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南清风
ps：来晚了......写起来很痛苦，倒也不是卡文严重，毕竟这部分的剧情都是很早就已经规划好的......但就是写起来的时候总是感觉特别疲惫，基本写一会就会直接倒在电脑椅上昏睡一会，如此一来原本预计的时间根本写不完，精神状态很差......明明感觉今天应该也算是休息够了，就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第八十三章 因为你，我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未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
沉默了两秒之后，桂尼威尔才出声问道。
被莫德雷德说中了......他的确是准备留下来垫后来着......因为他根本不敢走。
没人知道他离开之后这个通道会不会关闭，而一旦他从这个通道离开，那么那个影子也一定会追着他追到现世，直至他们之中的一方死亡，那所谓的风与水之战结束为止。
但是桂尼威尔根本找不到丝毫处理它的方法，便是现世的鲜血君也拿它无可奈何。
反希望的覆盖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是已然失去芭万希，万念俱灰只求一死的鲜血君或许还算是符合绝望之人的条件......但现在的鲜血君不行。
把这样的家伙放到现实之中，那人类史才是真正完蛋了。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影子，但再怎么说也是个旧日之影，普通人都无需看见他，只需要感受到他的气息都会直接精神失常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背负“救世”之名，持握圣剑的战士，自然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所以桂尼威尔的确没准备走。
他的打算是让阿尔托莉雅把其他人全送走之后，再趁着阿尔托莉雅不注意的时候一脚给她踢进门中，随后再下去与那影子决一死战。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看出他计划的，却是一向大大咧咧直来直往的莫德雷德。
“因为那些骑士话本里，主角最后都是会这么做的啊？”
只是，对于桂尼威尔的询问，莫德雷德却给了他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答案。
“啥？”桂尼威尔愣了愣，有点没听懂。
“就是，如果遇到那种根本打不赢的敌人的时候，主角就会哄骗着让所有人都先走，然后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垫后什么的，我看过好几本骑士话本里主角都这么做过，所以我猜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打算。”
“这......”
苦笑在桂尼威尔嘴角蔓延，他摇了摇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某种意义上莫德雷德推导的过程全错，但是她却推出了完全正确的结果。
“那我也不像骑士话本的主角啊。”
看着那乘着潮水朝着他们这里一路追来的旧日之影，料想它抵达还需要一点时间，桂尼威尔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像啊，很像。”
岂料，对于他的吐槽，莫德雷德又认真看了看他，随后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虽然铠甲已经破裂了，但整体看上去却还是亮晶晶的，手里还拿着跟我父王同款的圣剑......那些骑士话本都是照着我父王的模样写的，你怎么可能不像？”
“而且啊，你也就像那些话本之中，我所憧憬的骑士那样勇敢正直，不畏艰险，并且心系同伴。”
但，稍微顿了顿，她却又没好气道：
“就是不够诚实，老是撒谎骗我。就不说你用假名诓我那么久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居然还敢说我以后会成为了不起的王什么的......那种话真亏你说得出口啊。”
“咳咳咳......”桂尼威尔抹挠挠头，尴尬地别开了头。
“不过，放心吧，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危险，主角最后都总是会化险为夷的......起码我看到的那些话本上都是那么写的，关键时候总是会有转机的。”这时，莫德雷德又说道。
“我现在可感觉不到一点点转机什么的......”桂尼威尔下意识嘀咕了一声......而后，他忽然间意识到刚刚的对话中有什么违和之处，忽然间侧过了头，惊愕地看向了莫德雷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我的未来么？”
并没有如同桂尼威尔想象中的那样愤怒或是歇斯底里，莫德雷德现在的心情看上去平静得很：
“如果你是说什么时候确定的，那就是不久之前，姐姐嘴漏说出，人类史中的我是被父王亲手杀死的，用那圣枪伦戈米尼亚德。”
芭万希那个笨蛋......
