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色的触手
这两个骑士死亡的脚步永远都比我调查的脚步快一步。
还有一个是远牙骑士,一个感染者骑士,她是从黑市中的擂台一步一步崛起,后来在竞技场中开始威名远扬。
最近,她公开宣称拒绝加入找上门来的商业联合会的骑士团。
是个傻子都看出来,她有危险了。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临光家族的长女,玛嘉烈开始参加骑士竞技,她能证明些什么呢?不知道玛恩纳在做些什么,反正,在我眼里,她的结局已经注定是滑稽可笑的。
高耸的建筑挤占了天空,即便是微弱的月光也照不下来,雾气缭绕下,冷色调的灯光在黑暗中放射出满怀恶意的光芒。
时代广场,霓虹灯美化了它的污秽,目光中,它的阴暗变得更加无耻,更自大。
我发现了远牙骑士打了个电话,然后似乎被人吸引到了广场旁边,一处还未开放的地下车库,几道黑影跟了上去。
带上面具,这座城市害怕我,我见识过它的真面目,这些街道就像无尽的臭水
沟,充满鲜血的臭水沟,当这些臭水沟的血完成结痂之后,所有的寄生虫都会窒息而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 1075年11月15日——16日
叮当——!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深处传来了金属碰撞声,静接着是弩箭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一共四个人正在围攻远牙骑士,但其实真正动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留着络腮胡,戴着遮阳帽的男人,手中的迅捷剑像毒蛇一样死死地咬住远牙后撤的步伐,而另外一个是身穿白色制服的女性,用一把长弓拖住远牙进攻的节奏。
远牙这边已经是双拳难敌四手,她的握着弩的手指已经沾满了自己的血迹,她甚至不知道这血液来自身体何处,她只知道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了冰冷的模糊。
而另外两个无胄盟打扮的骑士杀手只是冷眼旁观着,他们很有自信,很有自信远牙逃不出他们的暗杀。
我借着黑暗悄悄地摸了过去,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说我们就这么干看着吗?万一让那个小麻雀跑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那可是白金啊,仅次于青金的水准,我们只要听从他的命令替他放哨就行了,不要影响他带他的徒弟小天马..........”
啊,原来这不是一场暗杀,这是一场狩猎,一个双手沾满罪恶的老猎人带着新猎人在狩猎。
今晚,他们都将受到惩罚。
我快步向前扭断了第一个人的脖子,然后从他腰间夺过他的佩剑,刺穿了第二个人的后颈,剑尖从这个家伙的口中钻出,他们两人的尸体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去。
“嘿,直视我.......然后下地狱!”
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异响,白金和小天马同时转过身,在看到我的第一个瞬间,那个男人竟然发出了像女人一样的惊呼:“罗夏!!”
我将手中的长剑换了一个握法,把它像一支长矛一样掷向白金,后者当即反应了过来,迅捷剑格挡了一下,这足够给了我空间迈向前,扭转身体,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局势瞬间变成二打二,旁边的小天马怔怔地望着眼前发生的变化,估计在她眼中,我脸上不断变化的墨迹图案如同死神对她嘲笑的嘴脸。
总之,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这个白发库兰塔暂时停手了,一旁的远牙得以获得喘息的机会。
“见鬼的罗夏....你tm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鲜血从白金的鼻孔喷涌而出,双眼翻白,他的膝盖撞到了水泥地,然后倒在地上,又摇摇晃晃地想要用迅捷剑支撑自己站起身,我走上前踩住他的肩膀,用前臂砸向他的天灵盖,我很确定,我听到了细微的骨裂声。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天马终于出手了,一支闪烁着蓝色光弧的箭矢射向我的太阳穴,但我从来都没有掉以轻心,我预判到了箭矢的轨迹,一只手就抓到了这只箭。
“一次勇敢的尝试。”
我扭头说道,然后按断了手中的箭头。
“怎么可能?!他们不都说你的实力不超过三阶骑士吗?”
