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在城市结构之中存在常年住在地下这种态势在杜若看来就是不合理的，当然被他这么一口气又给带到天上来或许也不合理吧。
至少对那些停留在‘原地’的枫丹人而言，抬起头看着这一幕，心情会很复杂。
“那么，芙宁娜，你怎么看呢？”
杜若没有用什么言语去描述自己行为的理由，他早就不用苦思冥想如何言语动人了，进入了‘怎么，你不服气’的阶段。
现在，想阻止他做什么，需要的是用言语来说服他。
动手也行，后果自负。
“我？”
芙宁娜被反问，也是一撩头发，对准杜若的方向，举起她并非奶茶，而是成熟可靠的大人的酒杯，
“正如我一直所说的那样，富有的，贫穷的，带着酒杯或一无所有的子民们，举起酒杯吧！没有的就用手臂代替。”
她，一视同仁。
哪怕能力不足，不会介入枫丹自身的社会演变，做出早些年类似强行分配科学院的用地建造歌剧院之类的事情。
但若是它有着向上的，更公平的一面，又是个她绝对没法对付的魔神的意志，芙宁娜也不会给他撞自己棉花的机会。
杜若想了想，对她举起奶茶：“干杯。”
看上去可靠极了。
不管是娜维娅，还是克洛琳德都这么想，难得看着这么可靠的一幕。
作为枫丹人，她们始终对芙宁娜带着滤镜，哪怕她‘任性妄为’。
“说起来，我的朋友，我一直都想知道一件事。”芙宁娜轻抿酒杯，突然兴致勃勃的来问：“你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动作呀？虽然天空之城还在建设，你也和我一直在奔走寻找胎海裂隙，枫丹内的污秽残渣等等，但你看上去好怠惰。”
你要勤勉！
芙宁娜习惯了那维莱特的用法，看出了杜若的‘心不在焉’。
“我好好陪你玩是最重要的，朋友。”杜若撇撇嘴，还敢找他的茬儿。
要不是某个黄毛还在溜达，到处晃悠不干正事，他能让芙宁娜一日三惊，忙得头晕目眩。
“哟嚯，何等谗言，我喜欢。”芙宁娜嚣张大笑起来，用的还是菲谢尔的语态。
或者说相反？
戏剧大师芙宁娜对艺术节的坏影响不可估量，小艾咪学习的时候很难不参考她。
“谗言？这可是正事，芙宁娜，你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杜若觉得她到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时候了，必须经常吃瘪才能按捺住那颗跃跃欲试作死的心。
“雷穆利亚的末路向我们揭示了枫丹的某种可能，一旦你出了问题，预言会立刻以最汹涌的方式达成，如潮涌至，引领归亡……”
雷穆利亚的群体意识福波斯被雷穆利亚人的傲慢，仇恨，欲望等等‘人界力’污染，无药可治，让雷穆丝决定采取须弥经典救世方案，也就是大自爆。
安排了龙之亲王斯库拉来攻打雷穆利亚，同时自己决心牺牲奏响安魂曲……
枫丹未必不会以那种方式重演预言。
要知道‘死去的纯水精灵’可都也在互相审判彼此，沉淀水中呢。
试想一下，芙宁娜身上积累的苦痛，和枫丹沉淀的种种思潮一旦结合，她怎么会没可能化身那种‘魔女’了。
这是芙卡洛斯将她祝福成魔法少女时便诞生的可能性。
杜若便要来阻止，关爱芙宁娜心理健康……
听得她目瞪口呆，咽下去一口葡萄酒。
“不可能！我可是堂堂，堂堂水之神，怎么会被子民的诅咒所扭曲，以至于……亲手实现预言，毁灭枫丹。”
可越想，她越觉得……预言不是说了，最后，只剩水神芙宁娜独自流泪。
呱！我不要听！想象力那么好作甚了！
“只是一种可能，提瓦特的历史不缺少案例，远的有若陀龙王和岩王帝君反目成仇，近的有特瓦林在蒙德掀起风灾，若无巴巴托斯带来风神使者阻止，想必一定能给蒙德人更多惊喜。更不要说岩王帝君为了璃月未来，主动退位，亦或者将军大人看到了更遥远未来稻妻人的幸福生活，决定锁国和眼狩，将阻止者差点砌进神像里。”
