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根据这个瓦尔特言行中提供的信息,我们可以推测,‘瓦尔特’的战力必然不如真正的律者,他们本身也参差不齐。
比如第三次崩坏前拦我们路的那个男人,实力大概在S级女武神与A级女武神的范围,而眼前这个‘瓦尔特’,废物得和一个B级女武神差不多。
“这样的战力还不够与我们天命对抗,”
爱莎理解了芙洛拉的意思,接话道,
“所以,他们借助第三次崩坏获得崩坏进化后,会开启自相残杀,通过吞噬其他的‘瓦尔特’来变强。
最后的幸存者,就能拥有超越所有‘瓦尔特’的力量,逆熵准备以他的力量,与天命一较高下。
就好比神州南疆的养蛊术,挖一个大坑,埋藏一个大缸下去,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种爬虫回来,放在缸中,然后把盖子盖住。
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毒性最强的‘龙蛊’或‘麒麟蛊’。”
“真是好笑,可就连第一律者本身,都被主教大人击败,躯体湮灭在圣芙蕾雅的深林,”
芙洛拉啧啧冷笑,对此极度不屑,
“你们这些滥竽充数的冒牌货,就算踩着同类血骨搭成的阶梯一步步向他靠近,又能在他手里撑住几分钟?”
“呵,那只是你们无知罢了!”
被逼问出一切、正想尽办法活下去的‘瓦尔特’此时却突然怒吼起来,仿佛是被触到了什么底线忌讳,
“你们被天命光鲜的外表麻痹,让你们疯狂追随那位看起来强大的主教。但事实上,他毕竟只是个人类,没有律者这样无限的可能,他……啊!”
“没用了还在这里大发厥词?”
芙洛拉将插入“瓦尔特”肩膀的银刀在他的手臂上擦了擦,
“雪莲小队和你们这群‘瓦尔特’,还有一大笔账要算呢。”
“芙洛……”
爱莎皱了皱眉,她突然觉得,芙洛拉现在的状况有点奇怪。
她伸出手想要按住少女的肩膀,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臂放了下来。
男子踉踉跄跄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流血的部位,又看向注视他的三人。
“你们……我……你……喝啊!”
他的眼神忽地一变,目光瞄准落地上的核心,权能抓住时机倾泻而出,而他,扑向那个能增强他的宝石!
只要抓住了它,就抓住了未来!
“瓦尔特”等待许久,装废物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所有人都大意的时机!
她们都觉得自己刚刚受了伤会虚弱,却不知他早已做好了爆发的准备!
今天哪怕胸口中了枪,他也要拿到核心逃离!!!
男子的嘴角咧开似乎要得意发笑,数倍的重力降临到女武神们的身上,将她们压得动弹不得……
动弹不得……
不得?
“瓦尔特”呆呆地低下头,看向被无数个子弹穿过的胸膛。
“我早就知道,你表现出来的性格和真实自我有很大不同了,”
蓝瞳少女漫不经心地擦拭手枪,语气倨傲,
“你在欺骗,让我们以为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试图活下来的废物,不值得我们费心观察。你一直在试图让我们麻痹大意。
你的算盘打得很好,让敌人轻视大意是人类最常见的计谋之一。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人类的话语会骗人,人类的神情会伪装,但人类下意识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却会将他们暴露得相当彻底。我虽对微表情仅仅是有所涉猎,但看穿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从头到尾都在为了生存而表演,而我从头到尾也在演,为了获得你所知道的全部情报。”
她在银刀上轻轻吹了口气,面容轻松地说:
“现在你没用了,可以去死了。”
“你……你?!你!!!”
“瓦尔特”的目光惊恐,但是突然,他的眼神变了。
“哈哈哈哈……”
像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男子蓦地低声笑了起来,整个人气质大变。
他笑得身形逐渐扭曲,原本在女武神面前的丑态全然不见。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了!哈哈哈哈!你们都完了,你们都完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安娜皱起眉,握紧了手中的骑枪。
然而他只是在笑,哪怕笑声引发了胸前的动脉破裂,哪怕笑得声嘶力竭,哪怕不得不倒在地上,浸在自己的鲜血中。
“你拦不住的,女孩,”
他在生命的尽头终于停止了欢笑,眸子恶毒而狠厉,死死盯着眼前一个人,就好像要把她的容貌烙入灵魂,到地狱之下也要死死记住一般。
“我已经闻到她的气息了,她终会降临,将你身边的一切摧毁,将你试图保护的存在全部湮灭!
听着,伪神终会失去祂所在乎的一切——这是你的宿命,这是我的宿命,这是我们,所有窃权者的宿命!哈哈哈——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那厉鬼一样的诅咒回荡,随着阴冷的风吹入雪莲小队所有人的心里。
……
血色的夕阳挣扎着没落入西面的地平线,阳光在地面一点点撤退,光与影的交界在少女的身上扫过,就好像她理智与疯狂交错的双眸。
隐隐约约地,少女听见了明暗错落的瞬间,那天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的声音。
夜色下寂静的城里传来崩坏兽的低吼,无主的钟表滴答滴答鸣响,风吹荡这片阴霾弥漫的区域,形成诡异的漩涡。
附近所有的枝条苔藓都像是退潮那样迅速地萎缩,被烟雾和寒霜掩盖的枯叶飘落,颤颤巍巍地零散在风里,伶仃又坚挺地飞荡,仿佛不死的蝴蝶。
“呃啊!”
