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蔗
“嗯，”卢林点点头。四
“你之前说，这位勇者，之前是被关在一架构造堪称离谱的囚车之中的吧？”夜精灵女王说道，“你说，如果圣教手上有着所谓‘没有加过料的配方’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给她准备这样一座囚车，而不是干脆直接给她用药呢？那辆囚车的造价只怕也不会便宜吧。”０
此言一出，卢林在短暂地愣神后，恍然大悟。㈣
最近事情太多，一大堆碎片信息抓在手里，卢林也只顾着一路走一路看，却忘了把过去拿到的信息全部串联思考了。三
现在想来，就如夜精灵女王说的，如果说“凯乐拉的镇定”是一个有问题的，加过料的配方，那么圣教手里就肯定该有着完美的未加料配方。珸
但目前种种迹象来看，圣教根本没有这样的配方。㈥
而这个信息细想下来，其实基本宣告了卢林之前的想法是无法实行的。㈣
卢林的想法无非就两个。
其一，如果这个配方是圣教加过料的，那么只要把其中加料的部分去掉，就能获得能用的配方。
现在基本已经证明，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了。
第二个想法就是，如果这个配方圣教并没有加料，而是研究出来就有着这样的副作用，那么就对其进行改良，只要想办法解决了副作用问题，那么这个配方也就可以用了。
可问题是，如果这个配方真的这么容易改良，圣教又怎么会不做这件事呢？
对于手里有着大批量勇者的他们来说，这种药剂的需求才是最大的。
哪怕为了节约成本，他们可能不会在实力低下的勇者身上使用这种药剂，但如果是实力特别恐怖的那种呢？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老太，像是这种实力的存在，如果能用药剂让她暂时恢复理智，她应该能很轻松地创造超过药剂成本无数倍的价值吧？
但圣教为什么没这么做？
他们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除非，他们做不到。
以圣教的国力，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缺少顶级的魔药师和炼金术士，蒐《索'♀:9∷隣４-＇8～∵④②揪０污设备方面更是只会独步天下。
若是他们都做不到对这药剂进行改良，拿给卢林和夜精灵女王难道就行吗？
如果卢林已经成了炼金宗师，那仗着自己的炼金手册可能还能说有机会做成圣教完不成的研究。
可目前他只是个高级炼金术士，就算有些自己的优势，也主要集中在各种黑炼金术上，像是这种治愈类的配方，还是魔药而非炼金药剂，卢林的发挥空间也实在有限。
夜精灵女王确实很厉害，放在混乱之地乃至整个世界，她估计都能算得上灵魂治愈研究方面的专家。
但圣教手下，估计有的不只是一个专家，而是一整个专２9④∨隣④叁伍流柶蒐索：家团队。
圣教都没做成的事情，只靠夜精灵女王一个人去做……
可能做成吗？
可能。
但可能性大吗？
怕是可能性只能用渺茫来形容。
“嗯……”卢林的眉头拧巴到了一起，思考了良久，开口问道，“说起来，用于麻醉或是镇痛的药剂，绝大部分如果滥用都会出现成瘾性，你觉得，‘凯乐拉的镇定’的副作用，会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出现的吗？”
“或许某些方面会有些类似的地方吧，但毫无疑问，肉体和灵魂的伤完全不在同一套体系之中，”夜精灵女王摇头道，“但……”
“对灵魂施药本身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至少在我的经验认知中，人的灵魂是很脆弱的。”
“哪怕再强的个体，一旦相应的防御手段被突破，灵魂直接受创，就算有着大师乃至宗师级的实力，也会受到难以恢复的严重创伤。”
“这种魔药能直接作用在灵魂中，并且快速生效，它会带来副作用其实根本不足为奇。”
“关于成瘾性，至少在我看来，可能和寻常的药物成瘾不同，灵魂中的创伤是潜移默化且痛苦异常的。”
“这种痛苦是持续存在的，如果有一种药能暂时抑制它，那么对患者来讲，光是其抑制效果，就足以让其‘上瘾’。”
“甚至不需要戒断反应，他们伤势的复发本身就可以看成是一种戒断反应了。”
“至于用药久了会让灵魂衰竭……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原因，但是这种‘猛药’，用得多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两氿〕＄０≮≡⑷￡★捌思饵㈨零坞蒐索!〓：个无招″｝秫∫群∩·：罢〖五萋_⒍＝★熝③‘｛㈣肆er法解决的问题存在，圣教最终才放弃了将这种药剂投产使用。”
