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模拟宇宙。”
……
……
大巴扎。
荧这一次是来看歌舞的，带着派蒙，身边还有道心破碎的八重神子。
历史被修改之后，她就像突然出现在稻妻的达达利亚，并未留在须弥，属于正常的变动。
但稻妻如今只剩雷电将军，以及手下巫女不记得很多事的反应让没有回过神来八重神子几乎暴走，最后还是在雷电将军的指引下她才来了须弥，但想要去见影还得找……被杜若拒绝了，就很悲惨世界。
这倒不是杜若针对她，大家又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这是雷电影安排的，磨损对长生种的影响颇大，雷电影希望她能好好冥想修养一二，不必急于一时。
是好意。
荧和派蒙吃着甜食，安慰耳朵都没精打采的八重神子：“没关系，反正之前你也不怎么见得到影。”
“谢谢你的安慰，荧。”八重神子笑容和善，“说起来，你们还记得杜若多少，要不要姐姐我给你们讲讲他小时候的事呀。”
“咳咳……”
荧好悬没被甜食噎到。
“我也谢谢你，神子。不过不必了，杜若他……你可能听不太懂，但我现在大概很了解他了。”
“哦。”八重神子不可置否，感觉看上去很颓废的荧比她受的磨损还大。
荧咽下去零食：“我举个例子比如说你觉得杜若是什么时候知道眼狩令的，知道你准备造影的反的？”
“这……”八重神子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杜若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他占卜未来的时候？”
“错，他懂个锤子占卜未来，我来告诉你，答案是一开始。”荧饶有意味地回答着，也是分享着让八重神子愣住的内容。
“他从出生就知道眼狩令，知道你早晚要叛逆，甚至知道我会去……”
好吧，有他掺和，荧的表现没那么高光。
就很气！
但这样的回答让八重神子忍不住瞪大了双眼：“生而知之？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荧笑着摇头：“他也算逆天了，活出了第二世，有些事从出生就能看到。”
岂止是稻妻的事。
甚至枫丹他都知道！
但就是不肯分享，好吧，荧也不是很想打听，她现在被磨损的不比八重神子更心情复杂，说到底这一波大磨损在知道的人眼中抽象极了。
“真的有那么厉害？”派蒙完全不懂，总觉得荧和杜若有秘密，可恶！带我一个呀！
“有些事，在某些人眼里，一目千里。”荧摸了摸派蒙的头，并抢走她的小蛋糕：“当然有的时候，知道得更多，反而是一种折磨……以人的心灵，是难以承受的，也就有了所谓神的高度。”
孤独感常伴左右的高度。
“呜哇，我的蛋糕！”派蒙大叫，她现在显然不孤独。
八重神子倒是莫名出神，沉默无言。
荧继续说道：“所以他不在乎自己如今的‘消失’，对绝大多数人本就没有什么索求，也不能说大爱无疆……感情应该是有一些的，基本的温柔善良体贴热爱生命吧。”
她完全理解了杜若在提瓦特的定位，和提瓦特在他心中的定位，那决然是存人失地，和存人存地。
和八重神子一起散过心，荧继续在须弥溜达，如今虚空暂时停止运转，后续或许会建立基于神之心之外的虚空系统，但眼下它被取走了核心，交由愚人众。
这不完全是看在愚人众的面子上，达达利亚才几个师傅啊，而是看在自己的面子。
荧已经理解了这一切。
“真是……”
她有些感慨，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第五百五十四章 荧：鼓起勇气，坚定向前
“玉衡星怎么会来须弥。”
杜若放开了菲谢尔，后者捂着被他揉得通红的脸就跑掉了，这是因为菲谢尔近来有太多奇思妙想，一个劲来问杜若他也不知道的问题。
什么幽夜净土背后有没有故事，什么大森罗万象狂气断罪眼……
果然对世界背后的真相知道的太多带来的坏影响不可估量。
好处也不是没有，杜若可以好好欺负菲谢尔啦。
今天没等他将小艾咪日常变可爱，荧居然带着意外出现在须弥的刻晴来到了他这片远没有尘歌壶那么对外开放的世界。
至少不对刻晴开放。
“你很开心？”荧侧着脸，面色不是很自然。
主要是杜若满脸‘就是你把刻晴带来的’的表情太……她真想要一双看不懂梗的眼睛。
我不干净了。
菲谢尔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也看到了，脸上还画着小乌龟呢。
“当然开心，原因你懂的。”杜若拿出几杯奶茶，看着明显心事重重的刻晴：“还是说正事吧，你应该不是来看我有多开心的。”
刻晴接过，手中拨弄着奶茶杯，这不像是平日严肃认真的她，但她就是这么颇为焦躁的流露出了不平静。
“天枢星，我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那眼神已经不是不平静能够形容，更应该说是……就像死掉了。
坦白说，须弥此前的大庆典有些过于盛大了，摆明了有问题，但璃月并未深究，毕竟璃月方也有不少人参与进来，有什么事事后都能知晓……
然后就这样了。
一觉醒来，刻晴问问自己那些总是很难长久的副手，天枢星近来有何消息？
副手告诉她一个老东西的钓鱼日常。
且不戴头盔。
