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嗯。”
雷电芽衣回以认可，此时她已经将苹果削好，切出小片不知放在哪里。
抬眼，却见奥托张开嘴，用眼神示意。
“这……”
少女小脸发红，心脏跳动得很快，犹豫着伸出白净的玉指，捏着一块苹果向他嘴里投喂了过去。
雷电芽衣的玉手白晰,光照入掌心仿佛可以透过。
也许是年龄的缘故，她的手比起塞西莉亚少了一丝肉感，骨节分明，手指却是修长纤细，就好像地里的葱白。
那小小的葱尖镶嵌着一枚粉白色的指甲，愈发显得这双手精致秀气。
而现在，她的右手正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苹果块，一点一点向奥托伸来。
金发男子面容平淡，心中却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是一张口就把少女的手指含进去，还是吃的时候不小心舌尖舔到指尖？
含住还是舔舐?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究竟哪样更高贵，去感受那两只小葱白的纤美还是挺舌去抚摸那可爱的指甲，感受的暗暗隐蔽的刺激？
全吞，故事就结束了，这样能将一切摆在明面，结束他们长久的心理悸动而开启真正的爱情——那真是欲望求之得的天大的好事。
……但最终，奥托微微低眉，眼中无悲无喜。
出自欲望的想法，落入最冰冷的算计。
他并不怀疑少女内心的爱，因为孤独的人总会迫不及待地向与她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但现在，并不是故事结束与开始的最佳时节。
正如对塞西莉亚所做的那样，金发男子向来喜欢细水流长，以确保自己的利益提高到最大化。
雷电芽衣最近确实有了进步，但是终究，她的身心还未完全成熟。
现在的他更适合做一个引路的长者，而非平辈的恋人。
因为那样，会影响到双方的判断，进而影响少女的成长之路。
比如现在的教育，身为师长，他当然可以对她的思想进行微操调控，将故事引导向他想要的结局，但要是作为那种人……
你似不似在CPU我？！
虽然他的确有PUA的嫌疑，但身为长辈时，他能将其解释为教育。
逆反情绪，这不是奥托想要看到的；雷之律者，必须有资格成为随他前行的雷霆。
他需要让自己在她面前愈发伟岸，成为她终身挥之不去的白月光。
而且，比起主动，他更喜欢玩诱攻，养起鱼来更能保证不被炸塘。
所以，当雷电芽衣的小手伸过来投喂之时，奥托只是老老实实地接住，然后，舌头有意无意路过了她的葱白。
虽然只是一点点碰到，却也让少女被吓了一跳，手指缩回，受惊小鹿似地盯着奥托。
然而金发男子神色自若，淡定地咀嚼，让雷电芽衣都有点自我怀疑。
我刚刚……是不是太敏感了？
她思索着，但奥托自然不会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迅速下咽道：
“对了，我想，对于这个问题，还有一件事得要你思考一下……”
他又被少女投喂了一口苹果，颇为怀恋地咂咂嘴，然后继续道：
“年轻的小芽衣啊，你是否有想过，你对于基地的人……是不是保护得太好了？”
第一百零一章 塞西莉亚：那我就先榨干他
“我说了啊，德丽莎小姐，”
塞西莉亚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是不会把小琳交给你的。”
此时正是深夜，她双臂交叉胸前，一手拿着姬子的终端。
终端的主人，无量塔姬子正站在远处，有些忐忑地看着她这边的场景，生怕她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毕竟，这是那次挂断后，女子第一次同意接通。
然而塞西莉亚只是平静地地望着夜空，淡定地与曾经的挚友对话，清澈的美眸倒映星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莉亚，”
德丽莎的声音压抑不知名的愤怒，
“你在将你的孩子琪亚娜·卡斯兰娜往火炕里推！那可是天命总部，你我小时候最想逃离的囚笼！”
“是啊，谁年轻气盛的时候，不觉得家是一个囚笼呢？”
塞西莉亚却笑了起来，露出怀恋的表情，
“谁都有一段讨厌家，觉得家是束缚的时候啊——”
她像是哼歌一般唱诵道：
“我们期盼遥不可及的流星，憧憬不期而遇的微笑和哭泣，却理所当然地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这不一样！”
电话另一端的女孩反驳道，
“这根本不能一概而论！天命总部，那根本不能叫做家！”
“……我的老朋友，也许你没有把天命总部当作自己现在的归属，但对我而言，那就是，”
塞西莉亚愣了愣，声音多了一丝冰冷，
“那个地方，让我找到了人生道路的方向，给了我践行理想的力量，并在我前行时，为我保驾护航。”
白发女子的语气虔诚而严肃：
“那就是我的家。”
“……好吧，你觉得那是你的家，那就当是吧，”
德丽莎有些疲倦地按住脑袋，
“但是琪亚娜怎么办？你真的忍心，让她接受天命总部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么？
你自己都说过，要开办一个圣芙蕾雅，让女武神们更加真切地爱着这个世界。我可是按着你的心愿，来置办圣芙蕾雅的啊！”
“是啊，我曾经确实这么想过，”
塞西莉亚承认道，