“而当初之所以它会被用这种方式放出了，可能只是圣教对失败项目的‘废物利用’而已。”
听着夜精灵女王的假说，卢林陷入了沉思。
他不得不承认，夜精灵女王的猜测非常合理。
甚至很可能这就是实情。
圣教如今可能并没有放弃同类产品的研发，但至少这一份配方，很可能已经是被认定为没有改良价值的失败路线的最终产物。
而拿着这么一个被它的研究者都彻底放弃的失败品试图改良，若非自身研发实力能碾压对方，恐怕大概率是一场空谈。
而卢林目前手里的资源能做到碾压圣教吗？
反正卢林不这么认为。
“思路断了啊，”卢林叹了口气，“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么。”
“嗯……话虽如此，你有思路吗？”夜精灵女王问道。
卢林听她这话，顿时面露苦色。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算是夜精灵女王，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至于卢林……
他的炼金手册里，和医疗相关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面对灵魂受创这种疑难杂症，想要曲线救国，他一时间也没有任何思路。
当然……
一定要说的话，其实还是有一条路可以走的。
要说这世上真要有哪个人在相关研究方面领先于圣教，并且可能有着成熟的方案，那么也只有一个人了。
白巫女肿转：９缌八児」№私三糤錂鵡。
昔实树在灵魂作用方面堪称奇观，卢林甚至怀疑那棵树其实已经算是灵魂相关的贤者之石的等级了。
就算不是完成的贤者之倃○坽4扒４②⑨蕶污搜＊索≥＋:石，至少也是很接近的某种雏形。
而且，根据白巫女之前和卢林的谈话，她是有透露一些相关的事情的。
她说过，她有遇到过那种已经灵魂崩溃的勇者。
而且听她的意思，她是有针对这些勇者的治疗方案的。
如果把老人交给她，或许她能有办法。
但……
为了无乡考虑，卢林现在还不想这么快去见她。
这件事就很纠结了。
如果不考虑这个方案，至少目前，卢林确实想不出解决办法。
就这样，卢林和夜精灵女王两人相对而坐，又是长达近半小时的沉默，皆是在冥思苦想，可都看表情也知道，都没有像样的收获。
正僵持着，修琳丝突然过来了。
先前她一直忙着处理不死军那边的事情，对这边的情况并不了解。
现在那边忙完了，就顺便过来看看。
结果一来，就看见了泡在水里的人棍老人，以及一旁相对而坐的两人。
这情况立刻就勾起了修琳丝的好奇心，当即过来询问了两人怎么回事。
搞清楚现状后，她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要不别纠结了吧？”
“嗯？什么意思？”卢林疑惑道。
“既然你又没办法解决她现在的情况，同时，又不想和白巫女接触，那要不干脆就把那个什么‘凯乐拉的镇定’做出来给她用得了。”
修琳丝说道。
“至少那个药确实能起到灵魂镇痛的效果，不是吗？”
“至于它的副作用……”
“我就直说了，你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你觉得，她还能活多久？”
“肉体衰老，灵魂衰老，同时还死了一次，就算你用你的bawuqiliuliusansisieryuhａｎｑＵｎ：火焰把她复活，她的肉体肯定也会变得更加衰老。”
“是，‘凯乐拉的镇定’会让人在三五年内就走向灵魂衰亡的结局。”
“但我觉得，如果我是她，我会毫不犹疑地选择用这种药给自己续上三五年的命，那样至少比当这样一具行尸走肉要来得更好。”
听着修琳丝的话，卢林长出了一口气。
修琳丝的说法他何尝没有考虑过。贰
只是，他真的有权力替老人做这个选择吗？jiu
就算有，这次能这么办，下次呢？四
如果遇到其他同情况的勇者，难道也用这个办法吗？獜
不过……④
或许有个折中的方案。３
“要不，让她自己决定，你们觉得如何？”卢林突然说道，“‘凯乐拉的镇定’是要使用超过两年副作用才会逐渐显露，只是一次的话，应该问题不大。”５
“可能算个办法，”夜精灵女王说道，“但魔药要生效，至少她得先变回人类，也就是说，你得先帮她复活，而且，就算你暂时让她灵魂中的伤口恢复了，她也未必就会站在你这一边，圣教对她的精神操控很可能还在。”六
