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色的触手
马尔沃笑着回答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马尔沃老师，说实话，我现在很迷茫，而且很自责，一方面是我在痛恨我自己的罪行，一方面......”
索妮娅说到这是抬头望了眼马尔沃，直视他的双眼说道：
“或许，唯一能让我心安理得的事情，就是自首，我会把你出卖掉，到时候，我们都会在牢狱里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这个时候的索妮娅还没有经历过有整合运动所导致的切城事件，也许她在学校里见过最黑暗的事情就是校长猥亵女学生，而不是被整合运动关在学校里，见证因为食物不足而产生的熊吃熊事件。
就在前几天，她还只不过是一个有些离经叛道的高中生，心里还是有些良知。
“可既然你已经来找我，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难道不是吗？你不需要自责，像扎罗夫那样的纵火犯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你做得很好。”
马尔沃说道，他有些冰冷的视线让索妮娅觉得自己是他的猎物，已经无处可逃。
“索妮娅，你的问题是，你花了一生的时光想着有规矩，其实没有，说到底，是自己跨不过心里这道坎而已，其实也没这么苦吧。”
索妮娅用沉默来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没有死亡，我们都会迷失，正因为前方有死亡等待，才会驱使我们奔向伟大，靠近点，索妮娅，离我近点，再近一点，我说了，我不会吃了你。”
马尔沃说着朝她敞开了自己的怀抱，索妮娅站起身，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最终她走向了马尔沃的怀里，轻轻地拥抱着他。
轻轻抚摸着索妮娅
的脊背，马尔沃深嗅了一口索妮娅棕色头发的清香，在她的熊耳边说道：
“这是一场赤潮，索妮娅，他们逼迫我们吞下所有的东西，日复一日，家庭，学校，他们让我们精疲力尽，难道你想要走你父母的老路吗？居住在在老旧的居民楼，每天为那无聊的赋税和家庭琐事抱怨个不停？
你应该设想一下，如果昨晚你恰好没去你同学家做作业，那么你现在恐怕已经被烧焦了......
不，烧焦的该是他们，被吃掉的也应该是他们。”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宴请
卓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且疲惫不堪，布满血丝的失神双眼盯着自己看了好久才逐渐有了聚焦，她的身后传来母亲的哽咽声，她已经哽咽了一整晚了。
“所有幸福的事情，或许会在当时强烈地爆发，彰显无与伦比的存在感。又或许好像从来都很平淡，只是当回头再看时，才意识到那是怎样的时光。裙六"玖④⑨三'⑥壹③五”
她脑海中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
那些属于这个乌萨斯小家庭的平凡日常，郊外融化的雪、干草扎成的草人、淡蜜酒的香气、满脚的泥泞、每天的相互问候和寒暄，都在场由马尔沃所策划的火灾与谋杀案中被剥夺了。
咚咚——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去开门.......卓娅，擦一下你的眼睛，别让客人看到你的丑态。”
她的妈妈达丽雅用手帕擦了一下眼角，挤出一个惨笑。
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的自己父亲的同事警察瓦列里。
“关于你父亲的事，卓娅，我很抱歉，当时我应该和他走在一起的。”
瓦列里警官沉重地说道，他的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卓娅父亲的制服和他获得的奖章。
“瓦列里大叔......我父亲是一个好警察吗？”
卓娅接过袋子，看了一眼，红色的双眼又变得温润起来。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你父亲是一个英雄，他为这座城市和人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瓦列里向卓娅的母亲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达丽雅女士.....你丈夫的抚恤金今天我们已经给你带过来了.....”
