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某不知名小写手
不过当沙耶看到那台电脑的时候,突然又没有那么生气了。
她忽然觉得,也许是他知道自己太危险了,所以才会把对自己重要的东西,一直偷偷藏在了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其实他是有心的,害怕对自己重要的银之匙落到了坏人手里。
所以他心里是有沙耶的。
目睹了沙耶由怒转喜,甚至突然变害羞全过程的秦风不太能理解沙耶身上发生了什么。
明明对自己那么重要给心爱的人,却被他弄丢了,生气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找回来,所以变得开心也能理解,可是为什么突然害羞了起来。
大概是马上要见到神了吧,秦风只能这么想着。
“你真的确定,那是位善神吗?”秦风又忍不住问道。
但是随即又想了想,自己这一嘴问的实在有些多余,这个世界都这个样子,多召唤个邪神也无所了。
沙耶似乎没有意识到秦风的犹豫,只是在按照仪式,用银之匙,在空气中划动,如同阵法一般画出了一扇通往虚空之门。
在此门后,既是万物之源,是时间的尽头,也是起始。
“聆听我的召唤!无尽虚空之王!移星者!坚固的基础!地震之掌控者!恐怖的征服者!痛苦的创造者!毁灭者!荣耀的胜者!虚空与混乱之子!深渊的监护人!原暗之神!维度之主!谜一般的智者!秘密的守护者!迷宫之主!角度的大师!夜鹰之神!最后之尖端!门之主!辟途者!太初的全能的永生之主!乌梅尔·亚特·塔维尔!Iak-Sathath!!犹格·索托斯。”
“好啦好啦好啦,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优格酱喔。”门后传来声音。
秦风颤抖的打开了那扇象征着终极的门。
“是...你?”秦风没想到,在门后的世界里,她见到那个赐予伊斯人超凡荣耀,又轻易就将伊斯人彻底抛弃在时间尽头的神。
第四百八十章 你好我叫优格酱
沙耶并不知道优格酱就是伊斯人的创造神,她只是在秦风思维里感觉到了一阵愤怒,极致的愤怒,愤怒之后又是无助和无能为力,紧接着就是无助的崩溃。
她原本只是在努力保持秦风的意识不至溃散,却没想到秦风见到对方之后,陷入的则是一种她从未想过的理性崩溃。
如果仅仅只是瞥见门后的神一眼,秦风的意识就已经支撑不住了,那倒还好。
可是在沙耶的保护之下,秦风的意识在那一瞬间,不仅没有陷入无序的疯狂,而是见识到了终极之后的世界。
那一片虚无混沌的一切之中,存在的那一位掌管一切时间与空间的神。
偏偏那位神明大人,便是他们伊斯人狂热信奉了亿万年,却在他们的世界惨遭入侵,即将毁灭的最后,做出弃他们于不顾的家伙。
秦风迫切的,愤怒的,屈辱的想要知道,想要知道真相。
有苦衷也好,神力不敌对手也好,这是属于他们的命运也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创造他们的神,要在最后抛弃他们呢。
难道他们伊斯人的一切就是在这样的毫无意义。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秦风发自肺腑的问出了自己最想问出的问题,她从未感觉到过这身体具有如此的力量。
“假如我们伊斯一族生来就是为了受苦,以便让大家用痛苦换取永恒。”
“那么这痛苦与永恒是如何对等的,伊斯人何苦生来就要如此,就连刚诞生的也是。”
“他们连自我意识都没有产生,为什么就要被迫用痛苦去换取知识,为什么要成为世界的肥料,为什么要为别人培育未来而放弃自己生活的世界。”秦风控诉着整个伊斯族人对神信仰是如何破碎的。
为什么他们眼中慈悲博爱的神,却给了他们永远无法完成的任务,一切真的是为了所谓在时间线上的存续,这一切有意义吗?
