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返的光耀
卡兹戴尔至今为止在这方面还没有什么概念，因为萨卡兹的身体素质优异，技术研究人员也就将精力放在了其他方面。可如果武器的重量能轻一点，会不会给卡兹戴尔的战士们带来更好的作战优势呢？
他默默地将这个事情在心中记下了，这确实是萨卡兹的视角内，难以注意到的一个关键点。
新式单兵弩的问询会到此基本结束了，但在场的军官们却没有离开，转而抛出了一个全新的问题。
“请问莱茵金属，对于空艇的改进工作，做得如何了？”
这一下特雷西卡说不出话来了，他压根就没搞这个，他还想着看看克丽斯腾会不会折腾出什么名堂来，然后带回卡兹戴尔抄个痛快。
“有关于空艇的工作……我公司的克丽斯腾·莱特女士，正在全力以赴。不过空艇并不是我们的产品，在对它展开改进工作之前，还得先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摸清空艇的技术，否则贸然改进恐怕会造成相当危险的后果。”
特雷西卡满脸讨好的笑容，尽可能的安抚这些军官们的情绪。
“你们莱茵金属给我们军方做得项目到目前为止，都完成得十分出色，我个人十分相信你们的用功，只不过玻利瓦尔的局势有些过于严峻了。出于对我哥伦比亚杰出青年的信任，接下来我会向你展示一些机密资料，你不可以记录也不可以对外传递，我个人很想让你知道我们的真实境地。”
格兰特摆了摆手示意，很快就有两名军官推着一台放映机走了进来。
窗帘被拉上室内变得漆黑一片，放映机投映的亮光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孔。虽然现场只有转子微微作响的声音，但幕布上变幻图像，还是让特雷西卡有些讶然。
大量萨卡兹族但是穿着上却有着萨尔贡特征的雇佣兵，在玻利瓦尔辛嘉斯王朝士兵的伴随下，向哥伦比亚后方的执勤士兵发起了突袭。
“为了分散我们的精力，萨尔贡的王酋们为莱塔尼亚雇佣萨尔贡的萨卡兹雇佣兵提供了便利。这些萨卡兹在突然发生的，局部力量不对等的突袭战中，有着强大的优势，我们不得不用空艇进行大范围的轰炸，才能稍微遏制一点。”
画面随着格兰特的声音变幻，特雷西卡能看到哥伦比亚集结了数十艘卡兹戴尔的运输空艇，这些天空巨物漂浮着缓慢前行。地面上辛嘉斯王朝的控制区内，爆炸的烟尘冲天而起，依稀能分辨出一些轮廓的建筑，在席卷而来的烟尘中与其归为一体。
片刻之后，地平线上升起了数道奇异的光团，它们直直的冲着空艇飞去。虽然有一些幸运儿躲过了一两发，但是光团更多而且接连不断。
“那是莱塔尼亚的术师小组，他们多人配合同时发动大型法术，在我们无法触及的位置，向空艇发起了进攻。只要命中一发，空艇就会直接炸开。”
看着在天空中瞬间炸开的一个个火团，格兰特脸色不是很好。
“空艇是我们重要的攻击手段，有它的存在我们可以获得重大的优势，能够远远地盯住敌人的动向、摧毁敌人的道路、武器库房等关键设施，进而减少人员牺牲。只不过现在莱塔尼亚人插手进来，改变了这一切。他们不仅反向压制空艇，还利用法术佟向我们发起了覆盖。”
短暂的停驻后，新的画面出现，无数的法术光团就像下落的雨点一般，砸在了哥伦比亚操纵的玻利瓦尔联合政府的区域内。
哥伦比亚方面有少量的术师构筑了防御术式，或者是利用自己的法术，试图进行拦截，但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城市同样被一片毁灭的烟尘所笼罩，哥伦比亚的军队收缩了自己的防御范围。玻利瓦尔人四处逃窜，萨卡兹和辛嘉斯王朝的战士则冲进城区，展示了没有规则的情况下人类的下限在哪里。
“以前的报纸上不是说，莱塔尼亚不是在卡兹戴尔那里输得很惨吗？”
特雷西卡轻声说出了这句话，此刻的莱塔尼亚术师团，给了他一种与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的感受。
变得危险了。
“那是过去的事情，我们通过目前与曾经的对比，并发动了莱塔尼亚的情报渠道，推测出了一项可能发生了的变动。”
