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奥托一扬眉，斜着眼看向少女：
“看来，素裳对她还是耿耿于怀呢。”
“嘿嘿……毕竟她的行为，和本姑娘看过话本中武林盟主的形象大相径庭，让本姑娘好生失落。”
少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是你对江湖抱有太大期待了，”
奥托将折扇一开，
“对侠客的期待也太大了。侠以武犯禁，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抱有太大期待了……吗？”
李素裳腮帮微微鼓起，这时余姚公问道：
“二位可是在此前见了那武林盟主，苏眉先生？”
“‘先生’？看来苏眉小姐在余姚公先生的眼中，评价颇高？”
奥托语调微扬。
“苏眉先生出山前的江湖，诸派林立，太虚剑派不问世事，另外五派亦闭门造车，江湖其他的帮会在世间互相勾心斗角，互相争权夺利。
而她出山后，不到而立之年，就靠着手段与能力一统江湖，让各个帮派归心，自然令只能采菊东篱的我佩服不已。
不过，年纪轻轻就执掌江湖，苏眉先生自是有些意气风发、意气用事的，”
男子拱手，
“若是有冲撞二位的地方，还请多加见谅。”
“不过是被我们拂了面子，差点和我们打起来罢了，”
金发男子轻描淡写地说，
“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这不可不谓正常。”
“所以侠客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的嘛，”
李素裳嘟囔着，声音有些气恼与失望，
“都有七情六欲、都会仗势欺人、都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哪怕是堂堂武林盟主都这样。”
“这位夫人可是着相了啊，”
余姚公乐呵呵地说，
“侠客又不是神仙，说到底都是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凡夫，又哪里能免得了俗气？
你所想的仁者无敌的侠客，怕是只能在话本中出现。”
“可……可我师父、大师伯二师伯三师伯……”
他们都不是这样的……
李素裳小声嘟囔，却被奥托收扇，敲了一下脑袋：
“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所说？”
“啊！罗刹人你干嘛打我！”
“你是侠亦是仙，你师父师伯不也是如此？”
金发男子没有理会她的恼怒，继续说，
“他们有仙人般的心境，有仙人般的力量，才能做到那般事情。”
“所以……”
李素裳的生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思考奥托的话语出了神，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愣愣地不再说话。
“二人原是太虚山上之人？”
余姚公这时候略加思考，便得出一个结论。
毕竟，能称得上又是侠又是仙的，除了武林盟主苏眉先生，那也只剩下太虚山上，那一群人了。
“她算太虚山上人吧，小生自西土欧洲而来，前往东土取经，”
奥托摇晃着收好的折扇，
“那么，先生既然来此酒楼，可是收到司徒箐泓先生的来信了？”
他提起了此行的主题。
“确实如此。”
余姚公一点头。
“那么，先生可愿，为我开一次余姚书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男子笑了起来，
“先生若是想读，我自是不胜欢喜的，今日的清平调，也是为君而奏。
书屋就在此地不远，我们可以马上到达——只是不知，先生用这一武库的书籍，有何之用呢？”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若是需要隐秘的事情，先生就不必说了。
既是监武司，这般神州国家特设、管理江湖之事的门派所推荐之人，定也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
余只是以为，太虚门的招式本就博大精深，何须寻我一小书屋以画蛇添足？”
“我欲印证武学、创一可与太虚剑神媲美的新武功，先生可相信？”
奥托回复道。
“先生好胆气！”
男子眼睛一亮，
“余不敢妄言，却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说鼓励却避了成败——先生也如箐泓先生般，打得一手好太极！”