她惊呼道,手里的弓箭都快拿不稳了。
“你小瞧普通人了。”
我将白金放到在地上,任由他不断地抽搐,今晚的夜还很漫长,我有的是时间得到我想要的情报。
“等等!我投降!有话好好说,不要伤害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愣住了,因为在我对付的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中,很少有投降的敌人,而且还是这种我还没动手就直接放弃抵抗。
我又看了一眼靠在地上,捂着受伤胳膊喘着粗气的远牙,她将目光撇向我,黄色的瞳仁中,悲楚与好奇各自参半。
“好吧,回答我的问题,我会酌情给你适当的惩罚。”
但完全放过她是不可能的,邪恶必须受到制裁,如果她表现良好的话,我只会废掉她的一只胳膊。
“你知道零号地块........”
我的话还没说完,某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使我扭了扭了脖子,接着肩膀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左手握住那支插进我肩膀的箭,用力拔出来,带出来一大片血与肉。
好险,差点当场射穿我的脑袋。
“罗夏,久仰大名。”
一道略显嘲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蓝色头发的男人。
“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可以称呼我为青金罗伊,现在可以把你脚底下的白金放开吗?”
“你知道你的上一任青金是怎么死的吗?”
我歪了歪头问道,同时捡起白金的迅捷剑指着小天马,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罗伊的脸变得很难看,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他背后传来:
“那我们还得谢谢你啊,罗夏,多年前要不是你和游侠那几个爱管闲事的蒙面义警出手,我和
罗伊可根本就没有升职的空间,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莫妮克。”
那是一个蓝发菲林女性,迈着悠闲的步调朝我走来。
“没事,你们会比上一任青金死得更快。”
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将刚刚还插在我肩膀里的那支箭送到了白金的脑子里,鲜血染红了我的面具。
“你.......!!”
罗伊变得恼怒交加,但他就是不敢再一次地轻易出手。
“你还在犹豫什么?欣特莱雅?还不动手杀了罗夏?”
莫妮克不满地望向准备开溜的欣特莱雅,后者反驳道:
“喂,凭什么让我先上!我刚刚亲眼看到了这个家伙用两招就解决了白金大位!”
好吧,看来他们陷入了某种古怪的矛盾,我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轻飘飘的,流的血有点多,我已经不打算和他们纠缠下去。
我一边提防着罗伊他们,一边靠向远牙,对她伸出手:
“抓紧我。”
远牙没说什么,她点点头,抱紧了我的手臂。
“罗夏......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犯罪斗士了,瞧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这个城市不需要你,这个国家也不需要你的正义,你得为你爱管闲事的正义付出代价。”
“你可以阻止我离开,尽管试试看。”
我沉声说道,然后他们又沉默了。
我扶着远牙绕过他们,走到车库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我记住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最后等到顶层的时候,我用钩爪枪带着远牙荡到了对面的建筑。
莫妮克、罗伊、欣特莱雅.......
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希望恐惧冰冷的双手攥住他们的胃。希望惊慌让他们夜不能寐,我期待着他们被我杀死之时的眼神。
第一百一十四章 1075年 11月28日
当我把远牙骑士抱回红松林骑士团驻地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是血,我背部的血液已经将我的风衣和衬衫连在了一起,而远牙也没好到哪去,她的嘴唇发白,双眼紧闭,手指也像是溺水之人一样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襟。
红松骑士团的众人当即把驻地的所有药物都翻了出来,几个略懂医术的感染者骑士把她安置在病床上,进行一场紧急的外科手术。
“她是那个远牙骑士?!艾博兰,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伤成这样?”
即使现在是深夜,但焰尾和灰毫她们几个依然没有入睡,似乎是在训练,她急匆匆过来询问我的时候,手中还握着刺剑。
“她遭到了无胄盟的猎杀,青金和白金都出手了,很可惜,我只能把白金的命留下。”
我拧开一瓶消毒药水撒到自己的伤口处,肌肉因为疼痛而剧烈地痉挛,这场景让一旁的灰毫下意识地扭过头。
“.....等等,你们遇到了青金,就是号称‘能杀死卡西米尔境内的任何一个人’的骑士杀手,青金?!”
