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返的光耀
特雷西斯拿着一根指挥棒,落在了众人面前的地图上,“高卢的旗帜消失了,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的旗帜也减少了很多。血魔和变形者做了双重侦查,确定他们的人数产生了变动。”
会议室内久经战火的战士们,脸色变得放松了些许。他们虽然比敌人强壮,但那些怯懦的敌人躲在火炮的保护后,完全不出来。而他们汇集的上万门火炮,却能远远的隔着十多公里,将萨卡兹军队的整个军队的营区和阵地,无遗漏的全部覆盖,然后进行持续数小时的炮火轰击。
萨卡兹进攻他们就后撤,萨卡兹后撤他们就进攻。每次萨卡兹都得依靠术师拼命维持防御术式,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步兵主力,不然就是血魔亲王或者是女妖贵族都得在这种炮火中都得化为飞灰。
而另一方面,萨卡兹术师们因为过度使用源石技艺,陷入了矿石病和感染率急性恶化的危险境地,甚至有术师在维系防御术式的时候,被活生生累死。
清楚单纯的防御没有出路的特雷西斯,也组织过突袭反击。但是只要几名教宗铳骑架起转轮速射铳械,咆哮的金属洪流就会像鞭子一样鞭挞整个战线,没有任何士兵能无防护冲过数百米的阻隔,再配合维多利亚炮兵和蒸汽骑士,萨卡兹只有挨打的份。
王庭族长们可以小心的试一试,但卡兹戴尔周边四处告急,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莱塔尼亚的术师团,拉特兰教宗铳骑全都压了过来,处处都需要灭火,救了这里转眼那里又丢了,王庭族长们也不够用,而且大量的部队在来回的调动中疲于奔命。
同时族长们一旦出现在战场上,那么那一块战区就会成为一个恐怖绞肉机。因为维多利亚等国已经达成共识,就算赔上一个军团甚至崩了一口牙为代价,咬掉一个王庭那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们的牙还能再长,萨卡兹的王庭没了可就真没了。
弄到最后,萨卡兹的普通士兵都宁愿不要王庭族长的支援,这样的话对面的敌人攻击力度还会减小一些。
“高卢他们的行动,会不会是战术诱骗?”
女妖族长谨慎的询问道,变形者当即站了出来。
“并不是,高卢与莱塔尼亚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矛盾,而维多利亚的阿斯兰王弗里德里克三世打算介入其中,并帮助莱塔尼亚。同时,乌萨斯也亁有大量的军队向他们的西部军区集结。”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时候。”食腐者之王思索着。
“阿斯卡纶。”
“是。”
一名女性萨卡兹听到特雷西斯的呼喊后,来到了众人面前。
“昨日夜间,我奉命侦查西南部的拉特兰营地,发现除了他们的特勤队还在,教宗铳骑已经全部撤离了,我确认了,是真的离开了。”
在场的萨卡兹纷纷出现了狐疑的神情,变形者没有办法伪装萨科塔,所以他们也无法得到有关于拉特兰的详尽情报。
可双方宿怨已深,怎么会突然离去?
“伊万杰利斯塔十世年龄已经不小了,说不定拉特兰正要选举新的教宗。但不管如何,现在都是一个获取优势的绝佳机会。”
特雷西斯的面色变得有些兴奋,但特蕾西娅却在这个时候开口。
“不行,我们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昨天石翼魔王庭的最后四名遗脉,以及最后一名男性泥石之子,都在战斗中阵亡了,我们又彻底的失去了两个古老的分支。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同族了,不能再打下去了,必须想办法医治战士们身上的创伤。”
“现在就是医治创伤的好机会,但与此同时我们可以想办法加速高卢与其他国家之间的冲突,在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之后,再对他们发动一次战争,将整个世界重新掌控在萨卡兹的手中。”
“那我们依旧是在与世界为敌,过去的我们做不到,现在就可以吗?”
面对特蕾西娅的质问,特雷西斯的眼睛望向了地图,“试一试,只要所有国家都陷入战乱,陷入永无止境的战乱,那就是萨卡兹的机会。”
“那他们要是放下争端,对付我们呢?特雷西斯将军。”
女妖盯着他,“我们已经试过无数遍了,根本行不通。如今就像是殿下说的那样,世界已经不是我们萨卡兹的了,必须得想办法和其他种族共处。”
军事委员会的成员当即反驳道:“绝不!我们绝不和其他种族分享这个世界……”
会议室内意见不同的两方顿时吵成了一团,而在特雷西卡居住的房间里,Touch正在教授他一些幼儿类的知识。
“殿下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种族,菲林、骏鹰、库兰塔、佩洛、鲁珀等等。他们虽然和我们有着差别,但实质上都是普通的生命哦。来,跟我读。”
“萨—卡——兹。”
“sa……saka……萨卡兹。”
“嗯,殿下读得很标准。”Touch鼓励了一下后,指着一本手工画册上的图案样式说道:“这些都是萨卡兹。”
年幼的特雷西卡瞧了瞧画册,然后伸手指向了闪灵,“s……萨卡兹?”
“嗯。”Touch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手又指向了Touch,“萨卡兹?”
“不是哦,殿下。”
Touch笑着说道:“我不是萨卡兹,我是卡普里尼,您和闪灵女士才是萨卡兹。”
小萨卡兹顿时充满了疑惑,这不都是角吗?
他这次将手指向了自己,“萨卡兹?”
