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风汐
呃……
计算机解码失败之后生成的乱码？
“魔女现在研究的，成为了我们能看懂文字的‘古魔法原典’，并不是传说中，雅儿从某座类似古魔法图书馆的地下城得到的原典。这一本，是她当时得到的原典。”
“雅儿当时找到的，是这种东西？”
“没错。她当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读懂了其中的一部分——现在来看，她最可能的，是从地下城侧获得了一些解密的书籍。”
莉丝又一次翻开了那本书，用确实怀念伟人的语气开口：
“她真的是天才，不只是天才的冒险家，而且还是天才的……魔女。是她发现了，古魔法，并不是这里的‘古代魔法’。它并不存在于我们的历史中，也不由我们的文字写成。但它可以被我们复现。所谓魔女的古魔法研究，其实是复现它所记载的某个可能魔法的研究。”
威尔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但……
仔细想一想，他从和莉娅认识以来，一起钻研过的古魔法，不管是《素冰列阵》，还是《润物以温》，甚至《分解烬灭》……
比起原典里面所写的东西，都更接近用自己的理解去操作它。
更接近于“你知道了有这样一个操作，现在问题是你要怎么用手头的东西去还原”。
特别是，威尔想到了前几天才研究透彻的《分解烬灭》，它所用到的思想明显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和魔法水平。
就算有着“越古越强”的设定，古魔法很多体系完全脱离了现代魔法，如同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魔女用的东西都稀奇古怪的原因吧。
“从地下城得到的，并不属于我们时代的‘古魔法’典籍，自然要用地下城侧的方法来解读。”
“雅儿她的‘求道’……该不会是……”
“是的。四百年前的那场‘背叛’，其实是她自己寻死在地下城，并且长久以来都以某个‘人格’存在于地下城的某个怪物之中。这样，她可以用一种不需要我们和她自己思考的方法，直接得道。”
莉丝笑了一下。
“……直、直接得道？这怎么做到……”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莉丝指了指莉娅的那把法杖。
“给莉娅的法杖？”
金属的法杖倒是确实有几分“特别”，尤其是它在屋内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当然，威尔之所以中意这个法杖，是因为岩火铁壁的那个帝王确实掉落了能顶得住魔女的魔法的独特的钢铁。
“像是这样特别的掉落物，你不是已经从地下城偷了不少吗？”
“咳咳，冒险家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地下城的掉落物，尤其是帝王的掉落物，不但和地下城的主题，而且和他们本人的性格有着很强的联系罢了——恩塔克学院早有这样的成果……”
说到这里，威尔意识到了“雅儿”的天才之处。
地下城的产出，很明显……
受到了他们这些“人格”的影响，所以才不是随机的——这样的不随机性也才让不同风格的地下城内不同需求的冒险家有所取舍。
等于，地下城的意识在影响产出和筛选。
“该不会……雅儿，以她为人格制造的‘怪物’，大概率会掉落……解读古魔法的道具，甚至本身就掉落经过二次解读的古魔法书籍？！”
莉丝微笑了一下。
“答对了。这就是为什么……魔女方，有专门的人，不断地在地下城里，寻找那只……”
莉丝稍微顿了顿，说出了那个颇为震撼的答案。
“内在可能是雅儿本人的怪物。”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威尔终于明白了他所不了解的魔女究竟在以什么为目标前进了。
他看向了莉娅，莉娅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许微妙，对于她来说，这么多复杂又深度的信息，也是第一次接触。
“别这么严肃。正如你们所说的，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在地下城永生或许并不算一件坏事。而且，我们本来是有能够快速找到雅儿的方法的哦？”
“啊？”
“击败雅儿之后，她掉落的战利品，都是类似书籍一样的东西。都能加速魔女们研究古魔法的进程。同时，会有不知道她靠什么方式留下的又是靠什么方式知晓的对下一次出现地下城暗示的纸条。”
“！！！”
威尔瞪大了眼睛。
“然而，在上一次，也就是拿到《素冰列阵》那本书的那次，在书中的纸条，却告诉我们了……”
“未定义。”
“？？？”
威尔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呃……这样的世界听到这个词语。
但威尔好像明白产生现在这样现象的原因。
因为，她本该出现的那座地下城，名为“银河之巅”的地下城，已经彻底从这个故事中“消失”了。
她像是从一个固定放在某个值内的东西，变成了随机数。
“我尝试过解读这三个字的意思，但确实毫无头绪。现有的地下城也完全没有和这个条件相似的。”
莉丝伸了个懒腰，她看了看表。
本来地下城的攻略时间就很长，再加上走过了魔女的长廊，又在这里一边聊天一边听故事，一不留神，已经到了十二点。
