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不,逆臣,”
钢琴曲已渐入高潮,琴声中奥托声音洪亮,仿佛旧主在为新神加冕,
“那是雷霆的王座!”
王座之上,剧烈的磁场让基地所有的金属都浮了起来,磅礴的崩坏能通过特制的电磁波发生器转化为磁场、电流。
一颗球体在强大的电磁场中悬浮,那是几天前奥托的手笔,看似只是为了收集材料,将泰坦机甲的金属液炼制成一个看似毫无作用的铁块。
然而这一刻,所有不解者都赞叹抑或惊恐于那金发男子深远的布局。
“这就是你的用意吗?”
少女望着巨大的球体喃喃,
“哪怕我不足以驱动雷电的权能,也要用泰坦机甲铸就的电磁波发生器,强行帮我,拿到这次功勋?”
她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您是这样的偏爱……芽衣,很倾心呢……”
球体悬浮在王座前,在磁场中氤氲着强大的能量,对准了阿拉哈托。
雷电芽衣将在放在胸前,轻声却郑重——那是,在宣誓效忠:
“你指尖跃动的电光,是我终生不变的信仰。”
电磁场在弹道的沿途形成,无数道电光在弹道若隐若现,密密麻麻地绵延交织,形成摧毁一切的雷霆之网。
“唯我天命,永世长存!”
少女厉喝,随着她的声音,金属球体在雷律权能和电磁波发生器的双重作用下爆射而出!
它因沿途电磁场加速运动起来,电磁场能高效转化为动能以加速度的形式呈现,数吨重的铁球蕴含浩瀚的动量前进!
“嗡嗡嗡嗡——————”
天空与大地都在颤抖,球体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威势向巨型机甲杀去,由泰坦王座冲击阿拉哈托的过程中,可以看到一道又一道恢弘至极的紫电金霜狠狠地落向大地!!
幻境撕开,炮火截断,每一道紫色的电光划过,必产生触目惊心的创痕,仿佛上帝挥鞭打在渎神的黄土!
然而这些创痕不过是些副产品,真正意义上的神罚则是那沉重而不断加速的超电磁炮,裹挟滚滚的天雷砸在巨型机甲的头部!
“轰!!!!”
虚幻与真实交织的地面,突然弥漫开浓郁的烟雾,接着雷霆点燃了这些固体微粒,极致的黑色之火升腾,将一切全部焚烧!!!
“呼啦啦——”
炽焰的风暴撩空而起,以阿拉哈托中机油为燃料,呼啸着冲向苍穹之上,巨型机甲的残骸零散在金属球四周,破烂的金属中只有青色的渴望宝石闪动光芒。
逆熵最大的底牌,机甲终极具现阿拉哈托,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梅 开 二 度
“当当当……”
奥托弹奏着,《命运交响曲》第四乐章,快板4伮/4拍子,奏鸣曲式。
这一乐章规模宏大,充满光明和无比欢乐的情绪,是欢呼胜利的热烈场面。
以雄伟壮丽的凯旋进行曲开始,和弦饱满有力,旋律积极向前,接着,于前部连贯音乐情绪由圆号和木管乐器奏出,音色明亮而柔和,进行曲的节奏,情绪喜悦富于歌唱性。
建立在G大调上的副部主题由弦乐器奏出,轻松而带有起伏的欢乐舞曲。在呈示部的结尾段中,出现了一段与呈示部相联系的新旋律。
“当——”
在电磁炮弹击中巨型机甲的那一刻,奥托的最后一个琴键按下,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庞大的尾声,响起了C大调光辉灿烂的凯旋进行曲,它具有排山倒海的气势,表现出经过斗争终于获得胜利的无比欢乐。
阿拉哈托便在这欢呼声中,灰飞烟灭。
“不!!!!!”
可可利亚绝望地大吼,她看着屏幕上阿拉哈托的残骸,眼眶通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可是阿拉哈托!那可是阿拉哈托啊啊啊!!它怎么会败给一个小小的女武神?怎么会?!
明明雷电芽衣之前连瓦尔特克隆体都打不过,明明枪尖已经戳穿了她的腹部到现在还有痕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哭了,眼泪大滴大滴落下,之前爱女希儿被灌入量子之海都强忍住的她,此时却哭得像个疯婆子。
“凭什么?凭什么我会败!还是败给这一群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我不理解!我不理解!!”
金发女子半跪于地,双手抱头,喊得声嘶力竭:
“凭什么我精心准备的杀局,会被这么快破开?凭什么我逆熵最强大的武器,被区区一个高中生毁灭?这明明是现实!”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啊啊啊啊!!!”
奥托没有理会可可利亚仿佛要疯癫的大吼,慢条斯理取下金丝边手套。
他举止优雅,气质文雅安静,一双眼睛清澈幽深,任谁也无法猜出他此刻的想法。
只是那唇角微微上扬,彰示其主心情颇为不错。
“不!这还不算大损失!我承受得起!我承受得起!”