特雷西卡摸了摸头顶,除了头发什么也没有啊,然后又跑到闪灵和Touch身边摸了摸她们的角,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小脑袋拼命的摇着,Touch只能解释,“殿下,等你长大了,就会有的。好了,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哦,殿下可以去玩啦,但不可以跑出宫殿哦。”
特雷西卡知道今天的课程结束了,但是他并不明白‘长大’那些音节的意思。
抱着疑惑的小萨卡兹,坐在萨卡兹宫殿的角落里。他可没有什么玩伴,也找不到同龄的萨卡兹,只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按照上课的图册上画的那样具备各个种族的特征,去对比这些人。
为什么自己没有角呢?
“哦,怎么了小家伙,今天这么不开心。”
一名样貌端丽,穿着像是研究人员一样的女性走了过来。见到她特雷西卡顿时开始咿唔比划。
“萨……萨卡兹……唔……没……”
小萨卡兹拍着自己的头顶尽力比划着,那卖力的样子引得周围的人不禁发笑。
“你没有萨卡兹的角?”
“哦!嗯嗯!pu……噗……”
“普瑞赛斯。”
女性浅笑着纠正他,而特雷西卡这个时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伸着手向她的头顶探去,但是压根够不着。
普瑞赛斯微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手终于够得着特雷西卡,伸手轻轻地摩擦了一下普瑞赛斯的头顶,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小小的脑袋里似乎合成了什么信息,最后瞅着普瑞赛斯。
“唔……唔……mama?”
“哈哈哈……”
周围听到的人顿时笑成一片,就连普瑞赛斯嘴角都不禁上扬几度。
刚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特蕾西娅,也在旁边看着这滑稽的举动,脸上飘起了几分笑意,激烈的争执累积下来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
第二天。
特雷西卡:“mama(ノ?▽?)ノ”
普瑞赛斯:“(^し^)”
特蕾西娅:“(^し^)”
第三天
特雷西卡:“mama(o?▽?)o ”
普瑞赛斯:“(^し^)”
特蕾西娅:“(^し^)”
第四天
特雷西卡:“mama?(?>?)?”
普瑞赛斯:“(^し^)”
特蕾西娅:……(笑容渐渐平淡)
第五天
特雷西卡:“mama(〃'▽'〃)”
普瑞赛斯:“(^し^)”
特蕾西娅眉头微皱,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了,这要是不干预得出大问题。但这么一个小孩子,能怎么跟他说清楚啊!得想个办法……
最近战况平稳了不少,特蕾西娅也多了片刻清闲的时光。她漫步在萨卡兹宫殿中,在火炮的威胁下卡兹戴尔的安全区域并不多。所以为了储备重要物资,这里大量的空间将被改造成仓库。
她小心的走着,不给其他人添麻烦,甚至有需要的话她还会主动上前搭把手。突然,她看到了什么,一个单手小切割机。
“请问,这个可以借我用用吗?”
“啊!殿下!当……当然可以!”
正在工作的萨卡兹工匠连忙说道。
“谢谢。”
特蕾西娅拿着它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特雷西卡头上不是没有萨卡兹的角嘛,那就装一个假的呗。
只是她拿着切割机比划了半天,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有些不好动手,而且切得也不好看,得找个帮手……
“阿斯卡纶,快过来。”
突然被点名的阿斯卡纶不解的望着,手里拿着……切割机?
“殿下!您要干什么!”
“过来帮忙,快点!”
特蕾西娅微笑将阿斯卡纶拽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将切割机放到了她的手上。特蕾西娅指着自己头顶的角,“来,帮我把这一部分切下来。”
她的话将这位女性萨卡兹吓得动都不敢动,她紧张的看着门口,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进来。
“放心,就是小小的美容一下。”
阿斯卡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萨卡兹确实有将自己其中某一个角,处理的得稍微小巧一些的装饰习惯。
不过,殿下愿意打扮一下自己,真是难得。
阿斯卡纶遵照特蕾西娅的吩咐,将她的一个角尖切了下来,还细心的将断口打磨得圆润。
“殿下,您看看满意吗?”
可特蕾西娅并没有去看镜子,而是仔细端详那个角尖。
“阿斯卡纶干得不错,不过……一个不够啊,切两个又不好看……”
特蕾西娅考虑了一会儿,拿上切割器就冲进了特雷西斯的办公室,正在整理战报的特雷西斯看着冲进了的人,以及她手上拿的东西,神色微微有些惊疑。
“你这是干什么?”
“借个角尖用用。”
特蕾西娅笑着上前就准备动手,特雷西斯连忙闪身后退一步,他仔细看了看特蕾西娅。
“角尖?现在卡兹戴尔的局势仍然严峻,你居然有心情弄些无用……”
“可不是我要打扮!你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特蕾西娅带着特雷西斯来到了外面,指着一个方向,“自己看。”
特雷西斯看到一名女性研究员,他记得是特蕾西娅那边的人,特雷西卡正坐在她腿上被她用一小块零食逗弄着。
这能有什么……
“mamaヾ(?ε?`*)”
特雷西斯:???
联想到特蕾西娅的举动,他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这个时候,特蕾西娅在旁边补充道。
“已经一个星期了。”
特雷西斯沉默了,“……好吧,你要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无人使用的大厅内,刺耳的切割声传了出来。
【哧————】
特雷西卡顿时坐起,视线往四周望去是卡兹戴尔运输舰的船舱,萨卢斯就站在他身旁。
“陛下,您醒了,我们已经到卡兹戴尔了。”
“是吗。”
特雷西卡愣了一下,然后拿住了一直压在手里的相册。相册是翻开的,展开的那一页固定着是三人一同拍摄的一张照片。
两位成年萨卡兹的角都有些一大一小,而中间被抱着的年幼萨卡兹,头顶上则是多出了一点东西。
“呵呵……”
他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一些过去的景象居然从记忆的深处悄然浮出了。
尽管过去他的种种举止用现在的眼光感觉来看,简直就像是酒醉之人的胡言乱语一样。可还是小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时候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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