格兰特开口道：“具体时间暂时不明，莱塔尼亚的军队，似乎在双子女皇‘白’的支持，以及‘黑’的亲自操作下，进行了一次大调整。”
“啊？”
特雷西卡眉头紧皱，不禁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两位女皇的样子。
她们居然在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内，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第385章 蛰伏
“新单兵弩售价多少钱啊？”
“1500金券。”
“使用的弩矢呢？”
“侓3金券。”
斐尔迪南听着特雷西卡说出的数字，摁着计算器的按钮，然后又问道：“它们的成本是多少？”
“单兵弩大概750，弩矢1金券多一点吧。”
“那岂不是每个联邦军士兵至少得向莱茵金属提供……800金券的净利润？！”
斐尔迪南眼睛都直了，“一般的正常使用再加上必须的备件储存，人员数量光联邦军就有几十万人，还有城防军、治安人员，以及大量的弩矢消耗，而且还没有其他公司的产品入围……天啊！这订单太恐怖了，莱茵金属这次得赚多少钱！”
“嗯，确实能赚不少。”
与斐尔迪南的神采奕奕相比，特雷西卡的反应却有些沉闷，思绪似乎早就飘散到了不知名的远处。
“怎么了？有这么多钱即将进账还不高兴？”
“不，我只是在想空艇的事，国防部那边给的压力挺大的。”
特雷西卡一副被难题所困的样子，不过他并未考虑空艇的相关建设，真正牵动他心思的是莱塔尼亚的变化。
在莱塔尼亚之战胜利后，他主要的注意力都在维多利亚那边，对于莱塔尼亚的关注实际上放松了很多。
毕竟一对初次上位根基不稳，政治水平不高还打了一场败仗的双子女皇，以及一个粮食产量和基础设施受损，内部存有矛盾的国家。
这样的一个组合，不管是变形者还是特雷西卡，都很难将其放在注意力聚焦的首位。但是，哥伦比亚这边获取的战争实况又做不了假。
莱塔尼亚术师团配合玻利瓦尔人作战，一边狙击空艇一边火力压制哥伦比亚的炮兵，还能分出点神来协助进攻。同时指挥人员还能灵活调用萨尔贡的萨卡兹佣兵，以劣势人数牵制大量的哥伦比亚联邦军。
说实话，当年进攻卡兹戴尔的莱塔尼亚人要是这个成色，那么萨卡兹要付出的伤亡估计会大很多，一直雪藏的王庭族长们恐怕也真的会投入战场。
抛开王庭族长们自身的不可再生性、纠缠的政治特殊关系、刺激新兴技术发展，以及一些其他的顾虑因素不谈，雪藏他们是特雷西卡的既定计划。
王庭族长们是一定要雪藏到，卡兹戴尔能够凭借自身血条，硬抗一波来自维多利亚或者乌萨斯的致命攻击的时候，才能将他们重新释放出来。
否则过早使用，那就是一个木秀于林的恐怖信号，只要散播开来，所有人都会因为一个个绕耳数代人的名讳以及他们的事迹，重新提起对萨卡兹的警惕，进而严重冲击卡兹戴尔的政治环境。
周边任何一个大国朝卡兹戴尔打一个喷嚏，落在卡兹戴尔身上那都是一场飓风！会波及无数的普通萨卡兹！
‘究竟是哥伦比亚太菜了，还是那双子女皇很不一般？’
割裂严重的前后印象，让特雷西卡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慎重起见他只能从后者出发，避免暗中存在一个刚刚被揍了一拳强大的敌人。
“放松一些，今天可是本年度的最后一天，军方还确定了与莱茵金属的合作意向。”
这时，斐尔迪南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真是不错的一天，晚上克丽斯腾还邀请我们出去聚餐，要见她一面可真是难得。”
“……也是，明天可是新年。”
特雷西卡长呼了一口气，是他一时间太紧张了。莱塔尼亚的情况已经紧急传递给卡兹戴尔的变形者了，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就是把脑细胞烧干了，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还费那个神干什么？好好享受一下节日的氛围吧……
阳光一点点的躲进地平线，天空开始染上一层暖色。日间摆放好的各处彩灯开始测试，整个城市都变得有些绚丽。