“啊……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既然威尔你已经答应了帮我找到雅儿的线索，要讲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不如住几天再走？”
“倒是没问题。反正我也没有住处……”
威尔思考了一下自己风餐露宿的这几天，莉丝能够这么自然地给自己一处住处，倒是好事。
“那么——”
莉丝看向了一旁还在消化这些信息量的莉娅。
“你的实验室，应该还有能供给他睡觉的地方吧？莉娅？”
好像快要听睡着了的莉娅忽然醒过来。
“嗯……诶……诶诶诶？！”
第三百八十章 魔女血液的玩法（3k）
虽然莉娅确实好像对自己的实验室很自信，还一定要带着威尔去看看。
但是……
她真正带着他到了实验室，好像又扭捏了起来。
连她带着自己走过的路都慢了很多，明明只是几米的路，她好像用了十多分钟才慢悠悠地走过去，路上还美其名曰带着他多看看魔女超学的风景学习一下。
“就、就是这里了。”
“原来魔女们也并不是都住在蘑菇外形的屋子里？像这个还挺正常的。”
“蘑菇外形，是某位妈妈的个人兴趣罢了。我还是喜欢和普通的学校实验室一样的搭配。”
然后……
威尔明白了，莉娅为什么有些扭捏了。
首先，这间实验室，和他们曾经在学校里的实验室，一模一样。不管是实验台的布置，还是试管架的摆放位置，以及各种危险液体和记事板所在的地点，都和学校的实验室一模一样。
可以说，是按照他们两人在学校的记忆布置的。
其次，这里非常……混乱。
和记忆中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里的台面和试管的摆放都显得有些过于乱七八糟。挂在记事板上的贴条也很乱。
“有些、有些乱。别在意。”
“你以前不是会把实验室收拾干净的那种人吗？”
“是因为当时有……有你在，唔……是因为你能帮忙，所以才比较干净哦。”
莉娅的手指从台面上擦过，果不其然，在她走的时候，没有盖上保护膜，已经落上了淡淡的一层灰。
“好吧……因为我没心收拾。才这么乱。”
她没有否定，却也没有太过于坦白是因为威尔的原因，用一种半遮半掩的方式说出来。
威尔自然会明白。
“以及……就是因为这个！当时把这里选做实验室的时候，从来……从来没考虑过你会回来。”
“嗯哼。”
莉娅打开了她平时睡觉的房间门，刚好正对着实验室的记事板。
房间里面非常冷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对着桌子的窗子。自然，和实验室一样，被子也没有叠起来，显得乱七八糟的。
“所以，你……你暂时……暂时只能……唔……”
摆在两人面前的场景，基本上就是司空见惯的“哎呀到了旅馆发现只剩下一间大床单人间”一样的展开。
“……在离开之前，都、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了。”
威尔看出来了。
莉娅一定是在“期待什么”，甚至是“想要渴求什么”，但是她羞于自己提出来。
威尔好像也明白她羞于提出来的原因，毕竟在上一次分别的时候，是她过于“主动”到甚至有些像痴女一样的疯狂。
为了证明自己和以前不一样，变得“被动”一些似乎也情有可原。
所以，她不断地把这个“球”踢给了威尔，像是期待他能够接到这个传球，然后一脚射门。
所以，接到了球的他应该……
“没问题，这和以前睡实验室也没什么区别吧？”
把皮球踢回去。
不行，他想要的就是主动出击，从不回避的莉娅。如果还要回避，她就还是没能意识到自己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了。
“还、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吧！毕竟是一张床，之前都是……都是一起睡在地板或者在实验台上呢。”
“唔，那我就去洗个澡？洗澡的地方应该还是在实验室里面吧？毕竟做我们这种实验的，还是需要一个淋浴间的。”
“对。你、你可是上我·的·床，所以要里里外外洗干净一些哦。”
……
“你……你确定真的要帮我吹头？”
“既然是答应了你母亲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做到。”
“风……风有点太烫了，还有点热。还有左侧的头发要撩开来吹……”
“……总觉得，像是在给女儿吹头发。”
“吹、吹得足够干才能上床哦！不、不然的话会……会把床弄……弄得更湿的……”
“女生的头发果然很麻烦，魔女不能发明什么干发的魔法吗？”
……
然后，两人背靠背躺在了床上，由威尔伸手把灯咔地一下关掉了，没有给莉娅说话的机会。
“呼，今天真的很累，晚安。明天见。”
“晚安……？”
在安静的黑夜中，能够听到两人均匀且缓慢的呼吸。
背靠着背，通过背部的接触，彼此血管中魔女的血液带动着魔法的回路在流动，甚至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威尔在黑暗中轻闭眼睛，并没有进入到“睡眠”的状态，他能够听见身后莉娅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连血液的流动也越来越快。
其实和以前一样，身体里流动的是相似的血液，所以魔法回路会以同步的方式进行涌动。
慢慢地，他们的心跳声重合。
慢慢地，他们的呼吸声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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