“那尸体呢？你们说他死于任务执勤，尸体总得留下来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卓娅母亲的视线让瓦列里有些惭愧的转过头，他咳嗽了几声说道：
“他的尸体还在法医鉴定中，我们正在想办法调查出他的死因，为你的丈夫讨回一个公道。”
“请尽快，我还想要见到他最后一面。”
她回答道。
瓦列里这里撒了一个谎，卓娅她父亲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在扎罗夫家的冰箱里，和那些腌制食品摆放在一起。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尸体只有一部分，尸体的伤口像是被手术刀切割过一样，警察们推断这次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屠夫....或者外科医生。
“卓娅，你过来一下，我需要和你商谈一些事情，达丽雅，女士，请节哀。”
瓦列里对着达丽雅点了点头，随后把卓娅叫到门外的走廊里，严肃地问道：
“你对于你新来的历史老师马尔沃了解多少？”
卓娅愣了一下，这样的问题她曾经听过父亲问过自己。
“你觉得马尔沃老师会是凶手吗？”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只是一种可能，虽然那个历史老师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但你父亲生前一直在怀疑他，我想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下去。”
事实上警察局里已经把马尔沃认定为头号嫌犯了，因为他曾经和那个剥皮杀人狂出现在同一现场，有学生曾目击这名历史老师在小卖部老板被杀害的那天早晨去过小卖部。
“马尔沃老师很善解人意，而且他很热情，事实上，他不仅是个历史老师，他懂的东西很多，时常会替其他老师来代课。”
卓娅想了想继续说道：
“他和班里的一位同学，索妮娅的关系很不错，我时常看见索妮娅出入他的办公室。”
“索妮娅......就是前几天家里发生火灾，导致父母双亡的索妮娅吗？”
看到卓娅点点头，警官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连环剥皮杀人狂，最近城里失踪的那些人口，神秘的历史老师，火灾，还为找到的纵火犯.......
这一切似乎构成了一张由死者血管所组成的网，年轻的军警能感受到，马尔沃就站在那张网的中间。
......
“看到那头獠兽了吗？它就在那棵树旁边，瞄准，不是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瞄准。”
三天过后，切尔诺伯格的郊外，大雪已经慢慢融化，这代表着严寒即将过去，初春即将到来。
几头野兽正在树林间觅食，马尔沃带着索妮娅来这里
狩猎它们。
“......为什么一定要用弓？用斧子不行吗？弓还要瞄准，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马尔沃正站在索妮娅的身旁，弯腰扶着她的手臂帮她矫正姿势。
“斧子太粗鲁了，索妮娅，只有用弓箭或者匕首才能让我感到一丝狩猎的氛围，斧子只能让我感到屠杀。”
在帮助索妮娅料理完她父母的后事以后，马尔沃就正式以索妮娅监护人的职责和她居住在了一起。
索妮娅发现马尔沃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本以为马尔沃会在日常生活上对她有很大的约束，但事实上并不会，马尔沃在课后对她放得很开，并且为自己买了许多新衣服以及一台她梦寐以求的游戏机。
而且他做的食物很好吃，让她想起来妈妈的味道。
咻——！
索妮娅松开了手，随后她听见了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随后射中了那头獠兽的脖子，它倒在雪地里痛苦的哀嚎，鲜血融化了硬雪。
“很好，干得不错，索妮娅，今天的晚饭我给你做一下我最擅长的红烧獠兽排骨。”
马尔沃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索妮娅回过头疑惑地问道：
“你确定我们要吃这头獠兽？家里的冰箱里不是还有很多肉没有吃光吗？”
“索妮娅，如果我们夺走猎物的生命而不去吃掉它们，那么这就是一场谋杀。”
索妮娅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直视着马尔沃那充满笑意的蓝色双眼，一向性子耿直的她决定还是把嘴巴闭上。
扛着礼物回到公寓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索妮娅脱下长靴，带上耳机直奔房间里的游戏机，而马尔沃则准备去料理今天中午的美食。
这时，他发现门口的信箱里有一份精美的信件。
打开后大致看了一眼，除去掉贵族那特有的繁文缛节，信里的意思很简单。
娜塔莉娅（早露）的父亲也就是罗斯托夫伯爵宴请了自己。
鲍里斯市长也在。
第一百五十六章 马尔沃的目的
“彼得海姆中学两天前失踪了一位女教师，至今下落不明，这是这所中学第二个失踪的教师，而在此之前，柳叶街已经死去一名警官和一名高中生......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夜魔’正在大肆给切尔诺伯格的市民们造成恐慌，前段时间的少女剥皮案给这座城市造成的阴霾至今挥之不去，市长鲍里斯侯爵呼吁广大市民最好不要在夜晚外出。”