就在大家都开始准备丰盛的年末大餐时，一群人却驾车离开了特里蒙市，来到了远离移动城区的一处山林中。
“附近有源石反应吗？”
“唔……没有。”
人形高精度源石探测仪缪缪，拿着一个源石成分计数器到处溜达了一圈确定没有事后，斐尔迪南终于松了一口气，松手放开了对孩子们的控制，任由着他们在周围玩闹，或是跟着数百岁的孩子王华法琳开启一次丛林探险。
山坡上克丽斯腾正在搭设她的天文望远镜，旁边还有大量过往的天象记录文件。克鲁尼太太和塞雷娅开始展开各种炊具和家中预备好的食材。斐尔迪南则是在准备烤架，他想烤一种哥伦比亚特有的陆行羽兽，听说味道很不错。
燃料问题本来是塞雷娅负责的，但是看到她徒手扯下了一根健壮的枝杈后，缪尔赛思当即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
她驱动了自己的能力，水分子在空气中凝结成水团，然后就像生命体一样自行走进密林深处，一边向树木施以水分一边拾取周围落下的枯枝，而这些树枝居然神奇的保持了干燥。她自己则是则是在摆弄一台唱片机，在她的身边还有好几张唱片。
帕尔维斯带来了一个酒精炉，开启后小小的火苗雀跃着添抵水壶的底部。他的旁边放置着他最钟爱的黑豆茶，还有一整套他最近新购置的维多利亚高档茶具，茶杯的数量挺多的，在场的人每人应该都能分到一杯。
空气很清新，连风都非常的柔和，林子里甚至还有一些小动物，特雷西卡有些清闲的坐在一旁。
‘我要不要也干些什么？’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歌蕾蒂娅的车上拿出来一套画具和一箱颜料。这是他之前和缪尔赛思一起扫荡游戏店铺时一块买的。
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想法，只是看到了就买了，连着那堆游戏卡带一块结账，然后就一直放在后备箱里，今天才终于拿了出来。
搭好架子调好颜料，特雷西卡时隔多年终于重操旧业了一回。他望着远处的山林还有天空中的夕阳与云彩，手中握着的画笔开始有了动作。
这里的举动引来了歌蕾蒂娅和帕尔维斯的关注，他们俩就站在特雷西卡的身后，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好久没有动笔了，手都有些生疏了。”
“这不没什么，个人爱好的存在能够给人提供生活元素，这种元素能够使人在履行职责时，赋予自身额外的动力。别抛弃它，而且你画得也很不错。”
歌蕾蒂娅夸赞了一声，帕尔维斯看着他的画布，脸上则露出了几分怀念。
“古典油画啊……在我的故国曾经还是巫王赫尔昏佐伦统治的时期，还是很流行的。后来随着双子女皇的影响力崛起，传统油画就开始被其他……奇怪的画派取代了。这完全是为了洗去巫王时代的印记，并非正常的艺术发展。”
“巫王？”
特雷西卡好奇的询问道：“在你们莱塔尼亚人的眼中，巫王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奇迹。是一个超越整个莱塔尼亚历史记录的奇迹。”
帕尔维斯的言辞并不是随意组成的，他能听出其中的严肃和郑重。
“巫王大人的时代，是一个崇尚个人能力的时代。那个时候莱塔尼亚的技术实力日新月异。如今像我这样的人能算是一个有点成就的研究员，可在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庸人罢了。”
“那么……为什么莱塔尼亚人要反抗巫王？”
特雷西卡想要通过巫王来确定双子女皇的分量，但这个问题却让帕尔维斯陷入了沉思。
“像我这样的庸人……或者比我更加平凡的人才是大多数吧。在巫王的本人的作风影响下，当时的莱塔尼亚是有能者的天堂。但是像我们这样没价值的庸人，也是随时可以被抹除以便有能者上位，又或是技术试验做出一点最后的贡献。我年幼时的双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带着我离开了莱塔尼亚。”
“啊？”
他有些惊讶，巫王除了把感染者当弹药用，还对普通人都这个态度？
“那双子女皇推翻巫王，还给莱塔尼亚人带去了更好的生活？”
