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名
卖花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总归是一门营生。
......
“嘿~小朋友,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卖花啊。”
一个年老色衰,面色珠黄,身材却丰满的阿姨弯腰,笑眯眯看着眼前的灰蒙布衫小正太。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小孩子气些,平易近人。
小正太十岁左右,脸蛋偏圆,容颜清秀可爱,他有些怕生,低头嗫喏道:“我....我叫阿圆。”
“啊,阿圆?好可爱的名字呀。”老阿姨笑眯眯说着,浑浊目光看向小男孩的下颌,大热天穿这般严实,晶莹汗珠顺着下颌滑入白皙颈间....
她的目光继续下移,看到男孩手中提着的花篮,笑道:“居然有这么多紫铃花呀,阿姨喜欢紫铃花,全买了可以吗?”
“啊?”小男孩惊疑抬头,然后开心却又有些不确定地结巴道,“真,真的?”
“自然。”
面色珠黄的女人微笑点头,然后摸向腰间准备掏钱,摸了半天却没摸着,这才想起来似,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
“你瞧阿姨这记性,差点忘了钱袋落家里了。”
她浑浊眸子微凝,目光真挚地盯着阿圆,笑道,“小朋友,阿姨家就在后面那条街,要不你跟阿姨回家一趟,阿姨拿钱给你。”
说着,她身子前倾,两坨车大灯直接怼到小男孩眼前,男孩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后退了步。
“走吧。”老阿姨抓住小男孩的小手,下意识捏了捏,好软~嘿嘿~然后笑着就要拉他走。
他憋红着可爱小脸,嗯着声用力抽出小手,低头慌张结巴道,“不,不用了阿姨,我,我还是就待在这等你吧。”
女人眉宇一冷,眯眼笑道,“可阿姨懒得再跑一趟呀,你不陪阿姨回家,阿姨可就不买花喽。”
听到这话,小男孩神色有些纠结,但他最后还是咬牙道,“那....那就算了。”
他虽然只有十岁大,但七八岁就懂事了,阿姐和阿娘都跟他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尤其是一些年级大的怪阿姨!
他知道这些怪阿姨可能会对他做一些奇怪坏坏的事,所以从来保持着警惕的心,出来卖花时也遵从阿姐和阿娘的千叮万嘱,把小脸弄得脏兮兮的。
可今天却出了意外,
刚刚下了场大雨,他又不小心摔进了水泊,脸正朝水泊倒地,起身后还没来得及将脸重新弄脏,就碰到了这个要买走他所有花的顾客。
“小朋友,你真不跟阿姨回家拿钱吗?”
老女人浑浊眸底的笑意已经逐渐淡去,阴冷的光升起。
“不,不了。”
小男孩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但下意识有些心慌,他礼貌地朝女人鞠了鞠躬,“算了阿姨,我,我不买了....”略显慌张说着,然后抱着花篮转身就想跑。
但手腕却直接被女人的大手一把抓住,他小兽般的黑瞳一缩,身子僵硬,大手搭上他的小肩膀,耳畔靠来高大女人的香暖呵气,笑意阴冷,
“阿姨我啊,真的要生气了哦~”
23.娘亲
市街熙熙攘攘,一片热闹景象。
但没人注意到,在那无人的巷道,破败高墙之下,
无助的男孩正被一个高大中年女子环抱。
“唔~~唔!!放——放开我唔~~”
挣扎,小兽般的低叫,却只能更加激发女人的狼性,上下其手,浪荡低笑。
因为过于兴奋,女人珠黄色衰的面容涌起潮红,她舔了舔干裂唇瓣,心痒难耐,准备将这不听话的小兽就地正法了。
嘭嘭嘭——
飞快接近的脚步声,踩在水泊上炸起肆意水花,女人心头一跳,下意识扭头想看清楚来人。
但来人的拳头已然挥至眼前,她感觉自己的鼻梁都要被打歪,钻心的痛,脑袋晕乎着滚倒在水泊中。
“谁!找死!!”
