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赤鸢真人的徒子徒孙，神州现在，是我描绘的这般模样吗？又或者，比这更加美好？”
那眸子柔软又威严，是老者对守护之地的怀念，也是帝王对江山的期许。
“……是的。”
少女低头，发丝垂落，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真好。”
女子笑了笑，将元宵舀起，放入青花瓷碗中。
清晨的曦光照亮了入了窗户，冷风吹起了姬麟的长发，一丝欣慰的微笑掠过了他的嘴角，此时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空气中只剩下鸿蒙之始般的寂静。
姬麟走到桌边，来到李素裳面前，轻声说道：
“香泽糯米做汤圆，沸水飘银富贵咸。
入口绵甜滑润爽，阖家欢乐醉天年……”
少女眯起带皱纹的眼睛，微微地笑起来。她的面上浮现出更多的皱纹，发根一点点染上崩坏能似的紫黑色，身形也逐渐佝偻了下去。
“给，姑娘，拿着这元宵。”
她伸出手，白皙的肌肤很快地衰老，老成风烛残年的模样，但那双眸依旧是那么清澈，目光中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温暖。
伴随着轻轻“砰”的一声，她在李素裳面前散成了带海腥味的水沫，只剩下递来元宵时的最后一句话，在逐渐崩碎的幻境隐隐回响：
“我将这海晏河清的缘起，万家团圆的欢欣，一并赠付于你。”
……丞
PS1：没有削李素裳的意思，她只是一时没防备，没反应过来，就被吓到了。
PS2：凯文说呆鹅之前还有个圣痕觉醒者，我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是谁，有人说是姬麟有人说是程凌霜。
我个人倾向于姬麟，毕竟黄帝位格摆在那里，而且那时还有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个人觉得，应该是符华她们促使姬麟圣痕完全觉醒，才让崩坏派出一个一口能吞掉半个神州的蚩尤来骗来偷袭。
至于为什么后面这段历史模糊？可能是因为经历过的人都要么老死要么牺牲了，而唯一长存于世的某位仙人……
符华：这段记忆……也许、大概、可能，我拿着烧太虚剑神了吧？
第两百一十六章 素裳心事
海风穿过窗沿的缝隙，发出低低的呜咽。
“南海崩坏能增幅剧烈，神州东海军队等已经前往九幽镇压。
但据天命估算，神州已无法抵御这次崩坏兽潮。”
“知道了我的好秘书，”
奥托摸摸琥珀的头，
“你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主教大人。”
白发少女点头，离开了这所房间，
金发男子仰头坐在沙发上，许久，出声道：
“怎么了，小素裳？”
李素裳身着睡衣，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她刚刚洗了澡，雪腻的肌肤滚动几滴露珠，脚下是天蓝色的拖鞋，露出白皙精致的脚趾。
少女贴奥托坐在沙发上，头靠在他的肩膀。
云鬓落在他的耳边，迎面而来的清风挟裹充沛的水汽，带着少女特有的甜香。
他甚至还能听出她细微而又和谐的心跳，混杂在悠长的呼吸声之中。
金发男子歪了歪头，问道；
“怎么了？”
“没怎么，”
李素裳病恹恹地回答，
“就是……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感觉自己被骗了？”
奥托猜测着，
“知道那一个世界是假的后？”
“没觉得被骗，”
少女摇摇头，
“本姑娘早就有所猜测，感觉他们的气息有些奇异。
只是之前……没往那个方向去深思罢了。”
李素裳抬起头，注视窗外。
太阳落下了，在少女的美眸中倒映出最后一点余晖，带着尊贵的孤独。
“本姑娘也不知道，本姑娘该想什么，该怎么想……”
她金色的眸子黯淡，已经分不清是夕阳的反光还是神情的颓然。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
奥托语气果断，
“直接说出来就好了，我帮你解决。”
“谢谢啊罗刹人，”
李素裳笑了笑，
“可总有些东西，本姑娘应该自己去面对啊……”
说得对。
金发男子在心中说，一只手伸出，绕过少女的肩膀。