“我想要让女武神在为世界的美好而战之前，先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以坚定自己的信念。”
她顿了一下，接着摇摇头：
“那时我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身怀沙尼亚特圣血的我以为，用一小段时光去享受凡人的校园生活也无伤大雅，以为之后努力就是了，努力就能变强。”
塞西莉亚说着，失笑出声：
“我那时总是莫名地有一种相信，觉得世界是美好又公平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天赋异禀。
直到被奥托大人指引我才发现，‘享受’这个词语对于初生的女武神而言，就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杀害。
年少本就是进步最快的时光，是记忆与体能的黄金时期。
这个时候不拼尽全力去锻炼，转而用所谓的校园‘温暖’自己的心灵——啊，这对于随时可能踏上战场的女武神来说，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
你和过去的我觉得圣芙蕾雅的校园生活就是快乐，可是——获得人生成长、救下亲朋挚友、实现自我价值，这些，不也是一种快乐吗？”
白发女子深吸一口气，总结道：
“我的老朋友，美好并不需要刻意放弃一切，从别人的生活中去寻觅。在自己所该处于位置上自得其乐，这，也是一种细水流长的岁月静好。”
“原来是爷爷教你的歪理！”
德丽莎却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他在给女武神画大饼时用的话术么？！”
“……德丽莎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口中的歪理，是极尽天命、乃至人类所有科技，也不能证伪的事实。”
塞西莉亚的声音加重，
“道理是不会错的，错的只会是说出时机。”
“若非天赋异禀，青春期的确是女武神进步最大的时间段，是她们未来一切的基石。
普通的女武神们没有我这样的圣血加持、没有你这样的超凡基因。
想要成为女武神，想要在成为女武神后保护自己与自己所在乎的人，就只能在本该鲜衣怒马的年纪静待花开，用流血的手指弹出世间的绝唱。”
傾 她抬起手，黑渊白花横于胸前，
“我们是女武神，是站在世界末世前的军人——我们的青春，怎么可能像普通学园那样美好？
在天命的模拟室再苦再累，也不过是身心俱疲；等到了战场，那就真的只能万事皆休，眼睁睁看着自己或者友人被崩坏兽的武器插入胸膛。
平时不吃苦、不去拼尽全力掌控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等到踏上崩坏的战场时，再去哭喊我不想死、你不要走么？”
白发女子将骑枪插入地面，姣好的面容露出一丝同情与苦涩：
“痛？平时训练是很痛，但战场上什么都做不到更痛。”
“……”
电话那边沉默了，德丽莎抿嘴，她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谈起。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圣芙蕾雅？”
白发女孩迷茫仿佛喃喃自语，却在下一秒大声反驳：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学园和我的学生！我会保护她们的！”
“呵。”
向来温柔的塞西莉亚这时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笑了一声。
她想起前几天帮兄长大人处理文件时，看到的她签署的，推荐让学生温蒂进行渴望宝石实验的报告。
那还是个A级女武神。
真是……
“啊呀呀，我向你道歉，德丽莎小姐，向你灌输了我的价值观，”
塞西莉亚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
“所以，你还想说什么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现在，已是夜里了呢。”
“哼！”
德丽莎准备好的反驳被白发女子懒散的话语堵在嘴边，一肚子的怒火堵住无法发泄，最后悻悻哼了一声，大声道：
“我在第一次电话就说了，我想要干什么了啊！只有在圣芙蕾雅，琪亚娜才能像你所想的那样度过一段美丽的青春时光！”
“也是一段浪费的时光，对于一个想要为世界美好而战的女武神来说。”
白发女子漫不经心地反驳。
“但身为卡斯兰娜的血脉，”
德丽莎口齿清晰，
“她肯定不会落下任何的功课，该努力的时候，我自然会催着她努力，绝对不会考试不及格还惯着她。
让她劳逸结合地成长，拥有一段不留遗憾的青春——这不是很好么？
你难道就不想，自己的女儿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吗？我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你向我亲口说过的！”
“可是她真的能普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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