就算是卡兹戴尔，普通的萨卡兹仍旧是国民的绝对主体，血魔、变形者、女妖等特殊分支只是少数族裔，特雷西卡可不相信莱塔尼亚能人均天才！
解除一个大多数人的生活受到威胁的环境，如此看来莱塔尼亚存在内部矛盾的同时，女皇的支持者也是大量存在的。
那么在与卡兹戴尔大战一场之后，能够迅速稳定国内情况，并且可以针对问题迅速做出整改也是说得通的。
可这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双子自身的羽翼不能受损，至少要占据主要地位。
‘难不成……’
七零八碎的拼图凑合在一起，一个特雷西卡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答案出来了。
‘就和德罗斯特女士那时一样，双子又一次在借刀杀人？！不惜发动一场战争，让国家承受巨大的损失和战败的危险，也要借卡兹戴尔的刀清除掉不服从与她们的力量声音？！’
甩了甩头，特雷西卡把这个近乎神经错乱的想法抛出了脑海。
哪国有一个国家的君主能干出这种事情！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所作所为。
第386章 研究员的童话
卡兹戴尔，萨卡兹宫殿。
偌大的宫殿中，两个小小的身影从墙边探出了脑袋。看着来来往往忙碌人们，她们晶莹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
“今天……是什么日子？”
“节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是整个泰拉各民族都认可的节日，甚至维多利亚与高卢曾经都在这一天约定过临时停战。”
“哇，艾雅法拉，你懂的好多啊。”
薇薇安娜回忆着今天的日历，“难怪今天女妖老师允许我们随意玩耍，厨房那里也有好多人啊，晚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吧？”
“嗯，不过那些桌子椅子都好高啊，我不喜欢……”
艾雅法拉到处瞧了瞧，“怎么没有看见陛下呢？还有乔伊斯姐姐，他们都去哪里了？”
“陛下和摩尔小姐出国去哥伦比亚啦，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莲娜正推着一辆小车，负责给宫殿里节日值守的的侍者侍卫派发新年礼物。却没想到偶然瞧见了跑出来的莱塔尼亚两小只。她们在人来人往的宫殿里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周围全是手上拿着东西布置节日现场的人。
这可不怎么安全也妨碍人家做事，叶莲娜赶紧将她们牵回了房间里，“今天晚上女妖和食腐者大人要代表陛下，宴请各个部门的重要人士，你们的妈妈也会来的哦。”
听到这个两小只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颜。艾雅法拉的母亲在卡兹戴尔负责教授天灾相关的知识，薇薇安娜的母亲则是负责金属材料研究所。两人的工作都非常的忙碌，两小只能寄宿在萨卡兹宫殿这里并接受基本的教育，平日里都是很难见到自己的母亲。
“不过，今天的晚饭时间恐怕就会比较晚了……就破例让你们吃一次饭前甜点吧。”
叶莲娜从身侧的小包里拿出两块包着的瘤奶雪糕，而且还特意印成了乌萨斯熊熊的外形。可爱的样貌顿时引起了艾雅法拉的注意，可薇薇安娜却往小羊的身后缩了缩，怯怯懦懦的说道。
“叶莲娜姐姐……坏女人……”
“……这次不是啦！艾雅法拉先尝尝吧。”
叶莲娜手忙脚乱的先给了小羊一块，以前有一次她用手工糖果诱惑小薇薇安娜，可爱的小家伙当场上钩，可当她将糖果塞进了嘴里后，眼眶却立刻变得晶莹湿润。
因为糖衣下的夹心不是她认知中的甜味，而是让人口腔灼痛的辣味！此后在微微安娜的眼中叶莲娜就是坏女人了。
这个词还是特雷西卡教的！
“怎么样，很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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