温香软玉再次入怀，但男子的心中依旧无半分旖旎，大脑运转，冷静运算着对方的成长价值。
太虚剑气加圣痕觉醒，这是李素裳能走的两条变强之路。
前者需要心境突破，后者……则得想办法去圣痕计划出发。
这就是他垂涎圣痕计划的主要原因：太多他的人可以从圣痕中要到挂了，塞西莉亚，幽兰黛尔，李素裳……还有那个量子海中的希儿，在出死生之律者形态前可一直都是半成型圣痕战士。
甚至，包括他自己。
从理之律者变成真理之律者，需要对圣痕里同样有无数意识的梦境进行研究，触类旁通。
这是游戏剧情证实的，成功的羽化方式。
不过，李素裳的圣痕已经在缓慢释放潜能了。
姬麟送给她的元宵，可不是什么水中花、镜中月。
那蕴含着丰厚的圣痕力量，是一个圣痕完全觉醒者的馈赠。
在游戏剧情中，姬麟大概也是因此能够将轩辕剑的力量一分为三，将三把三星武器进化成四星武器。
虽然轩辕剑本身是五星，这种分解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当然，奥托也猜测，那轩辕剑应该也是圣痕力量所化，要不然这显得姬麟有点呆了。
反正无论如何，奥托已经感受到李素裳体内的变化，圣痕的力量已经在二次开发。
不会马上表现出来，但日积月累，甚至会达到圣痕完全觉醒者的程度。
再配以太虚剑气，以及他为她准备的女武神装甲，李素裳的未来，真的不可限量。
“一粒元宵吞入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丨天？”
金发男子小声感慨，
“更何况，你的太虚剑气的境界也因你的心境，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你在说什么啊，罗刹人？”
靠在他怀中的少女歪了歪头。
“没什么，”
奥托拍了拍她的香肩，
“心情好些了吗？”
“应该吧，本姑娘不清楚。”
李素裳的目光迷离起来，梦呓似的喃喃自语：
“河清海晏……这世间哪有什么河清海晏……万家团圆……本姑娘自己一家就不团圆……”
“那本就只是一个期望啊，姑娘，”
金发男子笑了笑，
“什么都解读只会让你心神疲惫。”
“期望……”
少女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突然没厘头似的问道：
“那本姑娘期望，你今晚睡觉时陪着本姑娘，好不好？”
“.……需要我把你公主抱进房间吗？”
奥托站起身，李素裳也跟着站起，跟在他身后，坐在了床尾。
那双晶亮的眼瞳依恋地望着他，带着专注的不舍。
奥托换了睡装，坐在了床头，少女便缓缓扭动娇躯，渐渐地落入他的怀抱。
在窗外灯塔的照耀下，她像只小猫般从床尾朝他缓缓爬来。
李素裳金色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她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就好像抱住了世界。
……
“致罗刹人：
妖魔于九幽肆虐不休，祸乱四方。本姑娘做为仙人徒孙，江湖侠客，不忍流血漂橹，生灵涂炭，夜半不辞而别，愿君见谅。
若神州南海防线稳固，本姑娘定启程寻君，天涯海角，与君说这悠悠我心；
如阵地有失，那本姑娘也决计不会束手旁观，当与各道友迎战诸敌，不负与轩辕古帝的一诺。
他日我天命荡平四方，你为天下兵主，人间皇帝，闲来私访江湖，见了那浩然侠气，便是本姑娘来看你了。”
“这姑娘模仿了谁的文案才写得这么文绉绉的？”
奥托拿着桌上的纸片，眯了眯眼瞳。
“主教大人，李素裳大人她……”
琥珀似乎想为少女说些什么，却被奥托打断：
“我知道的，我的秘书小姐——她的不告而别不是对我的背叛，更相反，我是促使她这么做的原因。”
金发男子低笑，朝阳透过窗照射，本是紫气东来的盛景，却将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血红。
“她需要这场证道。我应允她。”
他举头望向前方，眸沉似星。
四周没有变化，但风声显得那么空旷、那么寂寥，激越的海浪似乎平静了下来，整个天地都在等待他的声音。
“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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