桂尼威尔忍不住捂住了脸。
但莫德雷德话语到此却还没有结束：
“但是，若你要问我是什么时候便隐约察觉到的话......那大概就是从我们第一次遇见开始了。”
“啊？”桂尼威尔一愣，“那不就是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吗？”
“对啊，还记得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喊过我叛逆骑士吗？”莫德雷德扫了他一眼，“‘叛逆’这个称号怎么听也不像骑士封号，当时我就问你这个名号是怎么回事，不过你没回答我。”
“可是，我隐约也是能感觉到的，感觉得到在我还没取回的那部分记忆中，我的结局并不怎么美好。”
“毕竟你看嘛，梦境世界里每个从者或者说梦魇化身或多或少都有着点特殊能力，而这个特殊能力往往又与他们的遭遇有关，但我的能力却显得额外鸡肋......只是让我回到自己还不成熟的过去而已，不仅没有加强，反而还削弱了，只是在死一次之后才能稍微取回点实力......不觉得很鸡肋吗？”
低头望着那越发逼近的潮水，莫德雷德的表情很是平静：
“所以我想......会拥有这个能力的我，一定是对自己人生最后的那部分时光很是厌恶吧，所以才想要回到最一开始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的我还很懵懂无知......但起码憧憬着骑士话本主角的模样，并且努力挥剑，想要成为一位了不起的骑士的那段时光......绝对是我人生中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
“......抱歉。”
桂尼威尔叹息道。
可是，莫德雷德此刻却忽然踢了他一脚：
“不是，这个时候你跟我道什么歉啊？不应该我跟你道谢的吗？”
“啊？”桂尼威尔一愣。
“就是因为遇见了你啊，所以我才真正像我所憧憬的话本主角那样，真正遇到了要好的伙伴，并且一同完成了一段奇妙的旅途啊。”
莫德雷德忽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朗，一边笑着，还一边大力拍着桂尼威尔的肩膀。
只不过，这次桂尼威尔并不会再像以往一样痛的嘶牙咧嘴了。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莫德雷德，心中却有不详的预感在弥漫。
可是莫德雷德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阴霾，她目光亦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换句话说，你帮我实现了我年幼时候的愿望啊。”
“谢谢你，Master，你让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因为遇见了你，所以我才有勇气再度向前迈步，迈向我那糟糕的未来......哪怕那是一个很绝望的结局也是一样。”
“因为你，让我开始对未来心怀期望。”
“也因为你，让我敢于去接受自己那绝望的未来。”
“或者说，正因为我的结局是那样凄惨，凄惨到足以令我对一切都绝望，我才能在现在帮得上你的忙。”
“而现在，是时候履行我向你所发过的誓言了。”
如此说着，她忽地向前轻轻一跃，便那样直接自通道之上跳了下去，直直朝着下方涌来的潮水落下。
“等等，别——”
桂尼威尔惊呼一声，立刻便要去伸手抓她，但莫德雷德却早有准备，猛地挥剑，以剑面拍开了桂尼威尔的手。
“我将剑托付给你，名誉托付给你，生命奉献给你。”
她最后的声音还回荡在半空，但她的身影，已经被下方涌来的潮水所淹没。
那一瞬间，桂尼威尔忽然感觉到，契约那段的莫德雷德的气息忽然间前所未有地虚弱了起来，虚弱得像是即将消亡一般。
可那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莫德雷德的气息重新又暴涨，恢复了她之前的模样，甚至说比之前的她还要强得多。
与此同时，沉重的闷雷在下方炸响，那潮水的上端忽然间被那赤雷轰得四分五裂，而在那已经被赤雷所搅动的雷霆中央，莫德雷德手中持着灿然辉耀之剑，狠狠地刺入了下方那旧日之影的胸膛之中。
虽然她刺入那旧日之影胸膛之中的只是一小截剑尖，随后便被那旧日之影单手抓住，再寸进不得......但她到底是伤到了他。
“哈哈！我就知道我做得到！”
莫德雷德的笑声没再持续多久，便被一声闷哼所打断——那影子亦伸出了另一只手，贯穿了莫德雷德的胸膛。
“Master！你他妈还在等什么？！”
莫德雷德抬起头，嘴角鲜血四溢，用最后的力气大吼道：
“我的灵核已经被摧毁了！起码用令咒让我把他换掉！”
“......”