杜若摆事实，讲道理，说得他都觉得自己不是在忽悠芙宁娜了。
她就是有那样的潜力，要么成为巨乳，要么成为魔王。
桀桀桀桀。
听得胡桃面红耳赤，好刺激，好刺激啊。
“你怎么不说须弥？”
芙宁娜气急，争辩道。
绝无那种可能，她可以一直都在努力拯救枫丹，避免预言之日，你跟我说预言就是我干的……
你没有心！
表情直接凝固在了脸上，芙宁娜眼神中满是茫然。
“可是芙宁娜，尘世的法则便是如此，决心、勇气、爱慕、仇恨……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质扭曲。不管是王国兴起又覆灭，亦或者倾倒大海、覆灭天光，甚至贯通一心、颠倒梦想的意志和力量，都会被‘民众的愿望’所动摇。”
杜若见过那种事，是当事人，很难不猜想没有吞星之鲸这个外来之兽的话，枫丹的预言要如何实现。
还是说天理的预言，早已经将这头兽也纳入了命运。
“我不要听！”
芙宁娜又任性起来，跑掉了。
留下一桌薯条，被拿去喂海鸥，杜若品尝着马卡龙，看着神情也有些恍惚的娜维娅。
“这是……真的吗？”
她也很难想象庇护枫丹的水之神，毁灭枫丹的样子。
“谁知道呢，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是枫丹撕裂的社会所孕育的思潮，其中的傲慢，仇恨，欲求等等东西，确实是一种威胁。”
人类或许不必畏惧它，但魔神……
杜若觉得，芙卡洛斯是无法抵抗的，所以她选择死亡。
在这期间还将自身那日积月累的强大神力离线储备，用神之心这不被磨损的降临者的遗骸为容器，并将后手关键放在那维莱特这为水龙王身上。
克洛琳德也不能沉默，她比娜维娅更清楚枫丹社会的撕裂感：“居住在地下的枫丹人，与居住在地表的枫丹人确实……产生了隔阂，身份地位等等明显的差别，如果要打破两者的对立，目前的做法还不足够。”
说隔阂可太温和了。
事实上，枫丹的社会制度相当‘神治’，美露莘们协助了那维莱特数百年，都是逐影庭的探员。
而沫芒宫内的官员选拔也倾向明显，是拥有更加丰富的资源，可以培养出更多的人才的上城区居多。
这很唯才是举，但……
这套公务员系统形成了坚固的利益派别，划分出种种阶级，甚至在上城区和下城区之外，还有城外的小卡拉米们。
指望刺玫会能够带领灰河居民进而自下而上打破对立？
娜维娅真的理解她需要做的事情有多困难吗？
克洛琳德神情严肃，看向杜若，想要知道他的想法，和行动。
杜若对她轻轻摇头：“不足够就不足够吧，我们眼下并没有太多时间。不过，当一切都被淹没在海啸之中，几乎从头开始的时候，或许是个不错的重新融合的时机。在那之前，让更多人免受灾害，已经很足够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打算用这座城里的枫丹人打窝，那么杜若此刻的温柔真是大善人。
但她们知道，所以只能沉默。
“要是他们主动来犯呢。”克洛琳德语气低沉，继续问。
太过了解枫丹人有多自由的她，已经从最近的某些动向里看出了苗头。
要知道，枫丹人可是连水之神，或者说沫芒宫，以及既有的社会秩序，审判相关等等都抨击不停，时常锐评的。
类似卡朗代沙龙的组织就专门汇聚这样一批人，天天找当局麻烦，监督资金流向等方面，充满了你们不行得让我们来，看我抓你小黑子的意味。
这些沙龙里的人看得到和一起探讨过各种社会问题，但却发现并没有解决的办法。
因为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正是需要被解决的人。
所以那些人才会成天抨击水神芙宁娜的不作为。