阴冷骂着,她快速翻身而起,便看到一个灰衫少女如一头母狮攥拳弓腰,眼神狠戾护在男孩面前,死死盯着她。
她瞳孔一缩,少女穿的灰衫绣着福临二字,显然是福临书馆的人。
福临书馆有仙宫背景,里头就算是一个杂侍,能不招惹还是最好不要招惹。
老女人攥了攥拳头,低头道:“冒犯了,不知是福临....”
“滚!”少女冷冷打断她的话。
老阿姨语噎,捂着流血鼻子,转头快速跑了掉。
少女虽然很想暴揍这个老女人一顿,但这样于事无补,真惹急了对方,只会让弟弟处于更危险的境地,以后连门都出不了。
“阿...阿姐....”小男孩低着头,有些自责,自己又给家人添麻烦了。
阿娇叹了口气,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她舍不得跟弟弟生气,轻柔道:“这回就当长记性了,以后可要记得小心些啊。”
被老女人骚扰只是个小插曲,今天下午有阿娇的帮助,阿圆把花全都卖掉了,收获颇丰。
姐弟俩回到家,
她们住的房子很破,是租的,藏在巷子的最深处,屋顶常年漏水,窗户在大雨天也是吱呀吱呀的漏风,潮湿的墙皮脱落,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就没几件家具。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点点牲畜的馊臭味,那是隔壁养猪院传来的味道。
“回来了。”
一个笑容温和的中年妇女正坐椅子上细心做着冰糖葫芦。
娘亲因为腰和腿脚不好的缘故,很少走动出门,于是在家里制作冰糖葫芦和铃紫花,然后给女儿儿子出去卖,这就是她们一家子以前的生活来源。
不过现在女儿出息了,找到门路进了书馆,卖东西的营生自然就交给了儿子。
娘亲瞧见姐弟俩手里提了好多布袋,疑惑道:“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今儿不是娘的生辰嘛,想给您庆祝一下。”阿娇语气雀跃。
“生辰?娘都多大岁数了,要过什么生辰呀。”娘亲无奈,语气有些责备说着,但眼里的高兴是掩饰不住的。
她揉了揉姐弟俩的脑袋,满眼慈爱。
一场温馨的晚饭后,因为夜晚潮湿的缘故,娘亲的老毛病又犯了,全身发疼。
阿娇看着娘亲咬牙皱眉的痛苦模样,心中换房子的想法愈发浓烈。
现在有了书馆杂侍的工作,日子已经开始变好,
书馆管事说再干两个月给她的银钱就可以翻倍了,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她只要再干个一年多时日,就可以到南街那边买个新宅了。
不用再住着这种隔壁就是猪棚的破落潮湿老屋。
而且,不仅可以买新宅,以后也不再是一天一顿,完全可以做到一天吃两顿,阿圆还在长身体,营养跟上很重要。
总之,现在的生活很有盼头,她对未来充满期待。
将来说不定还能把娘亲怕潮的痛症给彻底治好,嗯,到时候她一定要请仙宫的仙君来给娘亲看病!
唔~也不知道那些仙医要多少银钱才可以请的动呐....这般天马行空遐想着,她噙着笑渐渐进入梦乡。
然而下一刻!
她豁然睁眼,漆黑一片的屋内,她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和白天见着冬草先生死亡时一样,一种令她不安的感觉蔓延心头。
怎么回事?
是有人起床了吗?
她偏过头去,看见不远处的黑暗中,娘亲的模糊影子正起身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腰背停直,跟僵尸般,一动不动。
嘎吱嘎吱——
风呼啸进破落的窗,像是鬼诉,窗柩和台木不断摩擦出刺耳的尖响。
不知为何,冬草先生那死不瞑目的血色人头突然映入眼帘,阿娇浑身胆寒,心跳一滞,耳边的窗户嘎吱声愈发像怨魂的瘆笑,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咔——娘亲豁然扭头,朝她看来!