奥托抚掌大笑，接着神情归复平静，
“是啊，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凡人如果用一人的视野，去窥探千万年的传承，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他说着有点悲观的话语，突然又神秘地一笑：
“可这世上的东西，有的时候看似有利实则无利，看似劣势却是优势。有形的生命的确非常脆弱，但是无形的力量，就会坚不可破。”
“先生大才，所言甚是！”
余姚公停下了脚步，向奥托作揖行礼，
“那小生，自当尽绵薄之力，为先生之理想而尽我所能了！”
PS：奥托CV赵路老师配音过《天行九歌》中的韩非（没错就是那个有焰灵姬等一众美女的天行九歌），所以这里奥托说了好几个那个版本韩非说的名言，嘿嘿……
（所以我蛮想给奥托配一把叫做逆鳞的剑的，梳子叫做鲨齿）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符华与琥珀
奥托和李素裳并没有在杭都逗留太久。
毕竟素裳被一个白兔糯米糕惹得思乡心切，不复游玩之意。
而理之律者与虚空万藏权能双重叠加，自然很快就将余姚书屋的古籍全部刻印入天命的数据库，以及奥托的脑海。
在余姚公依依不舍送出十里离开后，二人终于有机会捶着腿招呼奥托的私人飞机，前往川蜀。
当李素裳在座位上昏昏欲睡时，奥托站起身，离开只有她们两个人的主舱体，来到了飞机后，一间较为宽阔的暗舱。
“主教大人。”
“奥托。”
琥珀和符华已经站在了那里，白发少女躬身行礼，灰发女子向他一点头。
“我就说你穿旗袍会很好看。”
金发男子先走到琥珀身边，为她拉了拉衣领，柔声道。
“嗯……主教大人……”
少女低头，天蓝色的美眸注视奥托的胸口。
她穿了一身鎏金的白色旗袍，将少女高挑的身材衬托的格外修长完美。
那傲人的雪脂丰臀被贴身的旗袍紧紧包裹，凸显出少女青春靓丽的曲线。开叉的旗袍下，一双修长润滑的白皙玉腿裸露在外，让人不禁想要伸手把玩。
为了与卡莲区分，琥珀戴了一个无度数金色边框的眼镜，为少女平添了一丝温婉知性的气质。
再配以她长久以来为天命大主教服务的习惯，举手投足间，一股优雅宁静的气质油然而生。
“我家琥珀，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呢。”
奥托笑着说，眼里倒映琥珀的倩影。
“毕竟琥珀是卡莲大人的克隆体，”
少女小声说，眼眸有些拘谨，
“琥珀……唔……”
“不，琥珀，你和卡莲不一样，”
金发男子的食指按住了琥珀晶莹的唇瓣，让她不再说话，
“你也不需要和卡莲一样。你不是她的影子，你也不需要成为她的影子。
这具身体属于你，女孩，它属于你，卡莲只给了它第一个细胞，但真正赋予它价值、赋予它灵魂的，是你。”
他碧色的眼眸注视琥珀，宛若深情，
“所以，不必说出这种严重自卑的言论，我的确很在乎卡莲，但不代表，你就要顶着她克隆体的人生过一辈子。
我希望你是你，女孩。”
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了一下琥珀，然后微微躬身，再次与少女天蓝色的眼睛对视：
“可以吗，琥珀？你就是你，天底下也只有这个最好的你。
你身上的细胞的确源自于她，但你不必因此感到亏欠了她，也不必说‘是因为卡莲好看所以我才好看’这种话，好吗？”
奥托伸手握住了琥珀的腕部。
少女咬住下唇，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忽地一湿，心中波涛汹涌。
“遵命，主教大人。”
她嗫嚅着说，手腕翻转，两只软乎乎的小手落到了金发男子的掌间，缓缓地摩挲了一下，又赶紧撤回。
“你可是我最棒的秘书小姐呢，亲爱的琥珀。”
奥托失笑，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然后转身，向抱胸旁观的符华一挑眉：
“好久不见，上仙。”
“你变了很多。”
灰发女子神色清冷。
“哦，是吗？是变得更年轻了，还是变得更帅气了？”
金发男子一甩头发，做出一副嘚瑟的样子。
“变得……更骚包了。”
符华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最后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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