野鬃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看着我,我咬牙扯下一块绷带,开始单手包扎伤口,焰尾实在看不下去我简陋的手法,开始帮我包扎。
“看来他们有点名不副其实了,至少他们没有杀死我。”
我不可置否地说道。
“无胄盟他们没有追上来吧?不敢相信这次追杀远牙骑士他们竟然动用了青金。”
灰毫有些紧张地握着自己的盾牌,看来无胄盟对于每一个感染者骑士来说都是一噩梦。
说起来也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青金会出现在那儿,而且他们还没有带上自己的手下。
“根据之前的新闻来看,我早就料到这一点,远牙骑士已经开始小有名声了,但她个感染者骑士,而且公开宣布不加入任何大公司,商业联合会对她出手是早晚的事,但没想到这么早。”
焰尾接着又为我的绷带上外敷一层药膏,她真诚地向我致谢:
“谢谢你,艾博兰,虽然我们才认识一段时间,但我觉得你的道德品质已经超过大多数贵族骑士,嗯,改天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吧!”
“........那就改天吧。”
我随口答应道,眼皮逐渐合不拢,困意即将来袭。
第二天早上,远牙就醒了过来,谢天谢地,她没有发烧,伤口也没有感染,我来到她的床前,支开替她守夜的灰尾骑士: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她,你先下去休息吧。”
“人家还没醒呢......艾博兰,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我没事。”
“..........”
看到我毫不在乎的态度,她欲言又止,毕竟也是,对于一个亲手割下自己耳朵和尾巴的人来说,这点伤的确算不了什么。
“艾博兰,我想说,我们是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我无法回答她,因
为“亲人”这个词让我想到不太美好的回忆。
穿越前我的母亲(祝她在地狱里生活地愉快)曾经在过年的时候把我赶出家门,当时我的父亲因为一场车祸躺在重症监护室,她和一个陌生的叔叔上了床。
那一晚我穿着睡衣站在外面,抓着冰冷的铁栏杆,我的手脚冻得发紫,我看着满天的烟火发呆,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饭菜香味,也就是过年味。
许多年以后,她拿着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去网上找了高利贷,给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买房,然后....
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总算想起自己是什么死的,然后又穿越到明日方舟中来的了。
被高利贷的打手活活打死,尸体绑上石块丢到了海里。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
灰尾有些不满地说道,然后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去。
我找了个凳子坐下,随手拿起一份红酒报纸,目光首先在政治板块那一栏搜寻。
可喜可贺,那一栏又是空的。
于是我又将视线转移到其他板块上,上面的新闻让我捏紧了报纸:
[锈铜骑士在赛场上又废掉了一位感染者骑士的手臂,这是他这个月第五次对其他选手的施暴行为,其中一位受害者在抬下去五分钟之后就不治身亡,沸血骑士团宣布对此事负责。]
[左手骑士公开挑衅没落的临光家族,鞭刃骑士接受他的挑战。]
[临光家族的末裔——玛嘉烈·临光在积分赛上斩露头角!她是否能重新拾回临光家族的荣耀!]
我总结了三点,第一点:
铜锈骑士那个畜生还活跃在我的视线中,我应该早点去把他宰了。
第二点:玛嘉烈,按照辈分,她应该喊我声叔叔,也许玛恩纳那个软弱的家伙会看着她参加骑士比赛,但我有必要去提醒她一下,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笑话。
第三点:报纸上没有刊登远牙被无盟遇刺的消息,罗夏的悬赏金额又翻了一倍。”
“你总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远牙睁开困惑的琥铂色瞳仁,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好一段时间,我猜她一定是在确认昨晚救她的和面前站着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没有换衣服,她猜中了,于是她向我问道。
“你是指什么?”
我放下报纸,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
“愤怒,我能感觉到,你比昨晚救我的时候要愤怒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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