刻晴这么认真一个人，当即斥责副手的懈怠，详询……然后她就懵了。
杜若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璃月并没有这样一个天枢星，哪怕是候补。
很多事，在人们的嘴中，是小吉祥草王冕下达成的，纵横捭阖之间都是她的智慧，或者安给不知所谓的人……
刻晴这么较真一个人，自然是继续调查下去。
经过一番调查，她多少探明了这个突发状况的严重程度。
丝毫不亚于帝君归天！
不只是杜若这个提瓦特当红炸子鸡社会性死亡，甚至大慈树王的消失，和这比起来，愚人众的执行官少两个根本不痛不痒……
什么，你说他们都是魔神程度的执行官？
这太抽象了！
没错，在新的突发状况里，刻晴甚至调查明白了帝君归天这件事的隐情，是帝君亲自主导的，用自己突兀的死亡拉开了大幕。
这事儿没法用已经过去了带过，她能记一辈子！
杜若也一样。
都是突发状况，没有留下任何的后手和准备，就这么把烂泥一样的局势扔给了七星和仙人等人，如果说想要做的是考验七星和仙人危机应对，毕竟他老人家不擅长这个，那杜若呢。
你想考验谁？
还是说，你在告知……
思来想去，刻晴比凝光更激进，孤身前来访问须弥。
而她见到杜若的第一句话……
杜若抿着奶茶，神色轻松：“应该不用了，没有必要让忘掉这一切的人接纳一个陌生人，我眼下也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早些时候，杜若还有借助人口积累信仰的需求，毕竟能转化神力的，不无小补，还能借用很多人充当人质，在魔神爱人的世界绑票出一点安全感……
如今他不是很需要了。
荧和派蒙不掺和侩他们严肃的讨论，扭头就去这个新世界溜达，它不同于尘歌壶，要广袤得多，画风也很奇异，充满了随便长长的山川地理景观。
刻晴不算很意外，叹了一口气，眼神再度变得犀利起来：“值得吗？”
她从凝光处得知了更多，早在帝君尚未决定归天之前，杜若就已经与帝君谈论过‘大磨损’。
而自己能够记得这一切，明显也有杜若的‘放她一马’。
究竟是记得好一点，还是泯然众人好一点？刻晴很难抉择，但她明白，从今以后自己就和很多人有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这或许就是魔神，就是帝君眼中的世界。
“应该是值得的。”杜若语气平静，“如果你不这样觉得，我也可以给你洗脑，去掉你的知情权……奇怪，你怎么会有知情权，难道你喜欢我？”
纳西妲的干涉标准，应该是基于‘感情’，就好像信仰的转化一般，针对杜若的感情纯度，纳西妲才会干涉保留记忆。
亦或者反过来，是杜若重视的人。
绝大多数‘浅信仰’，甚至包括对赤沙之王很是崇拜的沙漠人都未必附和标准，刻晴居然算。
只能说纳西妲敏锐意识到杜若对刻猫猫其实挺看重的。
“这就是我能记住你的原因？”刻晴依旧眼神死掉了一样无力，对杜若的调笑缺少反馈：“看来你果然是一个暴君。”
如果只是因为喜好，就如此单方面的决断了是否抹除一个人的记忆，那确实暴君无疑。
杜若并不否认： “但是事实上，是我的努力才能保留了一部分仍能记得一切的人。”
原本应该【世界，彻底遗忘我】，如今至少还能部分流传故事。
这就好比兰那罗烧掉了自己的记忆结出果实，还能从其它兰那罗那里得知自己的记忆和故事……
不算最坏。
或者说，暂且无法做到更好了。
如果杜若能够净化禁忌知识，甚至连这点代价都未必需要付出，但他做不到。
他眼下不过是能够压制禁忌知识，完成更好的共生。
刻晴无言以对，她有很多话，很多想法，这一次大规模的【历史】变化在她有心调查之下，实在是让年轻的刻晴感到恐惧。
如果有一天，帝君也消失了怎么办？
甚至她未必能够察觉，就像身边的许多人，再也不记得一些东西……
所以她才会来到须弥，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我的建议是好好睡一觉，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杜若近来也算安慰过不少人了，菲谢尔之前还凑到他身边，被他欺负了才算安心一点，也能给刻晴不错的建议。
“要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刻晴的眼神犀利起来，她不是这样的人，做不到不较真。
“并不是，只是你没必要操心，你的才能不在这方面，努力带领璃月变得更好吧，那也是有价值的事情。”
杜若欣赏刻晴的认真，但唯独在这种事情上，她操心与否不重要。
就像杜若当不当天枢星，对璃月其实也不重要。
当荧再度溜达回来的时候，刻晴似乎已经看开了，她还能见到杜若，很多事也就不重要，不是最坏的情况。
“唷，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我有一项委托要交给你。”
见荧看热闹不嫌事大，杜若也是笑眯眯的招手。
工具人快来！
荧警惕的掏出一根丘丘人木棍：“你想干嘛？”
派蒙都能听出杜若的恶意：“令人不安的语气，派蒙觉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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