她又一次抱住了脑袋,破坏的欲望再次侵蚀大脑,直到崩坏能延展构造出的利爪将头皮划破,肉体传来剧烈疼痛,才让少女从意识的涣散中挣扎出来。
但因此,她的视网膜变模糊了。
眼前的世界升起厚薄有别的雾气,深深浅浅成水墨画的模样。
然而这水墨描摹的却并非常见的山水云天或者花鸟虫鱼,而是一颗颗正在腐烂的鱼眼。
是的,眼。
腐烂的眼睛。干涸的晶状体。死亡淤积的瞳仁。
一双双似乎有生命的眼睛遍布整个世界,不怀好意地齐齐注视着少女。
“啊啊啊啊啊!!!”
少女又一次感到了精神的侵蚀,她跪在月下,痛苦而绝望地低下头。
她用左手变成的利爪撑在地面上,紫黑色的纹路如同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撒旦,吞吐着分叉的舌尖缓缓爬上姣好的面容。
夜泛起了灰白的荧荧磷光。
第一百零九章 有点小膨胀的雷电芽衣
“你们听说了吗?在长空中心的宾馆,有人创立了幸存者基地!”
“啊……我们终于有歇脚的地方了吗?”
“虽然好像已经有人在帮助我们离开长空,不过我觉得,几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不可能把我们所有人都安全地带出。我们还是先在长空市驻守,等待极东国家继续派人吧!”
“但……听说那个基地的首领,会强制要求基地中的人前往战场,联合起来对抗死士什么的……”
“这……真的吗?”
“是把那些人当诱饵还是什么?”
“别以讹传讹小家伙,每次基地内民众出来的时候,那个基地的主人不都是在身边守着吗?”
“在旁边守着?你确定是在旁边守着?”
“啊,如果是的话……那不就是在训练么?!”
“不仅提供住所,还帮忙锻炼,以获得在这个地方的生存能力……”
“这是怕不是高天原来的使者吧!”
“我们快去啊!万一去晚了人已经住不下了该怎么办?!”
“走走走……”
无色麻衣将耳朵靠在墙壁,偷偷听着外面人的言语,脑海中整理着已知信息。
自从那天被迫和雷电芽衣分别后,女子带着小空继续在长空市流浪。
几天前,她找到了一个保存完好、设备较为齐全、食物也很充沛的房间,和小空驻扎于此。
稍稍安定,但无色麻衣并没有放松。
她知道当房中食物吃完后会发生什么,也为此准备着。
女子每天,都会自己单独出去走几圈以确定路况,如果可以,跟踪一下成群结队的人以搜集信息。
偶尔她也会想到那个剑客似的妙龄少女,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愧疚。
若是单独一人,她定不会作壁上观,甚至是像之前那样狼狈逃窜。
虽是当家庭主妇多年,战斗记忆已经完全还给了家族教师,但多少,她还能起到一个活体诱饵的作用。
她可是无色家族的成员,即使已经远离天命与家族多年,无色麻衣也并不缺少牺牲的觉悟。
可她不能死,至少现在,她必须想尽办法苟且偷生。
哪怕违背家族灌输给她的价值观,哪怕去做战场上的“逃兵”。
因为她不仅是无色家族的成员,还是一位母亲。
小空还在她怀中,需要她的保护。
她不能死。
哪怕死,也要是给自己的孩子替死。
所以那天,她眼睁睁看着崩坏兽包围了少女,手中的石头举起又落下,最终转头跑开。
无色麻衣为此感到抱歉,但若时光回溯,她依旧会带着小空逃离那里。
这是做为母亲的职责。
“中心幸存者基地……少女……”
无色麻衣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眼神愈发凝重:
“基地的主人是少女……会用太刀……会雷电法术……”
这样的描述……为什么与她心中,那个剑客少女的形象一模一样???
“不会吧……”
她苦着脸,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女孩,那个看起来筋疲力尽的女孩,那个被人打伤脚踝的女孩,从崩坏兽群的攻击中逃了出来?
甚至……也许不止是逃了出来,还是杀了出来,将那些崩坏兽群全部解决???
不会这么强吧?人与人的差距真有这么大?
无色麻衣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里曾经有一道圣痕闪亮。
她记得自己在家族时,好像也没有听说过如此生猛的存在吧?
开局一把刀,杀穿第三次崩坏?
难道是天命总部的来人?
“我还是判断错误了啊……”
女子苦笑一声,随即眼神凝重起来。
所以,自己能前去么?
虽然那个少女剑客待人温和,说到底却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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