因为从群众的角度去考虑，也只有将所有子民同时视为同等的神明才能解决眼下的困状。
但是芙宁娜……
总之，这就是枫丹内部的政治团体，和刺玫会一样合法，需要定期安排人去梅洛彼得堡进修。
曾经引导枫丹人，逼迫美露莘自杀，让那维莱特愤怒的也是这种。
“你问了一个好问题，而我的回答……交给那维莱特吧。”
杜若并无意介入枫丹的社会变革，它还没到需要点燃战火的程度，过去那么多年，枫丹贵族定期屠村的历史也没见清算，数百年前他们挨打的理由更多是在那维莱特眼皮子底下犯了法。
但犯法又如何呢，枫丹又没有死刑。
仅仅三言两语，杜若就又宣扬了预言威胁论，指出了眼下枫丹面临的最严重的的问题，就是撕裂的民众思潮和芙宁娜心情不好压力大的问题。
想要自责杜若只顾着玩的她自然吃瘪了，大概可以打压一点她都开始乐此不疲扮演水神之外身份的精神头。
再继续演胡桃，杜若怕分不清。
笨蛋芙宁娜也不带怕的。
第五百九十四章 幕后黑手芙宁娜！
芙宁娜垂头丧气。
杜若的暗示很有用，芙宁娜的聪明和憨憨是一体的，稍微一提醒，她便迅速从枫丹渐渐纷乱的境况中，察觉了某些暗中推波助澜的势力。
愚人众。
芙宁娜过去并不在乎愚人众，对枫丹而言，这是一群名声不咋地的恶客，但算不上威胁，她姑且不论，那维莱特的常年在线，枫丹的武德充沛程度就像还没举起双手的那啥国，被老对手相当认可的评价为世界第一陆军。
区区愚人众？
常年和璃月存在竞争的至冬，怎么想都不该在璃月的压力下开辟枫丹战场吧，去蒙德欺负一下就够了，哪怕稻妻呢。
总之，愚人众就那样了，虽然恶名远扬，但依靠暴力的他们，武力恰好停留在一个相对尴尬的位置。
如今璃月稍显颓势已经是天时了，至冬顿时从尘世七国最强的有力竞争者，变成了胜利就在眼前。
芙宁娜怎么想，都想不通至冬跑来枫丹搞事的理由。
但他们就是来了，趁着枫丹出现危机，那个仆人看上去彬彬有礼，作为外交官前来访问，暗地里搞了这么多事……
难道要芙宁娜相信愚人众有多关心枫丹的水灾吗？
她一开始连杜若都不信呢，琢磨他是来干嘛的。
然后就是杜若的一套丝滑连招，大家成了自己人，大概。
自己人的提醒下，聪明芙芙上线，看着枫丹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震怒！
“啊，好烦！”
她挥舞着没有‘玩具’加持的白嫩嫩小拳拳，殴打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偶，像个战神。
但这于事无补，终于意识到，和可靠的，少有出错的那维莱特不同，杜若是一个……坏心眼多着呢的朋友。
他会帮你，但往往选择让你尴尬的方式，他甚至不掩饰自己以此为乐。
你可以相信他，但最好不要太过于相信他。
除非你能揍扁他……
真的好烦呐。
笨蛋是解决不了这种问题的，芙宁娜的思路迅速朝‘知人善任’上靠。
“我该怎么办？找那维莱特？但他眼下钻死胡同了啊，整天思考那些人啊龙啊有的没的，和日常沉迷工作，一定不会帮我的忙，说不定还会问这问那，用嫌弃的语气说什么，你这家伙不要在这之后闹事，闲的没事的话可以多出去走走……杜若你好卑鄙，带着我玩的目的是这样么，污蔑我芙宁娜是整天不干正事的神明……”
碎碎念着，芙宁娜这才后知后觉理解了杜若抵达枫丹之后所作所为的深意，分化了她和那维莱特的信任，也就打压了枫丹内抵触他到来的力量。
他毕竟是外来者，若是枫丹团结一心，抗拒变化，杜若也只能束手束脚，而非如今这么轻松撬动变化，开始欺压芙宁娜。
“太卑鄙了！”
芙宁娜仔细回想，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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