“!!”耳边像是有无数人在尖叫,她差点魂飞魄散,因为娘亲披头散发着,双眸却没有眼珠,全是瘆人眼白。
不过很快,漆黑明亮的眼珠从眼皮底下掉出,落下,在眼眶中胡乱转动,最后归位中央,定定看着她。
娘亲掀开被子,下床,朝她走来。
步履缓慢。
“!!”耳边的尖叫鬼诉似全都消失了,她陷入了耳鸣,死寂的世界中,只有娘亲一步步靠近的踏踏脚步声。
随着身旁弟弟的翻身轻哼声,阿娇猛然惊醒!
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娘亲现在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能让娘亲接近这边。
她一咬牙,不知哪来的勇气,掀被,下床,冲向灶台。
然而,不待她拿到菜刀,身后便传来破空声,‘嘭——’
她被一脚踢在墙壁上,本就脱皮的墙面顿时塌陷出数条裂缝,她痛苦咳血,还不待滑墙而落,脖颈就被娘亲一把掐住,高高提起。
她四肢乱动,憋紫着脸挣扎,目光正好和娘亲的眸子对上。
依旧是娘亲的慈祥温和面容,眼神却很是陌生,像是神明在看蝼蚁,漠视一切。
“你——是——谁!!”她惊恐又愤怒,愤怒于娘亲在她不知不觉中,竟然被这怪物替代了!
娘亲可能早就死了?!
听着阿娇的仇恨质问,娘亲冷漠的面容咧起笑意,“我还能是谁,我是你娘亲啊,阿娇。”
说着,她手臂血肉裂开,迅速长出一把骨质镰刀,手起刀落。
少女的人头落地。
死前眼睛瞪大,透着不解仇恨的不甘情绪,以及一丝怅然与担忧。
可惜,没机会给娘亲换个新宅了.....还有阿圆,以后他一人可怎么办啊.....
思绪渐渐消亡。
娘亲随意丢开无头女尸,然后俯身食指点在女儿人头眉心,一道道透明流光被她牵引而出。
那些是阿娇的三魂七魄、本源以及命轮。
流光顺着牵引,被娘亲吸入口中。
与此同时,东方天际有几道剑光飞速驰来,她神色微凝,没有犹豫,直接破窗而出,身影消失于月下。
仅几息间,几名身着黑白仙袍的仙子御剑落入屋内,环视一圈后,她们看到了缩在被子里,其实早已醒来目睹了一切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惊恐呆滞神情还未褪去,世界观仿佛彻底崩塌。
一名仙子见有活人,顿时惊喜道:“有目击者,快传讯宫主!”
......
......
阿娇惨死后不久,一位白衣仙君和一只青狼小妖来到了此地。
两人赫然是木南风和青小小。
这只小青狼很不老实,让她去监视有琴玉泽也不好好监视,偷偷摸摸跟着他过来,问她跟来做什么,支支吾吾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木南风也懒得理她,跟着便跟着罢了。
木南风在大荒塔和三位师尊渡过了百万字的五年时光后,终于集齐十颗神源石。
本身他准备离开大荒塔了,但三位师尊说再多备几颗神源石以防万一,他觉得不用这般谨慎,但有琴花狸和洛神伊根本无视他的建议。
他反抗!
三位师尊见他不听话,于是又把他变成了‘月光状态’,然后.....
又是三年后。
终于,八年他积累到了十五颗神源石,外界时间也过去了八天,而亲人相杀的案件在最近两天之内愈演愈烈,三大仙宫查了两天也有了些许头绪,但依旧解决不了这种诡异现象。
于是只好求助洛神宫。
初娥们虽然还能再战斗五年,但她确实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神女,放弃围攻木南风。
出塔后不久,有琴宫主便传讯来说外城出现一例目击者存活的案件,于是木南风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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