“没事，我可以只修复她的躯干部分，反正在续命泉里她也死不了，”卢林说道，“至于精神操控的问题，就只能希望魂昔药剂能起效了。”㈣
“嗯……有风险，但在可接受范围内，”夜精灵女王点点头，“所以，你打算给她些什么选择？”
“两条路吧，”卢林说道，“既已是暮年，饮鸩止渴也未尝不可。”
“又或者，她若还是心怀期望，我也可以维持现状，让她以不死族的状态持续沉睡。”
“等到未来和白巫女接触过后，或是我们找到可以解决现状的办法过后，再唤醒她。”
“但……这期间她的灵魂应该还是会正常衰老，若是时间太久，很可能她会直接在沉睡中凋亡。”⑵
“两边其实都不那么美好啊，”修琳丝叹了口气，“要不你通过学派的门路把她交给白巫女算了，应该也能走得通吧？”㈨
“这……嗯，或许吧，”卢林说道，“但说句实话，虽然白巫女有办法处理这种情况，可，我毕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办法……”泤
“你怀疑她的手段可能有问题？”夜精灵女王问道。〇
“我不知道，但……光就昔实而言，她确实可以说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卢林说道，“哈……算了，这条路到时候也讲给她听吧，让她自己选。”４
“你对她还真上心啊，明明只是个第一次见面，还是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婆，甚至还差点要了你的命，”修琳丝叹了口气，“至于吗？就因为她也是异界的勇者？”③
“嗯……我也不好说，”卢林叹了口气，“其实，在我看来，这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伍
“在我看来，有些时候，为了事业也好，个人梦想也罢，总会是需要一些信念的。”⑹
“无乡这个名字，本就暗指的是失去了自己故乡被强行拉来这个世界的异界人。”缌
“虽然目前无乡内部的异界人数量不算多，但毫无疑问，无论是无乡内部异界人的存在，还是无乡对异界人的了解和吸纳手段，都是无乡这个组织之所以独特和具备潜力的原因，也是无乡和其他普通帮派最大的区别，或者说，是无乡立足的根本。”
“尽可能拯救异界人，尽可能吸纳异界人，让这些被圣教召唤而来的刀锋，自愿调转锋芒对准圣教自己。”
“要做到这些，至少我认为，光靠利益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种信念。”
“我们必须要让人相信，无乡是异界人的归宿，在无乡中的抗争，都是为了他们自己，这里都是他们的战友，这里值得他们信任，这里不会令他们失望。”
⒐“因此，只要是涉及异界人的问题，无乡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和能令人满意的结果才行。”
⑷“当然，目前关于这位老太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大家都是核心成员，要保守秘密也很容易，我也可以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她变成一株盆栽，想来这也不会成为无乡明面上的污点。”
捌“但这件事终归是违背了信念的，就算不会被公开，但……”
er“这么说吧，在我看来，信念这种东西，要想让他人相信，至少自己要先相信才行。”
俬“如果这份信念连我自己都不遵守，不相信，不在乎，那这信念怕是迟早有一天会化作虚妄，影响不了他人，也不会被他人所接受。”
san疚“呃……当然，这种想法也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也可能只是虚无缥缈的浪漫主义或者是某种理想主义。”
三泤“但至少，咱们既然有办法让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独立的人去选择自己的未来，那就这么做吧。”
０夿“反正风险也在可控范围内，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不好的地方，不是吗？”
舞耳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卢林端起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上一篇：妖精不列颠，她们都想养成我？
下一篇：柯学：黄毛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