他们伊斯人为了真理和遥远未来的宏伟目标,已经到乃至要把最后一个新生儿都作为牺牲品送去其他世界寻找奇迹的程度了。
“你给了我们自由,我们却承受不起这样的自由,与其如此,为何不早一点让我们毁灭吧,为什么要给了我们一个永远无法能不如此死去和永远实现不了的目标?”秦风几乎是一口气将整个伊斯人无尽岁月里的哀嚎,一并问了出来。
族人承受的屈辱和互相屠戮的痛苦,让几乎拥有纯粹理性的秦风,一时间理性也几乎蒸发殆尽,用着亵渎神明的方式发问。
甚至对她来说,这个答案,远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只要得到回答,就算意识消散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吧?”沙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有些紧张了起来。
优格酱只是静静的看着秦风,这个祂曾经创造的名为伊斯伟大种族的眷族,最大的用处就是帮祂收集和记录所有出现过的一切科技和知识。
所以作为帮手,祂确实赐予了他们恩惠,让他们拥有意识穿越时空的能力,拥有对一切知识无尽的渴求。
但祂也确实放任他们的消亡了,原因也很简单。
伊斯人的存在,对祂来说,就像尝试收养过,却只是一瞬间喜欢过的宠物一样,实在是太过短暂的事情。
只是这一瞬,对伊斯人来说太过漫长了,漫长的像是永恒的诅咒。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万物归一者优格酱
对于优格酱来说被自己的眷族责问,简直是再滑稽不过的事了。
但是她很喜欢沙耶,以及沙耶找到这个星球的文明。
她在这片文明之上,找到某种潜力,让她能创造出自己心仪的造物的可能。
所以她才违反了三神之间互不影响的规则,把自己的投影送到了门后。
“沙耶,我让你把银之匙交给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这家伙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吗?”她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沙耶和秦风完全没有想到。
秦风没有想到自己族人付出一切想要得到的答案,都要靠沙耶对自己的重视来获得。
可她又不可能去求沙耶,假装自己是她很重要的人。
“是...她是沙耶很重要的朋友。”沙耶的回答,也有些出乎了秦风的意料。
“很重要...的朋友。”秦风震惊的看着沙耶,原来她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朋友。
多久没有人把她当朋友了?恐怕七个复制体的回忆凑在一起都找不到一个。
可偏偏这份友谊,还是来自一个被自己伤害的实验体。
“那我告诉你,伊斯人。”优格酱面对秦风几乎是用尽全力的诘问,祂其实是会回答的,只是答案有些残酷。
优格酱生平最大的爱好把各种奇怪的知识告诉信徒,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们发疯。
但她并没有掺杂任何恶意,相反她是真的很爱她的这些信徒的。
真心的像对喜欢的人一样温柔,甚至默默地帮他们把知识转化成他所能承受和理解的水平。
只是从祂的口中表达出的知识,几乎是任何个体都无法承受的,光是听到就会被感染。
所以有求必应既是祂的优点,也是祂最大的缺点。
多少次自己创造了自己想要的造物,只是试着尝试传授他们一些知识,一瞬之后就发现他们被自己知识污染,然后全体变得面目全非。
这多少让祂苦恼不已,祂既喜欢知识,可又明白对于弱小的个体就是诅咒和病毒一般。
现在沙耶既然认定了这个伊斯人,也许她是个不一样的伊斯人,自己传授她一些小小的知识。
“到底是...为什么?”秦风几乎紧张到要崩溃的看着眼前神明,等待着那个他们一族人奋斗了无尽岁月的真正意义。
“因为你们是失败品。”优格酱很直白的回答了秦风的问题。
“...”
“...”
“失败...品。”秦风的内心一时间无法相信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她只感到严重的挫败感,原来征战时间长河只为挣扎生存的伊斯人,最后被毁灭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合自己造物主的心意。
他们明明已经掌握了那么强大的科技,他们明明拥有着无限的可能,他们明明是拥有可以一瞬间占领其他世界的究极力量。
结果却被轻易的判定为了,失败品。
“我们还可以进化...”秦风几乎是祈求的口吻向她的神求饶。
“我想创造的是可以陪伴我的永恒不变之物,伊斯人实在太过短暂,而且一直都在变化和繁殖,你们并不是我心中的完美造物。”优格酱试着用善意的方式向秦风解释。
第四百八十二章 伊斯人的末日
秦风听完以后久久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她不明白自己的种族对于自己的造物主来说,究竟算什么?