地下诊所“阿撒兹勒”，赫拉格像往常一样阅读早报，当看完报纸后，他捏住报纸的手指已经微微发白。
在那晚和马尔沃见过面以后，这位退休的骏鹰将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战场上，不得不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曾听闻“夜魔少将”的残酷和冷血，当夜魔产生想要杀死某个人的念头的时候，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地完成了这个动作。
但夜魔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像一个猎食者一样在这座城市里游荡，时不时地采取些血腥手段来吓唬一下那些岌岌可危的猎物，期待着他们心里崩溃的那一天。
即使是赫拉格在面对马尔沃时，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他拿下。
“将军，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新的感染者，他受的伤很严重，感染程度很深，而且他说他要见你。”
一位带着口罩，打扮地严严实实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我？把他带进来。”
赫拉格站起身说道，然后两个感染者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面散发出一股臭味与一股刺鼻的消毒水问道。
“他快死了。”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担架上的男人，赫拉格就如此判断道。
的确，担架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连环剥皮狂柏尔修斯，此刻他的半张脸已经彻底腐烂，赫拉格甚至能看见许多细小的蛆虫在眼角上爬行，而他裸露在外的所有的皮肤都已经起了一层层褶皱，像被开水泡过的牛皮纸那样，缝隙之间全是血痂与脓液。
“我们是在郊外的垃圾场里发现他的，当初我们还以为他是一具尸体，本想挖个坑把他埋了的时候，他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
“我听说你找我，你有什么事吗？你这种程度的伤，很遗憾，这里已经治疗不了你了。”
“你....你就是那个愿意帮助感染者的骏鹰将军吗？我从.....从其他感染者那听说过你，你是个好人。”
柏尔修斯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他周围，他睁开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赫拉格，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一样。
“是的，我就是.....那位骏鹰将军。”
赫拉格回答道。
“那么骏鹰将军，你听好了，我来这里是告诉你，我所了解到的.....夜魔，也就是麦奇·莱克特·马
尔沃。”
听到柏尔修斯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来耳朵，深怕错过任何一句话。
“我是个感染者，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我必须得承认一点，城里有两位女孩死在了我的手上......”
“你就是那个剥皮狂？那失踪的那些人呢？”
赫拉格上前一步问道。
“.....失踪的那些人？我至今为止只杀了四个人.....其余的都是他干的，而且这四位少女的信息还是他透露给我的，就连你的女儿的信息，他也透露给我了，他在以某种心理来培养我......”
“....培养你？”
“没错，自从感染源石病以后，我的脑子就产生了某种幻觉，加上一些我小时候的经历，这里就不叙述了，总之我的精神产生了一点问题....我时常看见自己已经逝去的母亲。
而那个夜魔.....”
柏尔修斯说到这，咬了咬牙说道：
“他利用了这一点，他教唆我杀死那些女孩，把她们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盖住石头，这样我就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母亲会为我感到骄傲......
他满嘴谎言，我告诉你们，从夜魔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你们都不要相信。”
柏尔修斯抬起胸膛，用着浑浊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赫拉格,鼓足了最后一口气说道：
“他不是来狩猎我的......是啊，我是个感染者，血液里都是小石头，他怎么会吃感染者呢？吃了我，他也会被感染。
夜魔来到这座城市是来杀一个人。”
“杀谁？”
赫拉格感觉呼吸一滞，他想起了马尔沃对自己说过的话。
“一个睡在棺材里的人，如果他没撒谎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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