目睹着她那全力以赴的身影，桂尼威尔心中哀叹一声。
缓缓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将那股悲伤压回心底，而后，桂尼威尔睁开眼，一只手握着圣杯，在全力为莫德雷德供魔的同时，另一只手则缓缓举起：
霎时间，他手背上的赤色纹样，绽放出无比浓烈的猩红色光芒：
“......启用符文·超载，而后，以令咒下令。”
【符文·超载：来自于某位人类先贤的知识，在见识到禁忌，并且尝试与之融合之后，他的知识，也同样成为了禁忌的一部分。】
【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通过消耗至多双倍的魔力来完成指定任务，以此来达成同样倍数的效果加成。并且，如果在你身为御主的时候，你可以令你的从者也获得同样的能力。】
那是他在击败巴贝奇之后所获取的符文，不仅仅可以用来增强自身，也可以用来增幅从者。
而现在，他则选择了以超载的方式，来释放令咒，为莫德雷德带来更多的加成：
“第一道令咒，命令你击败旧日之影。”
“第二道令咒，命令你为我带来胜利。”
“第三道令咒......”
桂尼威尔停顿了一下：
“在获胜之后，让我们再度活着相见吧。”
“好！”
双手紧紧攥着灿然辉耀之剑，感受着从契约那端涌来的，无边无尽的魔力，莫德雷德大笑道：
“骑士莫德雷德，必将完成你的命令，Master！”
而后，她再度将视线转向了她正对面的影子，那刚刚刺入旧日之影胸膛些许，眼看就要被对方推走的灿然辉耀之剑，忽然间雷霆涌动，亮起无比明亮的光辉：
“——吾非王，而是步王后尘之人。为了吾主之安宁，吾要驱逐所有敌人！”
紧握着剑柄，莫德雷德怒吼着将宝具解放：
“——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Clarent Blood Arthur！”
随着她的念诵，狂暴的赤雷，自天空中坠下，直直轰击在那潮水的漩涡之中，轰击在了莫德雷德手中的大剑之上。
雷霆于那剑身之上跳跃着，将那旧日之影的手掌轰开，随后，没有了他那只手的阻挡，赤色的王剑，亦毫无阻塞地将其胸膛贯穿。
而后，与那影子身上色彩相似，但气息却截然不同的，汹涌的暗红色光辉自剑身之上喷薄而出，轰击在那旧日之影的身上，迅速地将他的身影分解。
赤色的光辉怒啸着，汹涌地将一切都冲垮。
雷霆将潮水分解，而光芒，亦将暗影消弭。
无止境的魔力洪流自天空中直直轰下，将那狂啸着涌上天空的潮水贯穿，将那延伸上天的浓雾通道也贯穿，将那下方深不见底的哈利湖也贯穿，肆意妄为地轰入了湖底，将那湖底的若隐若现的，纯粹由石头所构成的异型城市砸了个东倒西歪。并继续不顾一切地向下轰去。
那副将一切都蛮不讲理地摧毁的模样，却也恰似其主人一般，短暂，却在其辉耀的时间之中，纵情燃烧。
在那光辉涌过之后，那天与地之间，也再没有残留下任何事物。
影子也好，潮水也好，还有那个叛逆骑士的身影也好......全都已然消失无踪。
——如同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般。
第八十四章 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
大地在崩塌。
阿尔托莉雅刚刚从梦境之中归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远远超越之前巴巴托斯战斗之时的，无数巨大的触手在四下延展着，贯穿山岩，遮天蔽地，漆黑色的，猩红色的不同触手在无限制地增长着，将此处的地形彻底改变。
如此的景象，已经不能用海底的海草放大无数倍之后四处摇曳的模样形容了，更贴切的形容是史前恐龙时代的原始森林，而将其中的树木全部都替换为了魔神柱的触手，空气中的魔力含量浓郁得令人窒息。
这就是魔神王的威势，即便只是一个分身，其实力也胜过巴巴托斯无数，他只是存在于那里，恐怖的魔力量便像是要让空间塌陷一般，令人难以升起对抗的想法。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此时此刻，映入阿尔托莉雅眼中的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盖提亚被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