

　　弗里斯顿说出了它的来历，而那只羽兽也开始向特雷西卡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马克·麦克斯，哥伦比亚的总统。感谢您对哥伦比亚的技术进步做出的帮助，我此前并不知道莱茵生命背后的支持者是您，在您的影响下这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技术企业。”

　　与弗里斯顿一样，麦克斯也是一个脱离了网络环境的AI，他们的信息更新都只能通过纸质文件，或者旁人提供。

　　可AI的强大还是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它们对已有数据的分析速度让他愕然。这只羽兽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迅速拼凑出了他在哥伦比亚的一切行动。

　　“你好，希望的我的行为不会对你造成过多的困扰。”

　　特雷西卡打了个招呼，他现在感觉很奇怪，有种暗地里行事突然被曝光的紧张。

　　“一些无关紧要的变动不必在意，如果能消除一些您迫切的问题，并推动泰拉的总体技术发展，那便是合理良性的举措。”

　　麦克斯的鸟喙一张一合，声音平淡得就像是打招呼一样。好像他曾经对那些哥伦比亚医药公司痛下杀手的事情，就像微风卷起一片纸屑般轻飘。

　　特雷西卡下意识的望向弗里斯顿，“你在通过它遥控这个国家吗？”

　　“不，一个人成年之后都不会喜欢长辈的指手画脚，更何况一个文明一个国家。过去比我更加优秀的同僚们策划了那么多次行动，都没有取得一个像样的结果，我更没有这个自信。我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这种想法，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守着这个空洞，然后再看看这个文明。”

　　弗里斯顿的摄像头转向了麦克斯，“一直以来都是麦克斯为我提供哥伦比亚信息的更新，但是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小家伙忽然提出想要像Ama-10一样，规整这片土地的发展。我是第一次听到它提出主观目标……挺有趣的我就准许了。”

　　“是的，父亲已经不再想干涉泰拉文明的方向，但他仍旧对这个文明保持他的注视，并为一些糟糕的举动感到遗憾。为了回应父亲的期许，我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总统。”

　　麦克斯的身形挺起，就像一位接到作战任务的军人。

　　“我会引导哥伦比亚，统筹所有的意志，收纳所有的真理，将哥伦比亚塑造为泰拉的盾与剑。这个目标朦胧而遥远，需要不可估量的资源来推动，而我与您之间能够相互助力，将会在一定程度上促成资源的高效化利用。”

　　“当然，能获取哥伦比亚的帮助，对于现在的卡兹戴尔而言是一件彻底的好事，同时我也希望我和卡兹戴尔能够给予哥伦比亚一些助力。”

　　特雷西卡微笑着回应，可实际上他的心脏隐隐的收紧了一些。因为在这位麦克斯的看似毛绒蓬松的躯体之下，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弗里斯顿的机械机构体上，又或是凯尔希老师身上，都是不存在的。

　　再加上麦克斯是一个他认知中的地球年代，并没有做到的高智能化AI，对于它的行事逻辑特雷西卡没有把握，这种未知让他产生了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