一个失误,还是一次错误,未能够格的造物现在居然还在质问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种族为什么会被抛弃。
还有比这更加卑微的事情吗?
沙耶在一边有些担心的看着秦风的精神状态,她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世界灭亡的回忆之中。
秦风曾看着那些伊斯人在世界被入侵以后,疯狂的涌入大图书馆。
那里堆放了整个伊斯世界收集来的所有的科技和知识,也是唯一制定可以与神沟通的地方。
所有的伊斯人,所有的,密密麻麻成百亿的如同星河的伊斯人,抛弃一切徒步来到这个圣地。
为的就是在世界灭亡之前,能祈求自己的神再眷顾自己一次。
先冲进去的伊斯人很快就意识到,伊斯大图书馆是独立于时间和空间的属于神的造物,所以足以抵抗入侵伊斯的世界的怪物。
于是他们开始拼了命的关门,想要把足以感染伊斯人直至疯癫的诡异关在门外。
可是涌入的人实在太多,厚重的铁门夹断了无数双充满渴望的手,碎落的残肢落了一地。
后来的伊斯人疯狂的尖啸和哀嚎,他们无法接受自己即将与神失去的链接,也无法再拥有大图书馆里无穷无尽的知识。
他们开始像堆土堆一样,把整座大图书馆围的水泄不通,寻找着每一个可以进入的窗户和门口。
而那些无视科技和精神力的感染模因不停的在伊斯人的精神世界里传染。
只要听到对方说的,哪怕是一句话,都会因为被模因感染陷入无穷无尽的疯狂,不停的屠杀着自己懦弱的同族,和那些企图用精神穿越逃走的伊斯人。
年幼的秦风恰好在大图书馆里,站在窗前目睹着这一幕幕的发生,她想要打开窗救人,却被同伴喝止。
“在外面的已经不是我们的同伴了。”另一个伊斯人恐惧的看着秦风的行为。
“可他们现在还是啊。”秦风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对同族施以援手,以她的计算,大图书馆里起码还有一大半的范围可以让他们避难。
“这种模因感染有潜伏期,多放进来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可我们...也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啊。”秦风还想要争辩。
“嘘,一会让别人听到了,会影响我竞选神官的,别再说那些幼稚话了,从关上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和我们就是两个种族了,我们很快就能繁殖出足够的新伊斯人。”
秦风看着窗外的人疯狂的砸窗,很多都是村子里能叫得出名字的老人。
虽然秦风非常讨厌伊斯人那种隔一会不见,就如同变个人的精神状态,但她始终对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认同,尤其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名字。
秦风忘不掉。
很快那些伊斯人就开始人命式的被更多的伊斯人碾轧在了身下,整个大图书馆里再没有过一丝阳光,取而代之的只有漆黑的血,涂描在玻璃上。
他们这些最后的伊斯人,围着大图书馆的女神像,就开始商量起了拯救自己世界的计划。
第四百八十三章 到底是谁疯了
一开始所有的伊斯人都全情投入这场不能失败的战斗之中。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有着无尽的时间作为资源,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答案,他们就能穷尽所有世界找到这个答案。
但很快,他们发现限制他们的不是科技也不是客观物质,而是他们的精神和心灵。
最初的计划就是很简单的穿越去其他世界带回其他世界的科技,治疗这种会感染人的模因。
反正在大图书馆里穿越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完全不同步的,他们在其他世界寻找了几万年,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
所有幸存的伊斯人都赞成这个办法,仿佛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希望。
为了防止大图书馆里有被感染的潜伏者,于是伊斯人们分成数个小队,开始轮流意识穿越,寻找可以治疗模因感染的办法。
清醒的伊斯人也没有闲着,除了必要的巡逻和检查大图书馆之外,还有一批人就算是休息,也在不停的寻找大图书馆里所有的知识,剩下的则是不停乞求着那位掌控一切知识和时间的神不要抛弃他们。
一场井然有序的自救行动就在这个高等文明的种族之间展开,但是分歧却在暗中不断的滋生。
原本还怀着希望的伊斯人,很快就遇到了巨大的困境。
一些伊斯人再经历不知道多少次徒劳无功的穿越后,开始不再愿意精神穿越,他们发现进入其他世界寻找办法这件事,根本就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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