女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疯狂的举动,看向屏幕,紧张地喃喃自语:
“阿拉哈托这种机甲,逆熵原本做了五个!我只是把最强最贵的一个带了过来,剩下的也可以用!只要有渴望宝石,它们就可以开动!”
她越说眼睛越亮,
“瓦尔特克隆体也不是完全被消灭!他们的自相残杀本质是吞噬精纯的崩坏能,只要我日积月累地去养,总有一天可以将其变成雷电芽衣一样的律者!
还有泰坦机甲,那最贵的一批还被我藏在附近,护住两个人质!
对,还有人质在!”
她猛地转头,冲奥托吼道:
“放我走,奥托!让我离开!否则,我不保证那两个女武神的安危!”
金发男子愣了一下,扬起眉,眼眸微动,示意她看虚拟屏幕。
“干什……”么?
可可利亚转过头,然后呆在了那里:屏幕上,黑白相间的棋盘消失,绿色的渴望宝石被雷电芽衣握在手心,尖刀贯穿了己方另一克隆瓦尔特的胸膛,而他身后,是她原本的“崩坏”盟友!
“克莱尔,你怎么敢啊啊啊啊啊!!”
……
我是拟似律者克莱尔。是过去我最想研究的存在。
磅礴的崩坏能似乎要将我的意识吞灭。但我挺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挺下来的,醒来后我除了脾气暴躁了一点,其他都还好。
如果能回到天命,我一定会进行11454次关于我的实验吧。
可我回不去了。
我已经成为律者——或者说律者的侍从,开启了灭世的命运,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同伴面前。
更何况,雪莲小队现在是否存在都是问题。
我自废墟中爬起,月色下悲伤而无助。
我算什么?一个复仇的幽魂?
对啊,复仇……
那一刻,仿佛有魔鬼唱着圣歌落入我的躯体,让我双目狰狞。
虽然我无法挽回这场悲剧……但我可以杀死悲剧的发起者!
我要让逆熵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此,我将以灵魂为薪柴,燃起方舟要塞的连天大火!
我将妹妹芙洛拉救出,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我在原地等候,看到了爱莎和安娜,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武神。
我原想将她们三人引入那间屋子,然后给她们一封我已经出城的信,让她们安全地离开。
但在引导的途中,我听到了主教大人到来的消息。
啊,主教大人。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疯狂到让我惶恐到颤栗的想法。
毕竟,主教大人的亿金之躯,可是令所有非天命组织垂涎、甚至杀之而后快的。
因此,我没有引导她们出城,而是在原地,碰不到任何天命组织的打转。
这是一手棋,一手我唯一能控制的、也许大概可能牵动奥托大人的棋。
他不是我能算计的对象,也不是我想算计的对象。
但是,没有办法。
合作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但我看不透他的考量。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保住逆熵,因为五十年天命对于逆熵的容忍太过蹊跷。
所以,我先让芙洛拉这一手棋子困于我的布局,然后,偷偷收集着长空市中,天命与逆熵的情报。
我知道了第三次崩坏的真相,知道了主教大人对于律者的态度,知道了可可利亚的依仗和弱点,知道了逆熵在长空的所有实验和实验室。
那个要算计长空所有人的想法,在我心里渐渐成型为计划。
但在计划实施之前,我得先去见一个人。
一个,唯一能看穿并阻止我计划的人。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决定,但我愿意对你,以及我的能力抱有极大的信任。】
主教大人在我面前如是说。
那一刻,泪水从我眼中夺眶而出。
信任。
对身为拟似律者的我抱有信任。
因为我是天命女武神。
在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脆弱,一直在用别的事情逃避“我是谁”这个问题。
聪明的克莱尔啊,你说“自己是拟似律者,不能再回到女武神的时候了”的样子,像不像一个小屁孩在告诉同伴“我已经是大人,再也不能跟你们玩滑滑梯”呢?
所以啊,在游乐园的时候,那些自诩大人的小孩总会陷入想玩又矜持的纠结中,以至于把自己弄得嚎啕大哭。
我没有了对“我是人”的认同感,迷茫地将自己藏在暗处,明明在乎妹妹战友却反复告诉自己她们是棋子,也因此会在她们互相鼓励时莫名陷入呆滞。
我逃避着自己,我否定了自己,我用复仇的火焰来充实自己空荡荡的心灵,哪怕会因此将五脏六腑烧得干干净净。
而他将火从我心脏处拿了出来,告诉我,火是用来照亮前路的,不是用来自我伤害的。
原来我还可以做人。
原来我还是人。
他说,所谓人性,不必纠结于太多。
只要我觉得我是人,那我就可以是人。
是我机关算尽想太多,反受其困。
于是,在他的允许下,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首先是简单的请君入瓮,指引着那两个注意到了崩坏爆发的瓦尔特克隆体行事,让他们一个前去通知主教大人剧目即将开始,一个前去找到可可利亚将其引来。
塞西莉亚大人能如此卡点巧至,也有我的一份引导。
就这样,逆熵失去了大部分机甲,而我得到了与可可利亚“结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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